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側,細微的聲響在瞬間內迅速疊加,十幾層香檳塔傾斜,直直向著這邊倒來,另一側撿起手機的人的眼睛霎時睜大。“……”在刺耳驚叫聲中,一道白影快速從空中掠過,向著這邊飛撲來。第24章 那位脾氣很好的朋友“嘩”玻璃擠壓破碎,尖銳聲音刺痛耳膜。身上一重,鼻間傳來清淡味道,霍川視線一白,被飛撲來的人帶著後退,跟人一起倒在了草坪上,向後滑出一段距離。緊接著是碎片砸在地上的聲音,密密麻麻,聲勢浩大,迸濺的碎片落在附近,紮進草坪裏。撲來的人抱緊了他,一直到聲音完全消失後才終於鬆了手。墊在腦後的冰涼的手抽出,他抬起眼,看到了身上人垂下的跑得淩亂的粉色碎發還有看向他的淺灰瞳孔。對方喘了口氣,問:“沒事吧?”霍川一時間沒有回答。沒有得到回答,陳白眼睛睜大,伏下身仔細看了眼財神,看到他瞳孔聚焦清楚,呼吸尚在後鬆了一口氣。鑒定為沒什麽事,隻是可能嚇到說不出話。他之後幾個月的工資應該是保住了。沒看出財神長這麽大高個,實際上膽子挺小。原來原因出在這香檳塔,好在他一直有在注意財神這邊的情況。周圍人聲漸近,霍晴突破人群跑來,驚聲喊:“哥!二白!”陳白撐著地麵站起,落在背上的玻璃碎渣隨著動作掉下,沒進草坪。他一擺手,笑說:“我們都沒事。”安撫完財神妹,他又一彎腰,對財神伸出手。剛才衝太快,沒刹住車,他原本是沒想把財神創地上來著。他手臂細瘦,甚至填不滿襯衫衣袖,袖管空了一截。草坪上的男人自己站了起來。不用費力拉人更好,陳白麻溜收回手。“……”霍晴跑到兩人身邊,彎腰撐著腿一喘氣,一抬眼,一眼看到了垂在白襯衫衣袖下的滲血的手,眼睛霎時睜大。陳某白剛收回的手又被人握住了。他低頭,看到的就是一雙淚水在眼眶裏打轉,即將掉金豆的眼睛。他在第一時間打住,小聲又快速說:“別哭,你化了妝。”“……”這句話比任何安慰都要來得有效,那即將掉下的金豆真給憋回去了。等人把眼淚憋回去了,他這才又說:“隻是破皮,沒事。”人的後腦勺很脆弱,在倒下的時候他隻能用手墊人頭下避免磕碰,在地上滑那一下這才把手滑破皮。傷口看著嚇人,實際上隻是普通的破皮,簡單處理下就好。人群靠來,撿手機的人也哆嗦著腿過來道歉,這邊道完歉又和新人道歉。耳邊傳來道歉聲,但霍川並沒有多聽,視線轉向他原本站的地方。他原本在的位置已經全是堆疊的碎片,酒液浸濕地麵,碎片陷進地裏,尖銳鋒利。收回視線,他看向站在身邊的人,低頭說:“先去醫院。”陳白理解的去醫院是自己去醫院。結果財神站他身邊,財神妹也在,並沒有離開的意思。原來去醫院的意思是財神一起去。坐上車,開車的是熟悉的司機,自來熟陳某白很自然地和司機打了聲招呼。目的地是附近的醫院,司機瞅了兩眼,覺得這個人精神好得出奇,一時間沒看出一點病患的樣子。進到醫院,醫生在第一時間處理了粉毛手上的傷口。他手背手指關節處都有不同程度的擦傷,還混有泥沙和其他髒汙,要先清理消毒,處理起來有些費功夫。棉簽碰在破皮的血紅傷口上,看著就讓人牙齒一酸。粉毛倒是沒其他反應,認真看著醫生操作,像是在學習。霍晴坐在一邊,視線沒敢落在傷口上,問:“二……白哥你不痛嗎?”自家親哥還在一邊,她有些生硬地改了口。陳白略微一搖頭,笑了下,說:“還好。”不止手上的傷口需要處理,他背上也有些劃傷,不深,應該是散落的玻璃片劃傷的,隻要簡單消毒就好。消毒過程中,霍母大概是從霍晴這裏得到消息,在第一時間問了現在的狀況。對方原本是打的視頻電話,但後背還在進行消毒處理,多少不太雅觀,陳白於是轉語音交流。小姑娘避嫌去了外邊買水喝,隻有霍川留在房間裏,就這麽坐在一邊看著正在接受消毒的人拿著手機和人打電話。期間對方看了眼手機上的消息,轉過頭來看向他,說:“小晴問你想喝什麽飲料。”