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協議結婚的老婆香爆了 作者:欲買桂花酒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陸熵把咖啡放回桌上,起身拎起椅背上的西裝:“今天就先這樣,先下班吧。”*夜幕四合,別墅裏的燈一盞盞都亮起來,草坪地燈的光芒連綿柔和,映亮低調駛進庭院的黑色轎車。風清蟲鳴,空氣中漂浮著烤羊肉的味道,噴香撲鼻。一樓落地窗外的草坪上架著燒烤架,碳火劈啪作響,膘肥的烤全羊在架子上勻速打轉,羊肉表皮被烤得微微焦紅,“噗呲噗呲”往下滴著羊油,看起來十分誘人。滿麵紅光的李廚正熟練往烤全羊上撒著佐料,隔著一段距離都能聽到他爽朗如洪鍾的笑聲。烤架旁煙吹不到的地方擺著一張長桌,上麵都是些用來解膩的新鮮水果和酒飲。遲雪洱坐在桌後的長椅上,仰頭跟李廚聊著天,兩條小腿在草地上晃來晃去,隻是膝蓋上都還纏著雪白的繃帶,也不知道還疼不疼。陸熵看著這幅畫麵,內心一片靜謐溫馨。“少爺回來了。”正在擺盤的宋叔先看到他,忙放下手裏的活打招呼,聲音響亮。陸熵點點頭,目光仍然停留在不遠處的遲雪洱身上,注意到他在聽到宋叔的聲音後,身體明顯小幅度的僵硬了一瞬,晃動的小腿也立刻停了下來。陸熵把西裝外套交給宋叔,快走到長桌前時,遲雪洱也從椅子上下來,兩隻手背到身後,慢吞吞走到他麵前,聲音軟軟的:“你回來了。”陸熵垂眼望著他,暖色調的光線下,少年眉目如畫,烏黑的發絲蓬鬆柔軟,身後烤肉的火光通紅,映著他白皙精致的臉皮,像是從森林深處飛舞出來的精靈。“嗯。”陸熵嗓音低沉,染上一點啞:“回來陪你吃烤肉。”一句話說得遲雪洱麵皮瞬間紅了,睫毛抖了抖,耳朵也在發熱,咬著嘴唇:“馬上就好了,先坐下來等等吧。”“好。”再聊下去,他的臉紅得就能煎雞蛋了,陸熵不再逗他,低頭瞅著他的腿:“膝蓋能走路了?不疼嗎?”遲雪洱搖頭:“一點點,受得住的。”陸熵沒再多問,順勢牽住他的手到旁邊坐下。心裏想的卻是,果然跟他在公司裏猜測的一樣,為了跟他任性撒嬌,小少爺估計也是做了極大的努力才克服掉內心的羞恥感。但有一就有二,都說萬事開頭難,既然撒了第一次,第二次也就已經在路上了。這是不是也說明,敏感戒備的小少爺已經願意嚐試將柔軟的觸角慢慢探出他豎立起來的堅硬保護殼了呢。烤肉很快就好了,李廚用餐盤給他們切了烤羊腿上最嫩的肉,滿滿當當的一大盤,看得遲雪洱直咽口水。李廚的手藝從來不會讓他們失望,烤肉真的特別好吃,遲雪洱雖然胃口向來不大,卻也吃了小半盤烤羊腿,吃得小肚子鼓起來,直到再也吃不下為止。端起手邊的果汁抿了一口,打了個小小的飽嗝。餘光瞥到陸熵也剛好在喝東西,不過跟他的鮮榨果汁不一樣,透明的玻璃杯裏是淺褐色的液體,圓球狀冰塊與杯壁碰撞出清脆的聲響。陸熵吃得不多,大部分時間都在喝酒,襯衫領口扯開,領帶鬆垮掛在肩上,一隻手臂撐著桌子,仰頭喝酒時,喉結順著吞咽的動作滑動,有種純粹而強悍的男人味。