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崇眯起眼,狹長的眼中滿是寒霜,他抽著煙,高高在上的模樣讓每個人正襟危坐,但這之中唯獨不怕他的就是葉鶴。葉崇勾唇道:“你不是很清楚嗎?”葉鶴咬緊牙關:“我要去找他。”葉崇冷笑:“乖乖呆在這裏就是你最大的貢獻。小鶴、不要讓我生氣。”都說長兄如父,葉鶴的確是葉崇帶大的,也因此在兄長的鐵血手腕下,養成了他乖張卻單純的性格。葉崇的眼神黯了黯,前段時間他一直做夢,夢中的青年與葉鶴保持著肉-體關係,但葉鶴卻將自己的一顆心完完全全俸了上去,甚至不惜在末世中與自己決裂。這是葉崇絕對不能允許的,於是他單獨見了那個青年,清清楚楚的看清了對方眼中的野心。不過是一晚意亂情迷,隻要青年消失,就永遠不會有人知道。沒人可以擺弄他的情緒、玩弄他的情感。他將永遠是居高臨下的掌權者。於是…葉崇的手指一顫,莫名的酸澀襲滿心頭,他設計殺死了青年。夢中的一切是如此真切,就像真實發生過的一樣,夢醒後,葉崇找人調查了裴爍,了解了他的一切。而莫名的魔力,已然將他們聯係在一起。葉崇抬眼看著自己愚蠢的弟弟,冷淡道:“如果你想保護他,就繼續成長起來吧。“他可是清楚的記得夢中的走向,以及在裴爍身邊那個強大瘋狂到比肩神明的男人。那天結束的第三天,整個世界陷入了無盡的恐慌,同時,一些異能者也逐漸出現在人類社會裏。楚寒鬆擔心的蝴蝶效應並沒有發生,他依舊擁有了冰係異能。在外人眼中的強大能力,在他這裏卻是討好裴爍的一種手段。隨著地球的溫度逐漸升高,外界氣溫已經達到了五十多度,電力的消失讓人們不單單要忍受難耐的溫度,還必須遮蓋皮膚避免被輻射灼燒。裴爍每天都會抱著楚寒鬆睡覺,曾經火熱的肌膚此刻卻像一塊寒冰般讓人舒適的喟歎。就連內部都清爽涼快的不行,裴爍度過了一段很長時間的舒適生活。楚寒鬆似乎也安於現狀,隻要裴爍在自己身邊,他就格外幸福,每天更是換著法的為裴爍製作餐食,將人養的很好,青年消瘦的臉上都有了肉感。而就在末世的第七天,裴爍開始發燒了,他渾渾噩噩的躺在床上,蜷縮在楚寒鬆的懷裏,腦袋裏無數思緒混作一團。男人心疼恐懼的表情不似作假,他發動自己的異能為青年降溫,但滾燙的身體卻不斷灼燒他的神經。難道是因為他的重生,所以裴爍……“小爍、你能聽見我的話嗎?”楚寒鬆沒日沒夜的守候,臉色蒼白憔悴,宛如真正的行屍走肉。裴爍燒的皮膚滾燙,循著本能抱住男人的手臂,微微睜開雙眼卻什麽都看不清。他乖巧溫順的蹭了蹭楚寒鬆的肌膚,睫毛輕顫,汗水順著流了下來。這場發熱持續了兩天才堪堪停止,楚寒鬆恐懼的要命,直到裴爍平穩下來才終於緩了口氣,他總是溫和的注視著裴爍的容顏,無數次輕柔的為人整理汗濕的頭發。係統顯得更慌了:「宿主大人,快別裝睡了,您再不醒的話我感覺楚寒鬆就要衝出去讓整個人類世界為您陪葬了!」裴爍閉著眼道:「不想起,冰冰涼涼的很舒服呢。」「那您能不能先裝作沒事了?」係統觀察著楚寒鬆的表情,隱藏的暴虐將瘋狂展現的淋漓盡致。裴爍輕笑:「你先告訴我這個發熱是咋回事?」上一世他可沒覺醒過異能。係統磕磕絆絆的說:「他不可能時刻在您身邊保護您呀,所以、我幫了您一下……讓您覺醒了治療的異能,並且完全免疫喪屍病毒。」