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十八歲,你都二十九了還想親我,”陳子輕鄙夷,“老牛吃嫩草也不怕塞牙。“周衍明火氣很大:“我上個omega也就比你大個兩歲。““你一邊追求沈文君,一邊拿著你正常alpha的生理需求碰別的omega,”陳子輕惡劣嫌棄地一字一頓,“周衍明,你髒死了。”周衍明莫名憋屈:“老子這兩個月哪個omega都沒碰。”陳子輕用餘光觀察站在後麵加入不進來的江扶水,嘴裏及時嗆周衍明,演技還很到位,既嘲諷,又帶有些許想遮掩的酸澀:“你衝我吼什麽,你給你的沈教授洗髒黃瓜,跟我有什麽關係!”周衍明捂住他口鼻,將他摁在自己懷裏,在他耳邊低吼:“馬上把宿舍門打開!”那噴火的眼神和抽動的臉部肌肉都在說,進去收拾不死你。陳子輕大力扒開捂著他的手,小火慢燉對的是剛走進度的江扶水,周衍明這兒已經是大火收汁了。他在門鎖上按指紋把門打開,隻來得及看見江扶水擔憂的目光,就聽見門被大力踢上去的聲響。四人間的宿舍整潔,空氣裏沒有信息素殘留,除陳子輕以外的三人都是未成年,沒到分化的年紀。陳子輕其實挺願意這樣的,有江扶水在場,他不好發揮,容易把握不好那個尺度。周衍明把他打橫抱起來,他眼睛瞬間瞪圓,服了服了,怎麽還抱上了。少年全身上下都很僵硬。平時多會撩多會招惹,實際是紙上談兵。周衍明揶揄:“哪個是你的位置?”陳子輕不配合,雙腿在半空中撲騰。“不說?”周衍明握住他腿彎,輕輕鬆鬆地把他往上拋了拋,跟個老流氓似的,“那就這麽抱著,反正你輕得沒幾兩肉,我能抱一天,就當是鍛煉了。”陳子輕在心裏吐槽,表現得很不情願地伸手一指。周衍明抱著他過去,將他放在椅子上:“門外那個beta和我一樣,被你哄著追求你?”陳子輕演累了,他想中場休息,又沒精力做表情管理,幹脆身子一扭,胳膊壓著桌麵趴了上去。周衍明那死東西,強行把他拉起來:“我在問你話。”陳子輕被迫繼續批馬甲上陣,冷著個臉說:“我想要他愛慕我。”周衍明看他眼尾的潮濕,和臉上幹了的淚痕:“你要我追求你,是因為我在追求沈文君,你要他愛慕你,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他愛慕沈文君?”陳子輕後背一涼,啊喲,這個時候,周衍明竟然還有心思冷靜的分析情勢,而且這麽快就捋出來了。想想也正常,周衍明是周家大少爺,連鎖酒吧的老板,有腦子。陳子輕默認。周衍明玩味:“為了搶人東西特地做功課了啊,我都不知道的事,讓你知道了。”陳子輕沒精打采地踢了踢周衍明,鞋子在他西褲上落下灰塵。“要他愛慕你,“周衍明捉住他的腳,”那你進展很差啊,小析木,我在走廊上那麽對你,他有過來幫你解圍嗎?就在那看著。”陳子輕笑著說:“那是因為他尊重我的決定,我沒向他求救,他就不自作主張,隻要我求救了,他一定會幫我。”周衍明黑了臉,他眼前浮現當時的清醒,beta一直關注他們這邊,好似一條等著主人下令的憨批狗,咬著繩子在那搖尾巴。beta愛慕沈文君,他要是狗,也是沈文君的狗,小析木非要搶過來養。世上三條腿的狗多得是,搶別人養的幹什麽。周衍明眼皮上撩:“多久勾搭上的?”陳子輕動著被他捉在掌中的腳:“在不要你了以後。”