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鶴的手-槍上裝了消音器,他隻是憤怒的盯著葉崇,子彈射出打在男人的腳邊。葉崇冷冷的勾起嘴角:“這就是你的決心嗎?太過軟弱了,弟弟。”“因為我不是披著人皮的野獸!”葉鶴聲音沙啞,“我不會讓你傷害他。”說到裴爍,葉崇的目光死死粘在青年身上,眼神深邃,似乎在思考著什麽,低聲說:“過來,裴爍。”宛如命令的語氣讓裴爍笑了笑,他看向舉著槍卻一直不敢按下扳手的葉鶴,走上前去奪過了槍對準葉崇。葉崇的臉色一下子沉了下去,他冰冷的看著裴爍,卻不做反抗,抬起雙手麵無表情。葉鶴手指顫抖,心髒砰砰直跳,而隨著裴爍扣下扳機,他更覺得氣血上湧,耳邊嗡地一聲。血花從葉崇的肩膀炸開,男人狼狽的捂著肩膀,失控的血液從指縫鑽出,十分可怖的順著向下稀裏嘩啦的散落一地,葉崇脫力的半跪在地上,臉色蒼白的抬起淩厲的雙眼看向還在冒出硝煙的槍-口,以及後方裴爍帶笑的麵容,忍不住扯著嘴角:“你要殺死我嗎?裴爍。”青年將槍扔給葉鶴,平靜的不像話:“我不會想著弄死別人…就像你曾經對我做的那樣,不是嗎?”聽到這些,葉崇完美冰冷的假麵變得破碎,他瘋狂的詰問:“什麽意思?裴爍,我對你做過什麽……”但他的問題注定不會得到解答,葉鶴最後深深看了他一眼後便拉著裴爍逃離了這裏。“可明明那隻是夢。”就像自我催眠,葉崇跪在原地喃喃。“我說過,我就是你。”腦中的聲音也變得沉悶,“他不會原諒我們的。永遠不會。”“都是你做的錯事!”葉崇紅著眼暴怒道,“你才應該去死!”“你擺脫不了我,我們擁有共同罪惡的靈魂……要死、也該一起死!”“共同沉淪吧,你是逃不掉的。”葉鶴帶著裴爍去了停車場,隨便找了輛滿油的suv就開出了基地。一路上他們沉默不語,直到前方的道路被報廢的汽車堵住,葉鶴微微皺眉開始倒車,夜晚由於視線受阻怎麽說都不太安全,於是他將車停在樹林的遮蔽下。接著終於懈了口氣,佝僂著高大的身體,將額頭抵在方向盤上,輕聲說:“哥哥他、對你做了什麽?”裴爍一愣,笑了笑:“我還以為你會先指責我開槍呢。”葉鶴努了努嘴:“哥、葉崇他已經不是我哥哥了。”現在的首領更像是鐵血的掌權人,不能接受任何人的忤逆。但顯而易見,葉鶴並不是習慣服從的家夥。於是他微微偏頭注視著似乎有些寒冷的裴爍,後知後覺夜裏氣溫的下降,所以輕輕動了動手指,車內的溫度便緩緩升高。“這是你的異能嗎?”裴爍好奇道,“真厲害。”聽到這聲誇獎,葉鶴將自己的頭埋了下去,隻留下通紅的耳尖,裝作不在意道:“這沒什麽、咳,沒什麽大不了的。”他還有更厲害的沒有展示。出於私心,葉鶴沒有將楚寒鬆的行蹤告訴裴爍,就像偷走別人幸福的盜賊,他無比貪戀這份感情。“你現在不冷了吧?”葉鶴低聲關心道。裴爍點點頭:“你有打算去哪嗎?”提到這個問題,葉鶴身形一頓,他確實不知道偌大的喪屍世界中究竟哪裏才是真正的安全,或許隻能時刻躲避才能博得一點安穩。葉鶴神情低落:“……我不知道。”裴爍彎彎眼眸,神情溫柔:“那就等明早醒來再說吧。總不會再差了。”