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切!~”


    “咳咳咳!~”


    鄧梁坐在官道上休息喝著水突然打了個噴嚏嗆的自己差點背過氣去!咳嗽了老半天才恢複過來。


    “他娘的誰在背後算計老子?!”


    此時鄧梁感覺有一股深深的惡意在向自己襲來,給鄧梁一種剛出虎穴又入狼窩的感覺。


    這種感覺不是空穴來風,雖然鄧梁沒有去偷聽張良善他們的談話但是鄧梁一直都在看著張良善那邊的動靜。


    就在這會功夫張良善那邊時不時瞟向自己,隻要自己一看張良善他們,那邊的目光就收回去,這一猜就知道那邊的幾個家夥沒打什麽好主意。


    想到這裏鄧梁感覺一股寒意從頭涼到腳,此時鄧梁在考慮要不要繼續跑路?!


    不跑吧,張良善這幾個家夥剛才肯定沒憋什麽好屁,這是他長期做斥候給他帶來的一些直覺判斷的。


    跑吧,又跑不掉!雖然休息了這麽長時間但體力還是沒有恢複到巔峰狀態,這會要跑的話估計還沒跑個兩裏地就叫張良善他們給逮回來。


    鄧梁看著張良善他們歎了口氣幽幽的說道:‘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聽天由命吧!’


    能從官兵手裏死裏逃生已經是萬幸了,如今遇到張良善這夥可能不懷好意的同行,即使情況再差也總不可能要了他的命吧?!


    ...


    過了一會後張良善他們會議圓滿結束,會議一致通過決定不再繼續前進往葭州,就地打道回府將鄧梁帶回去交差。


    於是張良善帶著大夥們邁著八字步臉上堆滿了笑容滿麵春風的向鄧梁走了過去,鄧梁一見這不懷好意的陣勢就知道是有什麽壞事等著他。


    張良善過來之後,幾個弟兄把鄧梁圍了一圈但是沒有要動手的意思,張良善擠眉弄眼笑著說道:“鄧兄,兄弟我有件事向拜托您一下?!”


    聽到張良善這話鄧梁強顏歡笑的說道:“張兄請說就是,有什麽拜托不拜托的!”


    此時鄧梁雖然臉上堆著笑但是那表情跟哭沒什麽區別,鄧梁知道張良善絕對沒什麽好事找他!


    一聽鄧梁同意張良善臉色突然一變,變的為難的說道:“鄧兄也是混咱們這行的,您應該知道這軍令如山軍法無情!”


    “咱們這些人受命去往葭州打探消息,但如今還沒到就死了兩個弟兄這還如何能去得?!”


    聽到這裏鄧梁點了點頭說道:“張兄說的對,這出來做賊就是為了混口飽飯吃,誰會沒事幹去送死!”


    鄧梁這話一出張良善一拍手掌表情變的活躍的說道:“對呀!鄧兄這話說的在理!這再走下去和送死有什麽區別!”


    說到這裏張良善話鋒一轉說道:“但這軍令如山兄弟我也不敢違背!總不能當逃兵不幹吧?!”


    鄧梁聽到這話心想,你最後是當逃兵不幹,然後跟著老子幹!老子帶你吃香的喝辣的!可是這話鄧梁不敢說出來怕被張良善他們砍死...


    於是鄧梁問道:“那既然如此張兄有何事拜托在下?!”


    聽到這話張良善一把握住鄧梁的手激動的說道:“您是葭州的義軍自然對葭州的情況熟悉!大夥們決定了!就把鄧兄您帶回營中去!”


    此話一出鄧梁愣了一會隨後甩開張良善的手,然後便擺手邊搖頭的說道:“不行不行!鄧某在營中身居要職如果跟著張兄您走的話長時間不回去我家掌盤子會生疑慮的!”


    “況且鄧某出來也是會打探情報,目前本營情況危急正需我手中的情報,可不能跟著張兄您走!”


    旁邊的兄弟聽到鄧梁這話本來堆滿笑容的臉瞬間垮下來,心想這是幾個意思?!給臉不要臉是吧?!是非得把你這貨綁著才能走是吧?!


    張良善心中也是這麽想的,但是他考慮的要長遠一些,畢竟強扭的瓜不甜萬一鄧梁中途開溜跑了呢?!或者是回去之後胡說亂講怎麽辦?!


    張良善絞盡腦汁突然靈機一動想到了個主意!


    隻見張良善撲通一聲跪到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道:“鄧兄救我啊!本營軍規嚴苛!這完不成任務回去的話是要砍頭的啊!”


    “鄧兄您不能見死不救啊!”


    張良善邊說著還邊抱著鄧梁的大腿邊將自己的鼻涕眼淚往鄧梁身上擦...


    鄧梁見狀將張良善扶起來歎了口氣說道:“唉!張兄這又是做什麽!您要葭州的情報問我便是了,我是本營斥候營管營別的不知道這情報還是知道點的!”


    “張兄想知道什麽鄧某絕對知無不言如實相告!”


    “這樣一來張兄得到了情況既不用去葭州冒險也能回去交差,如此一來又何必讓鄧某跟您回去呢?!”


    聽到鄧梁這話張良善心中腹誹道:“廢話!老子不知道找你問葭州的情報?!可你個狗日的能什麽都能老子說嗎?說的東西絕逼是三分真七分假!!”


