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身上的問題。”秦青灼還以為還能瞞住明南知。“我不是那日見你生產太辛苦了, 我就偷偷找太醫配了藥,我應當沒有讓人懷孕的能力了,我們兩個人有小魚一個就好了。”秦青灼看得挺開的。一個孩子也好,他也不是非要兒孫滿堂,他這輩子和南知在一起就好了,兩個人在一起又不是孩子的事。明南知沒說話。過了半晌,他才有些氣悶的說:“相公這事你應該跟我說,而不是找太醫?相公做事太輕率了。”“我問了太醫沒什麽副作用,反而讓哥兒喝這種藥才是遭罪,還不如我喝了,一了百了。”明南知挪過去抱住秦青灼。秦青灼覺得衣襟有些濕。“你不會是哭了吧?”秦青灼驚訝的說,伸出手就要去摸明南知的眼睛。明南知:“……”太討厭了!明南知摁住秦青灼的手,他沒有說話,隻是依靠著秦青灼。秦青灼用另一隻手摸了摸他的頭。……景元帝在金鑾殿上對多出來的兩百萬畝地輕拿輕放,隻是在朝堂上明顯對秦青灼有諸多不滿,這不在朝堂上又被景元帝罵了一頓。不明真相的人覺得秦青灼好慘,這事也不好往深的查,現在隻能背鍋了。交了銀子的人覺得秦青灼真裝啊。秦青灼被衛公公喊道中和殿了,中和殿隻剩下心腹,景元帝緩和神色:“秦愛卿受苦了。”秦青灼:“不苦。”隻是命苦。景元帝已經收到了兩百萬兩銀子,文家和王家帶頭把田地交出來了,其餘的世家見勢不妙也把田地交了,這件事還要多虧了君臣兩人的配合。兩個人都覺得不能把世家一竿子全打殺了,這一定會激起世家的反抗,他們就想了這麽一個辦法。秦青灼收到銀子後就當著眾人的麵把名單燒了,但是他又沒說他隻有這一份名單,還有一份名單他早就交給景元帝。燒的那份名單是他自己的,這也沒有違背諾言。秦青灼心安理得。不過這下秦青灼給不少人得罪了,文家和王家待秦家還是好的。秦小魚做完課業就去找文玩,因為明南知被周哥兒邀請到家裏去吃飯。“以前都是你們招待我們,今天我們也做一回東。”周哥兒笑道。文家是大世族,他們一家子都是住在一起的。這事說是周哥兒邀請明南知,實則是文次輔邀他們來文家敘舊,文次輔他們住在主院,文無塵住在另一個院子,拐過長長的走廊才到了他們的院子。這院子外頭種著青竹,還有一個亭子,風一吹竹葉就發出聲音,這環境看著就舒服。周哥兒笑道:“相公這院子裏的竹子種了多年了,他平時就喜歡在亭子上麵煮茶看竹,我們這個院子來往的仆從也少,十分的清靜。”“這院子挺好的,瞧著我的心都平靜下來了。”明南知誇道,他是真的覺得這兩口子過得豁達。“我旁邊還有一座花房,南知你要不要去看看。”周哥兒起身想讓明南知在花房裏喝花茶用點糕點。“好。”明南知欣然同意。周哥兒的花房很明亮,從窗外都是盛開的鮮花,藤蔓爬到屋子裏來了。明南知瞧著就好看。另一邊文帶著秦小魚去了一塊空地,那裏架了一座秋千。秦小魚歡呼一聲自己坐上去了,然後腳下一個用力就蕩起來了。文紅著臉:“……”“文,你們家的秋千好好玩,怎麽這繩子上麵還插了幾朵花,香香的。”文輕言細語:“這是阿爹的花房種出來的花,我摘了幾朵放在秋千上,就是覺得香。”秦小魚覺得有點怪,但他是男子,文是哥兒這不一樣嘛。他對這些花花草草就沒什麽興趣,就是覺得香香的也行。他坐了一會兒見文一直看著他,他就用腳刹住了秋千。“文你來坐。”文坐在秋千上他就不像秦小魚那麽糙,直接用腳蕩秋千。他說道:“向魚,你能輕輕的推推我的背嗎?”秦小魚推了推他的背。“文,我聽說你跟王然有婚約的,你們以後是要成親嗎?就像我爹和阿爹那樣?”秦小魚這是沒話找話,他確實很好奇。文有些著急:“我跟他沒有婚約,隻是我們家和王家交好。”秦小魚:“我就是隨便說說,你不要著急。”秦青灼和文無塵是從下值後一起來到文家,秦青灼到了文家先去拜訪了文次輔。文次輔也是一副慈祥長輩的樣子:“這次這件事還多虧了你提醒無塵。”秦青灼拱手:“這都是文家自己有魄力,這件事文大人看的清楚。”文次輔是看出了皇帝的決心,但沒到最後一刻他還是不想放棄,這是從祖上傳下來的家底就敗在他手上了。他看向文無塵,心中歎氣兒孫自有兒孫福,他的兒子也不是蠢材,自己踏踏實實再積累一些家底。