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煙心裏一慌,妍兒這話是什麽意思?


    “妍兒,越是這種時候你越是要穩住,你得堅信,九爺會沒事的,他一定會吉人天相的。


    現在魚煙正是最重要的時候,可千萬不能受任何刺激。”


    “可是,萬一擎蒼和花栩找不到他呢?萬一彘哥哥出了事呢?”妍兒說著眼淚撲簌的落了下來:“彘哥哥是我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了,沒了她,我就真的成了孤身一人了。”


    魚煙猛的推開門進去,茫然的看著兩人。


    久將和妍兒看到魚煙都愣了一下秈。


    妍兒連忙擦幹眼淚,咧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魚煙,你怎麽來了,這麽晚了也不好好休息。”


    “妍兒,你跟久將哥哥剛才說的話是什麽意思?什麽叫九爺會吉人天相,什麽叫萬一找不到他?什麽九爺出事?


    你們跟我說明白,你們到底瞞了我什麽事?”


    妍兒嘴一憋,極力克製:“你…聽錯了,我們哪有說那些。”


    魚煙慌了,他們一定有事情瞞著自己。


    “久將哥哥,你說啊,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你們為什麽要瞞著我?


    林伯不是說九爺去荷城辦事了嗎?不是皇明緊急沒來得及回來跟我告別嗎?


    他去荷城辦事為什麽會找不到他?他是去辦事的,為什麽會出事?


    久將哥哥,妍兒,你們說話啊,你們要急死我嗎。”


    妍兒終於忍不住嗚嗚的哭了起來,她起身來到魚煙身邊小心翼翼的抱住她。


    “魚煙,我說,我說。”


    “妍兒…”久將喊了一聲。


    可妍兒卻是回頭看他:“久將公子,魚煙也有知道真相的權利,你也知道,我們瞞不了太久了。”


    終於,久將不再說話了。


    妍兒握住她雙肩:“魚煙,你得要堅強,彘哥哥可能再也回不來了,他出事了。


    那日下午他收到皇上的急召進宮,可沒想到那竟然是個陷阱。


    詔書是假的,有人謀害他是真的。


    彘哥哥坐的馬車被人摸了毒粉。


    之後在官道上,他被人給埋伏了。


    久將公子已經查看了車上的毒藥,雖然不足以當場致死,但若遇到高手,他是沒有能力反抗的。


    十四爺拍了許多高手去尋找,可都沒能找到彘哥哥的身影。


    擎蒼拍了蝴蝶穀的人出去搜尋彘哥哥的下落,可已經快十天了,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動靜。


    魚煙,我們該怎麽辦,如果找不到彘哥哥,我們該怎麽辦。”


    魚煙身子向後踉蹌兩步,好在後麵就是桌子,她的手用力的撐住了桌沿。


    她茫然的坐下,心裏,腦力全都是一片空白。


    怎麽會,怎麽會呢,好好的人,怎麽會突然就憑空消失。


    蝴蝶穀的人都找不到?


    “嗚嗚嗚…”魚煙忍不住就哭了起來:“東關彘,你不能有事,你承諾過要照顧我一生一世的。


    我的一生那麽漫長,你怎麽可以不負責任。”


    久將推動輪椅來到魚煙身前拍了拍她的腿:“魚煙,現在還沒找到九爺,那就證明九爺還有生還的可能,你的身子重要,你不能太過傷心,總要為你肚子裏的孩子著想。”


    魚煙哪裏聽的進去,東關彘是什麽人,如果他真的還活著,他怎麽可能不回家來。


    她那天下午不該讓東關彘離開的,她真是傻,皇上什麽時候在下午召見過他,從來都沒有啊。


    她竟然一點都沒有覺得這件事有蹊蹺,她怎麽會那麽笨。


    “是我不好,我為什麽沒有攔著他,我為什麽不想想那詔書會有問題。”


    妍兒握著她的手:“魚煙,這件事不是你的錯,是那群想要還彘哥哥的人太陰險。


    他們用了皇上做籌碼,我們怎麽可能有辦法防範。


    魚煙,你先別哭了,久將公子說的對,彘哥哥何其聰明,說不定他會成功脫身呢。”


    她看著妍兒,妍兒也看著她,兩人心裏明明都知道結果不會樂觀,卻還是隻能點頭互相鼓勵。


    魚煙抹幹眼淚站起身:“久將哥哥,這件事不會那麽簡單,膽敢暗殺儲君的人,必然是心懷不軌之人。


    你還記得幾天前夜楚說過讓九爺小心的事情嗎?”


