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很快陷入情動中。“相公,燈……燈太多了…你…去熄滅幾盞。”俞安征求著應有初的意見。而應有初表示不願意,“就這樣,你都不知道你現在有多美。”俞安渾身發散著熱氣,沒有一處不是粉紅的,就連圓潤的小腳趾都那麽可愛誘人。應有初摸出他考試必備的橄欖膏,挖出一大坨,放進俞安的手心裏,強迫他自己來。俞安眼裏噙著淚動了兩下就擺爛不幹了,應有初從善如流的接過他的活,繼續做著。這天晚上毫無預兆的又下起大雨來,雨勢猛烈,拍打著客棧的窗欞,窗欞似乎因為年久失修,禁不住這麽急切的拍打,吱吱呀呀的響個不停。這雨持續到半夜才有所緩和。應有初披上衣物,推開窗,聽到窗戶的不自然的響聲,勾起嘴角一笑。雨後的空氣總是格外的清新,窗戶一開,就爭先恐後的湧進內室,很快,屋內的異味散去,應有初關上窗戶,叫來小二,要了幾桶熱水。應有初溫柔的抱著他,替他擦洗著穢物,打趣著他,“現在困了嗎?”此時的俞安躺在床上,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疲憊的半耷拉著眼皮,一副被欺負狠了的可憐樣兒。應有初疼惜的親了親俞安的眼皮說:“累了就睡,我就在這兒哪兒也不去。”俞安閉上眼睛,偏過頭不想理他,應有初將這小動作收在眼裏,好笑的吻了吻俞安的額頭,沒再打擾他睡眠了。經過一番折騰兩人都很快入眠。直到卯時末,應有初聽到屋外的動靜,睜開雙眼。他該出發了,早上有一場由學政主持的宣讀活動,作為本次參加院試的童生都要準時到廟中進香宣誓,他不能遲到。於是應有初小心翼翼地抽出被俞安壓住的手臂,躡手躡腳的整頓好自己,想了想,用鵝毛筆寫了一個留言放在桌上,怕被風吹走,他還用一個杯子壓住紙條。最後在俞安熟睡的臉龐上輕輕吻了下,聽到俞安的囈語:“不,不要了。”應有初笑得一臉饜足的出了門。等俞安醒後,已經日上三竿了。他茫然的坐在床上,身上的裏衣穿戴完好,顯然是應有初幫他弄好的。他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這不是在家,而是在府縣的一家客棧裏。此時應有初早就離去,房間隻剩下他一個人,頓時心中一陣失落湧上心頭。俞安很快調整好自己的情緒,圾著鞋子下床,瞟見桌上有一張紙條,他不用想也知道誰寫的,忙不迭的拿起紙條仔細的看起來。“早上要去廟裏宣誓,不忍心叫醒你就先走了,午後歸來,已替你叫好了午餐,記得好好吃飯。愛你的相公”一張平平無奇的紙條看得俞安麵紅耳赤的,想要將其扔掉,卻又舍不得,最後他仔仔細細的折好放進胸襟處的口袋裏。這邊早早起床的應有初來到寺廟裏,看著成群結隊的且統一穿著長衫的人,他就知道沒走錯。儀式很快開始舉行,他們排著隊輪流給孔子上完香後,就到了最後一步,學政大人出麵帶領著眾人宣誓。冗長乏味的誓詞,大致意思和現代的高考承諾書大同小異,無非就是承諾不舞弊之類的誓言。這項儀式舉行後給了大家兩個時辰,用來收拾等下進考場的用具。時間很充裕,應有初回了一趟客棧,見俞安正乖乖的坐在桌前看書寫字。俞安聽到身後的動靜,驚喜的回頭,果然是應有初回來了,他張開雙臂被應有初摟了個滿懷。“相公,你回來了,吃飯了嗎?”俞安關切的問道。“還沒有,上來的時候叫了小二送飯上來,你呢?吃了嗎?”俞安靠著他的肩上點了點頭,嗅著應有初身上去寺廟染上的香火氣息,問道:“你們什麽時候進考場呀?”來之前應有初和俞安說過,院試要考兩場,一場為一天,也就是現在一別,想要再見到應有初就得兩天後了,自從他們成親後,就沒分開過一天。俞安還有些舍不得。“給了我們兩個時辰收拾,時間來得及,我把你送到周紅珠那裏,我再進考場。”應有初說。他一走就是兩天,讓俞安一個在客棧他是不可能放得下心的,唯有將人放到周紅珠那裏才能安心些。應有初在吃飯之餘,俞安幫著給他收拾進考場所用的東西,考場查得嚴,連衣服都不能有夾層,能帶的東西不多,現在還有一些春寒,俞安很是擔心應有初在裏麵會不會染上風寒。畢竟這是一個醫療條件很差的古代,隨隨便便一個小病就能死人。“相公,你帶這麽薄的衣物晚上真的不會受寒嗎?”俞安語氣裏充滿關切。“當然沒事了,你相公身強力壯,昨天晚上不是一個很好的證明嗎?”應有初打岔道。果然,俞安被他這麽一帶跑偏,也沒這麽緊張了。飯後,應有初將俞安帶到周紅珠丈夫所開的醫館。此時周紅珠正在幫他丈夫碾藥,看見門外的俞安,丟下手中的碾子撒開腿的往俞安處奔去,猛地抱住俞安開心的大叫道:“安安!你總算來了,想死你了我!”俞安被周紅珠撲得一個踉蹌,還是應有初在後麵拖了他一把,他才堪堪穩住身形。周紅珠的丈夫柳南聽到動靜很快掀開簾子出來了,見到是自己夫郎心心念念的朋友來了,也露出真心的笑容接待他們。