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作整理後,照著梳妝台裏的倒影,


    看著銀灰色的雙眼透出清冷的氣息,才緩緩走出房門。


    踏向了梯廳,在孤傲的氣質環繞裏,走入用早膳與下午茶的餐室。


    納西莎正靜靜地用著早餐。


    見到愛女走入,優雅地放下餐具,點了點頭。


    “昨晚睡得好嗎?”


    一麵問著,一麵輕輕舉起了茶杯。


    語調因為慵懶憑添幾分疏冷。


    “不算太差。謝謝媽媽。”


    “終於有了點頭緒,可以稍稍放心。”


    德拉科回應著。同時擺了擺魔杖。


    “很好。相信你阿姨會很欣慰。”


    在德拉科用魔法拉開餐桌一隅的餐椅,納西莎懶懶地回應。


    同時眼神沒有半分情緒地轉向對座的姐姐。


    德拉科緩緩入座時,也向母親對側,


    有著布萊克家嫡傳黑發的阿姨點頭行禮。


    “早安,貝拉阿姨。”


    貝拉高傲的眼底透露出一縷瘋狂。


    曾經姣好的麵孔,如今已是雙頰凹陷。


    把臥蠶顯得厚重,幾乎已成眼袋。


    她聽著納西莎母女的談話,歪斜了嘴角,滿意地點頭。


    “很好,太好了,德拉科。”


    “我就說吧,納西莎。”


    “馬爾福家的男人不可靠,還是才會害你也被黑魔王責難。”


    “我們布萊克家的女兒就好多—”


    一言未了,納西莎放下了瓷杯。


    杯底與杯座罕見地擦撞出咣當的清脆聲響。


    “以女主人的身份,我不準你怪罪這棟宅邸的當家。”


    “更不準你怪罪我丈夫。”


    眼神閃過的銳利讓貝拉吸了口氣,閉上了嘴。


    微妙的插曲,卻讓德拉科起了疑心。


    現在已是七月中旬。


    從學期結束,接收到伏地魔的命令之後,


    貝拉便在馬爾福莊園住了下來。


    那之後的幾周裏,貝拉總會在家裏大放厥詞,


    批評盧修斯的大意,如何致使伏地魔失去過往對馬爾福家與貝拉的信任與親近。


    納西莎當然也總是會在這些時候介入,溫言提醒輕聲抗議。


    但不過幾天以前,馬爾福莊園女主人的幹涉,


    絲毫沒有減輕布萊克分家大小姐的氣焰。


    此時此刻,德拉科卻清楚發覺,


    向來疏狂傲慢的貝拉阿姨,在母親的言語下,明顯的有所忌憚。


    不動聲色地觀察著母親,


    發現她眼神也若有似無地飄過自己麵前。


    也許是母女連心,也許是什麽不知名的魔法。


    眼神還沒交會,德拉科已經猜到了母親“別著急”的提醒。


    貝拉自然沒有察覺,稍稍停頓了片刻,


    擺脫了來自妹妹的冷酷威脅後,朝著侄女開口。


    “你有什麽想法了嗎?”


    剛問完話,仰頭將茶水一飲而盡,繼續說道。


    “吃完早餐休息一下,準備好以後我們繼續上課了。”


    德拉科還沒能回應,母親又輕描淡寫地出言相諷。


    “黑魔王讓你和姐夫一同幫德拉科上課,不會太大材小用嗎?”


    “我還真不知道,原來伏地魔的人手已經這麽充足了。”


    納西莎的冷言冷語刺激了貝拉。


    “納西莎!我是你親姐姐!”


    “還有,你,怎麽敢,這麽說,黑魔王?”


    但顯然,被親妹妹嘲弄的情緒,遠不及聽到納西莎語氣裏,


    透露出對伏地魔不敬的意味時,感染上的急怒。


    貝拉的怒氣呲牙而出,似乎讓納西莎冷靜了下來。


    不再多說什麽,隻是又靜靜地啜了口茶。


    貝拉卻顯然不願這麽輕易放過妹妹的造次。


    “黑魔王稱讚德拉科第一次的突襲任務表現很好,”


    “才會特意要我和羅道夫斯好好訓練她。”


    “而你,應該為此感到驕傲,納西莎!”


    貝拉說著,音量逐漸高揚。


    納西莎的沉默不語,顯然隻是催長了隱隱發熱的怒意。


    “在魔法部的失敗後,因為德拉科,這個家族還能得到黑魔王的重視。”


    “你真的認為,黑魔王,會沒事讓他最重要的心腹,訓練一個學齡的小孩?”


    看著阿姨對母親步步緊逼,德拉科輕輕皺起了眉。


    “阿姨。您如果有空,願意聽聽看我的安排嗎?”


    “也許您能夠給我一些想法。”


    低聲叫喚後提及了計劃。


    猜想著與伏地魔相關的話題,可以輕易地轉移阿姨的注意。


    不出所料地,自己說完話後,


    貝拉不悅地瞪了納西莎一眼,站起了身。


    “吃完了我們就走吧。”


    “到了萊斯特蘭奇的宅邸後,我們可以細談。”


    “不必讓你媽媽知道,她可不是食死徒。”


    說完快步踏出了邊門,留下納西莎與德拉科母女。


    那一瞬間,納西莎轉過頭,平靜卻不再隱藏憂慮地看著愛女。


    這些天來培養出的默契,讓德拉科不做多想,便使開了攝神取念的咒語。


    光影閃過,見到母親與阿姨一同來到某個窮敗的麻瓜村落,


    見到貝拉又一次出言責怪魯休思,也見到納西莎毫不猶疑地朝姐姐放出詛咒。


    在貝拉驚恐的閃躲與責備中,母親的回音不絕於耳—


    “你竟敢—你竟敢怪罪我丈夫?”


    那之後,又是一陣閃光晃動。


    見到了斯內普與阿姨的對質,


    還沒能細探,耳畔傳來了急切的腳步,連忙收斂了心神。


    母親也站起了身,刻意經過自己時,細微地低語。


    “你永遠都有選擇,即使是現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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