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你滿意嗎?鄧不利多。”


    德拉科離去後,地窖的大門深鎖,斯內普回頭。


    看著再一次在自己辦公室解除幻身咒的老者。


    “還算可以。如果你能更坦率一些,我會更加滿意。”


    半月型眼鏡後的神色調侃。


    斯內普冷哼一聲,鄧不利多似乎什麽也沒聽到,玩味地看著壁爐裏的火焰。


    “她對大腦封閉術很有天份,心思也非常敏銳。”


    “那是當然。她可是斯萊特林。”


    “ 啊!又是這個充滿愛憐又自豪的口吻。”


    “你知道嗎,西弗勒斯,我有時候會希望,”


    “其他人也能像我一樣,聽見你和德拉科說話時的語氣。”


    鄧不利多稱讚著,斯內普卻不領情。


    “再多說幾句。我可以讓你從此什麽也聽不到。”


    聽聞斯內普的威脅,鄧不利多不自覺笑出聲來。


    “如果我的一雙耳朵,能換到大家對你改觀—”


    “會是很劃算的交易呢,西弗勒斯。”


    “說不定人們還會認為,你會是個很好的父親。”


    “你還有心情說笑?”


    “陰影就在附近了。而這個也越來越明顯。”


    斯內普說著,右掌撫上了左手前臂。


    “為什麽不呢?”


    鄧不利多嘴角仍舊上揚,但眼神已經漸漸寧靜沉著。


    “我們都知道,阿拉特說的沒有錯。”


    “有人把哈利的名字丟到火焰杯裏,但我不認為,這個人是想要哈利的命。”


    “黑魔王會想要把波特留給自己。”


    “沒錯。而且我們幾乎可以肯定,伏地魔的仆人就在我們身邊。”


    “關鍵是聲音,對吧?”


    “德拉科說的那種傳音方法,是湯姆很愛的小伎倆。”


    “他似乎以為,這會給人一種伏地魔王隨時可以窺探心靈的恐懼。”


    鄧不利多漫不經心地說著。


    聽他的語氣,好像在討論的,不過是怎麽把黃油啤酒變成南瓜汁的魔法。


    “你會需要我做什麽嗎?”


    斯內普淡淡地問著。對於鄧不利多的自在早已習慣。


    深自明白,這份從容隻屬於鄧不利多。


    “暫時什麽也不用做,西弗勒斯。”


    “也許在大賽期間,這位親愛的忠仆,”


    “反而會比我們還想確保哈利的安全呢。”


    鏡片背後,鄧不利多眨了眨眼。


    準備走出地窖前,才壓低嗓門嚴肅地說道。


    “大腦封閉術之後才是攝神取念術吧。”


    “完成這些準備,越快越好。”


    “如果,你想保護第二個人。”


    看著斯內普的目光,意味深長。


    “我懷疑,我們的時間不到一年。”


    ——


    周六的夜裏,哈利被鄧不利多帶進禮堂高桌後方的房間後,


    禮堂裏的學生散發出不滿與憤怒的耳語。


    不願意聽到嘈雜的議論,德拉科毅然決然地起身離去。


    達芙妮與潘西阿斯托利亞也跟著離席,隨後是克拉布高爾。


    在他們身後,斯萊特林的學生們也慢慢走出禮堂。


    當哈利與塞德裏克離開房間時,禮堂已是空無一人。


    那之後的幾周裏,霍格沃茲的空氣,彌漫著三校學生對哈利的敵意。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校園刮起一陣佩戴徽章的風潮。


    粗製濫造的塑膠徽章上,”唯一支持塞德裏克?迪戈裏”的字跡閃耀,


    在使用者輕拍徽章表麵後,則瞬間轉為”波特大爛貨”的刺眼光芒。


    鬥法大賽開始後的歡慶,以及有校園公敵的氛圍,讓不少學生得意忘形。


    在剛結束的魔咒學課上,德拉科以令弗利維教授驚訝的速度,成功施展召喚咒。


    這個咒語需要高度心神專注,但對德拉科來說,專注心靈的魔法早已習以為常。


    才剛走出魔咒學教室,便被喧嘩聲叫住了腳步。


    “德拉科?馬爾福小姐!請留步!”


