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宣濃光一頭霧水,現在他的神色在眼前三個人之間流轉,總覺得好像有什麽事情在自己不知道的時候發生了,可是自己一直和大師兄在一起,有什麽事情是他們三個知道而自己不知道的?不過隨即宣濃光便發現門口的獄卒和自己一樣處於懵懂之中,不理解大師兄這句話是什麽意思。隻是獄卒疑惑且惶恐的神色是落在葉迷津的身上,有些戒備的問“他們”“不必擔心。”葉迷津明了眼前獄卒的擔憂,略一思索,便道“你可以當做和你們同樣是受害者,或者,認為是更加修為高深的外援也行。”這是,什麽意思?獄卒想了一會兒,才恍然大悟,看向白盡歡的方向,試探的問道“二位,是那個天下第一宗門太玄宗派來幫助我們的外援嗎?”關於葉迷津最廣為流傳的兩件事,一則是他過人的天賦,二則便是他曾被內域第一宗門太玄宗親自派人來收徒,雖然他沒跟著回去,但是宗門卻為他保留了弟子名額。這兩個人既然是外來客,還是和葉迷津同道而行,那顯然他們的身份是太玄宗弟子的可能性很大。但可能性很大,卻不代表一定就是。在白盡歡說話之前,葉迷津便先一步替答“你可以猜得更大膽一些,也許是比太玄宗更厲害的存在,我說的對嗎?”前一句是回答獄卒的話,後麵一句是看向白盡歡說的。白盡歡卻隻是歪了歪頭,對這個問題不置可否。這種比較,沒什麽意義,碧虛玄宮縱然名揚天下,應該也不會有人在排名的時候會把它算進去。“人間界之內,太玄宗第一宗門的地位,暫時還無人可以撼動,你們其實也不必過度的在意我,無論你們有怎樣的計劃,我都不會參與進去不過我這師弟沾染一些人情因緣,回去之前,也許需要還過才好。”“大師兄,你是在說我嗎?”宣濃光對上了大師兄看過來的視線,左右看了看,沒看出來自己有什麽異常“我什麽時候沾染什麽人情因緣了?”他怎麽不知道。然而大師兄卻隻是朝他招了招手,宣濃光不明所以的走了過去。白盡歡便朝著宣濃光的脖頸伸出手,而後沿著他的衣領伸了進去,貼著脖子摩挲了一會兒,是在找什麽東西。宣濃光感覺脖頸一陣溫熱,又帶著輕微的癢意,讓他忍不住略略歪過頭去,好讓大師兄更方便一些尋找,但是他更加疑惑了“大師兄,你找什麽?”其實也並沒有找尋很長時間,白盡歡便找到了他要找的東西。那是一條細細的金鏈子,墜著一隻輕巧的金豬。白盡歡將鏈子從衣襟內抽了出來,並沒有取下,隻是捏著金豬在他眼前晃了晃,說道“這就是你沾染的人情因緣,我告訴過你,這金豬對那對老夫妻意義非凡,你既然收了,這便是你欠下的人情,人情欠下,是需要償還的,他們要去找被抓來的修行之人,也許現在便是你償還人情的時候,跟著去看一看吧。”宣濃光“啊”了一聲,顯然早已經把這件事情忘得一幹二淨,此刻聽大師兄突然提起來,還有些恍惚。這就欠下人情了?也太隨意了吧,而且這東西又不是他自己要的,那對老夫妻執意要給他的,也算自己欠人情嗎?宣濃光想開口反駁,但是他看著大師兄意味深長的神色,立刻福至心靈,明白大師兄是什麽意思了。“大師兄說的對,我,咳,他們唯一的兒子因為修行被抓進來,我若是替他們找回去,便算還了人情。”宣濃光說完,便看到大師兄朝他認同的眨了一下眼睛,宣濃光便知道自己猜對了,立刻有些得意。又得意的看向葉迷津,說道“這可是大師兄說讓我跟著你的,你們真的是出去找關在這裏的其他人嗎?”第076章 盛名之下宣濃光找了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要跟著一道前去,葉迷津旁觀他們之間的言行,此刻倒也沒有出口反對。不過那獄卒雖然對葉迷津信服,但是看著這兩個外地人,卻總有些放不下心,且要跟著去的看起來也不過是十三四歲的少年,當真同行,隻怕壞事,於是便與葉迷津說道“葉迷津,你當然可以跟我離開,但是他恐怕不行。”“我不是說了,他們也許是比太玄宗更厲害的存在,你不必擔憂。”葉迷津知曉他擔憂什麽,說完這句話之後,見他還有疑慮,想了一下,便轉過身看向白盡歡,準確的說,是看了一眼他身後那細長的綢袋。“大師兄,不知可否借您背後綢袋內的物品一觀?”“喂!”在白盡歡開口說話之前,宣濃光便搶先一步,打斷了他的話,又皺眉說“大師兄好像還沒有承認你的身份吧,你就這麽把自己當成碧虛玄宮的人,是不是有些太過於自以為是?”“但大師兄同樣也沒有否認,不是嗎?”葉迷津看向白盡歡,這雖然是問話,但是他的語氣卻十分的肯定。宣濃光也看向白盡歡,神色之中當然是完全的不願意。白盡歡看著眼前這兩雙神色截然不同的眼睛,也隻能無奈的搖了搖頭,而後,倒是真的並起雙指,朝外一揮,道了一聲“出!”那綢袋便立刻解封,一陣華光顯現,而後從綢袋之中飛出一隻光彩奪目的拂塵,在空中轉了一圈之後,便浮現在半空之中。