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個節目是四人那支中隊,盡了力,卻也中規中舉。第四個節目是蔣浩橋中隊五人,民國風格。烏錦華首先說:“劇情和這個風格都是浩橋的強項,他在這裏麵可以玩的東西很多。”承接前兩期的音樂劇,這次蔣浩橋編排的是帶懸疑元素的民國探案故事。整支節目劇情飽滿,表演形式也加進不少亮眼的炫技部分,完成度相當高。沈晏:“比嶽震那隊好,這回的第二應該是他們。”董元韜握拳:“我們必定第一!”最後,便到沈晏隊七人的暗黑歌特風舞台。第051章 爭中央舞台左側燈光亮起, 董元韜蹺著腿坐在一張石桌旁。他穿著紅色蕾絲襯衫,外搭黑色短款外套,褲子上綴著火焰般的紅色蕾絲花紋。一頭暗紅色短發間, 豎起兩支樹枝般的惡魔角。眼框勾勒著長長的黑眼線, 上方是暗沉的眼影。而一對眼眸, 與頭發一樣暗紅。董元韜把玩著一把匕首,或是兩手拋接,或是在手心手背翻滾,或是在指間旋轉。他表情有些無奈,在飄突的配樂中,歎息著唱出一段歌詞。他在追求的對象, 精靈族的小王子,明明也喜歡自己, 卻不知道有什麽顧慮, 遲遲不願接受這份愛情。董元韜突然一個翻身站上石桌, 對著右側伸手,再唱出一段表白。左側光暗下, 右側光亮起, 許維意坐在一張木桌旁。他穿著綠色蕾絲襯衫, 外搭黑色長款外套,褲子上綴著蔓藤般的綠色蕾絲花紋。一頭淺金色中長發披下, 也蓋不住兩隻尖尖的長耳朵。墨綠色的長眼線在末端勾出葉形, 帶閃的眼影下, 是與頭發同色的美麗眼眸。他在輕輕撥弄一把小豎琴,琴音時輕時重, 時快時慢,就像他起伏不定的心緒。他表情滿是糾結, 如百靈鳥般動聽的歌聲中,含有濃濃的不安。他喜歡的對象是惡魔族的小王子,但他們不是同族,這份愛情真能突破重重障礙?如果終將分離,不如不要開始。許維意輕巧地跳上木桌,對著左側伸出手,再唱出一段擔憂。右側光暗下,中央打下一束光柱。董元韜走進光裏:“不如,我們來賭一回?”許維意也走進光裏:“怎麽賭?”董元韜:“如果尋到異族之間與命運抗爭來的愛情,你便答應我。”許維意:“好。”光熄滅,兩人匿於黑暗中。大屏幕亮起,顯示出一座中世紀的華麗古堡。音樂變得輕快,鼓點明晰,卻又因為電音與混響而透著幾分詭秘。鏡頭迅速拉近,畫麵穿過古堡大開的門,顯示出華麗非常的內部裝飾。中央舞台後半部主光亮起,照出仿佛從畫麵中延伸出來的豪華室內布景。一頭銀發的烏錦華手持拐杖,從寬大的坐椅中站起,向前伸手,溫柔一笑。他柔和的嗓音也和本人一樣溫潤。他緩緩歌唱他是這座城堡的主人,也是這塊地的領主。他熱愛自己的領民,時常為領民開放城堡,還樂意給年輕人講故事。董元韜和許維意聯袂走來。他們隱藏了犄角與尖耳,就如同兩個普普通通的年輕人。兩人同聲問:“公爵,有什麽有趣的故事。”烏錦華笑著請他們坐下:“聽我慢慢給你們講。”中央舞台光暗下,略高的右方舞台亮起。巨大的窗戶外,浮著一輪血月。沈晏斜倚在窗前的長沙發上,臉色蒼白,眉頭緊皺。裴淵捧著一個小銀瓶,來到他麵前,單膝跪下。沈晏睜開眼看去,裴淵將銀瓶送到他麵前。烏錦華如同唱出一首敘事詩有個小國的王子,患有嚴重的心疾,不久於人世。他的騎士為他尋來秘藥,隻要喝下,他將擁有一顆健康的心髒。隻是,那顆心髒,需要以人血維持。而他的騎士,願以自身的血來供養他。沈晏拿起裴淵獻的藥飲下,仿佛突然就有了力量。