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王繼嗣告別了胡文霆之後,就匆匆的返回蘇州城內去安排相關事宜去了。


    而胡文霆在和邢沅一同吃過晚飯之後,就靜靜的坐在一旁,腦子裏開始籌劃起此次雷霆行動當中的一些細節問題。


    隨後,他吩咐邢沅準備筆墨,由自己口述,邢沅負責執筆把內容整理成當下的格式,給朱由檢寫一道奏折,把自己的相關打算向他大致說明一下,讓朱由檢能提前有個心理準備。


    在奏折中,胡文霆把蘇州一帶以工商業為主的經濟,在整個大明經濟結構中所起的重要作用詳細的說明了一下,並向朱由檢指出,按照後世的發展經驗,像蘇州紡織業這種已經成為國家性支柱性的產業,控製權必須牢牢的掌握在國家手中,而不能像目前這樣由當地的一些地方勢力來掌控。


    如果自己拿到對蘇州紡織來的控製權,並經過一番整合之後,不僅能讓蘇州底層紡織從業者的收入水平大幅得到提高,而且每年至少能為國家增加一二百萬兩的稅收收入,更重要的是,還可以借此打壓一下那些口是心非的文官集團們的囂張氣焰。


    最後,胡文霆在奏折中提到,為了確保此次爭奪蘇州控製權行動的順利進行,自己打算再從通州軍中調一部分人馬南下,希望朱由檢能予以支持和配合。


    寫完給朱由檢的奏折之後,胡文霆又相繼給通州軍以及回隆鎮下達了命令,讓通州軍的兩個營在南下途經臨清州的時候,由回隆鎮安排人員把相關的彈藥物資及時送到臨清州。同時,胡文霆還讓回隆鎮方麵再往蘇州安排運送一批建材。


    胡文霆讓邢沅幫著書寫的這些書信,裏麵涉及的可都是一些高度機密,而且有些內容還是會讓人感到心驚肉跳的。


    但邢沅卻在期間顯現出了她良好的心理素質,她連向胡文霆多問一句都沒有,而隻是一直低著頭默默的整理書寫著胡文霆口述的內容。


    胡文霆對邢沅的鎮定表現也是非常滿意,心想,難怪在原來的曆史上,吳三桂會把她放到王妃這個顯赫的位置上。


    為了確保相關信件都能安全送達到指定人員手中,胡文霆在邢沅完成三份奏折和命令之後,又讓她把每一份信件都另外再譽抄了兩份,他準備同時安排三組人員負責傳送同樣內容的一份信件,這樣即使其中出現了一些差錯,也能保證把命令給傳達到相關人員手中。


    在邢沅把所有的信件都譽抄完畢之後,也是累得不行,於是就低著頭,開始揉起了自己的手腕,胡文霆見了之後,就輕輕拉過邢沅的小手,給她揉捏起來,邢沅就帶著一臉幸福的表情,輕輕的靠在了胡文霆的身上。


    第二天一大早,胡文霆就吩咐親兵召集了幾十名人員來到自己所住的房間門外,胡文霆把這些人分成了九個小組,每三個小組負責傳送同樣內容的一份信件。


    胡文霆向所有人強調了一遍這次任務的重要性之後,就吩咐他們晝夜不停歇的往相關目的地趕去。


    在送信人員出發之後不久,胡文霆就陪著邢沅在院子內四處走走,當走到了院子內的一處地方時,邢沅有些傷感的告訴胡文霆說,如果自己記得沒錯的話,這地方應該就是原來自己祖宅所在的位置,可是如今已經完全見不到原來的樣子了。


    胡文霆在微微一笑之後,貼近邢沅的耳邊說道:“也許要不了多久,這處別院就成了你們邢家的祖宅了,這可比你們邢家原來的祖宅要氣派多了。嘿嘿,隻不過沒想到你們堂堂邢家,最終居然還要靠你這麽一名弱女子來光大門楣。”


    正當邢沅帶著一臉驚訝的表情看向胡文霆,並準備開口發問的時候,遠處卻傳來了一陣嘈雜聲,胡文霆隱約聽到有個趾高氣揚的聲音在說道:“什麽時候鳩占鵲巢還變得這麽理直氣壯了,這明明是我徐家的別院,居然還不準我這個主人隨意進出了?”