聽到這話,葉鶴終於舍得抬起頭看向裴爍,熟悉的氛圍讓他仿佛回到末世前那個什麽都不在乎的時刻,回憶起他對青年自薦枕席的舉動,一時間難堪的紅了臉。“你在想什麽?”裴爍笑著問。葉鶴握了握方向盤,低聲道:“你現在有出軌的打算嗎?”不等青年回答,又繼續道:“能、優先考慮我嗎?”葉崇抬眼看著那個高大強壯的男人緩緩走近,熟悉又陌生的氣息讓他的傷口隱隱作痛,他現在實在狼狽的不行,大量失血讓臉色變得蒼白病態,而葉崇卻隻是跪在原地冷漠的注視著居高臨下俯視他的男人。他能感受到麵前男人強悍的氣息,隨著對方的靠近,整個空間急速降溫,仿佛重回末世後的冰原。葉崇扯著嘴角啞聲問:“你是誰?”男人冷酷道:“裴爍在哪裏?”細密的寒冰威脅般覆蓋住葉崇的腿,順著向上蔓延,直抵心髒。但葉崇卻絲毫沒有慌張的神情,他平靜的審視楚寒鬆,然後冷笑道:“你來晚了。”“他已經離開了這裏。”寒冰蔓延的速度緩緩停下,楚寒鬆垂眼矚目這個落魄不堪的男人,視線停留在對方的肩膀上。“他去哪了?”楚寒鬆問。葉崇卻笑出了聲,似乎因為愉悅而微微顫抖,帶著惡意:“你總是來遲。”“你根本保護不了他,不是嗎?楚寒鬆。”“這是你們的命運啊。”第79章天逐漸亮了起來, 裴爍躺在放平的副駕駛座椅上,身上還蓋著葉鶴脫下來給他的大衣,整個人如同熟睡的天使, 因為熱氣的熏蒸雙頰微紅, 睫毛似乎帶著不安的震顫,半張臉遮蓋在衣服裏,隻露出稍顯淩亂的黑色軟發與眉眼間的冷清疏離。他的額頭出了薄汗, 幹渴感讓他忍不住難受的吟嚀。這樣睡覺的姿勢並不算舒服,青年覺得全身都變得僵硬,稍微動一動都是疲憊酸軟,他微微蹙眉,正要蘇醒的時候卻被車窗的拍打聲驚到了。不知什麽時候開始, suv四周包圍了零零散散十幾隻喪屍,他們仰著腦袋嗅聞人類的氣息,渾濁的眼睛四處搜尋著,貼了黑色聚酯膜的車窗外有喪屍正湊近觀察裏麵的場景, 腐爛的肉塊貼在臉上、帶著蛆蟲的蠕動與暗紅血液的凝固,青筋被柔軟腐敗的皮肉包裹著裸露大半骨骼, 無意識的撞擊車輛, 口水從臉上的爛洞流了出來,清晰可見鋒利牙齒上還掛著肉條。一醒來就是如此具有衝擊力的畫麵,裴爍雙眼微微睜大, 坐直了身子, 將衣服扔到睡得安寧的葉鶴身上, 封閉的車內因為太陽的照射而變得悶熱, 他扯了扯貼在身上的衣服,抬手擦掉額上的細汗, 稍稍側臉與窗外的喪屍對視,臉色陰沉的皺緊了眉頭,接著將視線挪到擋風玻璃上,前方的喪屍也被喚醒般圍了上來,爬上引擎蓋猙獰的吼叫著,隔著窗子似乎都能聞見那腐臭的腥味。到這個時候,葉鶴才終於蘇醒,他茫然的看著蓋在身上的衣服,揉了揉僵硬的脖子,接著將視線放在裴爍身上,疑惑道:“怎麽醒這麽早?”好像完全沒注意現在的處境。裴爍神情淡淡的抬了抬下巴,葉鶴順著目光瞧去,遊蕩的喪屍已經完全聚集了過來,撞擊車身貪婪的注視著車內的兩人。男人擰眉,一股火氣竄了出來,他將大衣扔回後座,調整座椅後便啟動了車輛。葉鶴不管不顧的開了出去,沒有任何停頓的衝出重圍,車身顛簸碾壓喪屍,裴爍打了個嗬欠又重新安穩的躺了回去,找了個舒服的位置倦怠道:“到了叫我。”葉鶴將車窗打開,滾熱的風鑽了進來,他掏出手-槍對準沿途的喪屍,在冷漠又銳利的眼神中開了槍。