    經魚煙提醒,久將和妍兒對望了一眼。


    妍兒恍惚:“夜楚的確是這樣說過,難道這事會與夜楚有關?”


    “不見得,如果真的跟他有關的話,他為何要出口提醒?”久將搖頭:“以夜楚的心機,他不可能不知道這樣提醒我們相當於自投羅網,所以應該不會是他。”


    “不對。”魚煙咬牙:“這件事就算沒有他的參與,他也必然知道些什麽,我去找他問清楚。”


    “魚煙,萬一這


    事跟他有關,那不是打草驚蛇嗎?”


    “九爺都已經找不到了,我還管那麽多做什麽,我就要去問問他,為什麽要這麽壞。”


    魚煙說完轉身出去,可她才拉開門,就覺得小腹一陣陣的發緊。


    她咬牙堅持往外走,到了門口,身下傳來一股熱流。


    她抬手扶住門框,身後素娘連忙上前:“姑娘,你沒事吧。”


    魚煙滿額頭的汗水:“我隻怕是要生了。”


    素娘連忙扶著她往回走,邊走邊喊道:“久將公子,不好了,魚煙姑娘要生了。”


    妍兒臉上出來攙扶:“呀,魚煙,你怎麽樣?”


    魚煙咬牙:“好像是破水了。”


    久將見她症狀的確是要生了,命青稞去請產婆,她對素娘道:“你去燒熱水來。”


    妍兒連忙將自己的床收拾幹淨,將魚煙扶到床上讓她躺下。


    魚煙躺下,可肚子卻有不疼了。


    見她臉上表情緩和了幾分,妍兒上前:“怎麽樣?”


    “好一些了。”


    生孩子男人不宜在場,青稞將久將推了出去,她妍兒在房間裏幫忙。


    不多一會兒,肚子又開始疼。


    這樣一會疼,一會兒好。


    疼的時間越來越長,交替的時間也越來越短。


    這怕就是所謂的宮縮吧。


    產婆來的時候,魚煙疼的幾乎快要昏死過去了。


    產婆連忙洗手爬到床上扒開她下麵看了看。


    “喲,姑娘,差不多了,一會兒你疼的時候就用力,千萬不要怕疼,生的時間越短對孩子越好。”


    魚煙耳邊隻是嗡嗡的,哪裏顧得上跟產婆答話。


    她始終緊緊的閉著眼,肚子一開始疼,就用力的使勁兒。


    不疼的時候就大口的呼吸。


    從前電視上演的女人生孩子都是大聲的哭,可真到自己生的時候才知道,這種時候哪裏哭的出來,隻能疼的一陣陣的亂叫。


    不疼的時候就調整呼吸。


    痛了近一個時辰後,產婆終於滿頭大汗的道:“快了快了,姑娘,你再憋一口勁兒就能成了,使勁兒呀。”


    “唔…”魚煙咬牙,幾乎快將所有的牙都咬碎了。


    正在這時,院落裏傳來一陣打殺聲。


    青稞跑到門邊,隻開到幾個黑衣人踩著月色跟府中的侍衛打了起來。


    而久將一身凜然的將輪椅橫在門口。


    “妍兒姑娘,不好了,外麵有黑衣人。”青稞的話一出口,可嚇壞了床上的產婆。


    “這這這…你們這是得罪了什麽人呀,我可不想來給你接個生丟了命,不行,我得走。”


    妍兒上前擋住產婆:“不行,你不能走,你若是走了,萬一產婦出了什麽問題,我保證將來王爺回來會宰了你。”


