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下,但沒睡。在沙發上小小地翻了個身,身邊手機一抖,他收到了條消息。是之前他單方麵說是已經休息的好鄰居發來的消息,問他現在回到家沒有。一直在忙碌的陳師傅這才想起來自己忘了和好鄰居報平安,於是抬手打字,回複【我已到家,感覺良好】,並配了張敬禮表情包,並若無其事地陳述了自己獨身拉扯三個醉鬼並安置好的豐功偉績。好鄰居果然誇他了,之後又問有沒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地方。陳師傅沒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地方,唯一的心願就是今天晚上劉哥睡覺不要打呼以及三個人不要半夜吐在他家裏。好鄰居說了聲好,說晚上要是有任何事可以直接打他電話。一個十分貼心的好鄰居,使陳師傅放下手機後睡得更香。一個晚上,他的兩個心願全都實現。他的經紀人和助理雖然是三個醉鬼,但是是三個有禮貌的醉鬼,晚上睡覺沒打呼,也沒在他家裏上吐下瀉,維持了一個幹淨整潔的環境。陳一白果然是第二天早上第一個醒來的,被強有力的生物鍾給叫醒的。早上六點醒了一回,他再睡再起,再次醒來的時候是九點,客廳沙發和次臥的三個人都還在睡。沒有吵醒其他人,他起身下沙發,回房間去洗漱,順帶洗了個澡。澡一洗,頭發一擦,整個人都清爽了。他洗了澡,其他人也終於陸陸續續醒了,還花了一段時間才反應過來自己這是在哪。醒了,但爬不起來,身體還死死被鎮壓在床上。在幾個人掙紮蠕動的時候,一身清爽的人已經開始看手機。好鄰居像是已經懂了他的作息規律,剛好發來消息。多瞅了兩眼消息,他轉頭問仨醉鬼,說:“吃早飯嗎?”之後說:“我朋友在買早飯,剛好可以多帶幾份。”經紀人從床上爬起,沒走兩步後又倒在客廳沙發上,問:“我們也有份?”很顯然的一句廢話,這個人清醒的時候肯定問不出口。很有耐心的陳某白一點頭,說有。人活著,少吃一頓飯都是浪費,於是幾個人都報名說要吃早飯。陳白低頭回消息了。趁著等早飯的這段時間,躺著的人掙紮著起來洗漱。家裏還有之前買的一次性洗漱用品,夠幾個人用,剛好不用再花錢。陳某白把洗漱用品找出來,給人遞過。幾個醉鬼都已經基本清醒,也能自己活動,他站在邊上瞅了一會兒,最終選擇打過招呼,下樓去接自己親愛的帶早飯的好鄰居。下樓接,指剛好在樓棟門口遇到了提著早飯回來的好鄰居,幫忙拎過裝著幾杯豆漿的小口袋。幾杯豆漿不重,拎著輕輕鬆鬆上電梯,看著旁邊人手上拎著的兩紙袋早飯,陳某白覺著自己這位好鄰居在此刻散發著神性的光輝。早飯重,散發著神性光輝的老許同誌沒讓他提,直接幫他拎到家。上到自己樓層,掏出鑰匙開門,換上拖鞋從玄關到客廳,陳白沒瞅見原本躺在沙發上的人,估計都去洗漱了。摘下頭頂著帽子,他把豆漿放桌上,轉身接過一個好鄰居手上都裝著早飯的紙袋,手上猛然一沉,紙袋穩穩落桌上,發出一聲響。……好家夥原來是真沉。他轉頭看向身邊輕鬆把紙袋放桌上的人,不可思議問:“你往裏麵放鐵塊了?”不能說是鐵塊,但確實差不離。裝早餐的口袋打開,裏麵是一個個已經分裝好的保溫盒,層層疊疊。“陳一白回來了?”聽到這邊傳來響動,洗漱間裏傳來聲音,叼著牙刷的經紀人走出,揉著頭發一抬眼,第一眼看到的不是平時熟悉的人影。是一個穿著身簡單黑t的男人,戴著帽子口罩,對著這邊的手臂肌肉線條流暢,像是一拳能掄飛十個陳一白。那手腕上還戴著一隻熟悉的表,好像挺久之前還被人當成貢品小心放她這裏過。高大人影後麵冒出個在她腦子裏已經被掄飛十個的陳一白。陳一白介紹說:“這是我朋友。”他這不介紹經紀人也能看得出來。在人介紹自己之前停下薅頭發的手,經紀人轉頭重新回到洗漱間迅速漱完口,再出來的時候又是一個都市麗人。陳白於是介紹說:“這是我經紀人,也是朋友。”經紀人點頭,簡短又禮貌道:“你好,我叫高千。”諧音搞錢。“你好。”朋友摘下口罩,略微一點頭,說:“許斯年。”聲音還怪好聽。“……”經紀人一抬頭:“嗯?”許什麽年?男人站那,眉眼比普通人要深刻些,鼻梁高挺,眉尾自帶冷意。一個帥哥,一個很無敵眼熟的大帥哥。經紀人人生第一次差點發出不是那麽文明的聲音。這大早上的,昨晚宿醉的頭昏一下子就被治好了。