“這次叨擾你們了,我去考試要走兩天兩夜,沒你們在府縣,我還真不放心。”應有初對著柳南作了一揖道。“對了,這是我帶的一些薄禮,還請收下。”應有初拿出準備好的禮物遞給柳南。柳南客氣的推拒著,兩人一來二去,周紅珠看不下去了,直接拿過禮物說道:“又不是燙手的山芋,拿給我吧,我要。”頓時兩人都爽快的笑了起來。“祝應兄旗開得勝,一舉奪魁。”柳南誠心的祝福著。應有初謝過柳南後趕著要去考試,就沒有多待,辭別周紅珠夫夫二人後快馬加鞭的奔赴考場。此時應有初還不知道他送柳南的禮物裏麵有他精心調製的三盒橄欖膏。他早早的準備了一些肥皂香皂等小物品在裏麵,但沒想到早上俞安起來後收拾東西,看到桌子上剩下沒用的橄欖膏,聯想到昨天晚上的畫麵,他一時羞愧,隨手將橄欖膏塞進一個盒子裏。他塞得匆忙,沒太注意,然後就被應有初拿著當禮物上門了。應有初來到考場門口,門外兩排官兵把手著,考生規規矩矩的排著隊,等著門口的官兵搜查,整個過程中無人說話,氣氛森嚴。經過層層檢查,應有初總算進到考場,跟著帶他進門的官兵找到自己屬於的考場。他看著狹小的空間,心中長歎一口氣,這就是他接下來要度過兩天兩夜的地方,還好離廁所比較遠,不然伴著濃鬱的廁所味道他都不知道該如何度過。考試的內容繁瑣且要求的字數又多,一天裏大部分的時間都在答題上,由於是院試,屬於科舉的第一道門檻,考題相對簡單很多。主要以默義和論述題為主,這些應有初答得都比較流暢,唯有一題,他真的是抓破腦袋的擠字數。那就是一道做出五言六韻的詩。雖然他從小到大背得詩句有很多,這也是個架空的時空,沒有李白杜甫這些有名的詩人,他完全可以隨便抄襲一首上去,絕對的千古名詩。可他不會這麽做。一來是冒用別人的才華很容易被人發現,名詩總有用完的一天,到那時他又該如何自處,二來他還是有一些讀書人的清高在身上,這種靠捷徑得來的功名他不屑要。於是他從平仄,章法,押韻,對偶,等多個技巧上考慮,終於擠出一首酸巴巴的詩出來。兩天後,應有初從考場出來,遠遠的就看見俞安和周紅珠等人在考場外等著他。他疾步走上前和俞安短暫的擁抱了一下。“相公,考得怎麽樣?”俞安眉眼彎彎的問著應有初。應有初想到自己做在考場裏生不如死的擠酸詩過程,十分沉重的說:“過程很曲折,簡直不堪回首。”俞安還以為應有初考得不好,一下噤聲,往後的等著放榜的五天日子裏,他都不敢提考試相關的字。放榜需要五天,應有初和俞安一合計,決定先回家,拜托周紅珠夫夫留意放榜的消息,不管是什麽消息,都請他們修書一封寄到桑定村。柳南欣然答應。應有初等人小聚了一天後又踏上回家的路,這次出來考試來來回回共用了五天,想必家中的應財也是等急了。又過了七天,柳南的書信終於寄到了桑定村,村長將信交到應有初手裏,俞安抱著他的手臂緊張的看著他拆信。三個腦袋都湊到信紙上了,應有初的,應財的還有村長的,俞安身高不夠湊不到,隻能緊張的等待著應有初說出消息來。應財不識字,村長識得的字也不多,應有初都不知道他們湊這麽近幹什麽。當氣氛組嗎?應有初簡單的看完整封信,放下手,一抬頭三雙眼睛齊刷刷地望著他。“唉。”他歎了口氣,俞安的心頓時提到嗓子眼兒。“中了。”應有初馬上接著說道。第35章 原本安靜的桑定村倏然傳出一聲尖叫聲,樹上的鳥雀被驚得騰飛起來。“啊!考上了!相公你太棒啦!”俞安激動得一把將應有初抱住,兩隻腳都控製不住的在原地跺了起來。應有初猝不及防的被俞安拱了一下,還好他核心力量很穩,順勢單手摟住俞安的細腰騰空轉了一圈以作慶祝。他低頭和俞安對視上,看著俞安興奮得小臉都紅撲撲的,眼裏亮晶晶的,勾起嘴角輕笑一下。俞安慢慢地回過神來,才想起還有應財和村長在場,開始有些不好意思的從應有初的懷中起來,不自然地撩了一下鬢角的碎發道:“我來看看信上都寫了什麽?”應有初將信紙遞給他,他馬上埋頭看了起來。“相公這上麵說,你中了廩膳生員,這和生員有什麽區別嗎?”俞安問道。“廩膳生員簡稱廩生,是一等的秀才,隻有廩生官府才會每個月發放糧食和銀兩作為補貼。”應有初欣然解釋著。考完試出來他心中就有底了,中秀才是意料之中,但中了一等的廩生他是沒想到的,不由得喜從中來,亦是滿臉笑容。“哇!好厲害!”俞安捧場。一旁的應財聽到兒子這麽爭氣,露出欣慰的笑容,眼裏似有水光,他一掌拍到應有初的肩上,“很好,不枉你寒窗苦讀多年。”村長適時送上真心的祝福後,識趣的退場,將這喜悅之刻留給他們一家人。應有初回想了一下,加上原身讀書的時間,他的確是讀了六年左右才考上秀才。“今日早上我就聽到屋簷上的喜鵲在叫個不停,就知道會有好消息,哈哈哈。”應財喜不自勝道。“爹觀察細致,不虧是秀才爹。”應有初開著玩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