    “如果我現在不走的話,隻怕根本就活不到那時候啊。”產婆急了。


    青稞從桌上拿起一把水果刀來到產婆麵前:“如果你現在趕走,我立刻殺了你。”


    產婆被嚇住了,連忙擺手:“我不走,我不走還不行嗎。”


    青稞咬牙:“快回去接生。”


    魚煙眨巴著眼睛,汗水順著臉頰滑到眼中,她轉頭:“妍兒,快將久將哥哥推進來,他不會武功,他不能受傷。”


    妍兒連忙轉身打開門:“久將公子,我推你進來。”


    “不行,我要守在這裏,隻要我還在,他們就休想踏進這房間半步。”


    “啊…久將哥哥…你進來。”魚煙用力前大喊了一聲。


    終於,妍兒將他拽了進來,將門關上。


    久將沒有靠近,隻是在門口道:“魚煙你放心,無論如何我都會護你周全的。”


    魚煙什麽都沒有說,她所有的力氣都用完了,她覺得今天自己可能會死在這裏。


    就在這時,門被人踢開。


    黑衣人躥了進來,那產婆連忙舉手喊道:“我跟這些人都沒有關係,我隻是被請來的產婆,我不認識她們呀。”


    黑衣人靠近,目標直逼魚煙。


    青稞和妍兒一人拿起一個桌子想黑衣人砸去。


    妍兒大喝:“不許你傷害她。”


    黑衣人抬起劍揮向妍兒,就在這時,一柄短刀直直的插進黑衣人的後背。


    黑衣人立時躺倒在地上。


    妍兒嚇的腿軟的跌坐在地上。


    幾人往門口看去,隻見竟是一襲白衣的夜楚。


    此刻,他一身淩然的往房間裏看了看:“魚煙沒事吧?”


    青稞回頭看了看閉目大力呼吸的魚煙點頭:“姑娘還好。”


    夜楚點頭看了久將一眼:“你在這裏守著他們,你放心,今天有我夜楚在,誰都別想傷害魚煙分毫,你們安心照顧她生產。”</


    夜楚出去與黑衣人打到一起,他就站在門口的位置,阻止任何想要進入房間中的人。


    終於在新一波陣痛來臨的時候,魚煙拚了最後一絲力氣,將孩子生了出來。


    那一瞬,她隻覺得肚子裏像是有什麽東西蹦了出去,一下氣就輕鬆了。


    產婆驚喜:“生了,生了,是個少爺。”


    她將孩子倒提拍打,頓時,一聲嘹亮的叫聲劃破夜空。


    房間中所有人都驚喜到不能自已。


    就連久將也不管什麽顧忌了,上前去看孩子。


    門口的夜楚揚唇笑了笑,阻擋黑衣人的力量更大了。


    不一會兒,黑衣人被侍衛們趕走,院落裏再次恢複安靜。


    孩子被妍兒用心的包好,魚煙已經昏睡在了濕漉漉的床上。


    青稞上前幫她翻身,給她換被褥。


    久將隻是幹著急幫不上忙。


    這時夜楚推門而入,他走到妍兒身旁看了看孩子,揚唇笑了笑。


    “這小子倒像他爹。”


    久將抿唇:“是了,第一眼看的時候我也有這種感覺。”


    聽到這話,妍兒鼻頭一酸,彘哥哥,如果你能看到這一幕該有多好。


    見青稞正在費力的搬動魚煙,夜楚邁步走過去,將魚煙打橫抱起。


    “給她換吧。”


    青稞抬眼看他一記,又看向久將。


    久將點頭:“快換吧。”


    青稞連忙動手將濕掉的被血和汗打濕的褥子換成了幹淨的。


    久將囑咐道:“魚煙剛生完,可能會有很多惡露,你最好在她身下為她好好墊一墊。”


    青稞照做,將身下的位置格外鋪厚了一層。


    夜楚將她放下,久將對夜楚道:“我們需要出去一下,讓青稞給魚煙把衣服換一下。”


    夜楚推著他出去,青稞為魚煙換衣服,妍兒抱著孩子呆呆的看著。


    門口,久將麵向院落中正在被處理的黑衣人的屍體沉聲:“你怎麽知道這裏有危險的?”