逃亡的刺激讓腎上腺素激增,一時間,他覺得無比暢快。接著,男人轉頭看向麵容恬靜的裴爍,眼神柔和的彎了彎,他們單獨相處的時間還很長,總有機會挖牆腳的。這麽想著,葉鶴更多了一份堅毅,現在隻有他能保護裴爍,吊橋效應一定能讓裴爍愛上自己。越想,葉鶴就越自信,整個人都變得開朗愉悅起來,甚至一邊哼著不成調的曲子一邊開槍爆-頭。suv很順暢的進了城,空曠的馬路上除了一堆連環撞擊的廢棄車輛外見不到一隻喪屍,站在路燈上的烏鴉發出不詳的鳴叫,黑色眼睛緊緊盯著下方移動的物體。前方的道路再次被阻礙,葉鶴停了車從煙盒裏抽出一根煙,打了個響指煙頭便冒出火尖,他靠在椅子上注視著裴爍,濃烈嗆人的煙霧順著車窗飄散向外。突然,那隻烏鴉撲扇著翅膀停到鏡子上,黑眸變得渾濁,眨眼間有血絲蔓延,葉鶴神情一凝,那隻烏鴉就好像感到危險般重新飛走。男人沉默了,他似乎在烏鴉的眼中看到了某種邪惡。不遠處就是一家大型商超,街道上寧靜詭異,仿佛下一秒就會有無數喪屍從轉角襲來。葉鶴抽完最後一口,手指一彈扔到馬路上,接著小心轉身輕輕推了推裴爍,溫柔到:“裴爍,我們到了。”青年煩躁的皺眉,就像被驚擾到美夢般別過頭去不想麵對葉鶴,甚至抬起胳膊想遮住自己的臉。葉鶴眼睛一亮,覺得現在的裴爍可愛極了,他忍不住更加湊近了對方,手指戳了戳青年粉嫩的臉頰,細膩而富有彈性。然後他更得寸進尺的說:“你再不醒的話我就親你了。”裴爍一驚猛的睜大迷朦的雙眼,拒絕道:“你沒刷牙!”葉鶴滿心歡喜:“刷了牙就能親你嗎?”青年無語了,伸了個懶腰坐起來,看著周遭荒涼的景象,問:“這是哪?”“a城。”葉鶴說。曾經繁華的城市變得寂靜又荒蕪,隨處可見的鮮血與混亂定格在末日來臨的那一天,無數人的死去與異變讓整個世界變成煉獄。男人完全沒心思回憶過往,他整個腦子想著的都是裴爍剛剛的話,“前麵有家超市,我們可以找點物資。”強大的異能讓他無往不利,麵對喪屍自然也沒有任何害怕的情緒,或者說,他們這些異能者也正逐漸失去作為人的一部分。裴爍點點頭,乖巧的不像樣。一路上都很順暢,葉鶴緊緊拉著裴爍的手徑直走進超市,裏麵燈光暗淡漆黑一片,男人眯了眯眼掏出手電筒謹慎的向前走去,鼻息間都是腐臭血腥還有漏水的潮濕與悶熱,裴爍的脖子上滿是汗水,他微微皺眉拉著衣服擦了擦。“嘀嗒、嘀嗒”的聲音讓氛圍變得詭異,遠處照亮的牆壁上似乎被什麽劃破了牆體,紅色的掌印拖拉著畫出血痕,突然一個漆黑的人影從拐角處飛快跑來伴隨著恐怖的吼叫撲向葉鶴,男人護著裴爍向旁邊一躲,直接拿槍爆-頭,地板綻開血花,似乎有什麽正在蘇醒。葉鶴的眉頭始終沒能舒展,他有些後悔將裴爍同樣置於危險的境地,不單單來自喪屍,更來自他的異能。“怎麽停下了?”裴爍卻始終沒有害怕的情緒,隻是由於悶熱而變得煩躁,現在他倒有些懷念楚寒鬆的身體了。葉鶴在身邊像個巨大的火球,滾燙的肌膚讓人試圖躲避,下一秒又被牢牢抓在手裏。葉鶴說:“…沒事。”他不想把自己的顧慮告訴裴爍,他會想辦法讓青年平安。於是繼續領著人朝生活區走去,男人的視線略過其他生活用品敏銳的找到了牙膏牙刷,眼睛一亮就全部薅進了包裏,接著轉身看向正用毛巾擦拭肌膚的裴爍,“我一會兒就刷牙。”