說到最後,似乎還想讓裴爍誇獎它。但青年卻睜開雙眼,陰沉的說:「免疫病毒?」「對、對呀。」係統的聲音越來越小。裴爍笑了笑:「你想讓我成為實驗室裏的小白鼠嗎?」如果被那些人發現,等待他的可不止是被關起來那麽簡單,人性的貪婪根本不容小覷。係統不說話了,它發現自己好像又做錯了事。算了。裴爍強忍著煩躁,隻要不被任何人發現就好了。“小爍,你醒了嗎?”在裴爍睜開眼的一瞬間,楚寒鬆就緊張的開口問道,“你現在感覺怎麽樣?還好嗎?”裴爍迷蒙的盯著楚寒鬆,抬手感受對方的真實,輕聲說:“我好像做了個很長很長的夢。”“沒事了,都沒事了。”楚寒鬆聲音艱澀,急促的安慰著。“我一直在你身邊,小爍。”第74章窗外漆黑一片沒有光亮, 房間裏被點上蠟燭,昏黃的燈光照耀著屋內的景象,裴爍剛洗了澡, 頭發濕噠噠的貼在臉上, 楚寒鬆平靜的用幹毛巾為青年擦拭,從上到下,手指輕柔的觸碰對方細膩光滑的肌膚, 如同上好的綢緞般愛不釋手。裴爍揉揉眼睛,粉嫩的臉上是淡淡困倦,他靠在床頭垂眼瞧著楚寒鬆嚴肅認真的神情,忍不住笑出了聲。男人抓住愛人亂動的腳,用毛巾牢牢攏住對方的腳趾, 每一個縫隙都不放過。接著他放下毛巾,抬手撫摸青年柔韌精瘦的腰肢,疑惑的眼神詢問著。“癢、…總感覺你在做什麽特別特別重要的事情。”裴爍勾唇道。楚寒鬆眼神柔和:“你對我來說本來就是最重要的。”他單膝跪在床上,湊過去索吻。裴爍卻推開了他的臉, 微微仰頭,注視著男人眼底深深的渴望, 翹起嘴角:“我不想動。”楚寒鬆了然, 眼底愈發深邃:“……當然,我來就好。”他整張臉埋進了青年的頸窩,細細嗅聞著兩人同樣的氣息, 愜意的生活仿佛讓他忘記了身處何地, 外界的煉獄與他無關, 此刻他唯一擁有的就是裴爍的愛。男人肆意的在青年白皙無暇的肌膚上留下屬於自己的印記, 前世與今生不斷交織的記憶讓他最終找到了現實的錨點隻要裴爍存在的地方,就是他的家。於是, 楚寒鬆瘋狂的親吻著裴爍的嘴唇,如野獸般將青年飽滿的唇部撕咬的紅腫不堪,他曖昧的吮吸對方的舌尖,體-液的糾纏流露色-情的旖旎。微微停歇時,楚寒鬆目光深沉的喘息,又重新張嘴磨了磨裴爍的側頸。“哈哈、哈哈哈,好癢啊。”青年的眼淚無法自抑,紅潤的臉上滿是情-欲和笑意,他抬手擦了擦眼尾的水跡,溫柔的注視著男人,“楚哥今天表現的好奇怪……”以往的他,不會這麽瘋狂的索取,即便是重生後頭一次見麵的時刻,裴爍依舊可以感受到楚寒鬆的克製。但現在,卻清楚的察覺了對方隱藏在心底深處的不安。楚寒鬆沉默的沒說話,末世前囤積的物資已經讓他們安穩的生活了一個多月,這些日子裏他們完全忽略了外界的險境,度過了特別幸福的二人生活。但隨著食物的減少,明天楚寒鬆不得不出門搜尋,他倒不擔心自己的安危,反而害怕裴爍的處境,恐懼會像上一世一樣被別人找到。聽到裴爍的關心,男人卻隻是搖搖頭,一聲不吭。“好吧。”裴爍縱容的歎氣,撫摸著楚寒鬆的側臉,“還要繼續嗎?”“當然…”男人聲音沙啞,這種事情從來沒有中途停止的道理。隻有無盡的貼合,肉-體的纏綿,才能讓他深切的感受現實。黎明破曉時,楚寒鬆緩緩睜開眼,嚴肅凶狠的臉上浮現出溫柔的神情,他湊過去親了親裴爍的額頭,接著躡手躡腳的起身洗漱,一會兒出門後他首先要去的就是地下停車場,在末世前他買了一輛銀色suv。