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你看,你現在瞳孔放大,明顯就是生氣的樣子。”


    無視於某人的怒火,顧小穿得意一笑,慢慢地往旁邊挪,麵上‘露’出一絲狡黠,接著又不懷好意的看向他。


    “不過,也有可能是‘性’、‘欲’增強的表現。”


    見顧小穿要跑,況茗軒又一把拉住了她。此時,身後卻傳來了羽澤調笑的聲音。


    “嘖嘖,真是個禽、獸,趁我不在就對我的娘子做出猥、瑣的舉動!燔”


    繞到兩人跟前,羽澤一把就把顧小穿護在了身後,一臉挑釁地看著況茗軒。


    要不是這兩天他有事‘抽’不開身,那會給況茗軒機會接近他的親親小娘子窠!


    “國師,你可要搞清楚,顧小穿可是我明媒正娶的王妃。”


    說到這裏,況茗軒眸子裏是止不住的得意。他現在可是名正言順的,比不得某人這麽荒唐,一天到晚的黏在一個已婚‘婦’‘女’旁邊,也真的是不怕閑言碎語。


    “是嗎?她還是我孩子他娘呢!”


    羽澤不服氣地頂了回去。明媒正娶又怎麽了,他倆連夫妻之實都沒有,他可絲毫不把況茗軒放在眼裏。


    “幼稚!”


    無奈地看了看像搶玩具一樣的兩人,顧小穿轉身就要走。


    這兩人說這麽多,有問過她的意見麽?還真把她當東西了,說帶走就帶走?!


    “看吧,娘子不跟你走,自己先行回去吧,王爺慢走。”


    丟下況茗軒一人,羽澤就跟著顧小穿往街口的包子鋪走去。


    “娘子,我們要去哪啊?”


    羽澤夾了一個包子放到她盤中,還將一碗滾燙地粥吹的溫熱了才遞給顧小穿。


    這麽溫馨又體貼的一幕,讓旁邊的人都開始竊竊‘私’語。


    “你看,那男子對她娘子多好啊。”


    隔壁桌一個胖胖的‘女’子撅著嘴嬌嗔。都成親這麽多年了。也沒見夫君對自己這麽體貼過。


    “想什麽想呢,趕快吃完回家幹活去!長得沒人家好看還想有一樣的待遇!”


    對麵麵相粗獷的男人甚至都沒有看‘女’子一眼,隻是埋著頭大口地喝著粥。這‘女’人,偷懶不做飯,每天都帶她出來吃早點還不知足。


    “你說啥?”胖‘女’人站了起來,揪起男人的耳朵就往外走:“就說你沒有這麽好每天帶我出來吃,原來是惦記著看美‘女’,快跟我回去!”


    “輕點,輕點――”


    “兩位客官,還沒給錢呢!”


    小二見兩人要走,連忙從店裏跑出來,擼了擼袖管就要追上去。這要是讓他倆吃了霸王餐走了,可是要從自己工錢裏扣的!他還要存錢娶媳‘婦’呢!


    “明天一起結!”


    兩人打鬧的聲音越來越遠,卻還是依稀能聽見男子的哀嚎。


    無事獻殷勤也有人羨慕?!


    看完剛才的那一幕,顧小穿輕輕笑了笑,拿起包子就往嘴裏送。


    動作當然算不上優雅‘迷’人,但是好在長了張傾國傾城的臉,吃相看起來才沒有這麽難看。


    “看什麽看,吃你的。吃完查案去。”


    被羽澤這麽一直深情款款地注視著,還能不能好好地吃飯了。


    要不是他是她兒子他爹,估計早就被她一頓胖揍了。


    “小二,結賬。”


    快速地吃完早飯,顧小穿擦了擦嘴,起身就要離開。羽澤見狀自然是立馬就跟上了。


    “你幹什麽,結賬啊!”


    惡狠狠地瞪了羽澤一眼,顧小穿忍不住有些嫌棄。


    “有沒有一點紳士風度啊,吃完飯男士結賬的規矩都不知道,難道還奢望我買單麽?一頓早餐都舍不得的還想泡妞!”


    “娘子,我隻是怕你丟下我走了而已。”


    被顧小穿這麽一頓劈頭蓋臉地數落,羽澤很是委屈。不是說好不知者不為罪麽,為什麽還對他這麽凶?


