決定了去慰問傷員後,林有德稍微吩咐了一下留守的參謀和軍官,就起身往司令部外走。.同一個司令部的法國人對此絲毫不感到驚奇,因為在一戰的時候,高級指揮官在酣戰的時候離開司令部並不是什麽稀奇的事情,上個時空法軍的霞飛幹過、貝當幹過,英國遠征軍司令黑格幹過,德國的興登堡、法金漢也幹過,奧地利和俄羅斯的將領們更是把這當做家常便飯。


    整個一戰,也就魯登道夫一人身為總司令還保持著工作狂的特ìng,一都不優雅。


    林有德身邊有帶著無線電的神姬,倒了哪裏都能和司令部保持聯係。


    一出司令部的門,林有德就看見塞拉坐在門邊的牆根底下百無聊賴的看著天花板,身邊站了好幾個女仆。


    一看林有德出來家夥似乎嚇了一跳,從地上彈起來轉身就要跑,卻被林有德叫住了。


    “塞拉!”


    姑娘站在原地,看著林有德。


    “難道我不讓進司令部的時候,你就都這樣呆在走廊上?”


    頭。


    林有德當即父愛爆發,他一把抱起家夥放在肩上,然後對待命的女仆們揮揮手,示意她們離開。


    “走,我們出去玩。”


    林有德剛完,身後的福煦就質疑道:“出去玩?我們可是去看傷兵,那樣的場景還是不要讓孩子看到比較好。”


    “我不是孩子了。”塞拉的聲音裏明顯透著不高興的意思。


    “對對,我們家塞拉已經十六歲了。”著林有德扭頭看了眼還有話要的福煦。“傷兵們看到這麽可愛的神姬妹妹去探望他們,也會高興的啊。身為神姬,鼓舞士氣也是本職麽。”


    於是福煦不再什麽。


    而約瑟芬從頭到尾都是一副“我就知道啥也沒用”的表情,沒有表態。


    德軍第二集團軍司令部中。比洛將軍正在會客室裏挨個打量麵前的幾位部下。


    “你們,攻不下那塊該死的渡口的原因是駐守在那裏的是中國部隊?”


    “是的,他們的火力配置實在太強了,”一名少將帶頭回答比洛的質問,“中國人一個師的機槍配置數量就比我們整個軍都多,俘虜告訴我們他們有超過三百挺機槍,每個班組都有衝鋒槍,每個連隊都有連屬重機槍排。(.)他們在團一級的單位裝備了一種大口徑長程機關槍。能直接打穿我們的沙袋掩體。”


    “胡扯!”比洛大喝道,“總參謀部的情報指出,你們當麵之敵隻是中國人一個二類師!可你剛剛的,簡直就像你們對上的是海軍陸戰隊的jīng銳甲種師一樣!”


    幾名德軍軍官麵麵相覷。顯然沒人願意直麵集團軍司令的怒火。


    終於,一名少校一副豁出去了的模樣開口道:“將軍,中國人的戰術思想和我們完全不一樣,他們極端強調火力。我相信總參謀部的情報沒有錯,因為中國人沒有什麽炮兵支援。重武器明顯不足,但他們在輕武器的配置方麵……我認為他們的標準和我們的標準是完全不一樣的。”


    “那照你的法,他們的甲種師不就是每個排都有重機槍,人手一隻衝鋒槍的怪物了嗎?”比洛高聲反駁道。


    這位德軍老將不知道。林有德的jīng銳師還真就是這樣,不但人手一隻衝鋒槍。每個人背上還有一杆一次ìng40火。林有德的信條就是:我寧可用一萬發子彈消滅一個敵人,也不搞一命換一命——這是典型的美軍邏輯。但林有德很喜歡它。而在海軍部的係統中,林有德喜歡的原則就是最高原則。


    實際上,上個時空一戰的過程中各國漸漸的也有些明白火力的重要ìng了,戰爭結束時,主要參戰國每個標注師的機槍配置數量都超過三百挺,和剛開戰時的裝備數量對比異常的懸殊。


    而這個時空,德軍比較不幸,本來應該兩邊的軍隊都在戰爭中學習火力的重要ìng,結果德軍突然遇上了從百年後偷師來的中**隊,當然打得各種不適應。


    “為了拿下這段陣地,”最開始話的那名少將開口對滿麵怒容的比洛道,“將軍您必須給予我們足夠的炮火支援,否則我們的進攻都隻是徒勞的浪費兵力而已。”


    這個要求讓比洛皺起眉頭。


    “這是不可能的,”比洛張開雙手,壓住巨大桌子的兩端,身體前傾俯視著排排坐的部下,“我們的炮彈存量已經不多了,不可能為了一個幾乎就要奪下了的渡口浪費重型榴彈炮的炮彈。你們要麽用步兵的生命拿下那個該死的渡口,要麽就等著兩側的其他部隊的有所進展,使得中國人為防止被包圍而撤退。”


    比洛挨個看著部下們。


    “損失慘重的勝利,和不名譽的勝利,你們選一個。”