隻見拂塵細絲如雪,長杆似墨,寶珠絢麗,金玉璀璨,那即便是尋常人看,也知曉其並非凡品,難以忘懷。獄卒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這隻拂塵,總覺得有那麽一點熟悉,好像在什麽地方聽說過。以及剛才他們言談之間所提到的碧虛玄宮……碧虛玄宮……碧虛玄宮?!獄卒隻覺得渾身一震,激動而詫異的話脫口而出“你們就是能從千百人追捕之中帶走大皇子的碧虛玄宮嗎?!”他想起來茶樓說書人提起來關於碧虛玄宮的故事,那是高深莫測的宗門,第一次為世人所知,便是僅憑二人,準確的說,僅憑一人,甚至沒有近身,便能從絕境之中,不費吹灰之地帶走大皇子,其實力自然高深莫測,縱然不是天下第一宗門,那在他們看來,也是遙遠如星辰一樣不可觸及的修為了。而關於碧虛玄宮中的人究竟是怎樣的存在,唯一有標識性的,大概是一位手持奇異拂塵的道君。這樣的人,竟然也來幫助他們。拂塵再次被收入錦綢袋中,白盡歡看著眼前神色各異的二人,最終視線落在葉迷津身上,笑眯眯的問道“如此,可看夠了嗎,覺得這拂塵怎麽樣?”葉迷津:……葉迷津動了動神色,沉吟片刻,才在白盡歡的注視之下,謹慎的說出一句話“果然百聞不如一見,大師兄的這隻拂塵,實在讓人一眼難忘。”白盡歡:……這是別有深意,還是別有深意,還是別有深意呢。白盡歡已經習慣拂塵出場帶給旁人的深刻印象,隻能說他還沒有注入靈氣在其中,不然的話,帶給眼前人的震撼,大概比一點點要多一些的。不過顯然獄卒的反應比起來葉迷津是有些大,那或許該說是反應過度,他再看向眼前兩人,戒備與疑慮已然全都散去,隻剩下全然的敬畏與緊張。一切再次歸於平靜,卻已經與方才截然不同了。獄卒不敢抬頭去看那拂塵的主人,隻能看向葉迷津,小聲的問道“你,你,你不是要成為太玄宗的弟子,怎麽突然變成了碧虛玄宮的弟子了呢?”“我從未講過我是太玄宗的弟子啊。”葉迷津攤了攤手,他可從來沒和別人提過太玄宗的名字,不過顯然,旁人是很樂意傳頌這種趣聞,葉迷津懶得一個個去解釋辯駁,隻是眼下問到了他本人,總還是需要簡單的解釋一下,而後,又說“至於我與碧虛玄宮的淵源,此事也不足為道,眼下時間緊迫,還是先去見一見諸位吧。”“哦,哦是了!時間也不早了,咱們快去吧。”確定也眼前二人的身份,讓獄卒再沒有任何話說,便轉過身帶著兩個少年往牢房的更深處走去。一路上自然是暢通無阻,偶爾見了巡視的獄卒,互相看了一眼,也全當做沒有看見一樣。采靈侍身份高貴,雖然會親自去出行捉拿修行之人,但將其帶回來之後,在采靈之日到來之前的這段看守時間,卻全都交付給龍王府的獄卒來看顧,他們是不會自降身份,來這種陰冷簡陋的地方受罪的。未曾傳出逃獄之類的事情,便不會有人在意這群人的死活,自然也不會有人相信,獄卒會和被抓起來的采靈侍成為同夥。在牢房的最底層,所有被抓來的修行之人全都因為同樣的目的聚集在了這裏,不知道從誰開始流出的話語,說是並非被抓來便必死無疑,仍有一線生機,隻看敢不敢放手一搏了。火焰燃燒的熱烈,倒也顯現的此處光輝明亮,且沒有那麽寒冷了。那些修行者已然神色憔悴,縱然不曾對其用什麽刑罰,但大部分的人本就年紀輕輕,未曾經曆過什麽磨難,一朝被強行抓來,關在狹小牢房內,且日日想著要被采靈奪命的事情,精神也是十足十的萎靡不振,甚至出現異常了。所以當他們聽說有活命的機會時,心中便湧現出無限的希望,而等到牢房打開,獄卒沉默的將他們帶到這空曠地方等待時,這種希望達到了頂峰。那是不知等了多長時間,才聽見有人喊了一聲“葉迷津來了!”而後叫人互相推攘,掙紮著或站或坐,目不轉睛的看向門口的位置。先是進來了一個獄卒,而後便進來兩個年齡相仿的少年,其一朱衣青袍,天真爛漫,其一靛衣長靴,俊美冷淡。這二人分明仍是少年人的模樣,卻全無同齡人那般的稚嫩蠢笨,而是靈氣十足,一眼便知天賦卓絕。在這樣兩個少年人麵前,叫人心中忍不住生出自慚形穢的情緒,但,僅僅是這樣並不能收服人心。眾人翹首以望,終於確定再沒有其他人出現,所謂帶給他們希望的人,竟然真的隻有眼前兩個半大的少年,不少人露出了不敢相信的目光,甚至覺得被愚弄。就算是這兩個少年儀容不凡,那又如何,采靈侍又不會因為長得好看便放人一馬。就算是其中有人知曉其中之一是葉迷津,親眼所見真的隻是一個少年時,也難免生出輕視。於是便有人忍不住提出質疑說“你們兩個,不會就是說可以救我們的人吧?沒有其他人了嗎?龍王府傅少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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