    當然這話也就心裏想想可不能說出來的。


    “鄧兄啊您這話說的就有些想當然了,本營的那些頭領個個都精的跟猴似的,我們去沒去葭州那些人一問就問出來了!這是瞞不住的啊!”


    張良善說完鄧梁歎了口氣說道:“唉!張兄您把我帶回去那您也還不是沒去葭州?!”


    鄧梁這話說完張良一擺手語氣堅定的說道:“不!這不一樣!”


    “我要你將您給我的情報帶回去本營頭領必然會懷疑!但我要是把您帶回去了本營頭領是絕對不會懷疑的!”


    鄧梁咧嘴一笑說道:“張兄就不怕我跟著您回去之後亂說?!將你們沒去葭州的事情說出來?!”


    聽到這話張良善心想你說出來也沒什麽,剛剛說的沒完成任務回去砍頭是騙你的!哈哈哈!


    張良善眼睛盯著鄧梁說道:“我相信鄧兄是一個知恩圖報的人!是一個頂天立地的漢子!不會做這種陰險小人才幹的事!”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鄧梁知道再不從命就有些不知好歹了,現在是張良善請他去,如果再糾纏下去的話那就是張良善把他綁去!


    “那好吧!鄧某就跟著張兄走一趟了!”


    張良善聞言大喜道:“那就多謝鄧兄了!”


    說完便對鄧梁抱拳行禮,鄧梁亦回禮。此時雙方表麵其樂融融,鄧梁心中開始在罵罵咧咧了,雖然張良善救他一命但是這種被脅迫的感覺還是讓他心中不爽!


    可鄧梁畢竟是有任務在身,思慮再三鄧梁說道:“張兄,鄧某可以跟您走但是鄧某畢竟有要務在身,還請張兄答應鄧某一件事情!”


    “隻要鄧兄跟著張某走,別說一件事情就是十件事情也沒問題!”


    鄧梁說道:“等下鄧某寫一封信還請張兄派人送給我家掌盤子將我的情況告知一下!”


    聽到鄧梁這個要求張良善滿口答應:“好!這個沒問題!”


    說完便命人取來紙筆,鄧梁提筆一揮寫來歪歪扭扭的幾行字接著蓋上自己的章子隨後將信遞給張良善,張良善接過信後掃視了後麵一圈兄弟最後點了一個人。


    “張三!”


    “屬下在!”


    “你去把信給鄧兄送過去!”


    “是!”


    送信不是打探情報,隻需要跑個腿就是了危險性沒那麽高,所以這位弟兄才答應的如此爽快,要說讓他一個人去打探情報打死他都不去。


    接著張良善給了他一些碎銀子和一些幹糧,囑咐了幾句之後便讓他趕緊上路,而鄧梁也將自己的輿圖交給他,並叮囑道一定要按照圖上劃的那條線路走千萬不要走官道!


    看著這位兄弟遠去之後鄧梁歎了口氣,張良善上前說道:“鄧兄,咱們可以走了吧?!”


    “那走吧!”


    接著張良善帶著大夥們將戰場打掃了一遍,將三名官兵的兵器和身上錢財搜刮一空後將屍體扔到溝裏去,做完這些便帶著大夥們打轉走鄉道離開了。


    過了沒多久一名官軍騎兵騎著馬來到這一片,在官道旁邊的水溝裏發現了三名同事的屍體。


    ...


    張良善帶著大夥們沒有走官道一路上都是走的鄉道,在趕了一天的路後張良善找到了一片林子,砍了一堆柴架起兩個火堆將兩名死去弟兄的屍體火化掉。


    看著這兩堆熊熊大火鄧梁狠狠的磕了幾個響頭。


    大火燒了一天一夜將兩名弟兄的肉身燒成了灰留下一堆發白的骨骼,張良善看著這兩具白骨就像是看到了自己以後的樣子一樣。


    接著張良善帶著大夥們把骨骼弄出來拿著石頭敲了半個多時辰給敲成骨灰,然後用布將骨灰給包裹起來放在車上,為了防止弄錯張良善將那邊托付他的弟兄骨灰背在身上。


    在這一路上張良善和鄧梁兩人相互套對方嘴裏的消息,鄧梁從張良善口中得知他的掌盤子外號叫“鐵將”,鄧梁一聽好像有些耳熟,想了一會終於想起來是九月初攻破宜川的那股反賊!


    在詢問這“鐵將”姓甚名誰的時候張良善就支支吾吾了,隻告訴鄧梁掌盤子姓王別的就不知道了。


    這也不是張良善不告訴鄧梁,而是張良善自己也確實不知道掌盤子叫什麽名字隻知道姓王,這種情況在陝西各路義軍中屬於是種常見現象。


    要不然各路義軍頭領取外號幹什麽?!還不是為了掩人耳目怕別人知道自己的底細!


    絕大多數義軍營中除了高層之外沒人知道掌盤子的真實姓名,王二屬於是第一個起來造反的沒有經驗沒來得及給自己取外號一直用的真名。


    在鐵營內部隻有少數排名靠前的把總及千總以上的軍官才知道王鐵的真實姓名,而王鐵的戶籍所在地知道的人就更少了,就隻有當初在山神廟的那七個人知道。


    在所有的義軍內部掌盤子及主要頭領的姓名及戶籍信息都是最高機密,誰敢亂打聽小心腦袋不保!


    所以張良善雖然身為總旗但是對掌盤子的個人信息是一無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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