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娘子,我們幫不上忙,你丈夫傷了,你帶他去找大夫,找我們作甚?”男人的聲音隱隱不悅,很是不耐煩。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


    “求求你開開門,隻要給我們指個方向。圍”


    門“吱”地一聲又開了,林茉兒二話不說,當即跪在開門的中年男人麵前。


    “求求你,幫幫忙,將我夫君送到這裏醫館。”


    “這裏窮鄉僻壤,沒有醫館,隻得到鎮上去。”矮胖的男人陰沉著臉,視線越過麵前的林茉兒,看了眼院子裏地上的男人,搖了搖頭,“你快帶著人走吧,莫要害了我們。”


    他說著,根本不理跪在地上的林茉兒,便要關門。


    她根本顧不了那麽多,站起來,便死死撐著門板,不讓門關上,哭道:“我不識路,求求你帶個路。他傷重,不能再延誤時辰……”


    “咱們管不了,你也別在這裏鬧了……”


    “求求你幫幫忙,當給孩子積德。”林茉兒視線落在屋裏婦人懷裏的孩子身上,“孩子還那麽小,那麽可憐,不該受病魔折磨……”


    男人的手頓時僵住,婦人也是一愣,眼眶突然就紅了,驚道:“你怎知我們的孩子有頑疾?羿”


    *******


    水牛拖著木板在泥道上一路顛簸,林茉兒將楚翎風半抱在懷裏,將采來的藥草碾碎,一點點的喂進他嘴裏。隻是一些平常的解毒藥草,雖知藥效平平,但也是聊勝於無。


    好不容易將藥喂完,林茉兒便按壓著他身上的穴位,減緩毒素在身體裏流竄的速度。


    趕著牛車的矮胖男人回頭看了眼林茉兒,咳了兩聲,尷尬地笑了笑,說道:“夫人到時候莫要食言了。狗蛋是我們的心頭肉,之前多有得罪,也請看在孩子年幼的份上,莫要計較。”


    “大哥放心。你們大恩已是無以回報,怎會食言。何況,我夫君危在旦夕,也該為他多積德,不是嗎?”


    男人重重點頭,道了謝。


    林茉兒不是沒有擔憂,這人願意將他們送往鎮上醫館,是條件交換而來。


    她揚言能治好他們孩子的頑疾,他們不信,她替孩子把了脈,將病症道了出來,還說出了大夫給的藥方用了些什麽藥。


    兩夫妻將信將疑,那婦人問:“你既然懂醫,為何救不了自己夫君。反倒來求我們幫你將他送去醫館。”


    林茉兒苦笑,黯然道:“病與傷不同。我也並非不能救,隻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我縱使本事再大,沒有醫具和藥材,都是枉然。”


    夫妻兩人關起門來商量了一下,似是下的多大決心,可見確實是膽小怕事之人。


    臨行時,她又仔細瞧了那孩子的病,也多留了個心眼,沒將藥方立刻給他們。她也怕那夫妻倆得了藥方就將他們扔下不管了,所以,等到了醫館再給他們也不遲。


    有一段路途,林茉兒也是疲倦,依偎著閉目養神,心裏卻是一直惶惶不安的。


    “去哪裏?”林茉兒聽到楚翎風虛弱的聲音,猛地睜開眼睛,見他靜靜凝著她。


    “去鎮上的醫館治你的毒傷。”她俯下身來,輕輕蹭著他的臉,低聲說道,“不會有事,放心,你絕不會有事的。”


    林茉兒那說話的語氣,讓他心頭一酸,她的聲音帶著控製不住的顫抖,那是害怕成了什麽樣。


    她在乎他,還會恐懼成這樣。


    “讓你受累了。”


    “是啊。”林茉兒鼻子一酸,眼淚不爭氣,又流了下來,哽咽著埋怨,“若受傷的人是我,也不會弄成這般局麵。不傻嗎?”


    楚翎風笑得苦澀,是啊,他負傷,拖累的是她。她一個弱女子,帶著他就醫不容易。


    她不諳世事,江湖險惡,人性貪婪,她根本不明白。


    楚翎風盯著林茉兒的臉,皺緊了眉頭,抬手撫上她的麵頰。手上髒汙,合著她的淚水,將她的臉頰弄得一團髒亂,花貓一樣。


    “就這樣,不許擦。”楚翎風冷冷警告。


    林茉兒胡亂點著頭,根本沒在意他說的什麽意思。


    楚翎風心安了,輕輕闔上眼睛,靠在她的肩膀上。


    林茉兒感覺肩上的重要慢慢沉下去,呼吸緊窒,愣怔看著他緊閉雙眼的麵容。


    萬物寂靜,腦袋隻有一片空白。


    “楚翎風……”林茉兒貼在他耳邊,聲音輕淡,隨風飄散著,“我陪著你,生或是死,都陪著你,可好?”


