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他就就往東南方向移去了,卻不料今日百裏奚也來了,他一襲白色儒衫站在人群裏,格外的惹人注目,隻見他隻是直立在一旁,旁邊就有好幾個小娘子偷偷在打量他,捂著帕子一臉的嬌羞。蘇明玨偷笑起來,果然這美人就是美人走哪都受歡迎。他打量的眼神並不明顯,但沒想到百裏奚也察覺到了,他嘴角噙著一絲笑容回應了一下,如梨花帶笑一樣燦爛又純潔。蘇明玨挑了挑眉,戲謔地讓他看看他身旁的小娘子。百裏奚領會到,笑著搖了搖頭,離小娘子遠了幾步站了過去。蘇明玨本欲還想再跟百裏奚打個趣,一道飛揚又邪魅的眼神便望向了他,上下打量了他一身後,對著他吹了一記口哨。蘇明玨當即瞪了他一眼,便收回了視線。對方看著他臉上略帶薄紅的樣子,開懷地笑了起來。這孟賀蘭還是一如既往的討厭。在經曆好幾道禮節後,終於輪到他代天子上香了。蘇明玨雙手舉香,跪禮後,抬腳往香爐走去。本以為一切順利,誰知剛想把香插進去,就有一陣疾風從他手上呼嘯而去。蘇明玨瞬間反應快的用手捂著擋住了風,防止香火被風吹滅。和煦無風的天氣裏,香未插入香爐就被熄滅可是一種不好的預兆。輕則說他這個上香的品行不端,引起文昌帝君不滿,重則說是皇帝當朝執政不行,文昌帝君不予以文運支持。總之隻要出了紕漏說啥都行,畢竟這可是才剛剛修繕完的百年文昌帝君廟。底下一群看熱鬧的百姓,看不到細節,但也看到了一道身影在上香,其中一人見到主獻台上出現一個陌生麵孔,不禁好奇道:“這位上香的人,何許人也?見他年紀,應當不大。”旁邊一人搭腔道:“他?蘇明玨你都不知道?是個大有才氣的學子,前些日子裏大傳的《論蛐治國》策論便是出自他的手筆。”那人搖了搖頭,“我倒不知道這篇文是一個學子做的?那篇文寫的可真是妙哉!”“可不是!我這一個不識字的平民也能聽得懂。”“既如此出名,不知為何之前沒聽過”,那人遲疑片刻道,“說來這京城各大家,北邊有名的士大夫裏,還未聽說過這個名號的。”那人笑道:“聽說是南邊來的,你算到北邊去自然是不知道。”“南邊?這南邊竟然還有如此出色的人在咱們京城讀書?”“那我就不知道了,皇上禦賜的人,想必是相當厲害的。”這邊兩人還在說話,蘇明玨已經將香插了上去,本以為他可以就此退出了,誰知意外在此時發生了,懸掛在上麵寫有“萬世文宗”牌匾突然掉了下來。蘇明玨沒想到事情發生的這麽突然,還沒反應過來時,他感覺到自己胳臂一緊,一道白色身影便一閃而過。接著他就被人拽出了危險地帶,隻不過對方雖出手的速度很快,但他的肩膀還是猝不及防的被牌匾的邊角蹭了一下。沒有出血,但蘇明玨隱隱感覺到有一陣刺痛。他抽氣了一聲,捂著肩膀正想向救他的人道謝,卻不料抬頭見到的卻是那名溫潤如玉的公子容錚。蘇明玨忍痛笑了一聲道:“這次又多虧容公子,你又救了我一命。”容錚走過去攙扶了蘇明玨詢問道:“怎麽樣?還能堅持嗎?”蘇明玨知道他這是在問自己能不能再堅持走出去。圍觀的人被禮部的人攔截在特定的區域,一般的人是看不到裏麵的。但正常上香的人都是要走出去,他這個代為上香的人如果此時不出去,會容易引起人們的懷疑。文昌帝君廟剛修繕完,上頭炷香的人就遭到不測,這是大大的凶兆,視為不吉。