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青灼靜默了幾瞬,明南知太容易滿足了。“這才哪到哪,我們還有一輩子那麽長。”秦青灼故作輕鬆的說。明南知的心裏又漏了幾拍,秦青灼伸出手拍了拍明南知的肩。“我一定會讓你幸福。”我喜歡你時心裏是安靜,但我知道我要說出來讓你知道,讓你知道這個世上我會永遠的愛你。明南知,你就是我奮鬥和前進的方向,你是我的大道。我願為你做一個奮鬥的鹹魚。明南知看向秦青灼,他的心髒在胸腔裏快要跳出來了,他看見了秦青灼放在他肩膀上的手,他滾燙的心有些熄滅,但從火焰裏開出了一朵柔軟的花。“相公,你的袖子好像破了一個口。”秦青灼:“……”“啊?”秦青灼觸電般從明南知的肩膀上把手收回來。他神色尷尬的舉著手看自己的袖子,有一個小口似乎是被什麽東西劃破了,今早他穿上衣服聽見了嘶嘶的聲音原來不是錯覺。要死了,他就是這個樣子在紀淩麵前放狠話的,他覺得他要哭了。他真的會碎掉。晚上老婆幫哭哭啼啼的他把衣袖縫好了。……次日一早將軍的老者來把禮品單子遞給紀淩,紀淩隨手就交給傅瀾了,他一般不會管理家裏的財產,他隻需要去賬房使銀子的時候有銀子使就好。傅瀾氣定神怡讓貼身小侍接了過來。老者見紀淩沒有重視這份禮單,他咬咬牙還是把秦青灼惡劣的行為說出來:“將軍,這份禮單沒有什麽大問題,就是有人送的禮極為吝嗇。”傅瀾聽到這裏露出感興趣的神色。紀淩的心中有一種不祥的預感。“狀元郎沒有送禮,隻送了一枚銅錢。”老者怕紀淩區別不了秦大人是誰,還特意說了狀元郎的稱號。紀淩:“……”傅瀾:“……”傅瀾又驚奇又困惑:“王府和紀府沒有得罪秦青灼吧,我大哥還很欣賞秦青灼的文章。”京城中的人就算撕破臉麵也不會送上一枚銅錢,傅瀾心裏有氣,但又覺得奇怪。“我和秦青灼有點小摩擦,這事不要告訴其他人。”紀淩深吸一口氣,被秦青灼氣笑了。……秦青灼在翰林院當混子,他的本職工作還是做好的。翰林學士高大人近日有些失寵了,他向朝廷進言不能讓平王入京,自古以來藩王就藩後就不應該回到京城,更何況還是平王一個藩王回來,那平王回來了,其他的藩王又要回來怎麽辦?藩王回京本就不符合規矩,這不利於江山穩定。建康帝沒上朝,這諫言諫到太子心坎去了。他先是訓斥了一番高大人,說父皇自有聖斷,而後又把高大人的折子送到了中和殿。建康帝對高大人頗有微詞,這些忠臣有時候犯起執拗來,九頭牛都拉不回來。高大人沒有被建康帝處置,繼續諫言。建康帝厭了,就讓高大人回去休息幾日再來上朝。高大人喊道:“秦青灼你出來一趟。”秦青灼在眾人異樣的眼光下恭恭敬敬的出去了。“拜見高大人。”“近日負責記錄帝王大事的官員身體不適,你去頂半個月。”這不就是借調嗎?這幾日陛下正是惱火的時候,秦青灼合理懷疑這些老六裝病,他這送上去就是去當炮灰。但是他一定不會辜負組.織的信任,會好好苟著。“是,高大人。”“高大人,臣這是第一次去記錄陛下身邊的事,您有什麽教臣的嗎?”秦青灼麵露期待。高大人了胡子,語重心長的說:“不要故意作死。”秦青灼:“……”聽君一席話如聽一席話。“陛下喜歡正直真誠的人,不要試圖去欺瞞陛下。”高大人說完就離開了。隻要建康帝放他一日在朝廷,他就會繼續諫言,不管建康帝聽不聽,明君臣直,他要履行他的職責,他既還站在朝廷之上,就要為了天下諫言。秦青灼回到翰林院,王生水就湊過來問他:“高大人跟你說了什麽?”“讓我去替一替起居注的事。”文無塵和王生水也知道借調的事,文無塵心生向往,“能在陛下身邊記錄陛下的言行,還能看見朝中大臣和陛下的對話,一定是一次很好的曆練。”“最近陛下心情不好,誰撞上去都要掂量掂量自己的腦袋。”秦青灼垂頭喪氣的回到家裏把這件事告訴了明南知。明南知把秦青灼的官袍放在床上,仔細的撫平。“陛下賜給相公宅子和金銀珠寶,陛下是一個好人,他不會因為相公你的衣服有褶皺就把你的腦袋砍了。”秦青灼:“……”別嚇我,我人大膽小。