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貌美,在草原上本就不是什麽幸事。(.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


    第五洛不憚以最大惡意揣度別人,哪怕你是譽滿天下的小野寺主持,第五洛這幾天也在反複權衡猜想,這一樁善緣到底善在何處,尤其是峽穀中,佛門獅子吼姍姍來遲,數百頭野牛死在自己手上,何嚐不是間接死在自稱釀下大錯的龍樹老僧手上?


    不正應了杏子眼天空之城道士那句僧人難以做到眾生平等?這筆賬怎麽算?


    氣運德行一說,說透了,無非就是與老天爺打算盤斤斤計較,萬事必有得失,老僧已是佛陀境界,第五洛就用愚笨法子隻管往大了想去,自己終有一天要做父皇的位置,這與天空之城滅佛應驗佛法末世是否有牽連?


    連向來不信鬼神之說的老國師都殫精竭慮,埋翻閱佛道典籍,最後以《易》解夢,仍是收效甚小。


    牽一發而動全身。


    第五洛經過起先一陣燥熱之後,神遊萬裏,再回過神,已經心如止水,讓太子殿下自己都憂心襠下是否出了大問題。


    心中歎氣,走近了那名最不濟也該有八十五文的少女,從她手中拿過羌笛,見到四個天空之城文字,皺了皺眉頭,問道:“你懂不懂南朝語言?”


    少女聲輕如蚊,“聽得懂,講不好。”


    天空之城文字語言,原本繁瑣不一,大帝執掌王朝以後,逐漸改觀,隻不過南北兩朝依然涇渭分明,大帝每次巡遊狩獵,按照古例,與近侍臣僚畫灰議事,偶有言語談事,北王庭權臣當然都會要對南朝官員的那一口腔調冷嘲熱諷,皇帳出身的北朝人士,難免充滿了血統純正的優越感。


    春秋戰事收官以後,中原大定,天空之城一來被大帝先以國主年幼臨朝執政,再順勢篡位,再者安頓春秋遺民焦頭爛額,使得天空之城動蕩不安,與天界王朝六次舉國大戰,後者名義上有兩次獲勝。


    但真正意義上的大獲全勝,隻有一次,便是挾著一統春秋的大勢,加上趁著天空之城根基不穩,禦駕親征,主動出擊,三線俱勝,一直打到了如今的南朝京府之地,隻可惜未能畢其功於一役,繼續北伐,給天空之城留下喘息機會。


    當時老輔站在君王側,隻是冷笑。


    第五洛直截了當問道:“你父母是誰?”


    她搖頭道:“我是孤兒,從小就被族內收養。”


    第五洛對於皇室那些個醃臢門道最是熟稔不過,笑問道:“你就從沒有想過自己可能是姓耶律或者慕容的金枝玉葉?”


    少女瞪大眼睛,張大小嘴,顯然是從沒想過這件事。


    第五洛無意間瞧見她潔白牙齒後的粉嫩小舌,燥熱再起,卻沒有半點在美人眼前心生歹念的自慚形穢,隻是微微低眉,瞥了眼腰下,肚子裏暗讚一聲,好兄弟很爭氣!辛苦修行金剛力,應該是沒啥不可挽回的後遺症了。


    否則太子殿下就真得拿塊豆腐撞死自己了。


    沒有後顧之憂,第五洛心情大好,將一些頭疼棘手的難題拋之腦後。


    第五洛坐在湖邊,招手示意她坐下,聞著女子獨有的香味,讓出了飛雪城以後連隻母蚊子都沒見著的太子殿下恍若隔世,野牛浩蕩,第五洛一心鑽研刀譜上的遊魚式,顧得上去分辨雌雄?再說分辨出了,還能做啥?


    第五洛對上了魔頭謝靈都不曾畏懼絲毫,卻被這個念頭嚇得一激靈抖索,然後捧腹大笑,也算是獨自在天空之城掙紮的苦中作樂了,笑完以後,見正襟危坐十分局促的少女一頭霧水。


    第五洛臉皮再厚,也不至於厚顏無恥提及這個,低頭撫摸羌笛,兩根深紫竹管並列,金絲銀線纏繞,管孔圓潤,哪怕曆經多年吹奏撫摸,不見半點損耗,可見是上品質地的珍貴羌笛。


    第五洛對於書法也算登堂入室,對於慕容在前耶律在後的四個天空文,仔細觀摩,羌笛刀刻文字,倍感不俗,沒有交換笛子,而是微笑道:“這支信物,好好保存,說不定以後哪一天你可以朝是牧女暮扣鮮卑頭了。真有這一天的話,記得念我的好。”


    少女見他摩挲得溫柔細致,俏臉緋紅,愈發嬌豔動人。


    隻不過當她看到這名南朝而來的年輕公子拿著她心愛羌笛敲打後背,還那般漫不經心,眼神就有些幽怨。


    第五洛不知是後知後覺,還是故意戲弄,瞧見她的麵容,忍俊不禁,伸出一根手指撚了撚羌笛管口,壞壞一笑。


    少女臉薄,泫然欲泣。


    第五洛還給她羌笛,躺在草地上,這般閑逸無憂的日子,恐怕以後就不多了。


    盤膝坐在第五洛身邊的少女攥著羌笛,低頭說道:“對不起。”