蘇明玨咬牙忍著,對容錚點了點頭,隨後鬆開他手道:“無妨,我自行出去。”說完,他便邁出了那道門檻,臉上洋溢著笑容走向外麵。孟賀蘭見到熟悉的身影重新出現在他視線中,嘴角噙著笑容,隻不過不知為何他看著他,總覺得他走路和之前有點不太一樣,似乎略微遲緩了一些,不似剛剛那般輕盈。容錚見他還能堅持,也沒有出去,他一向不喜在人群多的地方出現,今日會出現在這大雄寶殿內,不在外麵圍觀也是這個原因。見蘇明玨出去後,他抬腳向牌匾看去,眼睛掃到那斷裂的痕跡,他若有所思起來。候在一旁的方丈見狀,連忙示意一旁的僧人上前,那僧人查看一番後道:“方丈是榫卯沒釘穩,掉下來了。”方丈見並無大礙,示意道:“那便重新掛了上去,好叫大家來上香。”片刻之後,大殿內又恢複到正常模樣,好似之前什麽事也沒發生過。第57章 漫漫長夜如何度過?可憐的蘇明玨以為中祀儀式結束就可以各回各家各找各媽了,誰知這隻是開始。先是他出來後,被禮部的官員拉去一頓寒暄,接著又有幾個朝廷命官攔著想要和他探討一下“蛐蛐治國”的理論。蘇明玨身無官職,隻是一個學子,自然是那群人想問什麽,他說什麽。也不知道那群人是真的想要熱心探討還是隻是想做給皇帝看,總之拉著他聊了很久。蘇明玨秉著多說多錯的原則,選用了萬金油模式,比如有人說“聽君一席話,我才方知治國和治蟲是一樣的。”蘇明玨能怎麽回?這不廢話嗎?他不就那麽胡謅的。但眼前人是官員,他隻得附和幾句:“卻是如此。”,嗯,學生也是這樣想的”,“沒錯,就是這個意思。”但盡管這樣,蘇明玨還是消耗了不少體力,一頓應付下來,他已經精疲力竭了。然而這還沒完,等他拖著身子想要坐上馬車時,一禮部官員行色匆匆地把他攔截了下來:“蘇學子,按照中祀的規矩,您今日是需要夜宿在文昌寺的。”蘇明玨:“?”他愣了一下問道,“為何?”禮部官員回應:“因寶殿是新修繕的緣故,需要才子來聚攏才氣。”蘇明玨:“!”蘇明玨真是驚訝了一番,聽說過新房要住著人暖房的,沒想到新的寺廟也需要人來暖寺廟。累了一天又困又餓的,蘇明玨一副商量模樣道:“今日我見那名滿京城的容錚容公子也在?或許你叫他住下也可以?”容錚啊容錚,別怪我賣了你,實在是我小小的五髒廟再不進點食,就要變成土地廟了。那官員臉上微微一笑道:“蘇學子想的真是周到,不過我們禮部官員已經跟他說了這件事,他這會正在廂房休息。”蘇明玨:“......”他不死心道:“那陸大人呢?他可是昔日的狀元,如此大的才氣,想必能聚攏不少才氣。”官員微微點頭:“正是,陸大人這會也已經在廂房了。”蘇明玨掙紮道:“其......其實我也不過是僥幸作了那篇策論,算不得什麽才子?”官員聲音溫和道:“蘇學子說笑了,都得聖上青眼了,怎麽可能不是才子?”這話說的他是騎虎難下,這皇帝都認可你了,你還謙虛啥?蘇明玨無奈隻能把腳從馬車的馬凳上抬了下來,隨後對旁邊的蘇小六和慕離道:“那你們倆跟我過去吧!”話剛落,蘇小六和慕離還沒回應,那官員就開口了:“蘇學子為表誠心,夜宿廂房時,是不能帶小廝伺候的。”蘇明玨:“......”這都什麽破規矩?對方一臉沉靜帶著笑看向他,蘇明玨也不得不用力吸了一口氣,強逼自己吞下去,隨後對著馬車邊上的兩人擺了擺手,“你們就回去吧!