    “還有,紳士風度是個什麽東西?”


    將銀子遞給在一旁看著好戲的小二,羽澤追上了顧小穿的步伐。


    “你不是這麽神乎的嗎?自己卜啊!”


    反正他是先知,自己的行動不都暴‘露’在他眼前的麽,還有什麽秘密可言。


    苦笑一聲,羽澤不再問下去了。她以為,他真的是什麽都能算到麽?就算能,為了這些小事就去卜一卦,那就真真是在‘浪’費這所謂的天賦了。更何況――


    ――――――――――――――――――――――――――――――――――――――――――――――――――


    王家在南邊近郊區,坐著馬車大概趕了兩個小時的路,兩人才到了王宅‘門’口。


    叩叩。


    敲響大‘門’的同時,‘門’開了。


    走出來的,正是王家的主事人――王墨。


    也是那日王家三少


    所提出的犯罪嫌疑人。


    因為兩兄弟長相有些相似之處,顧小穿一眼就認定了他應該就是王青的大哥王墨。


    隻是看著麵前的人一身正氣,眉宇間都是清高的模樣,實在不像是會弑父的凶手。


    但是,知人知麵不知心,要是根據第一眼印象就去判斷一個人的好壞,實在是不理智的行為。


    “兩位是――”


    剛一開‘門’,就看見了‘門’口站著的兩位容貌出‘色’的璧人,王墨很是奇怪。


    “我們是王青的朋友,前來找他有些事。”


    對著王墨微微一笑,顧小穿撒起謊來是眼都不眨一下。


    “原來如此,在下還有要事,需要進宮一趟,就不招呼兩位了。”


    對著兩人一拱手,王墨轉身對著管家道:“王伯,帶他們進去吧!”


    說完,便匆匆地往外走去,看起來,好像真的是有急事。(.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說)


    因為之前有人進去通報了,還沒走到正廳,就看見急急迎上來的王青。


    “王――”


    王青剛要開口,顧小穿就止住了他。要是讓人知道了她的身份,恐怕對她查案沒有什麽好處。


    明白了顧小穿的意思,王青將兩人帶進正廳,確了定周圍沒有人偷聽才開了口。


    “王妃,你怎麽現在才來?”


    “遇到一些瑣事給耽擱了。”


    輕描淡寫地,顧小穿一句話帶了過去。


    瑣事?差點連小命都沒了!


    說到這,她就又來氣,自己剛剛接了這個案子就被捉走了,還差點就和這個世界說拜拜了。


    “好了,暫且先不說這些,那天店裏人多,我沒有仔細問你。你怎麽沒說你哥是在朝為官的?”


    狐疑地看了顧小穿一眼,王青的眸子裏滿是驚訝:“我以為你知道的啊,我哥是吏部‘侍’郎,官居二品,這個在京中也不是秘密了啊?”


    低咒一聲,顧小穿覺得頭有些疼,這麽多她不知道的常識,穿幫簡直就是分分鍾的事!


    “隨便問問,你為什麽覺得是你哥害了你爹?”


    隨手端起桌上的茶,還未入口,一股淡雅的清香就飄了上來。


    茶的芬芳讓顧小穿滿足地一笑,臉上泛起的笑容竟是比這茶香更醉人。


    然後――


    她一口幹了它。


    這可是頂級的龍井,顧小穿這樣簡直就是暴殄天物。


    幸在王家有錢,對於顧小穿的這種行為,除了吃驚,王青也沒表現出什麽異樣的情緒來,開始認真地答著顧小穿的話。


    “其實我也不相信是大哥殺了爹,雖說王家是京中首富,爹把全部家業傳給了我,但是哥一直沒有什麽異議的。他的誌向在朝野之中,對於經商這種事也並無興趣。”


    搞了半天是首富啊,那這個案子才一千兩似乎是太低了吧。


    算了,價錢的事還可以再商量。


    沒注意到顧小穿打的這些小主意,王青依舊接著敘述案件的經過。


    “平日裏大哥跟爹也一直是很和睦的,可是兩年前不知怎麽就翻臉了,兩人幾乎是不再說話。年前,爹感染風寒,然後就一直臥病在‘床’。大哥偶爾去看看爹,但每次出來臉‘色’都不好看。”


    說到這,王青的麵部有些‘抽’搐,雖然動作細微,但是顧小穿還是看見了。


    研究微表情許久,她自然明白這是一種隱忍的表情,想到親生大哥可能殺了自己的爹,那種感情,自然是很複雜的。


    “然後呢?”