周衍明不承認他一把年紀讓個小屁孩傷到了:“別張口閉口就是不要了,你的一見鍾情是三分鍾熱度?”陳子輕反唇相譏:“我從來沒說過,我對你一見鍾情,叔叔,你是不是?”俯視alpha的怒容,陳子輕趁勝追擊:“誰會喜歡一個大自己十幾歲的老男人,我又沒有戀父情結。”周衍明怒極反笑:“你不是要搶沈文君的所有東西嗎,你哥算一件,還是最大件,我是老男人,比我還大的你哥算什麽,半截身子入土?”陳子輕:“……”周衍明說:“對我就是戀父,那你搶你哥的時候,是戀祖?”陳子輕眼角偷偷抽了下。他用力把被捉著的腳抽回來:“周衍明!我不準你這麽說我哥!”周衍明盯著少年打電話:“虞董,在忙?耽誤你點時間,我在你弟弟的宿舍”一本書被扔過來,他能接卻沒接,任由書擦過他眼角,硬皮劃出一道血痕。陳子輕心驚肉跳,演過了,為什麽會這樣?他的馬甲是愚蠢反派,不需要有暴力傾向,他剛才想都沒想就……好像這個現象不是第一次了,他把毛巾砸周衍明臉上那次也算。可不可以當作是無理取鬧?發神經?陳子輕隻能當作是,他的精神又沒什麽問題。周衍明清晰地察覺到了少年的不知所措,他那股暴戾的信息素有所收斂:“寶貝兒,你是不是要讓你衍明哥哥的眼睛瞎掉?”alpha從口中蹦出誇張的言辭,配著他眼角的鮮紅劃痕,有種難以形容的瘋勁。陳子輕垂頭看自己踩著椅子橫腿的兩隻腳,這副身體是喜怒無常的性格,他這會兒是可以慌亂內疚的,所以他抿了抿嘴,小聲說:“對不起。”周衍明感到新鮮,他不是沒見過少年柔軟可搓揉的一麵,卻是頭一回聽這三個字,對他說的。神態語調都像極了沈文君。可細看卻又不一樣,當然不一樣,他們是兩個人,差著輩分。周衍明把手機屏幕對著少年,屏幕是黑的,通訊沒撥通。他忍俊不禁:“這麽怕被你哥知道你說他半截身子入土。”陳子輕幹巴巴地說:“我哥很年輕,一點都不老。”周衍明指正:“他三十二,我二十九。”陳子輕睜眼說瞎話:“長相問題,你顯老,你看著像四十歲。”周衍明摸了把臉,操。陳子輕起身去撿地上的書:“周衍明,我們的事早就翻篇了,你繼續追求你的沈老師吧,我祝你成功破壞他跟我哥哥的婚約,得償所願。”周衍明拿走他手裏的書丟在桌上,麵容肅冷:“就因為我那晚沒帶你走?”潛台詞是,你鬧夠了嗎,差不多行了。陳子輕仰頭看不上道的alpha,身子發抖:“就因為你那晚沒帶我走!”他哀聲:“你不知道,你聽我那麽威脅你那麽求你,還是把我送回去的時候,我心都死了。”周衍明明知少年話裏的水分很大,依然為之震動:“要不是沈文君的那通電話,我就帶你去我那兒,我會脫了你的衣服,和你玩大人的遊戲。”陳子輕把頭扭到一邊。看似是不想聽,實際是怕自己忍不住翻白眼。周衍明那晚準備要他的事,虞平舟跟他說過了。陳子輕的臉被掐住,轉回來,alpha炙熱的氣息噴吐在他鼻尖上麵:“你該謝謝沈文君,是他阻止了那件事的發生。”“到現在還在為你的沈教授說話,隨便吧,我已經不想再跟你有聯係了,你滾。”陳子輕指著宿舍大門,“周衍明,你給我滾。”周衍明麵色可怖。陳子輕把他往門口方向推,嘴裏還在放刀子,全往他的自尊跟心口上紮:“我後悔讓你追我了,看到你就煩。”周衍明站定,身後的手怎麽推,都推不動他,像是在給他按摩,他沒回頭:“你沒事撩一個大叔幹什麽,小破孩,你也不怕遭天譴。”