注意到有一道目光一瞬不瞬地盯在他臉上,陸熵轉頭,看著遲雪洱放光的眼睛:“怎麽了?”遲雪洱看向他手裏的酒杯:“我也可以喝點酒嗎?”烤肉配酒,想想就很爽快。陸熵神色意外,笑著問:“以前喝過嗎?”“沒有。”遲雪洱誠實搖頭:“看那些耍酒瘋的人就覺得可笑,所以對酒一直沒興趣。”陸熵:“那怎麽現在想喝了。”遲雪洱看他一眼,抿抿唇:“你喝酒的樣子很好看。”陸熵愣愣,這小少爺,似乎總是能一臉平靜地說出些擾亂人心境的話。他微垂眼,拿著酒杯的右手翹出一根手指,在他光潔的腦門上輕輕彈了下。“不行。”彈得一點都不疼,遲雪洱身體往後慣性仰了仰,眼神困惑:“為什麽。”“你身體不好,酒精能不碰就不要碰。”遲雪洱微嘟起嘴巴:“隻是一口而已,嚐嚐味道也不行嗎。”陸熵隻是喝酒,不再看他。見他這樣,遲雪洱默默了一會,不知想到什麽,臉頰微微泛起熱意,伸出兩根手指捏住陸熵襯衫的衣角,輕輕晃了晃。”陸熵。”陸熵喝酒的動作肉眼可見地僵硬了一瞬。遲雪洱眼見有效,在心裏偷樂,手指晃動的幅度加快,聲音卻更軟了:“真的就一口。”陸熵再次轉頭,遲雪洱也仰著頭在看他,明明還沒喝,小臉卻是粉的,一雙眸子水水潤潤,眼尾綴著一抹紅,仿佛已經醉酒了。看得出也是在強忍著害羞。陸熵捏著酒杯的手指收緊,喉結微動:“這種烈酒不行,我讓人給你拿低度雞尾酒。”遲雪洱小計謀得逞,等宋叔把酒送過來後,他倒了小半杯,捧起杯子美滋滋品嚐起來。陸熵在旁邊默默看著這一幕,突然對林修下午在辦公室說的話有了更深的認知。被撒嬌,似乎真的會讓人覺得上頭。因為陸熵的謹慎,讓人拿的酒度數實在太低,喝起來簡直跟果汁沒有什麽太大區別,遲雪洱喝完全無反應,就是臉變得更紅了些。不過之後還是有點後勁上來,但也就稍稍暈了一個多小時,喝了睡前牛奶,洗完澡後,基本也就已經完全沒有感覺了。所以雖然是第一次喝酒,整體來說卻並沒有留下太過深刻的印象,但後來酒勁上頭時,那種暈乎乎微醺的感覺還是挺舒服的。吃飽喝足,還洗了暖暖的熱水澡,遲雪洱躺在床上刷手機,刷著刷著腦袋卻放空地回憶起今天發生的事情。領證,低血糖,還有晚上的烤羊肉和雞尾酒。短短的一天,卻比他來到這裏半個多月加起來還要豐富。也是在這一天,他見到了陸熵的許多麵,說是體貼,已經不足以形容陸熵對他的關切和種種照顧了。不論是領證時的妥協退讓,還是下午讓自己對他任性時的那段談話。陸熵這樣的男人,冷酷獨裁的時候,尚且不會掩蓋他身上的魅力,更何況真心實意的對你交付溫柔呢,到底什麽樣的人能抵擋得住不對他淪陷。遲雪洱不止一次想過,如果他不是穿越過來的“預知者”,憑他之前二十年空白的感情經曆,母胎solo的小菜鳥,恐怕早就無法自控地愛上這個年上成熟,有閱曆沉澱的霸道總裁了。話說回來,原書中的“遲雪洱”戲份並不多,對他大篇幅的描寫還都是做原書攻和白月光受感情催化劑的工具人,關於“遲雪洱”對攻抱有的是什麽感情,並沒有隻言片語的描寫。那有沒有一種可能,在婚後日日夜夜的相處中,也許“遲雪洱”也早就在不知不覺間愛上了“陸熵”呢。