明日再來接我。”交代完,他無奈地跟著禮部官員的步子往寺廟後院走去。這東郊荒山野嶺的,又沒東西消磨,漫漫長夜也不知道該如何度過?廂房原本是寺廟的小沙彌帶路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害怕他跑,這走在前麵的禮部官員竟一路把他帶到了他房間。又累又困地餓了一天,才走到廂房門口,他的肚子就“咕咕”地叫了起來。蘇明玨罕見地臉紅了一下,帶他來的官員爽朗地笑了一聲,隨後道:“蘇學子忙了一天,尚未進食,也是情有可原,我這就著人給你送些可口的飯菜來。”都這個節骨眼了,蘇明玨也沒推辭,他當即點頭道:“那有勞大人了,今日頗為饑餓,還請大人交代一聲,那野菜窩窩頭多給我一些,味道甚美。”說來那野菜窩窩頭也不見得多好吃,蘇明玨中午的時候嚐了幾個,隻不過這裏都是齋菜,素淡的很,沒啥油水,也隻得用那窩窩頭來裹裹腹。官員頷了頷首,隨後離開了。蘇明玨暗道果然是弄禮部的,這說話辦事那叫一個舒服。廂房不大,靠牆的位置有一方榻,正前方放了一張小圓桌。蘇明玨的肩膀被那牌匾砸了,還隱隱作痛,想著左右無人,他正想脫了衣服看看。腰帶才剛剛鬆開,那門就被人敲響了。蘇明玨以為是那禮官著人送飯菜過來了,想來對方也待不了多長時間,便背過身子朝外道:“進來吧!門沒鎖。”那人聽到聲音,隨後推門而入,伴隨著的還有些柔和的聲音:“明玨,這飯菜我給你端過來了。”蘇明玨正解著身上的衣服,聽到有人叫他的名字,他瞬間手抖了一下,那將掛不掛在肩上的衣服瞬間抖散開來,一時白玉的肌膚傾斜而出。那人似乎也沒想到遇到這種情況,他略微頓了頓才緩慢道:“蘇......蘇兄是在更衣嗎?”蘇明玨聽著聲音,大概猜出了來人,雖說光著膀子見人他並不覺得怎麽樣,畢竟在現代社會多的是,但此刻在古代確實如此見人有幾分失禮。他瞬間把衣服向上攏起,然後胡亂打了一個結,然後走到那人跟前道:“百裏奚你怎麽來了?”百裏奚有些可惜地從被布匹包裹的似玉一般的肩膀上移開,把手裏拿著的托盤放在圓桌上道:“路上遇到了一個小沙彌說是要給你送飯菜,我看著順路便接了過來。”蘇明玨沿著桌子坐下,道了一句多謝後,又開口道:“天色不早了,你這等容貌還是早點回家較好,以免夜黑風高途生意外。”百裏奚將托盤裏的菜取出,一副溫順樣道:“我今日不回去了,今日和法會大師探討了佛法禪理,他熱情留我宿了。”法會大師是京城裏有名的禪宗,他的佛學造詣極高,不少人喜歡和他探討學理,他為人爽朗不拘束,高興時也愛留人宿。蘇明玨看著桌上的飯菜道:“那法學大師不是在興化寺嗎?”百裏奚和煦一笑道:“因禮部的懇請,法會大師已從興化寺來到了這文昌寺,用來廣聚人才。”蘇明玨對他的事情倒也不了解,聊了幾句後,他肚子實在是餓的不行,忙抓起桌上的窩窩頭吃,塞入嘴之前還不忘遞給了百裏奚一個,“你用膳了嗎?要不要來一個野菜窩窩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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