    胡文霆聽後,就朝在不遠處跟隨著的親兵使了個眼色,示意他把來人給帶過來。


    不一會之後,親兵就帶著一名一看就是紈絝的公子哥過來了,那名公子哥遠遠的見到胡文霆之後,就開口大聲說道:“聽在這裏幫我們徐家看守房子的管家說,你是一個來自北邊的什麽將軍,照理說,以我們徐家的家世,招待一下你們這些窮當兵的,也沒什麽大不了。


    可是你們卻不該不識好歹的,竟然反客為主起來,敢派人把我這個主人攔在門外不讓進來啊。現在,小爺我的心情很不爽,因此,隻好請你們馬上出去,另外再找地方落腳了,我們徐家不歡迎你們。”


    說到這裏的時候,那名公子哥已經走到離胡文霆不是很遠的地方,胡文霆的幾名親兵,就伸手禮貌的阻止他繼續靠近胡文霆。


    那名公子哥不以為意的笑著說道:“看來小爺我剛才說的話,你們是一點也聽進去啊,到如今還敢阻攔我這個主人…”


    這時,那名公子哥看到了站在胡文霆身旁的邢沅,忽然覺得眼前一亮,心想這小娘子也太漂亮了吧,自己以前可是從未見這等清雅又美貌的女子。


    於是,他隨即就改變了剛才的話風,有些旁若無人的對邢沅說道:“這位小娘子,你可以不用跟著這些窮軍漢搬走。如果你能再陪上小爺一晚的話,別說是住在這裏了,小爺我就是把這處別院送給你都可以。”


    一旁的親兵們,看到那名公子哥不僅敢當麵對胡文霆出言不遜,緊接著還敢對擁有三夫人稱號的邢沅出言調戲,於是就想開口斥責,可是卻被胡文霆笑著製止了。


    然後,胡文霆一臉淡然的開口朝那名公子哥問道:“你一進來就囉囉嗦嗦的說了那麽一大堆廢話,到現在為止,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麽來著,你又怎麽證明這處別院就是你家的呢?”


    那名公子哥不屑的回答道:“我說你們是一幫窮軍漢吧,你們似乎還不服氣。可是你們居然連我這個在蘇州城大名鼎鼎的徐家大少都不認識,就你們這個眼力勁,又怎麽可能在官場上混得開呢?難怪你們一輩子都隻能做個窮軍漢了。


    小爺我就再多費口舌告訴你們一聲,我叫徐汝讓,祖上可是做過工部尚書的人,就是目前,我們徐家在官場上為官的人,也是一抓一大把,他們當中隨便拿出來一個,都能讓你們這幫窮軍漢,乖乖在他麵前點頭哈腰的恭敬不已。”


    胡文霆接著問道:“看來你們徐家是出了很多高官嘍?說說看,都有哪些職位?也讓我這個窮軍漢開開眼界。”


    徐汝讓冷笑著說道:“我就說你們是一幫沒見識的窮軍漢吧,難怪你們不知道,在大目前的大明官場中,就是一名剛入流的文官,也能讓一名正一品的武將俯首帖耳,稍不如意,就能指著武將的鼻子像罵孫子似的進行一番責罵。


    更別說我們徐家的那些人可都是在朝廷的一些要害部門任職,要拿捏一下你們這些窮軍漢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


    反過來說,你隻要乖乖的把身邊的那位小娘子讓給小爺我,小爺我不僅會好好的疼這位小娘子,而且還會給你們也送上一筆銀子,讓你們也能過上了一段時間的好日子。


    如果這位小娘子侍候得小爺我舒坦了,興許小爺我還能幫你在家人麵前說說好話,讓他們給你安排一個油水比較好的肥差,免得你今後還像如今這樣四處漂泊。”


    看到徐汝讓那副不可一世的樣子之後,胡文霆在心裏暗笑道,像這種不知道收斂的公子哥,在後世那絕對就是一名貨真價實的坑爹貨。


    但胡文霆已經在心裏暗暗準備把這事往大了搞,目標已經不是僅限於一幢別院或者一點銀子了。


    於是胡文霆故作恭敬的繼續問道:“徐公子,在下還有一事不明,請問這武將見了文官就得裝孫子的規矩到底是誰定下的,難道朝廷和萬歲爺定下的文武官員品級是一種擺設嗎?


    到了文官這裏,他們就可以不用管高低尊卑,這又把朝廷和萬歲爺置於何種位置?”


    見到胡文霆終於向自己低頭了,徐汝讓更是到了得意忘形的地步,他狂妄的說道:“說你傻吧,也還不算傻到家,告訴你吧,如今大明的錢糧都掌握在文官手裏,準確的說,是掌握在我們南方人手裏。要知道,離開了錢糧,別說是一幫武將了,就是他皇帝也隻是一個擺設而已,想要得到南方的錢糧支持,皇帝也得乖乖聽文官們的擺布。”


    聽完徐汝讓這番驚天動地的言辭之後,胡文霆先是微笑著鼓起了掌,正當徐汝讓也微笑著朝胡文霆點頭致意的時候,胡文霆忽然臉色一變,開口厲聲說道:“大家都聽清楚了吧,這家夥說的可是一些大逆不道的話,我們身為天子親軍,就算現在就斬了他都是無話可說的。


