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啟離皺眉,顯然很不滿意他這回答:“難道這還要我教?”安景現在確信不是自己剛才幻聽。但他不確定活閻羅是不是把討歡心和討債弄混了。就算他沒見過豬跑,也知道絕對不會有人用這樣一張臉、這個態度,來討人歡心。這不得不讓安景懷疑晏啟離是不是不知道‘討人歡心’是什麽意思?這話問出來有質疑北疆王威嚴的意思,太突然,安景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事實上,安景還是有點懵。兩人一站一坐,大眼瞪小眼。安景以為晏啟離要對‘討歡心’這事進一步說明,可惜對方沒有。晏啟離耐著性子問:“收到錢你不開心?”天降橫財,渠道正規,誰都會開心。安景本能點頭:“開心的。”就算他存款頗豐,還是被那一串零砸昏頭。但也隻昏了一會兒,小安老師理智尚存:“你為什麽要這麽做?”活閻羅我行我素慣了,好久沒有跟別人解釋為什麽了。也沒人不怕死,像安景這樣,傻不愣登的當麵問。活閻羅也沒生氣:“哪有那麽多為什麽。”花點錢而已,晏啟離願意。他想對安景好一些,最後把人養得再胖一些,剛來來安曲那天看到的憔悴熊貓,他看著心煩。北疆王是個行動派,這樣想,就這樣做了。沒有那麽多為什麽。再說了,沈君也很喜歡安景,一口一個‘小安’,‘寶貝’的喊著,晏啟離願意為沈君這一份喜歡買單。過了幾秒,晏啟離想了想,又不徐不緩補了一句:“也不是沒有原因。”道理十分簡單。他若是不願意,就算沈君再喜歡安景也沒用,他照樣不會多看一眼。更別提什麽陪安景回開藍祭祖,幫他朝那群無賴親戚討債。在明知道他是在刻意躲自己時,還坐上來安曲的飛機。心裏氣安景無緣無故的疏遠,北疆王一怒之下,也隻怒了一下。故意晾安景幾天,過來看見安景那沒精打采的模樣,連兩人還在冷戰都忘了。隻剩下鬧心。幾天不見,就能把自己折騰成這樣。笨得要死。所以,讓人按照口味,一日三餐變著花樣的做好飯,給他送回去片場。就是怕這人傻不愣登,吃不習慣劇組的飯,又不好意思說。更別提連夜讓人從外省運回最舒適豪華的房車,就為了這人能在工作間隙,可以有個舒服安靜的地方補個覺。那輛房車的價格,都比安景答應給《大盜不止》當總編劇的報酬多了……更別說他在這裏一待就是半個月。就是擔心單純得像傻子的人被欺負,被人哄騙設計。因為娛樂圈吃人不吐骨頭。別說一個安景,就算十個一百個安景扔進去,都不夠那些人嚼的。所以一切,追根究底還是他自己。沒人逼迫,他自願做到這一步。活了這麽多年,爾虞我詐的走過來,自己心裏到底想的什麽……晏啟離還是清楚的。但安景不清楚,他放在身側的手揪住褲子,盡量讓自己看起來穩重:“什麽原因?”安景站得筆直,晏啟離看他:“你在我這裏罰站?”晏啟離不答反問的吊著,安景拳頭都捏緊了。可惜打不過。還慫。安景深吸一口氣,又重新坐回了單人沙發:“您說。”***寂靜的別墅區,沒什麽人氣的冷清別墅。明天的早班機,安景躺在兩米大床上卻毫無睡意。感情菜雞想不通,幹脆騷擾很會釣男人的人,問晏啟離到底是什麽意思。照例是‘我有一個朋友’開頭。大多時間都晝夜顛倒的薑辰,因為剛寫了凶殺案子更新,這個時間點他精神正好。薑辰:有時間嘮嗑當感情軍師!薑辰的視頻通話打過來時,安景看了房門一眼,偷偷摸摸戴上耳機才接。就怕某人聽力逆天到,隔幾堵牆都能聽到他視頻聊天。“阿景。”薑辰一看安景身後背景就覺得不對:“你在哪兒呢?”安景老實開口:“晏啟離家。”確切的說,是晏啟離名下的房產之一。還算不上家。薑辰聽後先是拖長了聲調‘哦~’了聲,隨後又咬牙:“我要跟這世上的有錢人拚了!”豪華大別墅都隻能算後宮三千之一,還常年待在冷宮得不到寵幸。暴殄天物!安景很認真的開口:“你應該打不過他。”薑辰不服:“那我再加一個孟於舟。”“實在不行,再追一個你,一對三!”安景想了想孟於舟和薑辰再加自己的力量,評估:“那可能三七開。”薑辰得意挑眉:“我們占七?”是不會是有點謙虛了?薑辰:“起碼二八!”安景搖頭歎氣:“三七開,晏啟離三分鍾打哭我們七次,我們哭著跑開。”要是晏啟離不手下留情,二八開對他來說,應該也很輕鬆。或許一九開。聽了這全新的‘三七開’的定義,薑辰:“……”???我親愛的朋友,你對晏啟離的愛情濾鏡,是否太厚?神他|媽三分鍾被打哭七次!安景沒有濾鏡,陳述事實:“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麵嗎?”薑辰:“嗯?”安景一本正經:“那五個混混,都沒能在晏啟離手裏混到三七開。”一對五,碾壓性的勝利。那五人連哭著跑開的機會都沒有。隻剩下裂開。死去的記憶突然攻擊自己,想起晏啟離的壯舉,薑辰雙手抱拳:“打擾了。”因為薑辰,安景悶悶笑了好一會兒。“言歸正傳。”薑辰耍完寶,說正事:“什麽叫做,隻是想對你好,其他還沒想好?”說到這個問題,安景臉上的笑意淡了兩分。薑辰皺眉:“晏啟離幾個意思,隻撩不娶?”安景連忙開口:“他應該也不是這個意思……”說完之後,安景才想起來自己沒有披‘我有一個朋友的皮’,尷尬的摸了摸鼻子。不過事到如今,朋友不朋友的,已經不重要了的。反正大家都還知道那個朋友是虛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