    “我聽說魚煙要生了,打聽之後想過來看看,之前我已經在門口徘徊了一會兒,隻是沒有進來。”


    “今日…多謝你了,是你救了魚煙和我們的命,這一點我們都會記住。”


    “一直借住在這裏,為九爺的女人和兒子做這些事情其實也不算什麽,都是應該的。”夜楚看著久將抿唇笑了笑。


    可久將卻是麵上冷了幾分:“但是,一碼歸一碼,我想知道,這次九爺出事是否與你有關,我對你並無惡意,希望你能如實相告。”


    “九爺出事了?”夜楚揚眉:“怪不得已經這麽多天沒有見到他了,他出了什麽事。”


    久將歎氣:“你終究還是不肯說,我已經猜到了你什麽都不會說,也罷,當我沒有問過。”


    夜楚揚眉沒有作聲。


    久將也沉默了起來。


    好一會兒後,夜楚轉頭看他:“你喜歡魚煙吧。”


    久將愣了一下,目光深邃的看向遠方點了點頭:“你不也是嗎?”


    夜楚邪邪一笑:“既然你對我坦誠,我也沒有必要騙你,我的確喜歡她。隻有東關彘死了我們才會有機會,你不覺得這次對我們來說是個好機會嗎?”


    “我絲毫不這樣覺得,我喜歡魚煙,隻希望讓魚煙幸福,看著她笑,我睡覺都能揚起唇角。


    她若痛苦,我也不會快樂。


    我的愛不是想要得到她,尤其不能用這種趁人之危的方法得到她,我就是要她好。


    九爺若死了,魚煙也不會快樂,這樣違背了我的初衷。”


    夜楚驚訝看向久將,“我終於知道她為什麽那樣信任你了,你的確是個好男人,值得她的尊重和信任。”


    久將沒有做聲,夜楚繼續道:“東關彘的事情,我沒有參與,但我知道這件事早晚會發生。”


    “這件事是誰主導的?”


    “是五爺,他不忍心殺魚煙,所以隻能從東關彘下手。他們兩個必須死一個,不然…他們這些皇子永遠不可能再摸到皇位。”夜楚歎氣:“我隻能告訴你這些,其餘的…”


    “謝謝你。”久將抬眼看他:“你也是個正人君子。”


    夜楚揚唇:“我不屑於這種虛名,我會告訴你這些,隻是覺得魚煙可憐,若東關彘真的不會再回來了,我會帶她離開彘王府。”


    “不,她不會跟你走的。”久將推動輪椅轉身:“對於與九爺作對的人,魚煙都不會原諒的,你也一樣。”


    他說完敲了敲門:“青稞,換好了嗎?”


    青稞走過來將門打開:“公子,快進來吧。”


    她把久將推進了房間,久將來到床頭給魚煙把脈。


    “魚煙她脈搏很亂,虛耗太重,需要好好補補,青稞,我寫副方子,你親自去抓藥來院裏煎,現在


    是非常時刻,我們要小心為上。”


    “是,公子就放心吧,青稞會小心的。”青稞待久將寫完藥方後親自去抓藥去了。


    久將想抱抱孩子,妍兒將孩子放到了他的懷中。


    看著一直在沉沉睡著的孩子,久將暗自發誓,一定要保護好她們母子。


    趁著魚煙熟睡,她寫了封信命人出府去交給雲影,想必不日之後,這封信就可以傳到蝴蝶穀了。


    第二天中午,魚煙才在孩子的哭聲中沉沉的醒來。


    妍兒看著她滿目擔憂:“魚煙,你終於醒了。”


    魚煙眉心緊皺:“我聽到了孩子的哭聲。”


    “是,她餓了很久了,我請了乳母來喂他,可是也不知道怎麽回事,他隻要一被抱進這房裏就哭。”


    魚煙委屈:“估計是想媽媽了,來,給我抱抱她。”


    她勉強坐起身,妍兒把孩子放到她懷裏:“不要抱的時間太久,你的身子還沒有恢複呢。”


