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被救走了,現在怎麽辦?”


    幾個黑衣人交換了一個眼神。


    “我們先派人給國師報信,然後順著囚車來的路線追查過去!”


    幾人商量好後,如來時一般,動作迅速的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


    北荒城,城主府內。


    一大清早,陳迎還有些納悶。


    洗漱過後,他看向一旁的管家。


    “憶江是回來了沒錯吧?”


    管家點頭。


    “是的大人,昨日傍晚就到家了。”


    陳迎疑惑地看向外麵。


    “奇怪,憶江今日怎麽這麽老實?”


    之前不在家也就罷了,這會兒回來了,府中竟然還這麽靜悄悄的?


    趙管家看著他搖搖頭。


    “不知啊。”


    這種詭異的感覺,在陳迎準備去正廳用膳,看到正廳大門緊閉的那一刻,達到了頂峰。


    趙管家突然高聲喊了一句。


    “誒呀!誰幹的這是?怎麽把門給關上了?”


    陳迎無語的看了他一眼。


    要不是你喊了這一聲,我就要信了你之前的話了。


    陳迎慢慢推開門,一開門,頭頂隱隱有風吹過,隨後片片花瓣落下,砸了陳迎滿頭。


    憶江衝過來,蹦蹦跳跳大聲喊。


    “祝爹爹生辰快樂!”


    看著衣角有點濕,臉上髒兮兮,好像小花貓的兒子,陳迎頗覺好笑地搖搖頭。


    “你這是幹什麽去了?”


    憶江推著他往飯桌走。


    “我去廚房了,父親快來吃長壽麵。”


    看著桌上擺著的長壽麵,陳迎眼眶微微濕潤。


    “這是,你做的?”


    憶江點點頭。


    “嗯呐!”


    陳迎熱淚盈眶,感動得稀裏嘩啦的。


    他們家憶江真是長大了。


    “我往鍋裏加的水!”


    “我往灶裏添的柴!”


    “可費勁了!”


    聽到這話,陳迎滿腔的感動瞬間化為烏有。


    淡淡移開視線。


    他就知道!


    陳迎抬手重重將肩膀上的花瓣扒拉下來,拍打到一半,他覺得有些不對勁,撚起一片花瓣仔細查看。


    “梅花,哪來的?”


    憶江正要說話,父子倆就聽到一聲大喊。


    “天殺的!”


    “誰把老子的紅梅霍霍了?!”


    “還全都給我薅幹淨了!”


    聽到這聲音,憶江小身子一顫,衝著自家父親討好一笑。


    “爹爹,等下祖父來,您會幫我勸勸他的吧?”


    陳迎皮笑肉不笑。


    “你猜?”


    ……


    雖然被殺的不是周士昭,但在有心人的安排下,囚車遇到劫匪,無人幸免的消息還是被傳得沸沸揚揚。


    早朝之時,聽到這消息,順和帝倒是沒什麽反應,畢竟就算周士昭被押回來,也是要上斷頭台的。


    但囚車被劫,到底關乎顏麵,他還是怒了一下。


    “簡直豈有此理!”


    “那幫土匪真是膽大包天!”


    “剿匪一事,就交給大理寺負責!”


    大理寺卿站出來領命。


    “臣領旨。”


    順和帝又淡淡的說了一句。


    “既然周士昭已死,那也不用等了,盡快處理他的家眷吧。”


    這話一出,有些大臣暗暗搖頭,隻覺得無比心寒。


    部分大臣則是心照不宣的交換了一個眼神。


    但還是有一個老臣站了出來,他跪在地上,語氣悲痛。


    “陛下,縱使周士昭犯下大錯,但請陛下念在周老家將軍勞苦功高的份上,對其家眷從輕發落。”


    有了這一個站出來說話,之後又稀稀拉拉走出來幾個老臣。


    “臣等附議,懇請陛下從輕發落。”


    其實隻要周士昭死了平息民憤,順和帝倒不是那麽在意多殺,或少殺幾條命。


    幾個老臣全都站出來了,多少也該給他們點麵子。


    更何況,留那孤兒寡母一命,也能賺個仁君的名聲,何樂而不為呢?