收拾完後,男人背著黑色登山包再次走進臥室,看著閉眼不願睜開的裴爍,低聲說:“不要給任何人開門,我大概兩個小時後回來。睡一覺吧,小爍,等你醒來後就能看見我了。”如同不放心孩子獨自在家的老父親。“知道了,楚哥。”裴爍伸長胳膊,黏黏糊糊的撒嬌,“來個離別的擁抱?”楚寒鬆帶著笑意俯身,順帶在青年臉上印了個吻:“繼續睡吧,我會很快回來的。”隨著門被關上,外麵的鐵門也被楚寒鬆鎖住,他不放心的在外麵附上了異能,刺骨的寒冰包裹整扇房門,堅不可摧的散發淡淡寒氣,就連走廊的溫度都降低了不少,驅散了由於熱氣而膨脹的臭味。男人恢複了冷漠強悍的神情,最後留戀的注視了會兒,便轉身看向從側邊搖搖晃晃走出的喪屍,隻是微微皺眉,粗長的冰錐就狠狠刺進了屍體的大腦,沒有任何反抗餘地的倒在地上,徹底失去生機。強大的異能讓他勢不可擋,幾乎沒有任何阻礙的徑直開了車出去,徒留一路淡淡寒意與水跡。男人去了幾公裏外的大型商超,清除了那邊寥寥可數的喪屍後便麵無表情又迅速的收集物資。但很快,他就僵在原地,轉頭看向家的方向,用來保護的異能消失了……「宿主大人,快醒醒啊,有人要進來了!」係統的尖叫吵醒了裴爍,青年倒沒有任何緊張感,他伸了個懶腰坐在床上看著推開門走進來的男人,微微挑眉:“你是誰?”葉崇冷眼看著鐵門上的寒冰,食指輕觸,麵前的異能便消失不見,身後的保鏢連忙上前將門撬開。高挑身材的男人站在走廊中央,嫌惡的瞟了眼牆上的血腥,抽出煙咬在嘴裏,也不點燃,就這麽靜靜地等待著。保鏢們冷汗直冒,生怕一個做不好就被大老板逐出基地,他們也實在不明白這裏到底藏了什麽寶藏,竟然讓最頂層的首領屈尊來找。等他們走進臥室看著坐在床上的青年時,一切就了然了。剛剛蘇醒的青年臉上還印著熟睡的紅印,他似乎覺得恐慌,小鹿般深棕色的眼睛含著水汽定向來人,而裸露的脖頸處,還遺留曖-昧的吻痕,一看就心照不宣昨晚的美妙。聽到問話,葉崇眉頭微蹙,身後保鏢很懂眼色的為老板點了煙,男人垂眸審視單純懵懂的青年,突然舔了舔自己的犬齒,淡淡道:“帶走他。”裴爍眼睜睜看著高大的男人圍住自己,鎮定劑被毫不留情的注-射,那個冷漠俊美的男人就是他最後的印象,等裴爍再次蘇醒後,卻發現自己正躺在柔軟的席夢思大床上,而手腕卻被銬上鐐銬,他掙紮著疲軟的身體坐起身來,就看見不遠處的沙發上正坐著一個男人,那人安靜冷漠、沉默不言,如同潛藏在陰影中的毒蛇,致命又危險。男人穿著一身合體的黑色西裝,即便在末世也保持著高水準的生活,他慵懶的靠著沙發,輕晃酒杯,注意到裴爍的視線後,微微勾起嘴角:“醒了?”“這是哪?”裴爍揉了揉脹痛的太陽穴,厚重的窗簾被拉開,夕陽熱烈的透過窗子照了進來。青年眯起眼,任由昏黃照耀,警惕的盯向站在窗前的男人,“你是誰?”“我是誰不重要。”葉崇緩緩走近裴爍,看著這張熟悉的臉,伸手抬起了對方的下巴,居高臨下的,“裴爍,乖乖呆在這裏,別想逃。”他不會犯上一世的錯誤,以為青年的死亡會緩解內心的欲望。葉崇臉色陰冷,欲望是用來放縱的。而他會獨享這個人。第75章跑上樓後印入眼簾的就是大開的門, 楚寒鬆握緊拳頭,異能的失控讓牆壁蔓上細密的寒冰,隨著他的步伐, 一點一點侵入整個房間。