    顧小穿接著將話題往下引。


    “然後――


    那一天,哥又進去看了爹。可是他出來後沒多久,當我再次進去看爹的時候,卻發現爹早就斷了氣。爹的身體還算硬朗,不可能這麽快就離世了。”


    “房內可有他人進來過的痕跡?”


    “沒有,‘門’窗都是緊閉的,別人怎麽進去。”


    王青說的很肯定,但是顧小穿還是覺得親自去案發現場去看看比較合適。


    “帶我去你爹生前住的房間看看。”


    顧小穿站起身,想叫上羽澤一起,卻發現他在一旁睡著了。


    這人這幾天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也不知道忙什麽去了,回來的時候麵‘色’都那麽疲憊。


    沒有叫醒羽澤,顧小穿跟著王青到了王老爺子的房間。


    房間裏都是古董字畫,隨便一樣都是價值連城的東西。


    有錢人的生活就是不一樣!心裏暗暗地感歎了一聲,顧小穿才開始認真地檢查起屋子來。


    “這屋子是不是已經打掃過了?”


    掃了一圈,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地方,顧小穿問起了王青。


    “是的,家父下葬後我就命人打掃了這裏。”


    打掃你妹!證據都掃沒了還怎麽查案啊!白眼朝天一翻,顧小穿這才注意到


    屋頂有個很小的天窗。


    ‘洞’口很小,人肯定是進不來的,最多也就是一直胳膊的大小。


    抬頭看了兩眼,實在沒什麽可疑的線索,顧小穿決定做一件很大膽的事。


    “你介意讓我開棺驗屍麽?”


    既然沒有物證,那就隻能從人身上下手,看看有沒有什麽殘留的證據了。


    “什麽?!”


    聽到顧小穿的話,王青很是吃驚。


    “開棺驗屍可是大不敬的行為!”


    “我知道,可是這是讓我找到凶手的唯一辦法,難道你想讓你的爹就這麽枉死了嗎?”


    說的好像她想這麽做一樣,死人真的是很可怕的好麽!他不介意,她還怕自己晚上會做噩夢呢!


    “可是,這麽大的事,我哥不可能不知道。”


    雖說是同意了顧小穿的主意,可是要在大哥眼皮下這麽明目張膽地挖墳開館,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這還不簡單,你用點‘藥’將他放倒,三更是人進入深度睡眠的時候,我們今晚三更行動,你在府‘門’口等著我。”


    抬頭一看天‘色’已經不早了,自己連午飯都沒趕得上吃,真的是餓了。也不管王青是聽還是不聽,顧小穿接著對王青說道:


    “就這樣了,我先回去了。三更,不見不散。”


    說完,顧小穿就往外走去了。半道上,剛好碰見了迎麵走過來的羽澤。


    “娘子,你怎麽又丟下我?”


    對於顧小穿這種一而再再而三丟下自己的行為,羽澤很是不滿。


    “看你睡著了,沒忍心叫你。”


    “娘子,你真體貼。”


    說完,羽澤就厚顏無恥地在攬住了顧小穿的肩,兩人齊步往回走去。


    對於羽澤的這種行為,顧小穿也懶得反抗,隻要他動作不是太過火,她都可以忍的。


    反正在她眼裏,羽澤可比某個人麵獸心的男人強多了,她完全是把羽澤當――


    兄弟的――


    又是兩個小時的奔‘波’。


    剛走到街口,顧小穿就感覺到了不對勁。


    為什麽街尾會有濃煙冒起來?


    而且起煙的地方,為‘毛’地理位置那麽像她的偵探社?


    快步地往前走去,顧小穿第一次覺得街頭和街尾的距離這麽長。


    還沒走到偵探社‘門’口,就見著裏三層外三層地圍滿了人。


    媽的,還真是自己的偵探社被燒了。


    此刻房子隻是冒著煙,火已經熄滅了,但是她心裏的火卻是蹭蹭地往上冒!