    想到這些,順和帝揮揮手,鬆了口。


    “罷了,幾位愛卿言之有理,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就將他們流放至北荒城吧。”


    聽到這話,幾個老臣心頭一涼,對視一眼。


    這天寒地凍的,讓婦孺去數百裏之外的北荒城?!


    你怕不是壓根就沒想著放他們一馬!


    但他們還能說什麽呢?


    幾人緩緩叩首,語氣悲涼。


    “陛下聖明。”


    忽然,林禦史站了出來。


    “啟奏陛下,老臣以為,周士昭犯下如此滔天大罪,周老將軍難辭其咎!”


    他又繼續義正言辭道。


    “古人有雲,一家不掃,何以掃天下?周老將軍連自己的兒子都管不好,如何掌管大軍?”


    聽到這話,順和帝下頜繃緊,轉了轉大拇指上的白玉扳指。


    林禦史是太子一黨,他提出此事,難道是太子對程家軍有了什麽想法?


    哼!


    當初提到安撫程家軍的時候,太子百般推脫,他還以為這孩子沒什麽野心,是個好的。


    如今來看,原來是在給他玩什麽以退為進!


    平日裏倒是小瞧了他!


    思及此,順和帝眼神一冷。


    “哦?”


    “那林愛卿覺得,這兵權該交給誰才好?”


    林禦史立馬道。


    “忠武將軍寧疆,驍勇善戰,有勇有謀,或可擔此重任。”


    聽到這名字,順和帝心中冷笑。


    若他沒記錯,那寧疆是皇後的遠方表弟吧?


    “太子覺得呢?”


    太子始終低著頭不知在想些什麽,也沒有及時給到回應,還是身旁的大臣拚命咳嗽給他使眼色,這才反應過來。


    “自然一切全憑父皇做主。”


    “砰!”


    順和帝重重拍了下麵前的桌案。


    “全憑朕做主?那你倒是說說,方才是在說些什麽?!”


    太子趕忙跪在地上。


    “兒臣知錯,父皇恕罪。”


    見皇帝發怒,大臣們也跪了一地。


    “天子麵前,早朝之時,大殿之上,你竟然還敢走神?!”


    順和帝隨手將幾本奏折砸下去。


    “朕聽聞,賑災之時,你根本就沒有出現,每日隻在府中飲酒作樂!身為一國太子,不知體察民情,整日貪圖享樂,不思進取,日後如何擔當大任?!”


    “實在叫朕失望!”


    “滾回去閉門思過!”


    “兵權之事,日後再議!”


    “退朝!”


    見皇帝這副盛怒模樣,林禦史不敢觸他的黴頭,方才活絡的心思也就歇了下來。


    順和帝離開後,太子麵色鐵青的站了起來,抬腳就要往外走。


    “太子殿下且慢,老臣還有事想向您稟報。”


    林禦史追了上來。


    太子麵色越發陰沉,語氣生硬,往旁邊站了站,帶著疏離之意。


    “林大人這話孤就聽不懂了,我們不熟,沒什麽好談的!”


    說完不等他有所反應,太子毫不猶豫地轉身快步下台階。


    父皇最是不喜官員之間拉幫結派,這眾目睽睽之下,還是在太和殿外,就這麽大剌剌湊上來,他老糊塗了吧?!


    沈灝快要走到宮門口的時候,忽然又聽到一聲尖細的嗓音。


    “太子殿下請留步!”


    太子深吸一口氣,不耐的翻了個白眼。


    怎麽還沒完了!


    一個小太監小跑著過來。


    “太子殿下,皇後娘娘請您過去一趟。”


    沈灝深吸一口氣,語氣不是很好。


    “前麵帶路吧。”


    這邊小太監前腳帶著太子去找皇後,後腳禦書房那邊,順和帝就得到了消息。


    “她的消息倒是靈通!”


    “太和殿裏伺候的奴才太多了,哪用得著那麽多人手?”


    “派人去清一清吧!”


    一旁的大監微微一愣,隨後低頭應是。


    “是。”


    “還有那個寧疆!”


    順和帝眼底閃過一絲殺意。


    “尋個錯處,把他打發到邊境去!”


    而皇後寢殿內,得到眼線被處置的消息後,皇後直接砸碎了手中的茶杯。


    太子慌張地看向她。


    “母後,父皇發現了,我們接下來該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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