    孩子才剛被抱進她懷中,就停止了哭聲。


    魚煙倒是不淡定的嗚嗚哭了起來,她把臉貼到孩子的臉上,可憐的孩子,出生就沒能見到自己的父親。


    東關彘如果知道孩子出生,會多麽的開心呢。


    為什麽這種時候他偏偏不在。


    “魚煙,你看,果然是母子連心,這孩子到了你懷中倒是不哭了。”


    魚煙抿唇:“如果他爹抱他,他更不會哭的。”


    妍兒神情一陣落寂,可隨即就費力的露出一個笑容:“來,把孩子給我,我抱他出去給乳母,讓乳母哄著他睡覺。”


    魚煙鬆手,臉上有些傷感。


    不一會兒妍兒回來,還順帶端了碗小米湯來給她喝。


    “魚煙,喝點湯來。”


    魚煙接過碗,抬眼看著妍兒:“我知道你是在強顏歡笑,我沒有關係的妍兒,你想哭想難過都可以。”


    妍兒坐下拍了拍她的腿:“我不難過,你為彘哥哥傳宗接代了,彘哥哥有兒子了,我為什麽要難過。


    彘哥哥在遠方一定能感應到我們大家的欣喜,他肯定很快就會回來了。”


    “真的嗎?”魚煙眼中有淚。


    妍兒幫她抹去淚珠:“真的,相信我。彘哥哥是好人,老天爺不會虧待他的。倒是你,剛生完孩子身子這樣虛弱,不許哭。


    我記得你說過的,你想要自己喂孩子,那就好好的養著,乖乖的吃飯,這樣才能有足夠的奶水。”


    “恩,”魚煙端起碗,大口的喝著粥。


    門外,久將推著輪椅進來,見魚煙醒了,他笑了笑:“到底是平日裏總是闖禍的人,身子恢複的都比別人快。”


    魚煙白了久將一眼:“妍兒,你看久將哥哥也會開玩笑了呢。”


    久將上前要給她號脈:“我可沒有開玩笑。”


    魚煙把碗放下,手腕遞給久將:“久將哥哥,昨夜的黑衣人是什麽人,查出來了嗎?”


    久將揚唇:“他們是衝著你來的。”


    魚煙凝眉:“會是誰這麽恨我,三番兩次的想要害我。”


    “這些都不是你現在該關心的,你現在唯一的大事就是養好身子。”


    久將話音才落,夜楚就從外麵進來了,他提著從集市上買來的鯽魚,交給青稞讓她給魚煙熬湯喝。


    一看到夜楚,魚煙渾身的倒刺立刻豎了起來,她淩厲的看向夜楚吼道:“夜楚,我問你,九爺被人下毒追殺的事是不是你做的。”


    夜楚搖頭:“不是。”


    “你少騙人了,如果不是,你為什麽會提醒讓九爺小心的事?”


    夜楚來到魚煙的床頭:“難道我讓他小心些不對嗎?小心駛得萬年船,這次,是他自己不小心…”


    “你閉嘴,夜楚,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麽鬼主意。你別想了,我這輩子都不會跟你這種人走到一起。”


    夜楚握拳:“魚煙,是你先問我的,我回答了你,你卻不信。我說了,這件事情與我無關,我什麽都沒有做。如果你一定要因為我提前告訴東關彘讓他小心就生我的氣,那我也沒有辦法。”


    “你滾,滾出去。”魚煙拿起枕頭朝夜楚砸去。


    夜楚接過枕頭還欲說什麽,隻聽久將道:“魚煙,你現在身子太弱,不能動氣。”


    夜楚歎口氣將枕頭放下:“魚煙,就這一次,你信我,我沒有做。”


    “魚煙,夜楚真的沒有做,這次是他救了你。”久將對魚煙點頭。


    魚煙愣了一下,久將救她?


    妍兒也點頭:“是真的。”


    “那…東關彘就這樣白死了嗎?”魚煙抿唇,“我們居然找不到凶手。”


    夜楚見魚煙滿臉的傷心,隻得道:“誰告訴你東關彘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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