    要讓她知道了是誰幹的,一定將他剝皮‘抽’筋,剁碎了丟狼堆裏去!


    她的客戶資料都還在裏麵啊,最重要的是,她還剩四千兩銀票,都放在裏麵了啊!顧小穿的整顆心都在滴血,簡直就是痛不‘欲’生!


    “讓開,讓我進去!”


    顧小穿喊了一聲,看熱鬧的群眾卻沒有一絲要理她的意思,依舊在那圍觀著。


    真不知道有什麽好看的,看一個燒了的破房子也能看這麽久。


    “王妃讓你們讓開聽不見麽?!全部滾回家去,誰在不走全都關起來!”


    人群最裏麵突然傳來了況茗軒冷冷的聲音。


    他怎麽會還在這裏?還是走了又回來了?真是‘陰’魂不散!


    聽到他的話,原本不肯走的群眾立馬三秒之內做鳥獸散了。但是卻全都回到家關上‘門’後偷偷從窗戶裏看著這的情況。


    “你在這裏幹嘛?”


    人群四散之後,顧小穿看著搬了把椅子坐在‘門’口的況茗軒,很是不解她的行為。


    況茗軒卻是沒有回答她的話,反而滿臉笑意地看著她,不過,絕對是賊笑!


    這一刻,顧小穿才終於是想明白了!


    丫的!這房子擺明了就是況茗軒燒的,不然他怎麽會坐著自己平時辦公的椅子坐在這兒。


    擺明了就是搬著椅子出來看好戲的!


    還好,她這裏在街尾,又獨‘門’獨戶的,沒有‘波’及到其他的居民。


    隻是,他毀了她的家業,她實在是不能忍!


    “況茗軒!!!!!”


    三兩步衝到了況茗軒麵前,顧小穿雙手揪著他的衣領,將他提了起來。


    都說憤怒的‘女’人最可怕,此刻從顧小穿噴火的眼睛中況茗軒是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連羽澤都往後退了兩步,不想受到兩人戰火的‘波’及。


    “愛妃,咱有話好好說。”


    掰開顧小穿的手,況茗軒理了理自己的衣襟,又恢複了翩翩公子的模樣。


    “我說你妹!你為啥燒老娘的偵探社?!”


    那可是她的聚寶盆啊,就這麽被毀了,她殺他一千次都不解恨!


    “誰讓你不跟我回去,我一個人獨守空房好可憐。”


    現在的況茗軒,一


    臉的小媳‘婦’樣,任誰見了都不忍責怪。周圍偷看的群眾又都一邊倒地支持況茗軒去了。


    “你以為燒了老娘的偵探社老子就會跟你回去了麽,你想得美!”


    本來她今晚就打算回去看看兒子的,但是況茗軒這麽做,她才不會再回去。


    顧小穿氣呼呼地就往街上的客棧走去,身後的兩人立馬跟了上去。


    羽澤動作比況茗軒快一步,直接繞到顧小穿右側和她說起了話:


    “娘子,你說,你是不是想讓他去死?我幫你解決了他!”


    “哼!”


    冷哼一聲,顧小穿回頭瞥了一眼況茗軒,才又繼續說道:


    “做人要心存善念,所以再恨一個人也不能希望他去死呀,半身不遂大小便失.禁眼瞎耳聾心力衰竭牙齒脫落謝頂手殘腎虧不就好了麽?”


    噗!


    聽到顧小穿這麽惡毒的詛咒,況茗軒差點就一口黑狗血噴出倒地不起了。但好歹還要顧及自己的形象,穩了好久才讓自己不至於把麵前這個‘女’人直接給打暈扛走。


    “小二,我要開間上房。再做幾個小菜送到我房中。”回過頭,顧小穿給羽澤使了使眼‘色’,就跟著小二往樓上走去。


    再怎麽生氣,飯還是要吃的,不吃飽哪有力氣查案!今晚可有大事要做的!


    早上已經被罵過了,羽澤現在是明白了顧小穿的意思,很自覺地就付了錢。然後跟在況茗軒身後上了樓。


    將顧小穿安排在了天字一號房,看著跟上來站在‘門’邊的兩個俊逸的男子,小二有些吃驚地問到:


    “這――這兩位客官可是和您一起住?”