    不過,我還是決定按照朝廷的規矩來,來人呐,給我把這個目無君上的狂妄家夥拿下,然後送往應天巡撫衙門受審。”


    還沒等徐汝讓反應過來。旁邊的兩名親兵就快步上前,把他反剪著雙手,摁著跪在了地上。


    由於徐汝讓先前已經數次對胡文霆以及邢沅出言不遜,因此親兵在動手時,也是帶著一肚子氣的,手上使出的勁道可想而知了,差點沒把徐汝讓那細細的胳膊給擰斷了,徐汝讓頓時就發出了一聲殺豬般的慘叫。


    徐汝讓帶過來的一些隨從,在聽到主人的慘叫聲之後,剛想往裏麵去探個究竟,結果也隨即就被守在他們身旁的胡文霆手下人員給拿下了。


    在外麵的人員把徐汝讓的手下一個個像小雞崽似的扔到胡文霆麵前時,徐汝讓手臂上的痛楚也稍微好了一些,也恢複了一些精神。


    也許是這家夥在平時無法無天慣了的緣故,此時他還根本不知道害怕,居然還敢繼續開口朝胡文霆罵了起來。對此,胡文霆隻是像看待一隻獵物一樣,眯著眼看著他,並沒有開口說話。


    看到對方對自己的辱罵並沒有任何反應,徐汝讓以為胡文霆是心裏害怕了,於是就更加肆無忌憚的把辱罵又轉到了邢沅身上,而徐汝讓的那些隨從也配合著發出一陣淫笑,把邢沅給弄得是又羞又惱。


    這下子可是觸碰到了胡文霆的逆鱗,於是他就淡淡的對邢沅說了聲:“邢姑娘,你先把身體轉過去吧,免得等會有些東西會髒了你的眼。”


    在邢沅帶著一臉的疑惑把身體轉過去之後,胡文霆來到徐汝讓麵前,並蹲下身子,眼睛直盯著他說道:“徐公子,我還沒跟你介紹我是誰了,告訴你吧,我叫胡文霆,是後軍都督府都督同知、通州鎮總兵、大名親軍衛指揮使。


    前些日子在通州的時候,一幫勳貴子弟,哦,相比起來他們的身份和地位也應該不會比你差多少,可是他們居然敢自恃身份,在軍營中不聽從我的號令,你猜最終我是怎麽處置他們的?”


    沒等徐汝讓開口詢問,胡文霆就從自己身上掏出了一隻短火銃,打開保險之後,把它指向了徐汝讓對麵一名隨從人員的腦袋,隨後就扣動了扳機,隻聽砰的一聲響之後,徐汝讓的眼前就出現了一篷五顏六色四處飛濺的液體,那名隨從的身體也應聲倒了下去。


    聽到火銃聲之後,邢沅下意識的就想轉過身來一看究竟,還好胡文霆的兩名親兵反應極快,迅速用自己的身體擋住了她的視線,沒讓邢沅看到血腥的場麵。


    徐汝讓作為一名大明的紈絝子弟,其在平時也不是沒虐殺過手下的奴仆,但那時候,他自己是作為一名獵手的身份存在的,因此,並不會感到害怕。而如今,他的身份已經變成了獵物,並麵臨著隨時被對方虐殺的處境,因此,要說此時他再不感到害怕,除非他是一個傻子。


    看著徐汝讓已經害怕得開始發抖的身體,胡文霆慢條斯理的用手巾擦了擦火銃之後,接著對徐汝讓說道:“徐公子看到了吧,那些忤逆我的十幾名勳貴子弟,就像你的這名隨從一樣,被我當場給格殺了。事後,他們的家人還得乖乖的送錢過來,才能把屍體給買回去。


    請問徐公子,你是想讓你的家人花錢買你的屍體呢,還是把活著的你給買回去。”


    徐汝讓連忙顫聲說道:“大將軍饒命啊,我們徐家有的是錢,隻要您說個數,我們徐家都能想辦法拿出來的,您可一定要讓他們把活著的我給買回去啊。”


    胡文霆接著和顏悅色的對徐汝讓說道:“徐公子啊,我這個人呢,沒有別的什麽愛好,唯一的愛好就是喜歡錢,是很多很多的那種。


    既然你們徐家能拿出很多錢來,那麽一切都好說了,你放心好了,我可以向你保證,在沒拿到足夠的錢之前,我肯定是不會殺了你的。


    還有一件事我要先告訴徐公子,在隨後的日子裏,我手下的人可能會問你一些問題,你一定要乖乖的配合我手下的人,他們讓你說什麽,你就說什麽,不得有任何的拒絕行為,否則,我就不能保證你能活著被買回去了。”


    徐汝讓連忙小雞啄米似的,不停的朝胡文霆點頭,隨後,胡文霆就讓手下人把他們帶下去給關了起來,那具徐家隨從的屍體也找地方給埋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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