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美鑰匙扣一個】除開上一次抽中火鍋折價券,兩輩子加起來,陳臭手這還是第二次上麵沒有【謝謝惠顧】四個字的抽獎券,人沒反應過來,眼睛先睜大了點。沒聲張,他先謹慎出聲問邊上的店員,說:“這是抽中了的意思嗎?”店員一點頭,肯定道:“是的。”她原本還想再說什麽,結果人就樂了,碎發下的眉眼舒展開,笑得眼睛彎彎,伸手略微抬起帽簷,帶著灼眼笑意的淺色瞳孔對來,說:“這還是今年第一次抽中獎,今天手氣好像很好。”“……”店員剩下的一句“中獎率100%”突然無論如何也說不太出。因為是回饋顧客,抽獎小遊戲中獎率百分百,大獎是大牌香水和飾品等,最底層的是現在抽中的小鑰匙扣。“……那真是太好了,”她揚起嘴角一笑,之後立即起身,說,“我去拿您抽中的獎品。”最後還是不忍心告知事實,她火速跑了。手氣大爆發的陳臭手得到了一個深藍小鑰匙扣,跟表的顏色還挺配。財神說到做到,小鑰匙扣歸他了。雖然沒多大用,但畢竟是自己手氣的凝聚物,他仔細把小鑰匙扣揣兜裏了。財神新購入的手表包裝好,他們可以離開了。在店裏轉了一圈,還跟店員進行了愉快交流,消食活動結束,陳某白直接跟著甲方重新下到停車場。日子沒挑好,財神今天盡是突發的需要及時處理的工作,短短一截坐電梯到上車的時間,人接了兩個電話。忙成這樣,一個兢兢業業打工仔覺得自己今天說不定能提前下班。他沒下班成功。財神不愧是資本家,寧願把員工拎辦公室坐著喝茶,也一點不提下班的事。不下班也行,重新回辦公室坐了一下午,陳某白前半個下午看劇本加練習畫畫,後半個下午直接睡了過去。沒有黑咖支撐,他一天可以有超過一半的時間都在睡覺。不需要人關燈,他自己把衛衣帽子一戴,順帶把係繩一扯,直接手動天黑,麵對著盡是陰雲和雨絲的大片落地窗,靠沙發上睡得香。“……”一睡就是半個下午,再醒來的時候,倒頭就睡選手是被人叫醒的。聲音隱隱約約,聽不太清楚,但是大概能感覺出是在叫他。醞釀再三,終於費了點力氣抬起眼皮,等他再睜開眼睛的時候,眼前全是一片黑,一點光亮也不見。“嘩”窗外是不斷的雨聲,大腦慢慢從睡眠狀態切換過來,憑著那麽點零星的清醒,陳某白終於想起今夕是何年,並回憶起這是在哪。嚴格來說他還在上班,這裏不出意外是財神的辦公室,他今天上班的地方。再睜了幾下眼睛,發現視線還是一片黑,理智還沒上下,他話沒過腦子,直接出聲問道:“已經天黑了?”睡得有點久,一出聲才發現嗓子有些啞。不對。首先就算天黑了也不會黑得像這樣什麽都看不見,其次財神應該不會為了節省電費晚上不開燈。腦子裏得出了什麽結論,“唰”的一下,躺沙發上的人猛地蹦起,不可置信問:“我瞎了?”並且也可能是錯覺,總感覺有什麽無形的力量束縛住了他的臉。“……”醒了,有點清醒,但不多。彎腰把人叫醒的霍總沉默地伸出手,把人扯緊了的衛衣係帶鬆開。無形的力量消失了,一瞬間重見光明,人不說話了,也不亂蹦了,略微思考,之後反應過來,揉了把亂毛,一笑:“哈。”這個人在試圖用笑掩蓋什麽。窗外一直黑著,也沒有天亮天黑之分,一眼看過去還是那樣,辦公室裏燈光明亮,霍總也確實還沒到需要關辦公室的燈來節省電費的地步。眼睛一亮,人也清醒了,沒想到一覺睡到需要老板進行叫醒服務,陳白第一反應是低頭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發現已經下午六點半。按照朝九晚六的規矩來說,現在已經過了下班時間。他不下班財神也該下班了。然後他就聽見財神說:“今天晚上這還有點事,我先讓我司機送你回去。”好的,財神沒下班,他下班了。發揮出有史以來最牛的演技,陳一白死死壓住了想要瘋狂上揚的嘴角,垂下眼,遮住了眼裏根本止不住的情緒,用最遺憾的語氣說:“好的。”之後又說:“霍總辛苦。”看了眼人垂下的眉眼,霍川呼出一口氣,說:“下次不會像這樣了。”翻譯成人話就是下次不會提前下班。這種好機會果然不多,陳一白這次是真遺憾了。辦公室大門打開,私助站在門口,向著這邊示意。司機已經準備好,可以下班了。重新戴上帽子口罩,剛抬腳往辦公室大門走,陳白又被老板叫住了。略微抬起帽簷一回頭,他很有耐心地問:“霍總還有什麽事嗎?”霍總把放桌上的今天從商場裏帶回的禮盒拿給他。“?”一時間沒懂這是什麽意思,他抬起頭:“嗯?”霍總言簡意賅:“給你的。”陳一白一時間沒想明白打工人給老板送東西叫賄賂,老板給打工人送東西該叫什麽。張口剛想要拒絕,他略微一抬眼,對上了財神投來的視線。那雙眼睛像是在看他,但又移向了別處。懂了。