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昨天隻顧著給鄰居哥發今天休息的消息,發完就上播,完全忘了看對方有沒有回複。看到了就得回,不然到時候又忘。另一隻手也從被窩裏摸索著探出,他眯著眼睛抬手打字,打了半天打了一串像是亂碼一樣的字母,於是放棄打字,選擇發語音。他問人來影視城後有沒有空的時間,有空的時候給他打電話。發完語音,確認自己表達到位,粉毛終於把手機一放,埋進被窩。再次醒來的時候是九點半,剛好跟上次的留點搞了個翻轉對稱。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睡過六個小時,床上的人從被窩裏爬起,神清氣爽。也沒那麽清爽。房間裏溫暖,但身上莫名有些冷,昨天騎馬過久,老胳膊老腿也有些酸。早起的第一件事就是看手機。一手捂著自己老腰,粉毛低頭解鎖,一眼看到了新消息。好鄰居沒有給他打電話,還是發的消息,在十幾分鍾前,說事情已經辦完,剛進了酒店房間,問他需不需要吃早餐。酒店剛好是他在的這個酒店。“……”粉毛彈射下床,快速洗漱,抓過房卡,一邊打電話一邊在第一時間出門。劇組包了酒店三層,有酒店保安幫忙看守,非劇組相關人員不能進,但其他樓層能自由進出。好鄰居在上麵幾層,坐電梯一下就能到。“我到你這層了……”電梯門打開,拿著手機的粉毛彈出。沒能完全彈出。在往走廊裏竄的前一刻,有人握住了他手腕,及時讓他止住腳步。熟悉聲音從上麵傳來:“在這。”手機裏的聲音和頭頂上邊的聲音重合,陳白一抬眼,看到了帽簷下熟悉的一雙眼睛。抬起的淺色瞳孔當即一亮:“小許同誌!”小許同誌應了聲,說:“先回房間。”之後問:“沒吃早飯?”粉毛說沒有。許斯年猜也是。酒店九點停止供應早餐,沒有在九點前收到消息,他大概能想到這個人會一覺睡過九點。他說:“我帶了早飯,等會兒去房間先吃飯。”粉毛笑著點頭說好,跟著人往前走。許斯年黑色帽簷下的深色瞳孔垂下,看了眼握著人手腕沒有被掙開的手,之後移開視線。進到房間,從玄關進入後,他帶人先去了餐桌邊。早餐已經在桌上了,旁邊有個保溫桶,桌上早餐應該是剛從保溫桶裏拿出來的。有經典的無敵好喝的豆漿和大家都愛粉毛偏愛的豆沙小饅頭,以及永不退流行的新鮮包子,還有粥。粉毛平時不怎麽喝粥。許斯年說:“紅豆薏米粥,清熱祛濕,淋雨後適合喝一點。”陳二白於是沒有浪費好鄰居的心意,噸噸喝粥。喝了幾口後一側眼,問:“這說法從哪聽來的?”好鄰居說:“家裏的廚房阿姨。”粉毛笑了下:“果然。”他就說他這鄰居哥應該不懂這些才對。在原本應該沒有早餐的時間美美享用完早飯,精神煥發陳二白當即站起,站起後就堂堂打了個噴嚏,又坐下了。一個噴嚏打得鼻子發酸,順帶把老腰也給搞痛了一下,他半睜著無神雙眼,一時間不知道該顧哪裏。許斯年看了眼他身上單薄的衣服,問:“你的外套呢?”粉毛:“沒有。”平時身上穿戲服,厚厚幾層夠保溫,下班回來房間也溫暖,幾乎沒什麽用得到外套的地方。說人話就是他當初走的時候亂抓衣服,完全沒帶外套,也並不想花錢去買。回答得簡單直接且快速,隱隱透露著理直氣壯。“……”許斯年去了客廳,彎腰拿起什麽東西後又回來,說:“將就穿一下。”陳某白認出來了,這是好鄰居之前去醫院撈他的時候穿的衝鋒衣。他還記得對方穿得又酷又帥。覺著自己穿上了也會變又酷又帥,他道聲謝後套上衣服,問:“酷嗎?帥嗎?”許斯年移開視線,應了聲。得到肯定回答的酷哥去旁邊窗前看了眼自己的酷哥形態。“……”鏡子裏的人穿著身明顯過大的衣服,也就剩個手指尖還露在袖口外,表示袖口底下還有手。粉毛沉思了一會兒,再次看向自己的好鄰居,說:“老許,你剛才是誇我帥了吧。”稱呼從小許同誌變成老許,好鄰居避開酷帥不談,隻說:“好看。”再思考了會兒,陳白客觀陳述自己的感受:“像我小時候偷穿我爸的衣服。”“……”這次輪到喜當爹的好鄰居沉默了。好鄰居沉默,客觀陳述完自己的感受的粉毛繼續抖抖衣服,試圖讓自己的手從袖口裏冒出。正抖著,身後傳來聲音,好鄰居說:“伸下手。”陳二白不明所以但伸手。許斯年略微彎腰,低頭握上衣袖,仔細幫人卷起袖口。作者有話說:這就是正宮的氣場(點頭)第33章 八塊九毛一,不抹零好鄰居很顯然平時沒幫人做過卷袖子這種事,手法生疏,但勝在仔細,卷到手腕處,卷起的袖子整整齊齊。粉毛低著頭看了眼自己的袖子,這才意識到好鄰居是想做什麽。對方剛讓他伸手,他還以為這個人要和他進行領導握手,原來是幹這事。他略微睜大眼,豎起另一隻手的大拇指,說:“小許同誌你人真好。”許斯年略微抬起眼,等著人下文。陳白堅定一點頭,認真說:“我們一定要當一輩子好朋友。”小學生一樣的宣言,但發自肺腑。許斯年:“……”兩隻手的袖子都挽好,他直起身,說:“好了。”粉毛對著鏡子多看了兩眼自己從袖子裏長出的手,十分滿意,轉身往落地窗邊的沙發一窩,掏出手機。他一掏手機,許斯年就知道他想要做什麽。沙發上的人果然熟練點開小遊戲,順帶拍拍身邊位置。飛行棋,啟動!有的人越挫越勇,越贏不了越想要證道,完全跟這用來放鬆心情的小遊戲杠上了。許斯年在人身邊坐下。旁邊人看了眼手機,又看了眼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麽,說起他早上發消息說過有空可以直接打電話的事。按照他的睡眠質量,消息完全震不醒他,隻有打電話應該能行。結果好鄰居還是發的消息,還好他醒得還算早,沒有錯過。關於六點發來的那兩條消息,許斯年安靜了一下,之後說:“我聽了幾遍,沒能破譯你的話。”“?”一時間沒懂自己的話為什麽還需要用到“破譯”這個詞,陳白返回聊天界麵,點開自己今早發的兩條語音。“……”收回前言。他發的不能說是話,隻能說是一串略有起伏的不明聲音,中間還停了段,應該是他發著發著又眯上了。像一種神秘的外星語言,需要動腦子破譯的那種。早上六點的腦子果然不可靠。沒有勇氣再聽自己的不明聲音,陳某白果斷選擇暫停。為難好鄰居還聽了幾遍。粉毛領導拍肩,深沉道:“辛苦你了。”好鄰居配合地回應說不辛苦。啟動到一半的飛行棋再次啟動。今天果然又是以頭搶好鄰居的一天,抱著抱枕由坐到靠到躺,陳某白的瞳孔從明亮到黯淡無光。再一次被人踩回老家,他眼神無波無瀾,開始平靜地問今天中午和晚上吃什麽。好鄰居低頭問他:“你今天都待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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