男人聽到了從臥室裏傳來的聲, 莫名生出的恐懼讓他駐足,但最終,他還是強壓著怒火走了進去。一隻喪屍正在床邊嗅聞著, 人類的氣味讓他的口水不住的往下流,原本幹淨清新的房間裏沾染血腥與腐臭,在看到楚寒鬆的一刹那,喪屍瘋狂的撲了過來,但很快就被寒冰包裹, 碎成了晶片。淩亂的床上似乎可以訴說裴爍遭受了怎樣的對待,男人沉默的注視著一切,看向掉落的針管以及裏麵的藥物,壓抑的情緒終於爆發出來, 整座建築都發出震顫。楚寒鬆冷漠的走出房間,他當然知道自己應該去哪裏找尋。他會把裴爍帶回家。葉崇麵無表情的站在落地窗前抽煙, 基地的夜晚隻有暗淡的燈光點綴, 高高豎起的圍牆外是喪屍的低吟與嘶吼,望塔上的士兵們端著槍沉默的巡視著領地,隻有一扇門為外界打開, 接收能做用處的人類。隨著末世的進化, 強大異能的存在讓人類有了勝利的希望, 但隨之而來的, 是階級鮮明的統治與金字塔頂端的權力,葉崇作為一切背後的主人, 不單單擁有異能小隊的保護,整日巡邏的護衛隊更是他最忠誠的部下,如同末日基地的君主,他守護著這片寧靜的土地。但是作為人類,他必然擁有自己的私心。玻璃的反光讓男人清楚看見不顧保鏢阻攔徑直走來的葉鶴,他垂下冷漠的眸子,燃燒的煙頭帶著熱氣席卷指節,葉崇舔了舔幹燥的下唇,微微抬手讓外人都出去,管家倒很懂眼色的將煙灰缸端了過來,小心細致的將煙蒂從男人手中取下,每個動作都經過千百次的演練,在這裏沒人敢直視葉崇的眼睛。葉鶴注視著葉崇陌生的背影,他能感受到別墅裏所有人對男人的畏懼,也明白其中的緣由。畢竟在喪屍爆發一開始,男人就親手處決了那些被他定性為“廢物”的葉家旁係,修修剪剪,偌大的葉家也隻剩下了他們倆兄弟。更何況……葉鶴握緊了拳頭,自己也被逼著開了槍。當然,這些過往都被葉崇稱之為命定的成長,隻有見慣了血腥,才能在這樣弱肉強食的世界生存,沒人可以忤逆。一如葉鶴暴躁張揚的性格,他的異能也是火係,灼燒的火焰讓他在急劇升溫的末世中快速習慣了環境,成為了別人眼中同樣不可小覷的強者。在葉鶴走進房間的刹那,原本清涼的溫度變得悶熱起來,葉崇扯了扯自己的領結,微微皺眉:“過來做什麽?”似乎處於人性的某一部分正在逐漸消失,葉崇夢境裏那個瘋狂又強大的自己,怎麽看怎麽讓人嗤笑。他才不會變成那個樣子。“你今早出基地了?去了哪裏?為什麽不叫上我?”如同機關槍一樣有了傾瀉的出口,愈發急躁的語氣讓整個房間迅速升溫。葉崇不耐的咂舌,隻是輕輕揚了揚手指,麵前的青年便泄氣般喘息著,房間溫度恢複了正常。葉崇冷淡到:“你來這就是為了質問我?”作為自己叛逆的弟弟,葉崇已經給了很多耐心。“哥…”葉鶴不可置信對方的漠然,示軟道,“我也想出去,在基地裏呆著快把我逼瘋了。”說到最後,眼底戾氣叢生,但異能卻無論如何都使不出來。男人卻始終麵無表情的盯著自己,如深潭一般平靜的眼中醞釀著翻滾的風暴,他輕笑道:“出去做什麽?去找你的舍友、那個叫裴爍的男孩?”他慢慢逼近葉鶴,相似的身高卻帶著不可言喻的壓迫,“你喜歡他?”葉鶴抿緊嘴唇,眼中都是怒火,被窺探隱私的不滿讓他咬牙:“…你調查我?”“作為葉家的血脈,你總得有些用處才行。”