次日一早要去中和殿當值,明南知也極為重視,他親自為秦青灼把官袍撫平,還給秦青灼梳了一個端正的頭。秦青灼走過皇宮裏彎彎道道的路,他站在中和殿前低著頭走進去,手上還拿著一本起居注和一支毛筆。秦青灼不想吐槽的,但是這毛筆還是沒有墨汁怎麽辦,還有墨汁掉在衣服上了怎麽辦,秦青灼走得極為小心。建康帝今日又把奏折的大半讓白公公送到了東宮,他今日就是看一些道家的書,順便做了一套道家的拳法。一個綠衣袍的年輕官員走過來跪在他身邊:“臣秦青灼參見陛下。”“對了,起居注病了,高大人推舉讓秦愛卿來,秦愛卿起來吧。”建康帝沒有為難秦青灼。建康帝的日常有些無聊,在宮殿裏看奏折,然後就是去禦花園裏看風景,秦青灼還看見幾個後妃在禦花園裏撲蝴蝶,建康帝看得直樂。晌午用了午膳他就開始打坐,秦青灼靠在一旁的柱子上有點困了。下午就有朝臣來了,是周首輔。“原來是汝之啊,快來吧。”建康帝對周首輔極為親近。秦青灼打起精神來,他記錄下。過午,首輔請見。帝允,執手相言。“陛下,臣是為了稅收的事情來的,馬上就要到年底了,這次的稅收又少了將近三成。”第77章 稅收大楚現在財政狀態日益緊張和惡化。首先就是大楚的官員逐漸增多, 出現冗官冗費的情況,還有就是軍費開支是大楚的一大比開支。大楚西接壤西戎,西戎是遊牧民族極擅長騎射, 大楚不能放鬆。南邊又接壤南蠻, 南蠻給大楚的壓力比西戎的要小, 因為南蠻多處於山地之中, 依山傍水,靠山生活。因地勢複雜, 又有沼澤和毒氣在,大楚遲遲沒有打下南蠻。再加上曆代的大楚皇帝對南蠻這塊地很看不上, 但想打下來又有點艱難。南蠻時不時要來掠邊,不可能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讓他掠過去, 還是要派兵去打。還在稅收製度的不完善和官吏在收繳稅收時產生的貪汙問題也讓大楚的稅收很難到朝廷的手中。官員貪汙腐敗、藏匿人口、濫用手中的權力欺壓百姓使得朝廷和百姓之間的矛盾加森*晚*整*理深,又有大量的人口逃進山林, 不肯再出來忍受地主的剝削。周首輔說道:“以前徐郡和雍郡是給朝廷交賦稅的大頭,今年徐州和雍州的糧食產量下降, 還有連續的洪水耽誤了手工者的商鋪, 商稅減少。”徐郡和雍郡就是大楚交稅的保證, 這是兩個大後方,徐州被譽為是大楚的糧倉,雍州就是手工業發展的象征。今年征寧郡出現洪水,賑災又花費了不少的銀錢。建康帝聽說這兩個郡的稅收不高, 他皺了皺眉頭。“現在國庫還有多少銀子?”周首輔早有準備, 他手裏拿著戶部的賬本:“回陛下, 這是今年還未繳納清楚的賬本。”建康帝看見國庫的銀兩, 他不禁露出一個吃驚的表情不過很快他就恢複過來了,眉頭緊緊的皺著。“汝之, 關於稅收你有什麽想法?”“臣以為要改革。”周首輔躬身。“說道改革,你有何章程?”皇帝的聲音沉沉,他在位期間並沒有對大楚的製度作出改變,他是一個守成之主。“首先就是廢除苛捐雜稅,按照田地的多少來……”秦青灼在一旁也聽了一耳朵。大楚皇帝和首輔談論到了晚膳,白公公叫人去準備晚膳,點上了燭光。建康帝的神色疲倦:“愛卿用了膳再回去吧,明天交給朕一個章程,在金鑾殿上再和群臣討論一二。”“多謝陛下厚愛。”秦青灼用了晚膳,把剛才那一幕嚴謹的記下來。夜已深,帝憐首輔,留之共膳。周首輔離開後,秦青灼還不能離開。身為起居注他需要根據皇帝的作息時間休息,他的下值時間不固定。不可能皇帝還沒有休息,他就快快樂樂的下班了吧。這是作死。帝王坐在禦桌旁,他的神色難測。白公公恭敬的低著頭看自己的鞋子,秦青灼拿著自己的起居本,站在皇帝的一側。過了半晌,建康帝開口:“秦愛卿,朕記得你會試寫的文章是關於吏治的?”皇帝記性太好了,這對做大臣的來說不是什麽好事。秦青灼的腦子裏閃過這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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