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嘉覺得自己已經失寵了,他在父親的眼裏就是一個蠢物。管家在一旁露出一個歡喜的笑:“從來沒有看見老爺對一個人這麽上心過。”許嘉和許夫人聞言想打人。……許侍郎還打算留下秦青灼繼續說話,秦青灼婉拒了。好不容易休沐了,他不會畫畫就把木匠推薦給了許侍郎,木匠把代耕架造出來了,那麽他一定知道圖紙。至於木匠一家會有什麽好處,秦青灼認為這是理所當然的,專業的事就該交給專業的人來做。他走出許府時,許侍郎親自送的他,許嘉和許夫人在一旁。“賢侄有空一定要來府上坐一坐。”秦青灼汗顏,他拱手:“許大人,下次一定。”第72章 念你到了上值的時候, 許侍郎就讓人帶著代耕架,還有一份在秦青灼口述下完成的播種耬車去上值了。他匆匆的趕到工部,工部尚書張大人正在官署。許侍郎走進去拱手相對:“張大人, 近日大家都在為農具改造的事犯愁, 休沐時秦青灼給我提了一個點子, 我覺得很好, 勞煩張大人出來一趟看看這改良的農具代耕架。”工部尚書張大人有五十歲的年紀,麵容端正嚴肅, 他和許侍郎共事了幾年,知曉許侍郎不是輕浮的人, 他頷首站起身隨著許侍郎出去。許侍郎向張大人介紹了代耕架,還提出了水車和播種耬車。張大人上前一步摸了摸代耕架。他是從地方提起來的官員, 政績斐然。出身名門卻沒有驕縱之氣,反而是一個實幹家。在地方出任縣令, 幾近波折三起三落,到了四十歲才被陛下起複, 從六品的虛職小官, 三個月內直接升官到正三品工部侍郎, 這升官的速度駭人聽聞。然後過了一年輕輕一躍,成了正二品工部尚書。老爺子確實也有本事。張大人很快就把代耕架全身摸了一遍,聽見水車和播種耬車時也沒忍住露出一抹震驚。“好好好。”他一連說了三個好。“這代耕架你已經試過了?”“下官已經試過了,確實能使一人一手之力堪比耕牛。”張大人還是相信許侍郎的, 他點點頭:“我就去找陛下報喜。”“等等, 你同我一起去。”許侍郎聽見這話心裏一喜, 這話就意味著他可以在皇帝麵前露臉了, 這是張尚書在給他機會。“多謝張大人。”許侍郎跟著張尚書到了中和殿,殿內的大太監看見張尚書笑眯眯的進去通報一聲。“陛下讓張大人和許大人進去, 不過兩位大人小心一些,陛下昨日龍體不順,心情不好。”“多謝白公公提醒。”張尚書十分上道的給這位白公公塞了荷包。白公公不動聲色的把荷包收進袖子裏。張尚書和許侍郎到了中和殿下意識就屏住鼻息,謹慎的給建康帝行禮。“起來吧,張愛卿和許愛卿找朕何事?”建康帝有些沒精神,他從白公公的手裏接過丹藥塞進嘴裏,整個人一副懨懨的樣子。張尚書:“陛下,秦修撰給工部獻上了一個改良的農具代耕架,還有水車和播種耬車……”建康帝聽到此處打起精神。“還有一些細節,還是請許大人為陛下解答吧,這事也是許大人告訴老臣的。”建康帝頷首。許侍郎內心激動應下來,心裏對張尚書充滿感激之意。張尚書就是等著許侍郎這一出。他在陛下麵前是有臉麵的,這時多提拔下屬對他沒有壞處,反而有好處。許侍郎才思敏捷,又有資曆。他的年紀畢竟大了,以後退下來,這尚書的位置多半要留給許侍郎。他年老,許侍郎年輕。他還有子孫後代,現在對許侍郎施惠,許侍郎會回報在他的子孫後代身上。一個家族的昌盛不僅在於內力,同時也需要外力。當然張尚書也是給子孫後代做了保險,要是子孫後代足夠優秀,那這人情就是如虎添翼,要是成了紈絝,有一份人情在手,至少闖禍後會有人稍稍回護一二。建康帝聽完許侍郎的話龍顏大悅。“張愛卿你先用皇莊試一試,要是成的話就在大楚內推行。播種耬車和水車這些也要盡管辦起來,要是差錢差人了就去找周首輔。朕給你下道旨意,你也有憑證。”建康帝辦事極快,還能給臣子安全感。古往今來有多少帝王口頭承諾,過了時間後就翻臉無情了,讓臣子給他背黑鍋,或是直接把臣子的腦袋砍了。建康帝雖說喜歡修道,在某些方麵也有可取之處。