    這一次是確實是真哭了。


    第五洛知道她是為了峽穀被救以後的怯懦而致歉,嘴角翹了翹,語氣平淡道:“女子膽小也不是什麽錯,你要是覺得不對,大可以膽大一些,坐到我身上來,我就算受了如此貞潔不保的羞辱,也決不反抗。”


    第五洛本是捉弄少女,嘴上調笑幾句。


    不曾想這姑娘還真把這輩子的膽識氣魄都給用光了,一屁股坐在他腰上。


    要害被鎮壓的太子殿下倒抽一口冷氣,道貌岸然道:“姑娘,請你自重!”


    一名懵懂少女跨上男子腰間抬臀而坐,你總不能指望她在這方麵有多好的馬術,第五洛倒是駕輕就熟,前一刻才貞潔烈婦般正義凜然,口口聲聲要姑娘自重,可一見她主動,頓時就轉換了嘴臉,念叨著我來我來,一點不含糊地自解衣衫起來,野原苟合,席天幕地,肆意欺辱那天空之城女子,該是多少孱弱天界士族子弟的理想。


    第五洛見多了這類手無縛雞之力的富貴讀書人,自以為在青樓床幃騎在天空之城出身妓女的凝脂胴-體上,就能與提兵殺敵的將士媲美,第五洛眼神清澈看著似哭似笑的牧民少女,停下本就做戲成分居多的動作。


    她無疑有一雙靈氣的眸子,並非直指人心的那種聰慧剔透,而是不沾惹塵埃不識肮髒的純淨,這種女子這種眼神,注定會如同身側這座草原上的清冽湖泊,遲早要消散在黃沙中,今年一見,可能來年再無相見。


    她即便是遺落草原的金枝玉葉,就算重返殿閣宮闈,又有什麽益處?


    第五洛雖然沒了衣衫褪盡來個坦誠相見的旖旎綺念,不過還不準自己手上占些小便宜了?


    笑著搖了搖頭,示意她放寬心的同時,雙手握住她彈性極好的纖細腰肢,以一個不合禮節的姿勢,兩人對視,淫賊所謂的腰下一劍斬美人,大概就是此時第五洛的真實寫照。


    少女再天真無邪,女子本就早熟,不管如何不諳世事,到底也不是傻子,也知曉了她柔軟屁股蛋下鎮壓了何方凶邪,騎馬牧羊可絕不會如此羞人。


    這一份並非風塵女子故意撩撥人心的欲語還休,饒是第五洛久經花叢片葉不沾身,也覺得那些從此不早朝的亡國君主,並不冤枉。


    第五洛雙手悄然滑下,水到渠成地捏了一捏,這可是熟能生巧的本事,當年三年遊曆,就是靠這等巧妙手法讓賴天那小子佩服得五體投地,可惜這家夥悟性比太子殿下差了十萬八千裏,繃不出那份道德人士的大義臉色,不幸長了一臉欠揍的淫賊相。


    每次壯了膽子去鬧市上揩油,都免不了要第五洛出麵救場,要賴天配合著立即嘴角流淌口水,然後說是家裏的癡呆兄弟,性子柔弱的姑娘也就心軟饒過,潑辣一些的可就要拳打腳踢,連累第五洛也要被殃及池魚。


    少女也不說話,隻是瞪大那雙眸子,第五洛這輩子最受不了的除了女子哭泣,就是這種幹幹淨淨的眼神了,隻得訕訕然縮手,笑罵道:“就許你騎馬,不許我拍馬屁啊?”


    不適應言語雙關的少女用心想了想,等到琢磨出意味,才笨拙地露出略顯遲到的嬌羞,第五洛見她憨態可掬,愈發下不了手,坐起身,摟住她,輕嗅著她青絲的香氣,感受著她處子之身的嬌柔顫抖,歎了口氣,緩緩鬆開。


    天空之城風俗豪放,既有被律法許可的放偷日,也有搶婚的習俗,以及那姊亡妹續、妻後母報寡嫂的女子改嫁,都是中原衣冠士子作為抨擊天空之城蠻夷的絕佳理由。


    第五洛抱起她放在身旁,橫天界刀在膝上,望向湖麵,怔怔出神。


    二八佳麗體如酥,直教英雄入墳塚,可能換做其他任何一名憋出內傷的男子,碰上這麽一位絕色,早就趁她半推半就行魚水之歡,吃幹抹淨以後拔卵不認人摸襠笑蒼生,何等風流。


    隻不過當下又開始憂鬱的太子殿下轉頭笑道:“你要是妲己或者是尾羽該有多好。”


    世間哪有喜歡被男人當麵與其她女子對比的女子,少女雖然情竇懵懂,卻也聽出話裏話外的輕重,不敢表露委屈,隻是撇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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