這表不是財神買給自己的,也不是給他的,準確來說是給白月光哥的。今天一整天,因為不用切換成工作狀態,他差點還忘了這茬。聰明的腦子隻稍微一轉,陳白接過了禮盒手提袋,笑著道了聲謝。東西接過,他一揮手,跟著私助離開了。回到家的時候是晚上,好鄰居又出去工作了,不在家,一個人懶得做飯,回到家的人簡單用兩片麵包把晚飯解決了,癱沙發上繼續看劇本。之後沒有再安排任何工作,陳一白再見到搞錢夥伴已經是準備進組的時候。家裏麵可以用鑰匙,也可以輸密碼,經紀人在之前就已經掌握了密碼,開門,掀被窩,和造型師一起選衣服,一套流程已經無比熟練。再次被“財神來了”幾個字騙醒,陳一白睜著一雙無神眼睛坐起,身上被子已經被掀開,沒有再睡回籠覺的機會,在床上坐了會,於是隻能下床洗漱。趁他洗漱的這個時間,助理已經把帶來的早飯放在了飯廳桌上,經紀人也跟著造型師挑好了要穿的衣服。洗漱完回房間換下睡衣,穿上兩個人挑好掛外邊的衣服,他再走出房間後揉著亂飛的頭發,率先喝了一口助理和豆漿一起帶來的黑咖。“……”造型師叫菁姐,在客廳搗鼓著她那隨身攜帶的做造型專用的金屬箱,一轉頭,看到一頭睡得炸起的亂毛後兩眼一黑。即使已經加入小團隊有一段時間,她每次看到這頂頭發的時候還是會忍不住想要深呼吸。她深呼吸,終於從打理頭發這項工作裏解脫出來的經紀人在一邊放鬆地喝了口水。在沙發上坐下,任人搗鼓自己的頭發,陳一白半睜著眼睛,一口豆漿一口黑咖,又開始進行自己中西結合式的早飯。造型師有自己的助理,但今天沒帶來,於是小孟和劉哥充當臨時的造型助理,在一邊時不時幫點小忙。經紀人趁這個時間說了今天的劇組的大致安排,又簡單說了今天剛出的演員安排表,順帶拿過手機讓人自己親自看一眼,吸豆漿的人聽著,不時點兩下頭,瞅了眼安排表。這次的演員表他排在首位,和其他演員間隔了一段距離。猛吸了一口黑咖,陳一白總覺得自己上次說覺得男二好,男二不用扛收視還是在上次。覺著話說完後還沒多久,這下就輪到他扛收視了。雖然沒從人臉上看出什麽緊張的情緒,經紀人還是盡職盡責道:“別有太大壓力,這次演員選得挺好,導演也是老導演,本子也不錯,要是不出大意外,從拍攝到上映應該是穩穩的。”擔子重壓力大,但相對的酬勞也多,之前公司和製片公司雙方對談,對談的結果是片酬略微降低,主演參與電視劇分紅。隻要電視劇平穩落地,口碑和熱度還算不錯,分紅能得到的錢遠比降低的片酬多。關係到能賺的錢,壓力自然一下子就會增大。陳一白點了下頭,有被黑咖苦到,又趕緊喝了口豆漿。他看上去是真跟平時沒什麽兩樣。“你確實天生適合吃這口飯。”知道人抗壓能力好,但沒想到能好到這種程度。人看上去正常,經紀人也不多說,沒再繼續這個話題,想起了什麽,說:“我看你櫃子上有個veent的盒子,你朋友送你的?”陳一白抬頭:“什麽?”經紀人於是言簡意賅總結關鍵詞:“表,很貴。”陳一白這下懂了。他略微思考,最後一擺手,說:“不是,是一個認識的甲方出於這樣那樣的原因給的。”經紀人覺得也是。這個人的那位好朋友似乎一直把握著一個度,什麽都送,但一直沒送超出人接受範圍的貴東西,應該不會突然就改以往作風。知道人除開這邊的工作,平時還有其他打工,經紀人不多問,隻說:“你那甲方出手還挺大方。”陳一白於是再一擺手,說:“那不是,我就一幫忙保管的,之後還得還回去。”銀行幫忙保管還得給保管費,好在他好心,看在甲方給了不少工資的份上,沒有多收取保管費。雖然不太懂為什麽把東西放他這保管,總之經紀人點了下頭,那點好奇勁又下去了。廢了半天時間,造型師終於把頭發理順了,呼出一口陳年老氣,嚴令禁止人戴帽子。帽子一戴,工作白幹。陳一白點頭,並止住了習慣性想要薅頭發的手。差不多都準備好,經紀人提前告知了樓下司機,一行人下樓出發。這次拍攝也是在影視基地,隻是是在現代影視基地,外景另說,室內戲大部分是在這邊。影視基地沒像影視城那樣在郊區,但也遠得半斤八兩,開車過去也需要兩個多小時,橫跨幾個區。車從路上駛過,兩側樓房逐漸變化,差不多快要到地方,經紀人略微探過身,找坐在前麵的助理要了記號筆,順手在一邊紙張上試了下出水情況,覺得還行,順手把筆又交還,和旁邊人說:“等會兒酒店樓下應該有你粉絲,劇組這邊的意思是看情況可以留一會兒。”具體的其他演員的安排表今天才正式發出,但主角和舉行開機儀式的時間早在之前就已經放出,她助理之前了解過,已經到酒店的劇組這邊的工作人員也提前透過話,說酒店樓下已經有不少人。陳一白收起手裏手機,配合點頭。影視基地大,隔著一段距離就能清楚看到,這次住的酒店就在基地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