    前麵趕車的男人,心裏惻然,揚著樹枝抽打著牛背,安慰道:“夫人,你夫君不會有事,你也莫著急,醫館就快到了。”


    *******


    天色早已透亮,街道上已經有三三兩兩的人,鋪麵都已悉數開門迎客。


    矮胖的男人將牛車停在一個醫館門口,把毫無知覺的楚翎風背進醫館,放在了一個竹板榻上。


    林茉兒急忙跟著進去,跨進門檻前,抬頭一看,瞥見一個大大的牌匾,


    上麵三個大字“回春堂”。


    回春堂隻有三兩個一早就來候診的病患,見三人行色匆匆,也是微微側目。


    “李大夫,李大夫……”矮胖男人的聲音洪亮,響徹整個醫館,一聲大過一聲,見疾奔而出的醫僮,叫喚道,“快,快叫李大夫,這裏有個重症,耽擱不得,快……”


    醫僮是個十六七歲的少年,瞥了一眼竹榻上的人,微微皺眉,陰沉著臉便進了裏屋。


    矮胖男人折回竹榻邊,見那個女人候在榻邊,握著男人的手腕,姿勢很奇怪,視線卻在屋裏四處細細打量。


    他微微一愣,上前道:“夫人,回春堂是落雁鎮最好的醫館,李大夫是我們鎮上的神醫,什麽病都能藥到病除。”


    林茉兒點點頭,視線在堂上的一塊牌匾上淡淡停留。


    那是一塊金字牌匾,“妙手回春”四個大字,金光耀眼。


    矮胖男人見她盯著那金字牌匾看,解釋道:“據說這塊牌匾還是落雁鎮的大世族,歐陽家親送的。為了鳴謝李大夫治愈了歐陽老太爺的重症。回春堂的名號也是在那個時候更改的。”


    林茉兒報以微笑,笑得卻像哭一樣。“多謝大哥相助,無以回報。孩子的診治方法和藥方,早已放在繈褓中。孩子的病不是一朝一夕就可治愈,需慢慢調理。很多病,並非僅靠藥效奇特和高超醫術治愈,而是長年累月,堅持不懈的悉心調理。”


    那男人道謝,見一個灰衫長袍頭發花白的男人從裏間疾步而出,退了一步,驚喜道:“李大夫……”


    林茉兒看過去,隻見年過半百的男人走了過來,一個青衫醫僮緊跟其後,皺眉輕聲說著什麽。


    她鬆了手,將麵前的空位挪開,退在一邊。


    李大夫過來,隻是立在竹榻邊,蹙眉看著榻上的楚翎風,搖搖頭,歎息道:“死人之相,救不活了……”


    “您還沒診脈……”林茉兒顫聲道,“我夫君脈息尚在……”


    “這脈扣與不扣有什麽關係。”李大夫冷笑斥道:“將死之人,老夫為何要治一個死人?”


    “對不起,對不起!”林茉兒全身冰涼,楚翎風什麽情況,她心知肚明,聽別人一說,心裏的惶慌,更是無限放大。


    “大夫,隻要一息尚存,都會有希望。”林茉兒趕緊跪下,哀求道,“求求您看看脈再下定奪?”


    醫館中幾個人都圍了過來,看著可憐,有人嘀咕道:“倒是可憐,給瞧瞧也無妨。”


    眾人便跟著附和,“對,看看也沒什麽關係。”


    李大夫見有人圍觀,也不好多說什麽,讓醫僮將藥箱拿過來,便坐下來扣脈。


    矮胖男人還沒走,站在邊上瞧著,見李大夫給那榻上男人診脈,才猛然想過來,那女人握著她丈夫手腕的姿勢便是診脈的手勢。


    本來,他對林茉兒能不能將他兒子的頑疾治愈還是深表懷疑,也沒報多大希望。


    他們夫妻本分人家,膽小怕事,冒著風險幫忙,實際上,更多是因為她的那一句話,為孩子多積德。


    李大夫起身,翻過楚翎風身子,將衣衫撕開,看到已經烏黑潰爛的傷口,又搖了搖頭。


    醫僮將藥箱拿來了,他取出銀針在穴位一刺,拔出一看,歎息道,“這毒劇烈。你還是帶回去準備身後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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