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不等對方回應,蘇明玨轉身就離開了原地。還沒走幾步,身後就傳來陸少虞懶懶的聲音:“聽說陸少卿最近在折騰蛐蛐,說是想要爭當那“蛐蛐王”,不知道和你這“蛐蛐王”較量過了沒?”蘇明玨正彎腰過拱門,聽到這話他趔趄了一下:不是吧!這也要算到他頭上。摸不準對方的態度,他強裝鎮定道:“陸大人說笑了,學生這蛐蛐王是鬧著玩的,哪有什麽真本領?”陸少虞的聲音從後麵傳來,幽幽道:“是嗎?我看陸少卿積極的很!”蘇明玨隻得幹笑一聲道:“或許陸二少爺隻是玩玩。”對方說完就沒再出聲,蘇明玨見對方沒動靜,深呼吸了一口氣走出了那大理寺。第53章 蛐蛐叫來好策論蘇明玨跨過大理寺門檻,雙腳踩到門外的實地上,才感覺自己一顆跳動的心才安穩了下來。他感慨還是外麵的空氣更新鮮。還沒等他往前再走幾步,宋春和就迎了過來問道:“蘇兄如何?那玉佩是否已經找到?”蘇明玨深呼吸了一口氣,邊往前走邊道:“還沒有,不過陸大人答應會問下情況。”宋春和聞言有些失望道:“那你今日跑這一趟不就是白跑了。”蘇明玨神色淡然道:“也不算白跑,至少隻需再等三日就能知道結果。”宋春和見他神色並沒有多大的變化,當下也沒有再多問,他喪著頭道:“明日就要月試了,也不知道我能不能混個乙等的成績?”蘇明玨自穿來就從來沒有正兒八經地參加過考試,這會聽到宋春和在發愁,他當下也有點擔憂,“我也不知道我能不能得個丙等。”宋春和瞥了蘇明玨一眼道:“你發什麽愁,就你那算術和策論,再怎麽差也能混個乙等的水平。”蘇明玨舔了舔嘴唇,“哪有你說的那麽厲害,我前幾次的旬考也不過是歪打正著罷了。”宋春和一臉的不相信,他這好友,平時看著跟他一樣不愛讀書,可每次考起試來就跟有神靈相助一樣,每次都被夫子一頓誇讚。按他家小廝那說法,他家少爺就是一個學霸!宋春和覺得跟這種人聊這個話題沒意思,他擺了擺手道:“罷了,我跟你爭辯這些幹嘛,有這功夫還不如挑燈讀會兒書,這臨陣磨槍不亮也光啊!”蘇明玨覺得自己那話說的也是實話,奈何這人就是不相信,他一個現代人怎麽比得過那些熟讀古書的古人,個個引經據典,就他那生搬硬湊的東西不過是拾人牙慧罷了!至於那算術,他不得不承認感謝數學公式的偉大發明,讓他直接套用就能算出來!翌日,月試如期舉行。考試按照平日所學,分為明經、進士、明法、明字、明算和射藝。第一堂課考的便是明經,考試是先帖文,隨後口試。所謂帖文蘇明玨看了一下手下的試卷,有點類似現代考試的填空題,題目內容是摘錄日常所學的經文,在前或在後遮去一些文字,讓學生們自行去填充完整。這考試不難,隻要把日常所學的內容背會,基本都能答上來。蘇明玨自到京城後,讀書態度還算端正,夫子讓背的,他基本都背了,這會考試倒也沒難住他,熟記於心地在上麵填寫了下來。至於口試,就更簡單了,就是抽背誦內容。簡單來說就是一個字“背”,蘇明玨搖頭晃腦地把抽的內容背完了,輕易就得了一個甲等的好成績。旁邊的宋春和昨日說話的時候蔫了吧唧,一臉不自信,這會背起書來,倒是遊刃有餘,也得了一個甲等的好成績。明法是考法律條文的,把一些律法背好弄清楚,答題起來也不難,畢竟他們所在的是外舍,也不必分析案件,是以簡單的很。明算對於蘇明玨來說更簡單不過了,此次的題目出的居然還有那道經典的“雞兔同籠”,這個問題蘇明玨掃了一眼,就用方程式算了起來。教室裏算盤聲一頓劈裏啪啦響,唯有他這卻悄無聲息的,監看的老師掃了他一眼,搖了搖頭。可能是考慮到題目太難,算術題一共隻出了兩道。旁邊的同窗還在抓耳撓腮地用算盤上下飛舞時,蘇明玨已經對著卷中的第二道題下手了。這道題目倒是有些好玩:現有一孕婦,行年二十九,難九月,問:其所生為何?這道題有點像現代的“校驗算法”,內容最後是問其孕婦生男還是生女?基數是四十九,添上孕婦的孕期是九月,所得便是五十八,再減去題目中孕婦的年齡二十九,計算出來的結果便是連續的從一到九的整數,所得最後的餘數的和是奇數便是生男,偶數則是生女。此題中所得的本例是:0、1、2、1、4、5、1、5、2,求和之數為21,為奇數,所以這位孕婦生的男孩。所有考試中,蘇明玨最沒有把握的便是射藝和進士了。這兩個學科他是完全摸不到頭腦,好在那弓箭在孟賀蘭的好弓箭的幫助下,他勉強能舉起來。自己又在放學後勤學苦練的學了一陣子,這會一箭從他的弓上離弦而出,雖不中紅心,好歹也不至於像之前那樣倒插洋蔥了,勉勉強強地射了個離紅心較近的位置,按現代標準來說,大概是8環的位置。按理來說他射的不是很好,但是趙夫子還是給了他一個乙等的成績。他起初還有些驚訝,後麵站在旁邊看到別的學生射的情況,他頓時又覺得自己好像也沒有那麽差。