葉崇嗤笑,“小鶴,難道你想和他在一起嗎?”現在都tm世界末日了,難道還要管著他喜歡男的女的??葉鶴不理解,自然就問出了聲:“整個人類社會都朝不保夕,你竟然還這麽迂腐嗎?”“如果你想和他在一起…”葉崇平靜道,帶著惡意,“我會殺了他。”葉鶴瞳孔緊縮,喃喃:“你今天去找他了對嗎?他、他還活著嗎?”葉崇勾起嘴角:“本來我還有些質疑早上的決定,但你的表現讓我確定了,我是對的。”男人繼續道,“你不會再見到他了,弟弟。”男人坐在床邊,冷漠的看向熟睡中的青年,晚餐中被放了安眠的藥物,也因此就算葉崇怎麽動作,裴爍都不會蘇醒。他將對方垂落的頭發挑起,露出那張精致白皙的臉龐,微紅的臉頰展露恬靜的氛圍,葉崇稍稍俯身聞了聞氣味,就像晨間的露水滴落在嬌嫩的花蕊上,是平靜與自然的氣息。夢裏的記憶漸漸消散,但葉崇的性格卻愈發貼近上一世的瘋狂。他的眼神變暗,手指勾了勾對方的臉頰。就像他不喜歡葉鶴一樣,對待葉鶴喜歡的東西,他同樣不喜歡。作為被父母寄予希望出生的孩子,葉鶴從來沒得到過葉崇的愛,不過是為了在父母麵前的兄友弟恭,葉崇一直偽裝自己的本性直到成年。但好在葉鶴並沒有和自己奪權的念頭,葉崇也願意繼續扮演下去。然而末世的來臨擊碎了所有假麵,他站在頂端無人置喙任何決議,高傲又冷漠,隻是……他總無數次看見葉鶴幸福的容顏,嫉妒的讓人發狂。於是,他的目光開始放在裴爍身上,這個擁有漂亮臉蛋的普通青年,接受了葉鶴的庇護才能安穩的待在基地裏,他注視著對方的軟弱、注視著對方的笑容、注視著對方的善良、注視著對方的…愛意?愛?葉崇想毀掉他,但在那之前,他必須得到他。所以他設計讓葉鶴去執行了遠程任務,在那個晚上將裴爍帶回房間,用藥物讓對方失去控製,沉迷而熱切的注視著、渴望著、最終發泄著。這是最後的狂歡,第二天一早裴爍就秘密送上了出城的車輛,被冷漠的拋棄在喪屍潮中,直到他找回了作為喪屍的裴爍。他做過這些嗎?葉崇細細想著,冷淡的垂眼盯向裴爍,不過是夢中的場景,不能和現實混作一談。「宿主大人,他看上去好像要把你吃了。」係統戰戰兢兢地說,夜色中葉崇漆黑的眼眸裏蘊藏著無窮的欲望,他僅僅這樣垂眸都足以讓人感受到壓迫。裴爍沒有動靜,隻是裝作剛剛蘇醒的模樣困倦的張開雙眼,霧蒙蒙的眼裏是困惑:“……我怎麽睡著了?”接著,他眯起眼看著坐在床前的影子,試探的抬手想觸碰,卻被人牢牢抓住手腕,冰冷的掌心瞬間讓青年恢複了神誌,他甩開葉崇的手,無措的向後退去,抱著膝蓋警惕的露出一雙鹿眼,“你為什麽會在這?”葉崇摩挲指尖,煙癮上來了,他淡淡道:“這是我的臥室。”這話一出,裴爍更加難堪的皺緊眉頭,問:“你到底要做什麽?我朋友會擔心的……”“朋友?”葉崇恍然,陳述到,“你在害怕我。”“你覺得我會喜歡男人?”裴爍怒道:“那你為什麽不放我走!”“為什麽要走呢?”葉崇勾起嘴角,“難道你想死嗎?”裴爍瞳孔緊縮:“你要……殺了我?”葉崇微微皺眉:“不、我想保護你。”青年抿唇:“你保護人的手段就是把我囚禁在你的臥室?”“這是最安全的堡壘,無論人類還是喪屍,都不可能找到你。”葉崇說。“為什麽?為什麽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