陳子輕心說,我怕啊,誰讓你是沈文君的追求者,對不起了。“你把我當贗品,你說我東施效顰,我什麽都不如你的沈教授。”陳子輕說,“我吃甜點喝果汁,你說我學他,我說話有點小習慣,你也說我學他。”“這個世上隻有他能吃甜點喝果汁,隻有他能那麽說話,他申請專利了,別人那樣子就是學他,在你看來,你的沈教授是個寶,我是個草。”陳子輕搖頭,“不對,我連草都不如,我就是你他腳底的一塊泥,我跟他有雲泥之別,我說的對不對,周衍明。”周衍明聽少年算賬,一筆筆的,從最初開始算,胡攪蠻纏得讓他頭疼,他來這幹嗎,孝培的逍遙清閑日子過膩了,上趕著給自己找罪受?alpha轉過身,寬背弓出縱容的弧度:“好了,衍明哥哥給你認個錯。”陳子輕抬著下巴冷笑:“我不接受。”周衍明:“……”陳子輕暗中搜尋alpha的情感變化:“我現在跟扶水哥哥玩得很開心,你不知道我有多喜歡他陪我玩。”周衍明的胸膛起伏明顯快了不少,他老早就懷疑自己利用少年進虞家接近沈文君的計劃,會不會讓自己短壽。那時候的感覺沒有錯,確實會短壽。少年可能是他命裏的克星,專門來克他的,正確的處理方式是遠離,趁現在還來得及撤退。周衍明毫不拖泥帶水的直起身,卻沒掉頭就走,他的腳好似在地上紮根,寸步不離地立在原地。他拿少年沒轍,手下敗將一般,說出一句不痛不癢的話:“你哥知道你不在學校好好讀書,跟個beta到宿舍玩?”陳子輕大聲反駁:“什麽叫我不好好讀書?現在是晚自習時間。”周衍明比他更大聲:“那你不是把beta帶來你宿舍?”陳子輕耳膜疼:“一,我哥早就說過隻要我開心,我想和誰玩就和誰玩,他連我叫你去我家都不管,又怎麽會管扶水哥哥,二……”周衍明已經沒耐心聽“二”了:“聽你這意思,你的扶水哥哥比我強我?他一個beta,憑什麽。”“憑我喜歡他。”陳子輕沒錯過周衍明的醋味,這是又當自己是戴了綠帽的丈夫了,“在我眼裏,你們是一樣的,信息素的優勢無效。”周衍明哈哈:“無效?你以為alpha隻能通過信息素壓製掌控?身體各項機能都是領跑的,我現在就能出去把他打趴下,把他綁在椅子上,讓他看著我怎麽玩你。”陳子輕像是嚇到了,兩隻眼睛很快就包了水,一前一後滾出淚珠。周衍明一隻手扣著他後腦勺不讓他亂動,一隻手撫上他臉頰,給他把眼淚擦掉:“別哭了,說說而已,我又沒真的欺負你,哭什麽。”陳子輕打開alpha的手:“你沒欺負我?你一直在欺負我,你以大欺小。”周淵明很無奈,這孩子明明很在乎他那晚選沈文君沒選自己,很在乎他所謂的背叛,耿耿於懷,根本就沒翻篇,還要裝作不在乎。裝得又不好,一眼就能被人看破,偏偏還以為自己藏得很好。那他到底是裝作沒有發現,還是發現了,卻為了不讓小孩難堪,忍著不拆穿?哄一個別扭的孩子這麽難。周衍明搓著指間的濕意,他沒嚐過少年的眼淚,大概是青澀的,稚嫩的,幹淨的。alpha態度放軟:“歉道了你不接受,你又哭,那你想怎樣?”陳子輕吸了吸鼻子:“你別來我學校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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