他倏然起身,將裴淵一把拽到長沙發上,扯開裴淵的衣領。裴淵溫柔地看著沈晏,仰頭露出頸脖。沈晏臉側的眼鏡鏈條劇烈搖晃。他張開嘴,露出變得尖利的牙。右方舞台暗下,中央舞台重新亮起。烏錦華搖著頭歎息:“可惜,盡管王子隻吸他騎士的血,這事還是暴露出去,恐懼的貴族們逼迫著國王處決王子。”中央舞台再暗,略高的左方舞台亮起。寧靜的夜晚湖麵,倒映著空中的藍月。夏彰攬著周蓮生,兩人在湖邊緩步而行,喁喁私耳。一切都那麽溫馨又美好。隻是,四周樹木映在地麵的影子,卻仿佛張牙舞爪地要抓住什麽。烏錦華又一次唱起歌有個偏遠小村子附近,來了一個迷路的旅人。村長的兒子與旅人相愛,懇求他留下來。旅人留下了,但隻肯獨自住在湖邊,即使與愛人相見,也不願離開太遠,很長時間才會進一次村子。天空中飄來烏雲,遮住明亮的月。周蓮生抬頭看看,擔心地和夏彰說了句什麽,指向湖那邊的小屋。夏彰點點頭,攬著他換個方向往那邊走。卻在這時,突然一張大網從天而降,被罩住的兩人一時間掙脫不開。緊接著,傾盆大雨落下,舞台上也彌漫起濃濃的白霧。待白霧散去,網中的周蓮生露出長長的魚尾,滿臉驚恐地看著夏彰。左方舞台暗下,中央舞台亮起。烏錦華再次歎息:“村民聽說旅人是吃人的怪物,會在雨中顯出原形,就做了個陷阱抓住他。”董元韜和許維意大睜著眼問:“那他們後來呢?”烏錦華微笑:“後來嘛,那吸血鬼和人魚自然是……”他起身,緩緩抬起雙手。下一秒,臉上笑容突然變得可怖。“成了我的收藏品!”音樂節奏猛然變快。右方與左方的舞台同時亮起,沈晏與周蓮生平舉雙手,分別被鎖鏈吊在兩邊空中。觀眾席響起一片驚呼之聲。烏錦華雙手握上拐杖,在地麵重重一敲,對著麵前兩名年輕人陰惻惻地笑。“現在,你們也將成為我的收藏品,年輕的惡魔和精靈。”白霧從舞台兩側迅速彌漫過來。董元韜和許維意相視一笑,站起身,在白霧中一轉身,現出犄角和尖耳。董元韜:“你既然愛展示藏品……”許維意:“……那我們就收下了。”中央與右方舞台燈暗下,獨剩左方舞台亮著。周蓮生在空中掙紮翻騰,長長的魚尾左右搖擺,上下翻飛,扭出不可思議的弧度。那泛著幽藍光芒的魚尾美得奪人心魄,在一片嘩嘩作響的鎖鏈聲中,劃出一道又一道亮眼的弧線。許維意唱起邪惡的魔法師,想要人魚滿含愛意的那一滴淚。但人魚哪怕自殘雙目,也不肯再流出一點淚水。現在,人魚等到了他的愛人。夏彰提著長劍走進光中,劍身往鞘口一擦,燃起火焰。空中射來一支又一支冰箭,卻被他一一擊落。最後,夏彰甩滅劍上火焰,幾次奮力躍起,砍斷鎖著周蓮生的鏈條。再將劍一扔,牢牢抱住落下的人魚,如同在抱自己的珍寶。周蓮生伸出顫抖的手,仔細去摸夏彰的臉。手指拂過他耳邊的發,摸到他尖尖的精靈長耳。夏彰眼中含著淚,抬手撫上周蓮生閉著的雙眼。他手中閃過一道柔和的光。手拿開時,周蓮生睜開恢複的雙眼,驚喜地看著愛人。兩人眼角同時滑下淚水,緊緊相擁。左方舞台暗下,右方舞台亮起。被吊在空中的沈晏垂著頭,仿佛人事不省。鏈鎖抖動起來,他像個人偶般被擺弄,腦袋不時被拉起,四肢僵硬地動彈,仿佛關節都已被敲碎。董元韜唱起邪惡的魔法師,想要吸血鬼的心尖血。可隻要不吸血,那顆心髒就沒有血流出。吸血鬼再如何受折磨,也始終不肯吸一口旁人的血。現在,他等到了自己的騎士。裴淵走進光中,手中拿著長弓,背後背著箭囊。他的頭上,立著樹枝般的惡魔犄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