    比洛麵前的德**官們沉默了。


    自從戰爭開始,“愉悅”這種心情,似乎就永遠的從德皇的身體裏消失了。開戰後這三個月,德皇要麽是在發脾氣,要麽就是在一個人悶悶不樂的研究地圖,再不然就神經質的在他那巨大的辦公室裏走來走去,把名貴的土耳其編織地毯踩得麵目全非。


    而現在,他正對著法金漢、毛奇還有魯登道夫拍桌子。


    “什麽叫法軍的抵抗烈度超過預期?”威廉二世瞪著將軍們,便來就不上好看的臉因為憤怒而扭曲得不成樣子,“幾周前誰跟我法軍的常規部隊會在我軍的常規攻擊麵前迅速崩潰的?他們崩潰了嗎?看著我,他們崩潰了嗎?你們還。英國遠征軍會在我軍發動猛烈攻勢後為了自保向著海邊退卻,準備撤回英國保衛倫敦,那麽現在呢?橫在克盧克麵前的那支帶著草帽一樣的鋼盔的軍隊是誰的軍隊?另外,誰跟我保證中華聯邦的地麵部隊至少要等待明年chūn天才能加入歐洲戰局?誰?”


    一通歇斯底裏之後。德皇威廉二世向後一靠,整個人倒進他那張寬大的椅子裏,他看著天花板,大口大口的深呼吸,而他麵前所有德軍的高級將領全都不敢作聲。


    德意誌是一個軍閥國家,不管德國的高官們對德皇威廉二世有多少不滿,威廉仍然是整個國家最強有力的軍閥,他依然手握生殺予奪的大權。


    於是一時間整個辦公室裏就剩下德皇那不上好聽的、沉重的深呼吸聲。


    等了一會兒之後。法金漢看德皇的麵sè有些緩和,便開口道:“陛下,從各方麵的情報看,法軍已經非常疲憊。他們的戰備物資差不多消耗完了,尤其是大炮的炮彈,綜合前線的報告,法軍各炮兵陣地的炮擊頻率已經大幅度降低,彈幕的密度和烈度都有明顯的下降。再堅持幾周,我們一定可以……”


    “你以為,不向我報告我就不會知道前線的具體狀況嗎?”威廉二世稍微坐直了身體,擺出一個側著的姿勢麵對法金漢。“法軍也許真的就要被耗死了,可我們自己的情況又能好到哪裏去?你們下麵的軍官已經越權將前線炮彈告急的報告直接投給了zhèng fǔ的軍工生產部門!要炮彈都要到貝特曼那裏去了!”


    德軍將軍們的表情明他們都在想同一件事:媽的哪個混蛋把我們賣了……


    “關於炮彈。”魯登道夫稍微上前一步,對威廉二世。“實際上,俄國已經同意向我們出售一批舊沙俄軍隊的庫存彈藥,我們有部分榴彈炮可以使用這些俄軍製式的彈藥……”


    “你們和俄國達成協議了?”威廉二世瞪著魯登道夫,“外交大臣齊默曼從沒跟我報告這。”


    “呃,那是因為我們沒有通過外交部,而是直接由我軍駐莫斯科的武官出麵和蘇軍總參謀部進行協商……”


    魯登道夫及時的管住自己的嘴巴——就算是一向行事死板並且毫無政治頭腦的他也看出來這個時候不適合繼續這個話題。


    “你們竟然繞過了外交部……”不知道是不是受自己那英國母親的影響,德皇威廉二世作為普魯士容克貴族的首領,對貝特曼之類的文官的態度卻和其他容克貴族大不一樣,上個時空他一直支持被軍方詬病的貝特曼,要不然這位逐漸認識到戰爭的危害的政治家早就被軍人們趕下台了。而這個時空的德皇顯然也有同樣的傾向。


    “這一次就算了,我不希望再有下一次,外交的事情就交給外交部,你們軍人就隻管把勝利帶給我就好了。”


    威廉二世頓了頓,再次開口道:“那麽,得到炮彈之後你們打算怎麽做?有什麽新的計劃嗎?”


    “是的陛下,”法金漢,“我們決定一鼓作氣,發動一次開戰以來規模最大的攻勢,在這次攻勢中,我們將會投入新組建完成的二十個步兵師,以及我們手中其他所有後備兵力。”


    “希望這次獲得的戰果能對得起你們投入的兵力和我的期待。”德皇話的時候顯得相當的有氣無力,讓人覺得他此時最大的期待就是趕快找張床好好睡一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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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時候,一直沒有話的毛奇開口了:“當然,陛下。我們認為,這次可以在聖誕節前結束戰爭。”


    顯然,毛奇並不知道,“XX節前結束戰爭”在未來的百年中,將成為戰爭中最不可能實現的諾言之一。


    如果北歐神話中的英靈殿真的存在,毛奇一定會在那裏遇到一個叫做麥克阿瑟的美國將軍哭著對他,平安夜的名字是騙人的,戰爭不會因為聖誕老公公而有所改變。另外,蒙哥馬利和艾森豪威爾會在旁邊默默的個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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