瞅了眼人,再瞅了眼站人旁邊已經開始從袋子裏拿出保溫盒的陳一白,經紀人眉眼抽動了一下,過往的記憶突然就清晰了起來。和朋友出去玩,朋友的外套,殺青宴當天朋友來接,和朋友一起去z市,朋友的帽子。原來這些朋友全都指的是許斯年。之前的一些她以為是偶然的事,突然就這麽串了起來。難怪遠在還在拍《問命》的時候,這個人突然說朋友來玩,當天就傳出許斯年來過影視城的消息。難怪朋友的東西都那麽貴。原來這個人之前和海報合照真不是因為追星,隻是單純喜歡自己朋友。一個多月前這個人說的和許斯年一起去z市也不是來自一個粉絲的胡言亂語,居然隻是一句單純的大實話。並且難怪當時許斯年那朋友幫人拍的照片看起來那麽抽象。一想到照片是出自這個人手,一下子就合理了。“……”經紀人抹了把臉。她的錯。她一早就知道有的人在某些方麵鈍得可怕,早該在一開始就主動問問朋友是什麽人。鈍得可怕的人還在兢兢業業把保溫盒從袋子裏拿出,轉頭問:“劉哥他們好了嗎?”經紀人於是轉身去叫人了。再從洗漱間裏出來的時候,劉哥和小孟跟著看到了屋裏多出的一個人,走路的腳步一頓。在一個平平無奇的早上,他們莫名其妙見到了某在工作之外根本見不到人影的影帝,並吃上了對方帶來的早飯。很好的早飯,使他們大腦宕機。吃完早飯不著急走,幾個宿醉剛醒沒多久的人客觀上還需要時間緩緩,又被安置在沙發上坐下。勤勞的陳師傅拚拚湊湊找水杯給客人倒水,好歹在最後找到了幾個,洗一洗還能用。今天沒戴護腕,他穿的衣服衣袖偏長,洗的途中袖子下滑,他叫了聲小許同誌。有事需要幫忙的時候,老許同誌就成了小許同誌。小許同誌上前去自覺幫忙挽衣袖了。“……”這兩個人關係是真好,無論從哪方麵來說。吃完早飯,又小小休息了會兒,兩個助理終於恢複了力氣,至少能夠正常行走,沒有讓送,頂著巨大的不想走的心情告辭自己離開了。許斯年隻是來送個早飯,剛好還有事,在兩個助理之後也出了門。經紀人目送著人離開,留了下來,頂著被這平平無奇的早上刺激得已經不太昏沉的腦子說起正事。她原本想說正事。結果一對上坐對麵的人的一雙眼睛,她又忍不住一抹臉,說:“你交友麵是真廣。”社交大師陳某白揉了把亂毛,謙虛上了。經紀人一瞅他臉,說:“你現在說你認識霍川我都信。”於是對麵的人對她比了一截短短的距離,說:“認識,但不多。”前幾天休息的時候剛見過,淺淺一起吃了頓飯。八竿子打不著的人都敢說認識,經紀人一拍人頭。被這麽氣笑了一下,她腦子終於徹底清醒了,喝了口水,真正說起正事。這次她暫時沒接劇本,一是沒合適的,二是在等《問命》上線。已經過去小一個季度,《問命》已經剪完進審,基本定檔,差不多這個月就到宣傳期,宣傳一個月左右後正式上線。和《平凡路》不同,在這個劇裏,這人擔的是戲份重的男二,番位和重要配角完全不在一個等級上。《問命》上線後,要是不出意外,這人的量級應該會往上躍一個台階。實力決定片酬,名氣和能力都是實力的一種,在《問命》上線後,他的片酬毫無疑問會漲。她知道,其他製片和導演也知道,在這個時間節點遞來劇本,送上的還是挺有競爭力的男二角色之類,就是想要搶在《問命》上線前盡快簽下合同,低價賺到時自帶流量的高性價比演員。要是本子好也不是不行,主要本子也不太行,人設和之前的角色重複,接了會限製戲路,影響長遠的賺錢大計。專業的事聽專業的人的意見,陳一白一點頭,問起最近安排。經紀人翻手機看備忘錄,說:“這幾天可以休息一下,一周之後有個酒會……你喝你的果汁,其他我來想就好,中旬之後就是配合問命一起宣傳,開播前一晚應該還有個直播需要配合一下。”意思是這個月能自由支配的時間還挺多。陳一白再一點頭,覺得挺好,並已經開始安排自己的兼職計劃。“還有一個就是,”經紀人抬起眼,問,“你平時除了之前拍戲的時候玩的遊戲,還玩其他遊戲嗎?”陳白說不怎麽玩,之後問:“怎麽說?”硬要說的話,他還會玩飛行棋。經紀人說了遊戲名字,順帶切換手機屏幕,切到了搜索界麵,說:“這個遊戲你沒玩過也應該聽過。”遊戲也是團隊遊戲,隻是是兩支隊伍對戰的模式。遊戲主播陳二白確實聽過,大頻道裏有不少人在直播玩這遊戲,熱度和他在玩的遊戲不相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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