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校快放暑假了,沈文君有課務,也要社交,他不能不外出,隻能做好層層防護,隨身攜帶抑製劑。可市麵上的抑製劑對他沒什麽效果。虞平舟拎著一個銀色小箱走近:“這裏麵是新研發的強效藥劑,能減輕你的副作用。”沈文君接過箱子:“平舟,我每次發情都要你擔心。”虞平舟說:“這沒什麽。”“怎麽會沒什麽。”沈文君摩挲箱子拎手,“其實你可以標記我,這是最有效……”頓了頓,沈文君眼睛濕潤黑亮:“你傳統保守,標記隻能在新婚夜進行,你說是尊重,我都明白。”他柔柔地凝望著未婚夫:“平舟,你知道的,哪怕我們不交合,你隻是輕輕的咬我一口,也能勝過上百支抑製劑。”虞平舟的麵上充滿歉意。沈文君笑意勉強:“臨時標記都不行嗎,我能感覺到自己對抑製劑的抗藥性越來越強了,新研發的抑製劑堅持不了多久的,我不知道以後哪次發情期就出了大亂子,後果我都不敢想。”虞平舟微湊近幾分,看著他的眼睛說:“我的標記洗不掉,即便把腺體挖了也會有殘留。”沈文君的腺體不受控製地灼燙起來,強大的alpha氣息裏的信息素就足以讓omega四肢酥麻,更何況他麵前是最頂級的alpha。他艱難抵抗身體源源不斷的反應,才沒有讓自己神誌不清的撲上去發出渴求。“我們都訂婚了。”沈文君盡量如常地說了一句。虞平舟並沒有因此改變主意。沈文君幾乎要哭出來,他的聲音比平時更軟,尾音上翹:“那你給我點信息素,安撫我一下好不好。”虞平舟意味不明地眯了下眼眸,他又湊近了一兩分。沈文君幾乎以為alpha就要同意了,卻聽他說:“文君,你不該依賴一個alpha的信息素,這對你沒有好處。”alpha語調平和堪稱溫柔,實際卻是不容違背的強勢。沈文君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他是一個omega,依賴alpha不是天經地義的嗎?虞平舟和他拉開距離。沈文君差點追上去吸取男人的氣息,他捂住後頸站起來:“我去一下洗手間。”omega姣好的一張臉上沒有血色,他把嘴唇咬破滲出血跡,雙腿軟抖,身形略顯踉蹌,從頭到腳都裹著濃鬱的,讓alpha抵抗不了的吸引力。腺體貼,抑製環扣都無法嚴嚴實實地擋住他的信息素。甜中帶澀的味道有意識地朝著alpha湧去,每一縷都在拚了命的哭求,試圖引誘風光霽月的神明入魔。而麵對巨大的誘惑,神明紋絲不動,信息素如一潭死水。虞平舟坐在皮椅裏,闔起眼假寐。“哥哥?”外麵有喊聲。虞平舟置若罔聞,他依然坐著,眼簾也沒睜開。“哥哥,我進來了啊?”外麵的少年敲敲門,推一下,沒推開,他嘀嘀咕咕,“怎麽還把門反鎖,防誰呢?不會是防我吧?我真服了,我隻是路過,不對,我來找文君哥哥,待會就這麽說。”alpha的感官十分敏感,聽得一清二楚。“哥哥!”少年又開始叫,“哥哥哥哥”像畫眉,很吵。虞平舟起身去開門。陳子輕聞不到甜得發膩的信息素:“哥哥,怎麽隻有你一個人在裏麵,你未婚妻呢?”虞平舟說:“在洗手間。”陳子輕“哦”了一聲:“他的脖子上好像係了根黑色的絲帶?”虞平舟抬手揉酸脹的額角:“嗯。”“怪好看的。”陳子輕看著他的手,腦子一昏就胡說八道,“我也想要,你能給我買一根嗎?”第193章 我拿到反派劇本的第五天虞平舟停下揉額角的動作:“你也想要?”陳子輕點點頭。虞平舟說:“他那根黑絲帶,不是你哥哥買的。”陳子輕回了一個“那跟我讓你給我買有什麽關係”的眼神。還沒被寵,就驕橫上了。“可以嗎?”陳子輕不達目的不罷休,“哥哥,你能給我買嗎?”虞平舟沒言語。陳子輕當他是答應了,視線落在他再次按上額角的那隻手上:“你們為什麽鎖門?是不是在裏麵摟摟抱抱?”虞平舟的眉頭皺了起來:“析木,不要亂說話。”陳子輕做出懼怕的樣子,嘴上卻又不安分:“這怎麽是亂說話,你們訂婚了,在屋裏親熱有什麽不可以。”