隻是他這麽一個病秧子小炮灰,根本就無人在意,也不會管他的死活罷了。這麽一想,原書的“遲雪洱”也當真是個可憐的小苦瓜,自幼父母雙亡,家產被大伯接管,寄人籬下十幾年,結婚後還隻能跟丈夫維持表麵婚姻,白月光來了後又要被虐得稀裏嘩啦。遲雪洱是個容易共情的人,越想越替原書中的“遲雪洱”難過和不值,刷手機的心情徹底沒了,把手機扔到一邊,拉過被子蒙到臉上。“捂這麽嚴實,不呼吸了?”低沉的男聲突然在房內響起,隔著障礙物,聽得不太真切。遲雪洱悄悄把被子拉下來,露出半張臉。陸熵洗完澡從浴室出來,深黑色的睡衣勾勒出他寬肩窄腰的完美身材,高大挺拔。頭發吹得半幹,濕潤的黑發淩亂搭在額前,減弱了許多平日在人前的冷峻沉穩,多出幾分慵懶隨性。這樣的陸熵對遲雪洱來說是有些陌生的,他盯著看了一會,覺得很新奇。雖說最近他們一直睡在同一個臥室,但陸熵平時工作多,即使下班後也要在書房忙到深夜,每次等到他回房間時,遲雪洱早就睡得不省人事了。所以今天其實是他們真正意義上,首次在同一時間同床共枕。本來還沒什麽,想到這裏時,遲雪洱突然後知後覺地不好意思起來,兩手抓著被子,身體又往裏麵縮了縮。陸熵已經走到床頭,彎腰拎起一瓶水擰開,仰頭喝了大半。等他水都喝完了,旁邊卻遲遲沒什麽動靜,陸熵將水瓶放下,偏頭看去。遲雪洱猝不及防跟他撞上視線,心中“咯噔”一下,慌亂撇開眼神。“臉怎麽這麽紅?”陸熵皺眉,沒看出他行為的古怪,隻是覺得他臉紅撲撲的有點異常。“是不是酒勁還沒過去?”遲雪洱晃著腦袋,嘴巴蒙在被子下,聲音悶悶的:“早就過去了,頭也不暈了。”陸熵看他一眼:“覺得熱?要開冷空調嗎?”現在雖然已經邁入秋季,但溫度適宜,早就已經不需要開冷氣,也遠沒有到要開暖氣的程度,這小少爺體寒,照理說也不至於這個天氣還會怕熱。“不用不用,我什麽事也沒有。”遲雪洱腦袋快搖成撥浪鼓,以前怎麽沒發現陸熵話這麽多,說了不用管他了,還問個不停。陸熵這才不說什麽,掀開他這一側的被子,在床邊坐下。隨著床墊自然下陷,餘光中另一側的小鼓包似乎也跟著挪了下。陸熵不確定,抬腳上床,這下他看清楚了,小鼓包隨著他的動作,挪動的幅度比剛才更明顯了些。陸熵:“……”他沒有立刻說什麽,隻是沉默了一會,上床後卻故意將自己的枕頭往中間擺了下。然後在那團小鼓包又要動作時悠悠開口:“再挪你就要掉床了。”小鼓包僵在原地,又過了幾秒,才慢吞吞掀開被子,露出憋得更加通紅的臉蛋,眼睛在光線下亮晶晶的。陸熵靠著床背,伸手在身旁的空位上拍拍:“我們中間現在隔著一個馬裏亞納海溝。”遲雪洱眨眨眼,眼神疑惑:“什麽?”陸熵抱起手臂,臉上沒什麽表情:“這寬度再睡下三個人也不成問題。”“……”遲雪洱這次聽懂了,側頭看了下,第一眼的確有被他們現在的距離震驚到。陸熵又說:“前幾天你也是這樣睡在最靠邊的角落,我每次上來時你都已經睡著了,所以就沒有叫醒你。”遲雪洱默默聽著。陸熵:“所以,你如果不睡在靠床邊的位置會失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