“多謝陛下。”建康帝被張尚書和許侍郎這麽一說,精神氣回來些許,他揮手溫和道:“卿等要是無事就退下吧。等代耕架,水車和播種耬車做出來有效果後,朕不會忘記你們的功勞。”“是,陛下。臣告退。”等臣子們退下了,建康帝問白公公:“你還記得秦修撰嗎?”白公公:“哎喲,這可是六元及第的狀元郎,奴婢記得的。”“也是,朕還未和這位人傑接觸過,等改日宣過來給朕講講經。”起居注默默的記錄。帝喜狀元郎。建康帝厭煩起居注,起居注是老臣,又是記錄他身邊的國家大事和他的行為,他要是把起居注殺了,文臣又會鬧翻天。但起居注把他的事都原原本本的記下來了,建康帝心裏不舒坦。帝王修道是一件不體麵,不顧國家大事的表現。建康帝知道不對,但他是皇帝他想怎麽樣就怎麽樣,可有起居注在身側,他還是有些顧忌。天子不觀史,善惡自有後人評說。……秦青灼又到翰林院摸魚來了,這次汪大人給秦青灼派活,他又去國史館去整理書籍。他幹了一會兒活,直接尿遁了。秦青灼覺得摸魚的時間過得很快,但他給自己定了標準,至少自己的工作量不能少於普通的進度。但做得太快了,領導就會讓做更多的活,所以能拖就拖。等他回到國史館後,一個人站在他幹活的地方拿著書籍在看,那人還很熟悉。顧煦來國史館看書籍。“這位大人找什麽書?”秦青灼認出顧煦來不好再跑了,他恭敬問道。顧煦露出一個奇怪的表情,秦青灼竟然叫他大人,雖說他是在戶部任職,但隻是一個虛職,為了就是讓他在戶部學習。所有的臣工都會叫他皇孫殿下。秦青灼進了翰林院後,顧煦聽過他的名稱,知道汪大人對他極為看好,再加上六元及第的年輕狀元,顧煦對他有好奇心。“本殿想找關於算術的書籍。”顧煦手上還沒有人,他發現了賬本的端倪就要自己來動手查,但是賬本看起來太磨耗人了,顧煦想看一看在國史館裏有沒有介紹快速計算的書籍。本殿?這個稱呼可不能亂用。這位公子出入皇宮很自由,其他諸王都去了封地,在京城隻有太子一家住在東宮。聽同僚說過,太子的嫡長子顧煦殿下在戶部學習,顧英殿下在兵部學習。沒想到在佛寺遇見的公子竟是皇孫,秦青灼想自己大概沒在顧煦麵前做出出格的事。尋求算術之法那就是顧煦殿下了。秦青灼想了想從書架上找到了一本關於算術的書籍遞給顧煦。“這本書或許對殿下有幫助。”顧煦頷首。“秦大人對國史館的書籍擺放很熟悉?”“臣閑暇時喜歡看書。”顧煦點點頭便走了。據說這位皇孫殿下在太子殿下麵前並不得寵,得寵的反而是身為庶子的顧英殿下。秦青灼不想摻和在皇家的鬥爭之中。他摸完魚就下值了,庶常館也把許青陽等人放出來了。“秦兄,留步。”崔成齊喊道。秦青灼停下腳步,認出這是忠義伯的世子。“崔世子找我何事?”秦青灼拱手。他和這崔世子沒有什麽交流,不知怎麽入了崔世子的眼中。“叫什麽崔世子,我叫你秦兄,你叫我崔兄就好了。”崔成齊大模大樣的笑著:“一直想請你吃飯,苦於沒有找到機會。秦兄你看哪日有空,我想請你吃飯。”“這些日子沒有好好的陪伴家中的夫郎,多謝崔兄的好意,我這段日子要陪著夫郎。”崔成齊哎了一聲:“京城中傳聞秦兄家中隻有一位夫郎,這難道是真的?”“……這有何不妥?”“大丈夫何患無夫,但秦兄這般重情重義叫人敬佩。”崔成齊本想說秦青灼兒女情長,轉念一想到自家老父親的話讓他交好秦青灼馬上就轉了口風。秦青灼:“……”秦青灼答應了崔成齊改日和他一起吃飯,崔成齊就當事辦成了,他露出笑容跟秦青灼道別了。許青陽看見崔成齊走後,他才上前來。“崔世子喜歡交朋友,心地不壞。”“許兄和崔世子有接觸?”許青陽說道:“崔世子和我同屬在庶常館,世子雖紈絝,隻是喜歡睡覺而已,隻要不去招惹他,世子很好說話,不會動不動就發脾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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