虞平舟深歎:“沒親熱,我在跟他說事情,沒注意到門在裏麵鎖上了。陳子輕了然,噢,沈文君反鎖的門。他歪頭往房裏打量:“文君哥哥怎麽還沒從洗手間出來?不會是聽到我在門口,故意不出來,不想見我,不想跟我說話吧?”虞平舟道:“他對你很照顧。”“誰要他的照顧!我這個樣子誰喜歡,沒人喜歡我,他忍我的脾氣,不就是衝的你,衝的虞家!”陳子輕徒然就尖酸刻薄起來,他的眼尾因為激動發紅,瘦白的脖子上鼓起青筋,“他心裏頭肯定討厭死我了!”沒什麽殺傷力,壞得很表麵,弱得很寡淡無味,不像omega,弱起來是一出戲,引人注目。虞平舟嗓音微沉:“析木,不要在哥哥麵前大呼小叫。”少年的臉色霎時就白了,他用力咬住嘴唇,咬得嘴角輕輕顫抖,聲線也是抖的:“對不起。”“這個世上從來都沒有完美的人,也沒有一無是處的人。” alpha摸了摸他柔軟烏黑的發頂,“你在孝培的情況我不清楚,但你回了長陵,身邊不缺人陪你玩鬧,所以你不必那麽看低自己。”陳子輕摳手指頭,他剛才那鬼樣子,自己都想狠狠地戳幾下,虞平舟竟然不但不動怒,反而力道溫柔的摸他頭發,安慰他,鼓勵他,引導他。全世界最好的哥哥,就是虞平舟了吧。“我大呼小叫吵到哥哥了。”陳子輕這時乖了,他飛快看一眼alpha,說話帶著點鼻音,像試探著觸角撒嬌,“那我還能擁有黑絲帶嗎?”虞平舟沉吟:“那根絲帶有些成熟,不適合你。”陳子輕猛然仰起頭:“怎麽不適合我了?”“是覺得我幼稚?”他自顧自地思考,“你未婚妻比我大十四歲,超過一輪了,他的品味放到我身上確實不匹配。”虞平舟似乎沒聽出少年說沈文君老。而沈文君跟他同歲。他眉眼隻有無奈和縱容的淡淡笑意。年長的哥哥讓著年幼的弟弟,沒有血緣關係的弟弟。“沒關係。”陳子輕再次把腦袋仰起來,他目光灼灼,“你先給我買了,我收起來,等我大了再戴。”虞平舟輕挑了一下眉峰:“很喜歡?”陳子輕故意重複強調:“非常非常,非常的喜歡。”虞平舟看著對一條絲帶執著上了的弟弟。陳子輕踢了踢alpha旁邊的門框,一隻脫鞋啪地掉出來,翻倒在alpha的鞋上。“……”陳子輕若無其事地把脫鞋穿回去,腳趾頭在鞋子裏蜷縮起來扣住,確保不會再有掉落的風險:“哥哥,絲帶很貴嗎?定製的?你的權勢都買不到?”虞平舟笑了一聲。陳子輕耳朵有點癢,聽見他說:“不清楚是不是私人定製款,我一會問問。”“那麻煩哥哥啦。”陳子輕沒事找事完了就走,不管虞平舟怎麽跟沈文君談絲帶的事。.虞平舟晚點有個局,他順道送沈文君回去。沈文君欲要下車,虞平舟叫他:“文君,你脖子上的絲帶是在哪買的?”這問題來得突兀,沈文君措手不及:“怎麽?”虞平舟說:“我給析木買一條。”沈文君眼露詫異。虞平舟簡短道:“你去洗手間的時候,他過來說他喜歡你的絲帶,想我給他買。”“析木喜歡啊。”沈文君笑起來,“那我買了給他吧。”虞平舟搖搖頭:“他讓我買,你買了,他多少都會不滿意。”沈文君抿了抿唇,破了的地方帶來的刺痛可以忽略不計,他笑道:“也是,小孩子心性挺可愛的。那我把設計師的聯係方式發給你。”虞平舟“嗯”了一聲。沈文君下了車:“我回去了。”虞平舟頷首。沈文君轉過身子,朝車裏欠身探頭:“平舟。”alpha偏了偏麵龐,從深刻的眉骨,挺高的鼻梁,再到薄情的唇,無一不出眾。氣度內斂,鋒芒不見,他溫和包容,憐愛萬物。猶如一尊置身於滾滾紅塵中的佛像,令人不敢覬覦。沈文君的眼裏有著真誠的感激:“謝謝你為我準備強效抑製劑。”虞平舟與他對視一瞬,便收回目光:“沒什麽。”.虞家這邊,陳子輕在二樓的走廊上晃動,眼前是沈文君唇上的那點傷口,明顯是咬出來的,見血了,也處理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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