    沒有得到回答,反而迎來了三人凶狠的視線,小二識趣地就關上‘門’下了樓。


    心裏卻是暗暗嘀咕,這姑娘作風可真大膽,跟兩個男子共住一間。連皇上現在都還沒用三宮六院,這姑娘倒是開了先鋒。


    顧小穿這幾天睡店鋪裏一直睡得不是很舒服,一躺在‘床’上立馬覺得很放鬆。


    閉目養神了一會兒,她才覺得有些不對勁。


    睜開了明亮的雙眸,果然看見況茗軒和羽澤一左一右站在‘門’口,目光卻一直鎖著她。


    這兩人裝‘門’神嗎?互看時凶神惡煞的樣子還真像!


    “你們兩隻杵在那裏幹嘛?還不快滾!”


    這樣兩道熾熱的視線一直盯著她,讓她怎麽睡覺!


    以兩人厚顏無恥的地步,怎麽可能離開,於是兩人再桌旁一左一右坐了下來。互相盯著對方,眼裏滿滿地都是敵意。


    房內多了兩個危險人物,她還怎麽睡得下去,幹脆起了身也坐在了桌旁,就著茶水吃著碟子中的豆沙餅。


    等了一會兒,小二將飯菜端了上來,又是打量了坐在桌前麵‘色’詭異的三人才又低著頭下去了。


    飯桌上,隻有顧小穿一個人在吃著豐盛的飯菜。其他兩人,都在旁邊默默地看著。


    因為剛才,顧小穿很體貼地叫小二把“多餘”的兩雙碗筷拿下去了。


    不過也無妨,這兩人本來就不知道餓是什麽滋味,男人嘛,餓一頓又何妨!


    “愛妃,你是真不肯跟我回去?”


    看著吃著‘雞’‘腿’臉上都是‘肥’油的顧小穿,況茗軒真的是很想把她拖回去,讓她不要再在這裏丟人現眼了!


    “我幹嘛要跟你回去?有病!”


    將手中的‘雞’‘腿’啃完,顧小穿看了坐在左側的況茗軒一眼,然後順手在他衣服上擦了擦手。


    況茗軒的臉突然變得像雷雨前的天――‘陰’雲密布的,不是因為她有潔癖,實在是這個‘女’人太無法無天了!


    不跟他回去就算了,還要和羽澤這家夥一起待在客棧中獨處,還讓他在這個所謂的情敵麵前這麽丟人,他還不能朝她發火失了風度!


    “顧小穿――你是打算和這個男人在這裏待一晚上麽?!”


    幾乎是咬牙切齒地,況茗軒瞪著顧小穿,恨不得將她搖晃地小脖子擰斷。


    “不是啊!”聽了這句話,況茗軒鬆了一口氣,下一秒,卻又被氣得幾乎吐血。


    “我打算和他一起待好幾個晚上。”


    她當然是看出了他的生氣,可是她就是這麽喜歡氣他,看他生氣的樣子,她簡直就如打通了任督二脈一樣舒暢。


    “你不要挑戰我的極限。”


    站起身來,況茗軒指著羽澤說道:


    “我們兩個賭骰子,誰贏了顧小穿跟誰走!”


    他真是沒想到,自己有一天會跟一個男人以這種方式來搶自己的娘子,簡直是忍不下去!


    “這個,你說了可不算。”


    淡淡一笑,羽澤看向顧小穿,詢問著她的意思。小穿本來就不想跟他走,這個遊戲玩著有意思麽?


    卻不想,顧小穿點了點頭,然後埋下頭繼續吃她的飯。兩人也坐到了一旁開始準備廝殺一場。


    “話說你們有骰子麽?”


    看著兩個對立而坐,已經麵‘露’殺氣好幾分鍾的兩人,顧小穿終於忍不住開了口。


    從這兩人坐下開始,就等著對方先出招的神‘色’中她就看出來了,這倆人壓根就沒有骰子,又不好意思開口,就隻能這麽幹坐著了。


    “沒有。”


    這麽一問,兩人麵‘色’都有些尷尬,最終還是羽澤先開了口。


    “拿去!”


    顧小穿伸出油乎乎的爪子往錢袋裏一掏,抓出了一大把骰子和兩個小骰盅扔給兩人。


    況茗軒和羽澤皆是一頭黑線,往錢袋裏裝這麽多骰子這種事,也隻有顧小穿這樣的人才做得出來了。


    高手過招,是分外‘精’彩啊!