鹿鳴書院不重視射藝,是以即使他得了一個乙等的成績,卻也還算高的。進士是所有考試裏麵最難的,要會作詩也要會寫策論。不過此次考試好像比較偏向實用性,把詩賦取消了,隻留下一道策論。題目是:“北朔何不足以成國?”北朔是北方的一個遊牧民族,一直生活在草原上,至今都沒有建立王朝。蘇明玨看到這個論題,當即就想難道是他不想建立一個國家嗎?明明是它條件不具備。這出題人出的題目還是比較狡猾的,實際真正想要知道的是如何把一個國家治理起來吧!蘇明玨也不知道要如何寫,又是策論,自己又得仿照之前的賈誼的《過秦論》形式來寫篇策文。這北朔他又沒去過,相關的書也沒有讀過,想要根據它來寫一篇文章實在是太難了。想著那邊人驍勇善戰,蘇明玨決定找個東西做類比來討論治國之策比較好。找什麽比較好呢?他一臉的煩惱,旁邊恰好一蛐蛐在上下竄動鳴叫,蘇明玨想了想,隨後一篇以蛐蛐論治國之策的策論在紙上躍然而出。“蛐盆似國,操蛐者似君......”第54章 一朝蛐蛐天下知蘇明玨完成一天的考試就放學回家了,途中遇到張夫子,他兩眼如炬地盯著自己,蘇明玨自知怕是自己寫的那篇蛐蛐論太不著調了,他老人家看到自己想要說點什麽。然而蘇明玨並沒有給他這個機會。畢竟誰會上趕著挨罵呢?他加快腳步坐上車,直接把簾子一拉,確定捂得嚴嚴實實後,他迅速對慕離道:“快!趕緊讓馬車快點走!”蘇小六聞言一臉的納悶,又見自家少爺一副行色匆匆的樣子,他問道:“少爺你今日又誰騙銀兩了嗎?”蘇明玨:“......”秉承一個現代人的思想,他和蘇小六他們相處起來像朋友,並沒有很嚴重的等級觀念,是以非正式場合,他們私底下說話都是很隨便的。這會聽到蘇小六這樣說,他既無奈又無語,“你少爺我也隻做了那一次,值得你懷疑那麽久?”蘇小六小聲辯論道:“可在卻雲台的時候你也說過類似的話,結果不久後就把何四娘家養的鵝的尾巴毛都給拔光了,讓它成了一隻光著屁股的禿鵝。”蘇明玨反駁道:“那也是何四娘經常在我背後說我像女子,這話我可聽不下去!”蘇小六內心嘀咕:“你一個金陵王的小少爺,誰敢在背後議論你,還不是那日你心血來潮想學那位王先生,說什麽用鵝毛寫字效果肯定更佳,結果不還是寫的像雞爪子。”對方說的聲音比較小,蘇明玨聽的不是很清楚,他道:“你在說什麽呢?有事大點聲,別嘀嘀咕咕的。”蘇小六低眉大聲道:“沒......沒什麽,小的隻是在想為什麽少爺總是喜歡找何四娘家的麻煩?”蘇明玨懶懶道:“這還不是她為人焉壞的,賣的菜經常缺斤少兩的,又愛占別人便宜,還縱她家小孩四處碰瓷坑騙,也不管著點。”蘇小六一臉疑惑:“少爺......這碰瓷為何物?”蘇明玨閉著眼一臉想要休息的樣子,漫不經心解釋道:“就是“砰”下就“刺”人了!”蘇小六:“?”......大興皇宮。禦書房內。鎏金獸前焚著淡淡的香,如一縷輕煙嫋嫋升起。安慶皇帝一身明黃色盤領寬袖常服坐在黃花梨螭紋圈椅上正埋頭批改奏章,太監常理手持拂塵靜候在一旁。安慶皇帝用朱紅的毛筆批改完一本上書的治水折子後,他從旁邊一摞的黃色奏章中拈起其中一本細看了起來,片刻他漫不經心道:“鹿鳴書院昨日月試了吧?”常理聞言低眉回應道:“是,昨日酉時已經考完。”“孤出的那題,可有人答辯”常理細柔的聲音答道:“自是有的,鹿鳴學子對待考試不敢不認真。”“趙院長的折子可遞過來了?”“有的,趙院長今日卯時就已經將折子遞了過來,奴才的知道陛下要看,特意放在左下角位置,那一本單著的便是。”安慶皇帝按照所說位置拿起細看了起來,一邊看一邊道:“先前還想著這道論策題對尚未入朝的學子來說有些難解,卻不料還是有幾個出色的。”安慶皇帝麵露笑容道:“這趙文誨院長當的不錯,該賞。”常理聞言也笑眯眯道:“趙院長本就大儒出身,一心向學,陛下當初選他擔任院長真是眼光獨到。”安慶皇帝睥了常理一眼,隨後又收回視線道:“就你會說。”頓了頓又道:“這折子上說他把幾位見解獨到的卷子帶過來了,呈上來吧!讓我也來見識見識新鮮的血液,看膩了這些老臣子的陳詞濫調,也想見識見識這些學子見地如何不同?”常理揮了揮手裏的拂塵一臉笑意道:“咱家說的是實話,若沒陛下的慧眼識珠,哪能看到今日的這番成果。”“行了,這好話都被你說了,趕緊把那些學子答得試卷給我拿過來!”常理躬著腰子諾了一聲,隨後走到書房外邊朝一旁等候的小太監道了幾句。沒多久那小太監去而複回,躬著腰子,頭埋在底下,不敢隨意打量,手上舉著著幾張試卷恭敬地呈給了安慶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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