“今日是無塵邀你過來的,我就不多留你了,你們自去吧。”“是,文大人,晚輩告退。”文無塵也向自己的父親告退。文次輔看見兩個人離開的背影坐在書房內,他們這些老狐狸自然知道景元帝這是做了樣子給群臣看。混跡官場的人都知道皇帝不會大罵朝臣,因為隔著距離,罵你還不如把你砍了,反正看你不順眼。景元帝罵秦青灼還對他沒有什麽處置,這分明是親近的意思。文次輔看透了也不會多言,他們這樣的老油條知道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看破不說破。秦青灼簡在帝心,無塵跟他交好也有利於文家。文無塵和秦青灼從書房裏出來,兩個人同時鬆了一口氣,兩個人相視一笑。“文兄可以去亭子裏跟我手談一局。”下棋啊。秦青灼眼睛一亮:“文兄,我棋藝很差,我還有一種下法,文兄你要不要聽一聽。”文無塵好脾氣的點點頭。秦青灼把五子棋的玩法講給文無塵,文無塵沒這麽玩過棋子,他讓仆從把棋盤放在亭子上,兩個人就開始下五子棋了。下正經的棋,秦青灼自然是下不過文無塵的,下五子棋兩個人有輸有贏,下起來也有幾分趣味。“吏部提拔了幾個能官去了刑部,孫越還說他們這中還是有幾個人可以用。”文無塵在自家的竹院裏也放鬆下來:“有幾個是從地方提拔過來的,還有一個是翰林院推薦的,是之前的狀元郎。還有兩個就是家世雄厚。”他在吏部還是做著主事,但過段日子就可以轉正成侍郎了,他的家世雄厚,為人也學著點圓滑。以前文無塵還有幾分清高,現在在官場混久了,自然也會靈活應對官場上的任何事了。他這樣的人就是清清冷冷的,不太喜歡融入世人,好像是清心寡欲的。王生水就不同,他眼裏有野心。“手談累了,文兄一起去走走吧。”文無塵頷首,他們兩個人到了花園就看見秦小魚在一旁坐著,文坐在秋千上在說話。兩個大人也沒多想,現在孩子還小,文無塵不死板,沒什麽七歲不同席的禮節。秦青灼就看得更淡了,在他眼裏兩個人都還是個崽崽。“小魚準備用晚膳了。”秦小魚應了一聲。文家請的廚子做的飯好吃,還有飯後水果,秦青灼一家子在文家蹭了一頓飯就禮貌的離開了。在離開之前,周哥兒還送了一些鮮花給明南知:“我見你對這些花感興趣,這幾盆花我瞧著開得正豔,你若是喜歡就帶著回去放在窗外,時常澆澆水就可以活了。”明南知忙不迭的接過來:“多謝你了。”周哥兒笑著:“小事。”馬長駕著馬車離開了,周哥兒跟文無塵是出門送客的,他們送了客回到院子裏。文無塵還有一些公務沒有處理,他先去處理公務了。文噠噠的跑過來扯周哥兒的衣袖,周哥兒放下手中的剪刀怕把文傷到了。“阿爹,你和爹是怎麽在一起的?”文好奇的問。他今年有十歲了,再過五六年也是該議親的年紀了。周哥兒聽了這話臉紅,但也沒想糊弄文。“我跟你爹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文的小臉皺在一起了:“啊。”周哥兒笑道:“我們還是見了麵才定下來的,如果我不滿意的話,你外公也不會把我嫁給你爹的。”文鬆了一口氣。他乖乖的看著周哥兒插花,周哥兒揉了揉他的頭。文家的嫡長子是一個哥兒,文無塵又不想納妾,他自然也不想把自己的丈夫讓給其他人。因著這事文無塵和文夫人就有些鬧起來了,文夫人對兒子怎麽看都是順眼的,對文無塵不滿就發在周哥兒身上了。今天跟明南知聊了一些私心話,他是太過於看重文了,對文無塵有幾分忽略,心裏也有抗拒。每日他要是沒什麽事都會跟文一起睡,晚上文正要睡覺,周哥兒輕哄他:“兒,你回自己的屋子睡。”文乖巧的應了一聲。文無塵從書房辦了公務回來,在屋子裏沒有聽見文的聲音,還有些納悶。“兒去哪了?”“我讓他回自己的屋子睡了。”周哥兒有些緊張。文無塵心下也放心了,他不用再去書房睡了。文無塵抱著周哥兒上了床榻。……自打兩百萬兩銀子的事之後,秦青灼在朝廷上經常受到別人的攻擊,他從不認慫,直接開懟。用能嘴皮子氣死人的事就不用動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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