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不利多說完後,教師與學生紛紛起身,開始往門外走去。


    卡卡洛夫走到克魯姆身旁,不停地想與德拉科談話。


    哈利有種想擠到德拉科身邊的衝動,


    所幸羅恩也恰好想在睡前與克魯姆打一次招呼。


    兩人就這麽齊心協力,撥開人潮,往各自的目標前進。


    終於在禮堂大門有了交集。


    哈利與德拉科不約而同地停下腳步。


    卡卡洛夫領著克魯姆走出前,以為兩人隻是讓步。


    轉頭向兩人答謝,目光卻在哈利額頭上停了下來。


    “沒錯,這就是哈利波特。”


    穆迪的聲響傳來。


    哈利很明顯察覺,見到穆迪時,卡卡洛夫神色瞬間慘白,


    緊接著,卡卡洛夫慌張地瞄了德拉科一眼,急急領著克魯姆離去。


    羅恩露出了失望的表情,被推擠出大門。


    “快往前走,不要擋住門口了!”


    麥格教授的叮嚀在隊伍後方響起。


    哈利與德拉科相視一笑,並肩走出禮堂。


    “有鄧不利多親自畫線,你就不用擔心我會想出風頭了吧。”


    哈利在人潮中輕聲詢問。


    “放心不少。”


    德拉科帶著心暖的笑意回答。


    隨後,紅著臉低語。


    “你也不用擔心。”


    哈利還沒來得及會意,已經隨著人潮來到分道揚鑣的位置。


    格蘭芬多塔與斯萊特林的地窖,分處左右。


    在分離前,趁著嘈雜聲響道別。


    “晚安,馬爾福。”


    “晚安,波特。”


    隨後匆匆分頭離去。


    雖然還是因為顧忌身旁的人龍不敢直呼名字,


    但如此慰問已經足以讓彼此心思蕩漾。


    這是兩人第一次親口互道晚安。


    ——


    周六晚上,三校校長、霍格沃茲的老師與三校學生們再次回到禮堂集合。


    隨著鄧不利多的魔杖揮舞,禮堂的燈光陷入黑暗。


    火焰杯的藍白色火焰成為唯一的光源。


    接著,火焰變成了豔麗的紫紅色,從中吐出一小張羊皮紙片。


    鄧不利多伸手接過,興致高昂地朗聲宣布。


    “德姆斯特朗的鬥士,維克多?克魯姆!”


    禮堂的歡呼震耳欲聾,所有人都想看看魁地奇的巨星在三巫大賽中一展風采。


    當克魯姆離開斯萊特林的長桌時,哈利瞥向德拉科,才發現她坐在達芙妮與潘西中間。


    顯然,克魯姆並沒有再與她同坐。


    哈利這才明白,德拉科昨晚道別前,要自己不用擔心是什麽意思。


    臉上止不住笑容,不再留意布斯巴頓和霍格沃茲的鬥士是誰。


    隻依稀在不絕的掌聲中,聽見”芙蓉?德拉庫爾”與”塞德裏克?迪戈裏”的名字。


    以為鬥士選拔的儀式結束,和羅恩、赫敏和納威等人正要起身離去時,


    火焰杯的藍白色火焰再次變色。


    鄧不利多接過紙片後,陷入漫長的沉默,禮堂也隨之陷入一片死寂。


    過了許久,鄧不利多才以嚴肅到讓人發冷的語氣開口。


    “哈利波特。”


    哈利的腦袋裏一片空白,聽見禮堂中開始響起如發怒蜂群般的嗡嗡聲。


    轉頭望向羅恩,發現他一臉茫然,甚至略帶看著陌生人的表情盯著自己。


    赫敏在一旁皺起眉毛,輕輕咬著指甲。


    再朝斯萊特林的長桌望去,德拉科秀眉微顰,輕咬下唇。


    與她眼神交匯的瞬間,讓自己無助的心情有了些許安慰。


    “哈利波特!哈利!請你到這裏來!”


    鄧不利多再一次呼喚。


    哈利感覺到赫敏輕輕推了自己,他的目光卻不願放棄與德拉科的聯係。


    直到德拉科點了點頭,哈利才站起身。


    被自己的長袍下擺絆了一下,略帶踉蹌地走上前去。


    ——


    “你應該早點告訴我的。”


    西弗勒斯說著,語氣裏卻沒有半分責備。


    哈利被選為第四名鬥士後的周一,德拉科終於有機會,


    把在腦海裏聽到莫名聲音挑釁的事,告知有如父親般的男子。


    “聽到那個聲音,是發生在穆迪攻擊你之前?”


    德拉科點頭回應。


    “就是因為聽到它,然後感覺到一種...很不舒服的目光,才會抽出魔杖。”


    “ 但那個聲音不是穆迪?”


    “不是。沒有那麽粗糙嘶啞。而且...有點耳熟。”


    西弗勒斯沉吟半晌,緩緩開口。


    “確實有一種把自己的聲音送到對方心靈或腦海中的方式。”


    “ 但我也隻知道,這之中會需要運用一些攝神取念術的原理。”


    “我希望你能慢慢養成,無時無刻使用大腦封閉術的習慣。”


    眯起了漆黑的眼睛,在熟思中提醒著德拉科,表情有些許憂慮。


    “這會很累人。”


    西弗勒斯補充著。


    德拉科卻迎向他的目光,堅定地接了下去。


    “但也是最能自保的方式。”


    西弗勒斯幾乎眯成線的眼裏,閃露讚許的光芒。


    在送德拉科離開前低語,語氣充滿了不情願。


    “如果可以,和波特練習決鬥吧。對你們都有幫助。”


    “他畢竟是霍格沃茲的鬥士。”


    “如果出了什麽差錯,蒙羞的,可是學校。”


    乍聞西弗勒斯似乎想幫助哈利,德拉科眼神裏難免流露驚奇。


    再也按捺不住煩擾自己一個周末,盤據內心的困惑。


    “騙過火焰杯應該是很困難的事,對不對?”


    西弗勒斯停頓了片刻,才慢慢點頭。


    “這會需要很高明的咒語,以及一些相應的計劃。”


    看見德拉科眼波流轉,西弗勒斯輕輕歎了口氣。


    “總之,不會是波特自己做的。”


    盡管德拉科心裏早就這麽認定,但得到西弗勒斯的確認,還是讓自己更加心安。


    隨後升起的,是另一層擔憂。


    會是誰,又是為了什麽,如此大費周章?


    思緒奔走間,向西弗勒斯道別後,轉身離去。


    回到寢室後,趁著潘西與達芙妮都在上課的時間,


    從書桌的木盒裏掏出信封與信紙,匆匆就筆。


    試著想安撫哈利心情的同時,也談及決鬥練習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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