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俞知蘊提起了其他的事情:“書鋪掌櫃陸陸續續送來了一些銀兩,說是你交代他送給我的,一共有七十六兩,我都用在建造房屋上了。”“哦,我知道了。”在俞漸離的概念裏,這已經很多了。*在俞漸離離京的時候,明知言仍未醒來。他一個人坐上了馬車,家裏仍是大包小裹地給他裝東西。車馬邊是紀家軍的將士,會護送俞漸離回去。俞漸離繼續交代:“有事就傳書信給我。”“嗯,放心吧,家裏都挺好的。”俞井何雖然萬分不舍,卻還是在安慰。“那我走了。”“去吧去吧。”馬車緩慢行駛,他再次離開了京城,馬車行駛到城外驛站,他掀開車簾,看到陸懷坐在亭子裏遠遠地看著他。他似乎猶豫要不要下馬車,陸懷卻擺了擺手示意,讓他繼續趕路,不必在意自己。直到再也看不到陸懷的身影,俞漸離才重新坐回到馬車裏,心也在此刻揪緊。他或許改變了些許劇情,可他不能拯救所有人。陸懷似乎必定要經曆這些才能成長,他也隻能盡可能地幫助。在多事之秋,他竟然連和陸懷光明正大地見麵都不能了……陸懷這樣嬌生慣養的小少爺,又該如何接受這種落差?到了歇腳的地方,俞漸離剛剛坐下喝了一杯茶,就看到了一個衣衫襤褸的人朝自己走來。俞漸離身邊的士兵很快攔住了此人,俞漸離卻道:“無妨,他是朋友。”馮光棲大大咧咧地坐在了俞漸離的斜前方,道:“我出去曆練兩年,掐指一算似乎不太平了,便提前回來了。”“此次尋道之路可還順利?”“一般吧,看我都成什麽樣了。”馮光棲展示自己一身破爛衣衫,笑得還挺憨厚。“你是去幫陸懷的吧?”馮光棲也不隱瞞:“我本來不想幫的,可之前他找我算命,我說得加錢打發了他,他還真的給了我錢,拿人錢財,替人消災,不能逆天改命,卻能助他哥哥不會走向最差的路。”俞漸離聽完暗暗鬆了一口氣:“嗯,有你我就放心多了。”“哈哈!”馮光棲喝了一口茶,接著道,“謝謝小軍師的茶,我看小軍師麵泛紅光,兩年內必有好事發生,官居三品不在話下,告辭。”“借您吉言。”*和俞漸離計算的差不多,他們想著兩年左右可以凱旋,最終在一年半後結束,成功攻打下漠南地界。紀家軍處理完一切事宜後,順利回京。上一次紀硯白凱旋,俞漸離還是在看台上看紀硯白回京的場麵。這一次,他卻是隨著軍隊回京,坐在馬車裏,親身感受那種被眾人簇擁敬仰的感覺。他知道歡呼聲也屬於他。他跟隨著國公爺、紀硯白、軍師一同進宮麵聖。那一日聖上龍心大悅,頒發下賞賜眾多。國公爺也順勢提出了自己想要告老還鄉的想法,想留在京中養老。聖上雖有遲疑卻也看在國公爺年邁的情況下同意了。紀硯白升授定國將軍,賜予昭國公封號。俞漸離晉升兵部右侍郎,成為有史以來最年輕的右侍郎。從最開始歸京被人嫌棄的國子監監生,到如今的正三品右侍郎,簡直神速。就連呂君期也在歸京後晉升到了員外郎,對他來說也算是光宗耀祖了。這些消息很快傳遍了京城大街小巷。還有不少人傳說,俞漸離怕是不會再和陸懷有來往了,之前巴結著陸懷,借著陸懷做成了不少事情。之後陸家落難,俞漸離回京都不見俞漸離去見陸懷一次。現在俞漸離飛黃騰達了,怕是更不會管陸懷了,就是一白眼狼。沒想到俞漸離在新的府邸裏休息了一日,便去尋了陸懷。如今時間,他已經不需要再太過小心,也可以做一些事情了。陸懷看到俞漸離和紀硯白並肩到了他的小院門口,他還是那副嫌棄的樣子:“我依舊見不得你們並肩站在一塊兒的樣子,太像黑白無常來索命了。”恍惚間,他們仿佛回到了國子監的時光,陸懷一如既往地嘴賤,紀硯白一如既往地煩陸懷。紀硯白冷哼了一聲道:“這麽多年過去,也沒見你長高,是京裏的飯菜不行嗎?”“紀硯白……”陸懷氣得不輕,“俞漸離怎麽就能看上你呢?”第113章 婚事113陸懷在這一年半裏, 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脾氣都收斂了不少。他也是第一次意識到,雪中送炭的少, 落井下石的人是真他娘的多。有幾次,之前和他不和,被他罵過或者幹脆打過架的人, 在他們家出現問題後,到他的麵前嘲諷。