    況茗軒的實力她是見過的,羽澤會不會玩她不知道,但是光看兩人搖骰子那磅礴的氣勢,就已經秒殺了全場。


    “一局定勝負,你先請。”


    再怎麽說,娘子是他的,還是讓非法入侵者先請比較好。


    絲毫沒有要跟他客套的意思,羽澤看了一眼自己的骰子,稍加思索一番,便報了數。


    “三個六。”


    一開口,就放了大招。


    相比起羽澤,況茗軒就謹慎了許多,大約思考了一分鍾,他才跟了下去。


    “四個六。”


    “五個六。”


    “六個六。”


    ……


    奇怪的是,兩人一直沒有叫開。


    “八個六。”


    況茗軒接著往上加。


    羽澤沒有叫開,反而往上再加了一個。


    “九個六。”


    “我開你。”


    雖然知道羽澤能未卜先知,但是既然兩人說了要賭,他相信以對方的為人,是不會為了贏而使這些手段的。


    骰盅打開了。


    況茗軒這裏清一‘色’地全是六,而羽澤,剛好三個六,三個五。


    其實羽澤本來就不太會玩這些遊戲,這是他第一次跟別人賭。要不是顧小穿同意了,他壓根就不會理會況茗軒的要求。


    “愛妃,我贏了,快跟我――”


    轉過頭,哪裏還有顧小穿的影子!


    都怪兩人玩的太投入,連顧小穿什麽時候溜走了都不知道。


    匆忙地走下了樓,況茗軒叫過了之前送菜的小二。


    “可有看見剛才那個姑娘去哪了?”


    “往北邊去了!”


    小二手往北方一直,況茗軒和羽澤兩人便急忙往東邊追去了。


    “做得好。”


    見兩人走遠了,顧小穿才從暗處走了出來,將一錠銀子遞到小二手裏,然後叫了輛馬車往南邊趕去了。


    她哪能跑得這麽快,剛要走出客棧‘門’口,就看見兩人追了下來,連忙躲了起來,才逃過了那兩人的魔爪。


    現在已經快二更天了。


    趕到那裏,應該剛好差不多三更了。


    算好了時間,顧小穿開始悠閑地在馬車內打著盹,之前被兩人那麽一鬧,她哪有心情再睡覺,晚上不知道會熬到什麽時候,她可得把‘精’神養足了。以最好的姿態去備戰。


    “姑娘,到了,醒醒。”


    趕車的老伯搖了搖顧小穿,她才從睡夢中醒了過來,沒想到一睡就睡了兩個小時。


    將車費付給了老伯,顧小穿小心翼翼地下了車,一眼就看見了站在‘門’口的王青。


    深更半夜地跑到這裏,怎麽看怎麽像是跟男人‘私’會,要是被捉住了會不會被浸豬籠。想到這,顧小穿抹了一把冷汗,才朝著王青走去。


    “怎麽樣了?”


    雖然知道王青站在這裏事情應該是辦好了,但為了謹慎起見,顧小穿還是開口問了問。


    “我哥已經睡下了,走吧。”


    帶著顧小穿,王青往旁邊的一個小山丘走去。


    “王員外沒有葬在府中麽?”


    之前看顧家列祖列宗都葬在府內,她還以為這裏的規矩就是必須葬在家中呢,現在看來應該不是了。


    “沒有,家父比較講究風水,死後埋葬的地方是在生前就選好了的。”


    走了一會兒,王青在一個修的很豪華的墳頭停了下來。


    即使王青不帶著她,她也能想到這應該就是京中首富的死後宮殿了。


    整個陵墓全是用上好的大理石和‘玉’石鑲嵌而成,甚至在墳塚的正中央還有幾顆夜明珠,這麽高調,不怕被人連墳一起端走了麽?!


    “這裏的東西都帶不走。”似是看穿了顧小穿所想,王青淡淡地說到:


    “此處機關甚多,要是稍不注意,很有可能喪了命。”


    聽到這裏,顧小穿嚇得是一身冷汗,躲在了王青身後不敢再動。


    “沒事,我剛剛已經把機關都關


    掉了。”


    關掉了?她怎麽沒看見?雖然很是好奇,但這是人家的重要機密,顧小穿當然不會再繼續問下去。


    隻是,看著這結構複雜的墳墓,她應該從哪裏開始挖呢?而且,他們什麽工具都沒有帶啊?


