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啞的喉頭還自燒疼,話聲也虛弱得難以自持。


    又閉上了眼,緩緩了心緒,仿佛不這麽做,下一秒便可能暈厥。


    朝著櫥櫃伸出手,卻被身後的嬌叱喝住舉止。


    “住手!你以為,我們真的會讓你一個人做這種事情嗎?”


    “我們認識的德拉科,可不是這麽麻煩的笨蛋呢。”


    詫異地轉過身,看著身後兩個女孩一般的身影逐漸變形。


    “不是很得意自己會攝神取念嗎?”


    “連這樣的小把戲都看不出來?”


    得意、不舍、與責難的話聲裏,稚幼的身形,化作兩道朝思暮想的倩影。


    “高爾和諾特想用複方湯劑時,我們就想到,可以用這種方式陪你了。”


    “我們一直都在喔。”


    再也顧不得什麽刻意疏遠,不敢奢望的溫暖擊垮了苦苦支撐的淡漠。


    就這麽向前臥倒,任達芙妮溫軟的身子與金柔的卷發包裹自己。


    幹涸的雙眼,還是點不落珠淚,但至少,已經緩緩蒙上水霧。


    “我們知道,你是想保護我們。”


    “但是呀,我們也會想保護你呢。”


    達芙妮柔聲說著,一麵輕輕撫著德拉科的肩胛。


    發覺這些歲月裏,發尾已然過肩。


    “不準再當笨女人了。馬爾福大小姐。”


    潘西也靜靜地上前擁抱,一麵握緊了德拉科的左手。


    接著,轉頭看向櫥櫃。


    “所以,就是這個東西嗎?”


    三人無聲地望向櫃門,德拉科好不容易才平複情緒,淡淡地說著。


    “這一次,應該不會有什麽危險。”


    “但是,有我很關心的事物。”


    “那就走吧。”


    不等德拉科說完,潘西已經拉開櫃門,握緊了魔杖。


    踏回德拉科與達芙妮身旁,三人緊緊牽著彼此,再互相看了一眼。


    點點頭,嘴角揚起,走入黑暗。


    ——


    “歡迎您回來,馬爾福小姐。”


    “另外這兩位,想必是格林格拉斯小姐與帕金森小姐了?”


    “很榮幸,斯萊特林的三千金。”


    櫥櫃裏的黑暗一閃而逝,耳畔傳來幾聲風響,


    微弱的光線已自木門的縫隙間透入。


    隨著櫥櫃的門朝兩側輕開,黑暗裏飄揚起小店陳舊的潮濕黴味。


    以及店鋪表麵主人,博金先生恭候多時的迎賓語。


    “博金先生。”


    “『初次見麵,博金先生。』”


    德拉科點頭回禮的同時,潘西與達芙妮也稍稍欠了欠身子。


    “恭喜您成功修複櫥櫃,馬爾福小姐。”


    “深夜造訪,想必是想探訪正店吧?”


    “遺憾的是,除了您以外,另外兩位女士並沒有資格入內。”


    交換了見麵的禮儀過後,博金先生直白地開口。


    見到潘西微張開嘴,意圖質問的模樣,用著公事公辦的口吻解釋。


    “您別誤會,帕金森小姐,這全然沒有不敬的意思。”


    “但是,進入正店,需要滿足一些......門坎。”


    博金先生說著,語句有些遲疑,也許是在琢磨如何用字。


    遲疑了幾秒後,朝著櫃台後方的一麵立鏡,舉起歡迎的手勢。


    “當然,口說無憑。身為馬爾福小姐的友人,您可以自行嚐試。”


    潘西望向那扇立鏡,看了看身旁的達芙妮與德拉科。


    達芙妮輕輕牽起潘西的手,顯然兩人毅然決然地,


    想試試能否陪德拉科進入那神秘的“正店”。


    “別試了。要進去,必須和黑魔法有淵源才可以。”


    直到德拉科輕描淡寫地開口。


    靜靜地望著兩人,見到潘西的神情一變,達芙妮的臉上蒙上憂思。


    “能給我們一些時間嗎,博金先生?”


    轉身詢問看守門麵的店主。


    博金先生挑著眉,緩緩點頭,走向立鏡。


    在一陣光影交錯後,將小店的空間留給三名姿容秀麗的少女。


    “別擔心,這裏很安全。”


    德拉科牽起兩人的手,安撫她們在相伴的勇氣下,略微不安的心情。


    同時,也向兩人少少說明了,博金與博克的真麵目-


    在販賣黑魔法走私道具的偽裝下,


    實際上,似乎是蘊藏曆來諸多黑魔法知識的神秘殿堂。


    “這聽起來一點也不安全。”


    潘西聽著,有些狐疑地說著。


    德拉科卻淡淡地笑了笑。


    “我不覺得,會有人敢在這裏為非作歹。”


    “畢竟,連伏地魔也很敬重這個地方。”


    “況且,正店裏麵,也有複雜的詛咒防護著。”


    德拉科說完,看著潘西與達芙妮陷入短暫沉默,


    顯然正在各自思索著適才的話語。


    “是穿過那麵鏡子進去嗎?”


    麵對達芙妮輕聲提問,德拉科隻能淺淺地搖頭。


    “不太像是穿過鏡子,比較像...”


    “站在鏡子前麵,等待鏡子的魔法把自己投射到真正的空間。”


    嚐試說明,卻還是很難詳述,鏡麵魔法實際運作的原理。


    隻是隱約猜想,與一年級時哈利的經曆,也許有幾分相似。


    “等一下!如果我們不能進去,那麽...”


    潘西突然急急開口,還沒說完,達芙妮已經皺著眉接話。


    “也許,我們最好還是回有求必應屋等你。”


    “畢竟,這個店麵,是可以讓外人自由進出的,對不對?”


    在德拉科無奈點頭的同時,潘西恨恨地跺了跺腳。


    “可惡!這樣不就還是一樣,讓你自己麵對這些。”


    向來直率的脾氣,毫不掩飾地表露挫敗與失望。


    德拉科嘴角柔柔上揚,踏上前,輕輕摟住了她,也牽起達芙妮。


    “不一樣。現在,我知道你們在等我。”


    “謝謝你們。”


    德拉科說著,語氣卻有些飄忽。


    無聲的扶持下,潘西與達芙妮都已經明白。


    盡管情誼猶在,但摯友已經走得太深太遠,


    這之後,哪怕有心相伴,恐怕也隻能在遠處心意作陪。


    “你也別擔心太多。我們會回有求必應屋等你。”


    潘西歎了口氣,緩緩說著。


    她與達芙妮都明了,最重要的,是兩人必須確保自己安然無恙。


    此刻的德拉科,最不堪承受的,是彼此因為她而身曆險境。


    但不知為何,潘西的語氣甚是不甘。


    “你們是什麽時候決定的?”


    在兩人離去前,德拉科終於開口問到,看著達芙妮與潘西眼裏閃過得意。


    “那兩個笨蛋來找我們時,我們就想到了。”


    “是我逼他們,如果情況不對,一定要來告訴我們。”


    “換我們來陪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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