係統:“小任務綁定的線索是提前設置的,我一個任務可以自製五個小任務,全都製作完了,其中沒有你那秘書這一刻的定位。”陳子輕哀嚎,那完了,歇菜了。係統:“他死就死了,你不是還有三個主npc。”陳子輕叫苦連天:“他不能死。牽扯到任務呢,他死了我也活不成了。”越說越誇張,唱戲似的。係統:“我要被你煩死,等著!”陳子輕猶猶豫豫:“2哥,你要為了我去跟上司申請破例增加小任務數量嗎?這樣會不會影響你的業績和年底評分啊,千萬別因為我破壞公司規章製度。”係統:“那我不去了。”陳子輕忙說:“別別別,我那隻是客套話,客套一下。”係統:“……”“陳子輕,我現在給你申請附帶定位的小任務,要是你完成不了,我弄死你。”陳子輕嘀咕:“這麽凶。”.不多時,陳子輕拿到了222的小任務。他瞳孔地震:“這……2哥,我……這任務……”電子音顯得陰森森的:“你不能完成?”“能,我能。”陳子輕去洗手間洗把臉讓自己冷靜冷靜,他按著水池醞釀情緒,沒多在這上麵耗時間,不一會就把樓下三人叫上來,在休息區麵談。陳子輕的第一句是:“我的性向發生了改變。”小任務要求他在規定時間內照著透明框裏的文字說,一個字都不能改動,或者少漏,替換成近義詞。隨著他這句,管家,保鏢,便宜兒子都把目光聚集在他臉上。“我現在不喜歡異性了,我喜歡同性,男的。”“一米八五以上,八塊腹肌,會在床上哭著求我張開腿讓他弄一弄的男性,不會哭著求賞賜的我不喜歡。”“我不找利益為主的情人,也不找便捷走腎的床伴。”“我想找個老公。”“我渴望擁有健康豐富的性生活。”“我要說的就這幾句,好了,你們下去吧。”陳子輕聲情並茂地說完,淡定自若地轉身離開。他一拐進走廊就快速躲到綠植後麵蹲下來,兩手捂臉,還嫌不夠地把腦袋蒙在臂彎裏,太羞恥了,丟死人了。.休息區一片死寂,好半天都沒一點聲響。一道金屬聲響打破了凝結的氣流,嚴隙一下一下地扣動打火機,節奏不快也不慢。莊予恩向後倒進沙發裏,手臂橫在臉上遮擋情緒,我是不是出現聽覺障礙了?不對,是癔症。我十八歲就得這病,造孽。莊予恩思緒混亂,雖然他早知道莊惘雲成gay了,還有特殊癖好,但親耳聽到還是很炸裂,尤其是從對方口中吐出來的,每個字他都認識,組合在一起就讓他耳邊嗡響,腳底心一陣陣地往上竄莫名的麻癢。莊惘雲的硬性要求是身高和腹肌,他都符合。嚴隙,莊矣,周今休也符合。莊予恩的麵色變了又變,他明知故問:“矣叔,隙哥,我爸說他想找個老公是什麽意思?”莊矣說:“你將來會有小爸的意思。”莊予恩冷笑:“老子不要。”“還是尊重你爸的意願吧,他和我們分享他的變化,說得那麽詳細,也是表露他的認真堅定,希望能得到我們的祝福和尊重。”莊矣看似沉著,實際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哪有主子想被仆人下屬認可的。他的內心掀起了一場風暴,不清楚是以何為名。他清楚,他心知肚明。就在這時,嚴隙起身。莊予恩犀利地問:“隙哥,你去哪?”“七爺給我發信息,叫我去他房間。”嚴隙看一眼跟上來的兩人,“他隻讓我一個人去。”嚴保鏢認為自己並沒有炫耀的成分,他去見主子,領到的指令讓他唇線抿直。陳子輕見他狀態不佳,喊他說:“我告訴你的定位,你記住了嗎?”嚴隙:“嗯。”陳子輕讓嚴隙多帶些人,他說自己一個人就夠了。“不是我信不過你,是我想萬無一失,”陳子輕說,“嚴隙,你明白嗎?”【想誰萬無一失?】陳子輕:“我希望你全須全尾的,把全須全尾的今休帶到我麵前。”嚴隙的麵上沒什麽波瀾:“好。”【有我一份,沒漏掉我。】陳子輕在他保鏢看不到的視角翻了個白眼,這人真夠悶騷的。.