    在眾人的目光中,與潘西和達芙妮一齊回頭。


    叫住自己的,是幾名帶著仰慕的目光,扭捏不安的三年級生。


    有的來自拉文克勞,有的來自赫奇帕奇。


    其中一個被推出人叢的男孩,手上捧著一個紙盒。


    不用動腦也知道,大概是什麽事情。


    “我能為您效勞嗎?”


    德拉科的語氣疏冷,卻不失禮儀。


    “抱...抱歉打擾...擾您。是…是這樣的。”


    “不知...知道能不能請...請求您,一同佩戴上徽章。”


    男孩結巴著開口,不敢接觸自己的視線。


    他的同夥似乎看不下去,跟著踏上前來開口。


    “我們想,身為波特死敵的您,如果也願意表態,”


    可惜他原本自信滿滿的樣子,在被德拉科的眼光掃過後,也結巴了起來。


    “更...更可以給...給波特一個教訓。”


    兩個男孩說話的同時,身邊的同夥興奮地鼓噪著。


    達芙妮的右手捂上了嘴,不住以眼神示意要要他們閉嘴。


    潘西則露出一副看見稀世白癡的表情,挑著眉,滿臉不以為然。


    德拉科隻是靜靜聽著,發覺四周響看熱鬧的目光匯聚。


    瞥見走廊盡頭,哈利暴躁的身影,與赫敏正朝自己走來。


    赫敏似乎發現了前方的動靜,拉住哈利,兩人正看向自己。


    隨著學生們意識到哈利在場,聚集的人叢中開始傳來不懷好意的笑語。


    聽著聲聲訕笑,德拉科心頭卻隻感覺得到,陣陣襲來的煩悶與怒火。


    情緒逐漸冰封,同時有些不解。


    到底從什麽時候開始,連素昧平生的學生,


    也開始有膽量為了這種蠢事,要德拉科?馬爾福止步?


    德拉科抽出魔杖,對紙盒裏的一個徽章施放漂浮咒,讓徽章浮到眼前。


    眯起眼,打量了徽章片刻。


    在德拉科身後,潘西歎了口氣,達芙妮有些緊張地握住她的手。


    她們比誰都清楚,德拉科真的發怒時有什麽征兆,也明白隨之而來的結果。


    潘西看著兩名男同學,靈動的眼神似乎在說”為時已晚,安心上路”。


    “看起來,本小姐最近似乎有些懈怠。”


    德拉科隻是輕柔地開口,兩名閨蜜卻明白,這是她氣到極致的表現。


    氣氛自然也被渲染。


    德拉科清亮悅耳的聲音,讓走廊陷入寂靜。


    眼前的男孩子們,因為這句沒頭沒尾的發言,緊張了起來。


    “也許真的是本小姐忘了,太久沒提醒各位,家族地位的差距。”


    “ 你們竟然,敢為了這種低賤的商品,浪費本小姐的時間?”


    一字一句,清澈的音節冷冷地敲打在走廊石壁上,反複清響。


    “還有,你們憑什麽請求本小姐,配戴這種低俗貨品?”


    眼神裏,流露馬爾福家孤女的高傲與不屑,冷眼瞧著雙腿發抖的學弟們。


    寂靜的氛圍裏傳來恐慌。馬爾福家千金的憤怒冰寒刺骨。


    人潮邊緣,甚至有學生開始逃離現場。


    “這種低賤的東西,入眼,就已經構成侮辱。”


    揮舞魔杖,讓其掉回紙盒,隨後—


    “火烤熱辣辣。”


    與潘西、達芙妮頭也不回的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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