    “什麽都沒有帶,我們怎麽挖?”


    “挖?”


    好笑地看了顧小穿一眼,王青走到墳墓中央嵌著三顆夜明珠的地方,將手指咬破,各滴了一滴血在三顆夜明珠上,鮮血漸漸滲了進去,墳墓便從中間打開了。


    這麽神奇?甚至夜明珠一點都沒有變‘色’,還是那麽地明亮白皙。這一幕,看得顧小穿是目瞪口呆。


    回了回神,收了收張大的嘴巴,才跟著王青走了進去。‘門’也在兩人進去的那一刻關上了。


    裏麵,卻是比外麵更加奢侈高調,長長的走廊上一路都放著夜明珠,將整個墓‘穴’內照得是比白晝還要亮,甚至都晃的顧小穿有些睜不開眼。


    也不知拐了幾個彎,王青將顧小穿帶進了一個密室中。


    一進去,顧小穿就感到了刺骨的寒冷。與其說這是一個密室,還不如冰窖來得貼切些。


    而王員外,此刻正躺在寒冰‘床’上。即使已經十幾天了,身體卻依舊保持地很完整,沒有一絲腐爛。


    恐怕他們做的最對的事就是這個了,屍體依舊新鮮,應該能找出點蛛絲馬跡來的。


    走到寒冰‘床’前,顧小穿二話不說就開始扒王員外的衣服。這麽大膽的舉動讓王青都感到有些害羞,眼神不自主地就往旁邊移去。


    其實顧小穿才想哭好麽,第一次看到光、溜、溜的男人身體,居然是個老頭子的。就算是上輩子,她也沒有看過男人的屍體啊!


    將衣服從王員外僵硬地身體中扒下至腰間,顧小穿開始仔細檢查起來。


    忽然,她在王員外‘胸’口正對心髒的地方發現了一個可疑的紅點。仔細一看,還感覺到裏麵有什麽反光的東西照了出來。


    ‘摸’出自己的百寶袋,顧小穿拿出了一塊磁石,對著紅點處一吸,果然,帶出了一根三寸長的銀針。


    王員外應該就是被這個銀針擊中,才會喪命的。


    “這是――”


    看到顧小穿從王員外的身體裏吸出一根銀針,王青也大概知道了自己父親的死因。


    “我推斷,王員外是被這根銀針直接紮中心髒,才會死的,紮的角度這麽垂直,王員外的‘床’又正好是對著那個天窗,這根銀針,應該就是從天窗‘射’進來的。所以,你大哥應該不是殺害你爹的凶手。”


    聽到平日裏敬重的大哥擺脫了嫌疑,王青終於鬆了一口氣。隻是,是誰要製爹於死地呢?


    想破了腦袋,王青也想不出一個可疑的人物來,隻好重新又把求助的眼神投向了顧小穿。


    “你看。”將銀針拿到眼前仔細端詳了一下,顧小穿指著銀針上一個奇怪的圖案看向了王青。


    這種標記,肯定是特用的。能在房頂一針就將人斃命的,應該也是個叫的上名來的人物。她對這裏不熟,要指望她知曉這些,肯定是不可能的。


    “這個,是聽風堂的標誌。”


    從小,爹就教給了他很多江湖上的事,所以,對於這些,他是很知曉的。


    “聽風堂?”


    聽都沒聽過好麽……


    “聽風堂是七夜國最大的殺手組織,曾經在江湖上叱吒風雲很多年。但多年前,突然,就歸到了皇家,由皇上直接管轄。隻是,為何他們要對我爹下手?”


    聽到這裏,顧小穿的眉頭卻皺了起來,事情已經牽扯到了皇室,要查,恐怕沒有那麽容易了。


    “走吧!”心知再在這裏待著也無用,顧小穿叫上王青便往外走去。


    兩人走到‘門’口,剛打開墓‘穴’的石‘門’,就感覺到外麵火光衝天。


    一大群人將這裏包圍了起來,站在前麵的,正是已經被王青下了‘藥’的王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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