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大誌有些窘迫,拉著夫郎跟他說了幾句話。那夫郎看向秦飛的目光又畏懼又警惕。“我今天隻是回來看看,明日就要回京了。”秦飛解釋了一句:“現在瞧見爹了,我也心安了。”石大誌忙道:“小飛,那邊有一個茶館我們一起去坐一坐。”秦飛點點頭。他們坐在茶館裏,陌生疏離的不像是父子。石大誌叫了一壺茶。他在秦飛麵前有些拘謹。他問了一些秦飛的情況,秦飛一一回答了。秦飛喝了一口茶,沒有再說話。“爹,你在豆腐鋪子裏要多休息,要為身體著想。”秦飛隻留下了身上回京的銀子,把其他的銀子都遞給石大誌。這次離開後,秦飛也不知道他什麽時候會回來了。“哪能讓你給我銀子,這些銀子你留著自己用。”石大誌紅了眼眶,他把銀子和銀票推過去:“你舅舅是一個有本事的人,你跟著他們在京城裏我很放心。你阿爹一個人也不容易,你以後有出息了要好好的孝順他。”石大誌在孩子麵前還是繃住了,他說道:“你說你回去就要科舉了,好好讀書,這些銀子自己拿去買點好吃的,讀書很累,你要好好的補身子。”石大誌反而從自己的懷裏拿了銀子出來,都是一些碎銀子,還有銅錢,一枚一枚的。“你長這麽大了,我還沒給你什麽錢,這些錢不多,你爹沒什麽本事,你拿著這些錢去買點吃的都好。”石大誌說完後怕秦飛拒絕他,他站起身:“鋪子裏還有事,我先回去了。你別把錢還給我,你好好的讀書比什麽都強,好好對你阿爹。”他走了。秦飛看著桌子上的碎銀子和銅錢,他的心裏也不好受。他走出茶館沒有出現在石大誌麵前,看見豆腐鋪子收了攤,石大誌抱著其中的一個孩子笑著進了屋子,秦飛才轉身離開。他在平縣的一處錢莊以石大誌的身份給他存了一筆錢,他沒有把石大誌給他的錢存下,反而帶在了身上。秦飛有一瞬間想問問石大誌有沒有後悔,結果想到阿爹也要和孟叔叔成親了,石大誌也有了新家,這些事就隨風散了吧。想清楚後秦飛心思有些豁達。他將繼續他的求學之路。他回到京城後參加了秦雲珂和孟田的婚禮,然後就閉門讀書了。@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森*晚*整*理城秦青灼看見秦雲珂嫁給孟田後,心裏也高興。他今晚幫著孟田擋酒,這些人也不敢灌他的酒,他就仗著身份沒喝多少酒,整個人還是神采奕奕的。他最後還是醉了。秦飛和許年川是同年參加科舉,秦雲珂對秦飛很緊張,蘭哥兒也是對這許年川叮囑。秦青灼跟秦飛還有許年川都握了握手。“把我當年的好運氣傳給你們。”秦飛和許年川都笑了起來,他們現在跟秦青灼相處久了,都知道秦青灼是一個幽默風趣的人。許青陽點點頭:“好好考,不要緊張,名次低也沒關係,我不好麵子。”蘭哥兒:“……”蘭哥兒聽見最後一句話,心裏暗自翻了一個白眼。秦小魚也來送他們,他也想跟秦飛和許年川握手。秦青灼眼尖阻止了他。秦小魚:“???”“那我們先進去了。”“快去吧,好好考。”明南知鼓勵道:“考完好好給你們補身子。”兩個少年就進去了。秦青灼跟許青陽這是抽空從皇城裏出來,現在還要回去當值。秦青灼慢悠悠的走,反正他是戶部尚書,沒什麽事。許青陽是禮部侍郎,平時也很閑,秦青灼很嫉妒。“許兄,你說我能不能平調成禮部尚書?”許青陽無語:“你還想把連大人擠下去?你好意思嗎?”秦青灼:“……”他尷尬一笑,“我就是說一說。”“平調不可能,但高升你可以想一想。”許青陽也深得景元帝的寵信,他的字寫得好,又知情知趣。禮部不忙的時候,景元帝就會喊他去中和殿陪著下棋。秦青灼可不愛跟景元帝下棋,三秒鍾就結束戰鬥了,一點也不爽。而且他也不好叫景元帝跟他下五子棋。景元帝下了幾次棋,以後就沒找過秦青灼下棋了。秦青灼一聽這話:“許兄,你有內部消息?”