嚴隙帶著一撥人手出發去目的地,陳子輕坐在書桌前抄佛經,莊矣端著水果敲門進來,放下後就站在桌邊。陳子輕沒管他。【我白天離婚,晚上少爺就對我抖露性向和情感上的憧憬,那麽直白。】【時機有點巧。】【我淚點有時高,有時低,可以自我調整。】【少爺確實很多年沒有過性生活了。】【我向他求賞賜的次數最多,這點毋庸置疑,而且是他命令我求他。】陳子輕被莊矣的心聲抄得靜不下來,他抄錯了一處,雙手合十地默念:“阿彌陀佛。”接著就看向一直在心裏神神叨叨的管家:“莊矣,現在當務之急是今休,別的事以後再說。”莊矣的手上有藥膏味,長水泡的那隻手稍微往背後放了放,盡量離怕被他傳染的人遠點:“少爺說的別的事是指?”陳子輕說:“我是讓你出去。”莊矣溫和的麵色有一瞬間僵冷,隨即恢複如常:“好的。”陳子輕趕走莊矣才清淨了一小會,莊予恩就跑進來,兩人接力賽似的往他這兒湊。莊予恩趴在他書桌對麵看他抄佛經,看了許久,不聲不響地開口:“爸,你說的那些都是真的?”陳子輕點頭。莊予恩的關注點和常人不同:“那你為什麽要當著他們的麵說,你完全可以關起門來和我說。”陳子輕:“幾個人聽不重要。”莊予恩盯他眼角眉梢,目光移到他耳垂的小紅痣上:“爺爺跟太爺爺要是知道你的性向變了,還想找,”那兩個字像從油鍋裏撈出來的,燙得少年五髒六腑都灼燒:“找老公。他們肯定會發火。”“那就別讓他們知道。”陳子輕把抄寫本翻過去一頁,抬起頭說,“予恩會幫爸爸保守秘密的對不對。”莊予恩跟他四目相視:“除了我,不還有兩人知情。”陳子輕:“他們不會說的。”莊予恩聽他可笑的篤定語氣,突然暴躁道:“那我就會說了?”【我都沒想過把這事告訴我爸,莊惘雲倒好,這麽傷我心。】【我他媽胳膊肘往外拐,還不回我爸的信息,在和他打電話時走神,沒等他說完就掛斷,隻顧著追莊惘雲。】【我追他幹什麽,他想有老公關我屁事,又沒說他老公跟我同名同姓。】【不行,我不能呆在這了,我今晚就要回老宅,年前都不能來莊園住,不然事情會被我搞崩盤,我不想讓我爸失望。】莊予恩在心裏做好決定,天枰沒出現半分倒戈的跡象,但他沒走,他一瞬不瞬地盯著書桌另一邊的人。陳子輕敷衍地哄了句:“予恩,你乖。”莊予恩欲言又止,麵頰發熱,他看起來很忙,又是翻桌上的文件,又是玩精致的擺件,狀似隨意道:“爸,你真的喜歡那種邊哭邊求你那什麽張腿的?”陳子輕發癲:“喜歡啊。”“寶貝,爸爸是真的喜歡。”他笑著說。莊予恩好似被書桌上的什麽東西紮到了,他猝然直起身,拿開壓在桌麵上的雙臂,同手同腳地走出了書房。“這下我可以安心抄佛經了吧。”陳子輕自言自語。.雖然陳子輕在籌錢走流程,但他實際還是對周今休做戲抱有想法,所以他在接到嚴隙的電話,了解到事情動態以後,整個人都驚到了。不是做局,是真的遭綁架啊……陳子輕看著嚴隙發來的視頻,畫麵裏是槍戰現場,他讓嚴隙帶贖金過去,為的是做兩手準備,一手是趁其不備把周今休救出來,一手是中規中矩的走流程,一邊交錢,一邊交人。按理說,嚴隙一夥人直奔綁匪的藏身地,而非交易地點,勢必讓他們措手不及。綁匪們怎麽還能這麽迅速的反擊?陳子輕摸不準他們忽上忽下的智商和洞察力,而且嚴隙的能力也不至於差成這樣子,在占有先機的情況下還被抓個現行。視頻最後是周今休被擊中的一幕,嚴隙是會拍的,他剛好停在這,既沒往後多幾秒,也沒往前少幾秒。陳子輕把定格的視頻放大,看周今休垂落的左手,顴骨的淤青,淩亂的額發,充滿髒汙的衣褲。周今休肯定不止這些傷,那第一印象讓他覺得精明狠厲的秘書被人掉包了?陳子輕把視頻刪掉,沒保存在手機裏,他潛意識裏不想再看第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