期間還會提及俞漸離都不管他了, 沒人幫他。那嘴臉陸懷記憶猶新,恨得牙癢癢, 卻不能處理。在俞漸離到他家裏的第一時間, 陸懷便拿出了一個小本子,上麵一共寫了六頁紙, 都是陸懷這些時日裏記下的仇。“我就等這一天呢, 這些仇我說什麽也要報了!”陸懷將自己的記仇小本遞給了俞漸離看。俞漸離伸手接過來,問道:“這些劃掉的人是怎麽了?”“不知道, 有的突然就得了重病, 比我還可憐。有的家裏也出現了變故,我也去落井下石了一番,就沒那麽氣了, 也就劃掉了。”俞漸離翻看了一會兒,道:“應該是林聽做的吧。”“他……”陸懷欲言又止了一會兒,沒再說什麽。俞漸離眯起眼睛看他,道:“你讓他得逞了?”陸懷連連搖頭:“什麽得逞?!沒有,就是這段時間他確實對我很照顧, 還會幫我給家裏傳遞消息,我沒有之前那麽排斥他了, 我怕你聽了不高興。”俞漸離思量了片刻,不得不感歎,陸懷倒是挺聽話的,當初叮囑他離林聽遠點。如今這麽久過去了,陸懷還在默默聽話。再看這些年裏林聽做的事情,也確實沒什麽不妥之處。這幾年裏,林聽也一直在給他送去救命藥,也算他的救命恩人,俞漸離竟然有些勸不出什麽來了。“對你有利,你就用他,不用客氣,他應該的。”俞漸離這般說道。這是林聽之前欠陸懷的,就應該還。“哦……”陸懷聽得雲裏霧裏的,他有利用別人的腦子?不久後,明知言跟著進入了陸懷的院子,目光掃過院落裏坐著的幾個人,歎道:“還真是許久不見。”俞漸離站起身來迎過去,嘴裏卻是埋怨的:“對你來說是快五年沒見過,我可是在一年半前見過你一次。”“當時我很狼狽吧?”“還好吧,畢竟我回京的時候你已經過了最危險的時期。”明知言並未多說什麽,而是走進小院跟著坐下,隨口道:“我和陸懷倒是時不時見麵。”俞漸離還挺感興趣的:“我不在京裏的時候,你們兩個的關係好起來了?”明知言搖了搖頭:“也不算,大致是半年前開始的,他受了委屈實在沒人訴苦,便去尋我,賴在我家裏不走,絮絮叨叨個沒完,我被吵得煩了,幫了他幾次,那些挑釁他的人也就沒有那麽放肆了。”也就是說陸懷確實默默承受了一年的時間,這記仇本也出自這一年。陸懷也跟著歎氣:“也怪我年輕氣盛,之前惹的人太多了,不過還是有些朋友時不時來幫我的。”俞漸離點頭,道:“說說現在的情況吧。”也算是步入正題了。陸懷道:“也算是馮光棲幫了忙,給了我一些幫助,告訴我在什麽時間做什麽事較為吉利,我便按照他說的做了。我哥當時在獄裏待了快三個月,最後也被貶去了巴蜀,也算是一家人團聚了。”這的確是比較好的情況,相比較之前的中書省事變問斬多人,倒是輕了不少。俞漸離感歎:“陸大人畢竟是得力的大臣。”俞漸離雖然隻和陸大人正式見過一麵,卻對他印象不錯,所以也願意在此刻幫忙。明知言跟著說道:“我們也一直在盯著戶部,這種野心很大的似乎不止一個,我隨便用了些小方法,讓他們內部鬥爭的同時,也在養大他們的胃口,也可以收網了。”俞漸離輕聲回應:“好,我最近會竭盡可能地幫忙。”陸懷卻很擔心:“你們剛剛回京,風頭正旺,剛回來就做這些能行嗎?”俞漸離笑著安慰:“和平時期的兵部,就像一群閑散人士,唯一需要注意的是不要忘記上朝的時間,別的……沒什麽了。我在邊境教會了兩個小兵,兵器的事情他們可以處理。”紀硯白也跟著道:“隨手的事兒。”“喲!昭國公的語氣就是這麽淡定。”陸懷一個七品小官,倒是敢去嘲諷一個二品的將軍。“確實啊,畢竟不再是旁人口中的小國舅爺了。”紀硯白還是很得意的。說起來也是,當初在國子監的時候,紀硯白已經是三品的小將軍了,可那時所有人對他的稱呼都是小國舅爺。似乎紀硯白能成為小將軍,全靠皇後娘娘照顧,也靠國公府的背景。是旁人的幫助,讓他有了地位和威望,從而否認了他的能力。現在,他們終於認可了紀硯白的能力,願意稱呼他為昭國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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