許青陽:“你又沒犯錯,要麽不升,要麽升官隻有這兩種可能。”秦青灼想了想如果自己再升官就要升到內閣去了,他才三十三歲這不好吧,而且到了內閣晚上還要排班值班,這是要上夜班的,太痛苦了。而且這個擔子太重了。過了幾日,景元帝讓秦青灼代他巡視江南,看有沒有反抗稅改和清丈田地的。秦青灼拱手上前:“謹遵皇命。”這是他們兩個人在之前就訂下的約定,如果一定要成為這些世家的靶子,秦青灼也是不怕的。如果一定有人要站出來,那為什麽不能是我。秦青灼慫歸慫,他知道事實,但他還是會義無反顧。景元帝看見秦青灼麵色和緩:“賜秦愛卿尚方寶劍!”朝臣們眼中複雜,知道秦青灼這次隻要熬過來就會飛黃騰達,拜入內閣,甚至是為相。第123章 念秦青灼接了這個差事, 景元帝讓他在京休息幾日後再去江南。下朝後孫越走過來拱手:“秦兄,這事可不好做。”秦青灼笑道:“你們去了地方一趟,我總也要淌一淌這地方的水。”許青陽拍著秦青灼的肩膀:“等你回來接風洗塵。”這事是代皇帝巡視江南, 要是皇帝的信任的人, 又要是硬骨頭, 不會和世家同流合汙的人, 秦青灼這個人正合適。秦青灼今日回到家中就把這件事告訴明南知了,明南知還在看書, 聽了這話書也看不下去了。“這要去多久?”雖說秦青灼安慰他說,江南沒什麽可怕的, 但明南知怎麽會不知道這是得罪人的事,這些世家又不是吃素的。“快著七個月, 長則一年。”秦青灼算了算這兩回的路程就是四個月,還有在江南的各地走一走, 恐怕一年都不能和南知在一起了。“我盡量早點把那邊的事情處理完,在這期間你和兒子, 還有二哥, 爹娘他們盡量不要出京城, 我怕有些極端的人會把怨氣撒在你們身上。”明南知點點頭:“相公你放心吧,我們會待在京城裏的。”秦青灼聽了這話心裏還是不安穩,打算去找景元帝問一問家人安全的事,他可以去江南, 但自己的家人不能有事。雖說有些杞人憂天了, 但多一層保障總是好的。他把這件事告訴景元帝後, 景元帝頷首:“秦愛卿你放心, 你的家人朕會派人私下保護的。”“多謝陛下。”秦青灼頷首。秦青灼在家沒待多久就去江南了,秦小魚還想跟著一起去。“多讀書, 等三年後你也要科考了。”秦小魚:“……”秦小魚不知怎麽像是血脈覺醒一樣,從秦青灼和明南知給他開了一次家長會,他的成績就突飛猛進。有段日子,秦青灼和明南知還琢磨著是不是孩子出了什麽毛病,壓力太大了,那時候秦青灼都不敢惹秦小魚。結果秦小魚說是不知怎麽看得進去書了,看進去後就記住了。他發現讀書也不是那麽難。秦青灼:“……”他是過目不忘,但他也是高中時期看書看太多了,總會有印象,不會怎麽完整,但有感覺。小魚這是一通百通。“爹,你什麽時候回來?”秦小魚掀開車簾去問。“一年後。”秦青灼叮囑他:“在家聽你阿爹的話,別來找我。”“知道了,你早點回來!”秦小魚戀戀不舍的喊。秦青灼坐著馬車去江南一到江南就是一場鴻門宴,他身側跟著的是溫朔。溫朔是景元帝的貼身侍衛,武藝高強,還是戰侯的兒子,有他在身側,秦青灼心還是稍稍當心了一點。他出門都是帶著溫朔。江南的世家不好對付,秦青灼沒查出什麽東西,隻能先在江南跟他們耗著。……明南知在京城裏還是去醫館給人看病,隻是平日裏回到家裏總覺得有幾分冷清。秦飛搬到孟家同二哥一起住了,秦小魚今日跑到許府去找許年川,明南知回到家裏,段言迎上來問道:“夫郎,今日你想用一些什麽菜?”明南知喜清淡:“隨便炒幾個家常菜就可以了。”“是,夫郎。”段言應了一聲就下去了。秦青灼離開時,明南知還在給他繡衣裳。他們家裏是有錢了,明南知還是每年要給秦青灼繡一件衣裳。他繡了半晌吃了飯,喝了一碗消暑的綠豆湯神色舒緩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