裴爍失笑:“這麽想親我嗎?”“當然!”葉鶴迫不及待,“做夢都想。”而下一秒他就笑不出來了,男人的眼睛猛地盯向裴爍身後,心髒因為緊張而加速,低聲道:“不要動。”裴爍一愣,不明所以,但很快他就聽見身後傳來的聲響,就像野獸進食前的低吼,被捕獵的錯覺讓人寒毛直豎。葉鶴嘴唇發幹,努力扯出一個安撫的笑容,抬起手道:“慢慢過來,裴爍。”青年捏著毛巾,緩緩舒了口氣緊張的向前挪動,他閉了閉眼抓住葉鶴的手,下一秒隨著男人的力道撲進了對方的懷裏,漆黑的空間被火光點亮,轟地一聲將一切燃燒殆盡。葉鶴身體發熱,瞳孔變成金色,冷漠的注視著因為被灼燒而嘶吼的怪物,不到三秒就變成了黑色的碳渣。裴爍被男人緊緊抱在懷裏,問:“那是什麽?”葉鶴攥緊拳頭,冷聲道:“看來發生變化的不單單隻有人類。”接著,那雙金色的眼睛看向裴爍:“被嚇到了嗎?現在已經沒事了,我會保護你的。”裴爍冷淡道:“我有點累了。”他們隨便找了家門戶大開的公寓,解決了裏麵遊蕩的喪屍後,葉鶴盡職盡責的清掃著屋內的血腥,換了新的床單被套後就去浴室刷牙,看著破碎鏡子中優越的容貌,他提前演練般勾起一個燦爛的笑容。現在差不多中午十二點,葉鶴看了看睡覺的裴爍,走進廚房開始做飯,在這時候他的異能就大有用處了,完全掌握了火候。裴爍被饑餓感喚醒了,他揉著眼睛走進廚房,斜靠在門欄上看著忙碌的葉鶴,開口道:“我餓了。”“馬上就好!”葉鶴手忙腳亂的熄了火,圍著圍裙將裴爍帶回浴室,貼心的在牙刷上擠了牙膏後塞到青年手中,“刷了牙就能吃了。”裴爍有些發蒙,遲疑的點點頭後便聽話的開始刷牙。葉鶴在一旁看著,隻覺得自己實在幸福極了,沒有別人的打擾,隻有他們的二人世界,無論如何都不會膩。用過午飯後,裴爍便迎來葉鶴期待的眼神。青年眨眨眼,裝傻道:“怎麽了?”葉鶴一瞬間泄了氣,嘟囔著:“你說過刷了牙就讓我親的。”裴爍輕笑:“我什麽時候答應過。”“我不管。”葉鶴的眼神變得深邃,“我就要親。”他緊緊盯著裴爍嘴角的弧度,接著湊過去輕吻了一下,僅僅隻是雙唇貼合他就興奮的不行,劇烈的喜悅讓腎上腺素分泌、幾乎衝昏了頭腦,他喘了口氣,繼續貼了上去,張著嘴伸出舌頭試探裴爍的感覺,像小狗一樣在對方嘴上留下口水,甚至想撬開青年的嘴巴深入進去交纏。他閉著眼、溫柔又急不可耐的抓住青年的肩膀,將對方按倒在沙發上,拱了拱散發清香的頸窩,嘴唇在皮膚上流連著,葉鶴忍不住扒開裴爍的衣領,露出鎖骨,他俯身吮-吸那塊皮膚,惹得青年瑟縮,那塊凹陷的骨頭是最好的承受品,完美的契合男人的唇部,葉鶴急促的吞咽著口水,柔軟卻強勁的舌頭在青年白皙的肌膚上落下一點一點的印記,細膩柔滑的觸感讓人著迷,他貪婪的嗅聞對方的氣味,從上到下,每一寸都不想放過。裴爍勾起嘴角,難耐的抓住男人的頭發,讓人抬起那張沾染欲-望的優越麵孔,眯起眼說:“你現在就像小狗一樣。”似乎並沒有被罵的自覺,葉鶴反而笑的開心:“那我就是你的狗,主人~”簡直完全放開了自己。燥熱讓青年身上滲出汗珠,再加上火球一般的葉鶴,裴爍隻覺得自己每個地方都在灼燒,於是他抬手推了推男人的胸膛,避開了對方更加親密的舉動,微微皺眉:“你身上好熱。