“……”霍川說:“不用。”他問:“你們是什麽時候加上聯係方式的?”陳白低頭發消息說不用,之後重新抬起頭來,笑說:“挺長一段時間了。”說完後覺著不大對勁,他再一仔細看向財神,看到了對方投來的視線。大腦飛速轉動,粉毛終於想起來,自己有財神聯係方式,但是一直沒加過好友。他把人親妹和親媽都加上了,就是沒加對方。“……”傷口處理結束,安靜房間裏傳來輕微一聲響,陳白剛加上新的好友的時候,去買水的霍晴剛好回來。回來就看到了加好友的場麵。她來回看了兩眼兩個人,最終收回視線,把手裏的水杯遞給坐在床邊的人,說:“這是我找地方接的溫水,應該不燙。”她剛把水遞過,坐在另一邊的人還沒收起的手機亮起,有電話打來。霍川出去接電話了,時間略有些久。再回來的時候,已經經曆過不少次這種情況的霍晴看向他,直接問:“是有什麽事要去處理嗎?”走進房間的人說是。霍晴早料到,已經習慣,一擺手,說:“你走吧,白哥這有我在。”於是霍川走了。手上的暴露性傷口過大,粉毛還需要包紮一下,霍晴就在這裏守著。財神離開也不過十幾分鍾的時間,包紮完還在等著醫生寫醫囑,放在一邊的手機響了兩聲,陳白拿起手機。是一條銀行卡動賬信息,顯示賬戶入賬200000元整。另一條是微信消息,來自自己新加上的好友。對方隻簡單發了一句:【醫藥費】說是醫藥費,但實際上不止醫藥費,真正的醫藥費連這筆錢的零頭都沒有,並且已經由司機幫著繳納。這是自己靠奮鬥得來的辛苦費,陳某白感謝爆金幣的財神並心安理得收下。喜迎一個話少且大方的財神,天降一大筆錢,他看著手機,臉上的笑比ak還難壓。霍晴坐在一邊看著他,張嘴想要說什麽,但最終還是什麽都沒有多說,臨時改了口,說:“等會兒結束後我讓孟叔送你回去吧,這個時候的地鐵應該很難擠上。”上次母上大人過生日的時候她就聽司機說過,麵前的人沒有讓送到家,最後應該是坐地鐵回的家,這次對方要是自己回去,不出意外應該又是地鐵。她雖然沒坐過地鐵,但也聽同學說過,在這種休假日,市內尤其接近市中心的地鐵永遠都是爆滿狀態,很難擠上,更別說一個手上有傷的人。依舊秉持著把工作和自己住的地方分開的原則,陳白一擺手,婉拒了:“不用,我等會兒有朋友來接。”好心的財神妹關切道:“一個人不方便,那我和你一起等到你朋友來。”陳白:“……”一片好心找不出借口拒絕,陳白低頭拿出手機開始搖人,試圖無中生友。他第一個搖了自己好鄰居。好鄰居大概是剛好在看手機,消息回得很快,問:【哪個醫院?】陳白看了眼桌上單子,說了醫院名字。短暫安靜後,好鄰居發消息說:【半小時後到】似乎是成功搖到人了,意外的輕鬆且迅速。傷口處理完,拿到藥,看病過程就算是結束,接下來是不算漫長的等待時間。一起坐在醫院大廳,霍晴撩起裙擺避免其沾地,突然想起什麽,問:“你朋友是直播裏說的住你隔壁的朋友嗎?”陳白說是,之後笑說:“是脾氣特別好的一個人,笑起來可帥。”霍晴覺得也是,腦海裏自動浮現一個捧著保溫杯的總是笑眯眯,說話不緊不慢的人的形象。能承受得住二白這麽折騰,脾氣肯定好,加上能和身邊這位做朋友,對方應該也是一個愛笑的人。脾氣好的人說半個小時就是半個小時。半個小時後,放在手裏的手機一抖,陳白低頭看了眼,之後抬起頭說:“他到了。”霍晴跟著抬起頭,向著大廳入口看過去。她沒看到自己想象裏看著好相處又笑眯眯的人。一眼看去倒是有人拿著保溫杯,但是對方頭上戴著帽子口罩,穿著身全黑衝鋒衣,大步跨進大廳的時候渾身氣場看著跟她哥一樣嚇人。瞅了一圈沒瞅見人,好奇心迅速膨脹,她轉過頭問身邊人:“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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