別貼我這麽近。”葉鶴有些委屈,由於異能的緣故,他自己反倒沒什麽感覺,但午後的陽光穿透厚重的窗簾,讓室內升溫,裴爍滿頭大汗的製止了更加瘋狂、疲憊的運動。“我來幫你。”男人低聲說,俯身舔-舐鹹濕的液體,時刻避免更多的接觸,兩人唯一觸碰的地方就是他的舌頭。但顯然,裴爍依舊不滿意,他踹了一腳葉鶴,微涼的掌心直直抵在男人的腹部,不滿地說:“我要洗澡。”末日中水資源是最珍貴的,剛剛在超市裏搬了幾大桶水,但也堪堪夠兩個人三天的用量。不過葉鶴並沒有表露消極的情緒,隻是委屈巴巴的放開裴爍,看著青年起身朝浴室走去,主動跟在後麵說:“我幫你擦背。”涼水的擦拭讓裴爍覺得舒服多了,他坐在被男人清理幹淨的浴缸裏,接受對方悉心的照顧,幹毛巾被打濕,柔軟、利落的不放過任何角落,就連趾縫都被完美的清洗,直到全身都變得幹爽,裴爍才滿意了葉鶴的工作。“那你能不能獎勵我?”葉鶴殷切的期望。裴爍淡淡道:“你身上太熱了,我不想出汗。”“不會讓你出汗的,也不會讓別的地方碰到你……相信我、我體力很好,不會讓你累到……況且我可以重新給你擦身體、不需要你自己動手的,讓我吃吃自助餐吧。你總不能白-嫖我……”裴爍作壁上觀:“不要,我拒絕。”葉鶴一瞬間泄了氣,像條不受待見的金毛,就連尾巴都耷拉了下去,但他卻不能衝主人發脾氣,隻能說:“……好吧。”“等晚上吧。”裴爍又給了他希望,“晚上溫度抱著你睡覺會很暖和。”葉鶴的眼睛亮了起來,就想快樂的抱著裴爍轉圈圈,但下一刻就被裴爍一根食指抵住胸口:“現在不行、離我遠一點。”於是他就隻能期待著夜晚的到來,就連洗內.褲都充滿幹勁。裴爍站在陽台上,這家原本的主人做了封窗,因此不用擔心會有喪屍順著爬進來。青年抱著手臂,即使是悶熱的天氣也穿著長袖,他伸手關上窗簾,一時間整個客廳都變得昏暗無比,透過窗簾的縫隙,裴爍垂眼觀察著空無一人的大街,耳邊偶爾傳來烏鴉的叫聲。就在裴爍出神的時候下方傳來巨大的撞擊聲,一輛轎車突兀的撞上了路旁的商店,濃煙滾滾喚醒了正在沉睡的恐怖。車內下來了三個人,他們緊張的四處張望著,然後走到駕駛座的方向試圖將司機拉出來,這些人或多或少都做了武裝,似乎因為意見不合開始爭吵。最終他們拋下司機離開了街道。似乎正朝著這座公寓跑來。不到一分鍾,轉角處開始出現喪屍的身影,他們烏泱泱朝著車子的方向走去,猶如從地獄伸出的手拉開車門鑽了進去。“啊”慘叫聲在寂靜的車道上回響。“怎麽了?”葉鶴正拿著衣架準備晾東西,聽到尖叫忍不住皺緊了眉頭。“有人在下麵。”裴爍淡淡道。男人觀察著青年的神色:“要我下午救他們嗎?”“不用。”裴爍彎彎眼眸,徹底拉上窗簾,“畢竟這就是命運啊。”沒一會兒樓道間就傳出淩亂的腳步聲,他們在尋找些什麽,然後伴隨劇烈的關門聲,恢複了平靜。裴爍微微仰頭聆聽著從樓上傳來的聲音,他們推著沙發擋住大門,似乎爭吵還沒有停止。但很快就變得安靜,因為樓道間又出現了熟悉的、令人恐懼的聲,喪屍拖動自己的身體翻湧進狹窄的樓道中,循著鮮肉的氣味掙紮著爬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