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換做是一個榆木腦袋,說出的話定是火上澆油。


    大致會進行諸多言語上的解釋。


    然後,弄得女子那一方愈發不滿,輕則大吵一架,重則激戰一場,來結束這場“爭端”。


    沈玉澤並不會忽視蘇靜嫻的感受。


    走近前去,輕柔地拉著蘇靜嫻的冰涼柔荑,說出的言語也是溫柔的很。


    “壓根沒有那回事,這一個月以來,要不是事務繁多,我都想去天師府陪著你呢。”


    這話確實是發自內心。


    對於彼此而言,早已是一日不見,思如泉湧。


    自從蘇靜嫻當初離開鎬京過後,基本上是處於聚少離多的狀態。


    饞她身子是一回事。


    最讓沈玉澤有些著迷的是,隻要視線之內能看得見蘇靜嫻,那些負麵情緒會立馬如同潮水般消逝。


    在天山之巔時,這種感覺最為明顯。


    其他三人前來營救,沈玉澤其實有點無感。


    看到蘇靜嫻的臉龐,也正是在那一瞬間,心境就已經開始沸騰了。


    如果非要具體形容的話。


    約莫就是,與白月光重逢的那種感覺。


    蘇靜嫻微微垂下頭顱,原本冰冷的神情緩解了許多。


    她也不是在生氣,更不是控製欲發作,單純的想要在沈玉澤麵前表現一下小女人情緒。


    又不想表現的太過明顯。


    於是乎,就這副冷若冰山的模樣。


    不但擰巴自己,還擰巴別人。


    當然,她也知道,沈玉澤和齊風鈴沒什麽不正常的關係,如今算得上是生死同袍,但看見他要去給別的女人送藥,心裏還是有些氣的。


    不過被沈玉澤的這番言行,安撫了大半。


    蘇靜嫻並非不明事理。


    “行了,你趕緊去給齊風鈴送藥吧。”


    沈玉澤微笑道:“和我一起去。”


    煉製丹藥花費了不少時間,齊風鈴在自己的大帳中,也痛嚎了很久。


    畢竟,是斷了一臂一腿。


    單純的接上,對醫官和丹師們來說,其實難度不算太大。


    問題是斷掉的手臂和腿,已經連肉都算不上,必須得用複血丹進行再生,而且還必須要有人在旁邊引渡真氣,避免體內生機野蠻生長,造成比現在更加嚴重的傷害。


    沈玉澤將營帳中的醫官和丹師們都給驅逐了出去。


    僅僅留下蘇靜嫻在旁邊看著。


    看著滿身血腥的齊風鈴,蘇靜嫻僅僅是皺了皺眉,心裏有著些許同情。


    沈玉澤神情肅穆,將一顆複血丹給齊風鈴服下,隨後以自己的真氣,引導齊風鈴的真氣到斷肢部位,以此保證藥效的正常發作。


    蘇靜嫻凝視著這極其“詭異”且違反常理的一幕。


    齊風鈴的斷肢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生長!


    不到片刻鍾頭,已然四肢健全。


    不但如此,內外傷勢全部痊愈!


    蘇靜嫻心裏實際上在發顫。


    複血丹的藥效,可以說是古往今來的獨一份,沈玉澤竟然能夠靠著自己煉出來!


    這一個月裏,到底又發生了什麽事?


    蘇靜嫻非常好奇,也有一點害怕。


    怕的是,此事若是暴露,沈玉澤十有八九會遭到一場滅頂之災……


    齊風鈴的痛苦迅速衰減。


    稍微調理了一下氣機,就已經能夠下地走路。


    這是她第二次服用複血丹,所以表現的並不驚訝,看向沈玉澤的眼神裏滿是感激。


    “多謝譽王殿下,此番恩情,如同再造!”


    齊風鈴的話毫不誇張。


    俗話說,身體發膚,受之父母。


    在斷了一臂一腿的情況下,諸多醫官和丹師束手無策,沈玉澤卻能幫她恢複過來。


    本質上,肯定不能和父母恩情相提並論,但具有著相同的意義。


    前者是誕生,後者是“重生”。


    重生的不止是自己的斷肢,還有作為劍修的命運,畢竟總不能以後當個瘸腿劍仙吧?


    沈玉澤淡淡笑了笑。


    “不必多禮,你好好歇著吧,本王得繼續去盯著戰況了。”


    齊風鈴本想跟著,但看到那位蘇姑娘也在,便很知趣地待在營帳中。


    二人並肩走出,沈玉澤沒有對蘇靜嫻隱瞞什麽,將這一個月來發生的所有事情如實告知,包括其中的每一個細節。


    蘇靜嫻目露擔憂,問道:“那……複血丹的事,沒有擴散出去吧?”


    “目前我還沒有稟報給大皇兄,知情者也是知之甚少。”沈玉澤說。


    “那些服用過複血丹的人呢?比如齊風鈴,萬一以後要是泄密怎麽辦?你可就有大麻煩了!”


    “齊風鈴這批人,我並不擔心,而其他人都用了特殊手段。”


    這就得益於玄門先賢們創造出來的術法了。


    除去被視為心腹的那些人,其他人傷重服用複血丹過後,都被天師府弟子用術法掠取了關於此事的記憶。


    沈玉澤將此事列為絕密。


    從頭到尾,都是絕密。


    服用過程當中,還得在禁製陣法裏,所以泄密的可能性很小,幾乎等同於零。


    蘇靜嫻鬆了口氣。


    “隻要不泄露出去,等伐妖之戰塵埃落定後,大可將複血丹的存在抹除掉,這顆丹藥是個不可言喻的禁忌。”


    蘇靜嫻是在提出建議,但她了解沈玉澤的性格。


    不會輕易放棄對自身一切有利的事物。


    明麵上會將複血丹徹底封鎖,但暗地裏會不會繼續煉製,那就難說了。


    他也不需要大批量讓此物麵世。


    用複血丹,來養好屬於自己的一批武者戰力!


    蘇靜嫻打心底支持沈玉澤的想法。


    這小兩口,實際上是“臭味相投”的一種人,也能說是相輔相成。


    二人繼續走著。


    蘇靜嫻突然問道:“譽王,聽說……你也是劍修了?”


    “對,戰前溫養出了一道劍胎,總算了卻我一樁心事。”沈玉澤說。


    “我也是。”


    “嗯?”


    以前的蘇靜嫻,大多數時候,都是以武技進行作戰,雖然也用劍,但並沒有劍修的那種趨勢。


    劍修,是以劍為武道中的大道。


    在蘇靜嫻手裏,劍純粹就是一個殺人工具,但她轉為劍修,著實令人詫異。


    “在煉化赤珠期間,張天師將她在流雲門中搜羅而來的劍道感悟,一並傳授給了我。”


    “我們倆……現在應該是說書人嘴裏經常提到的劍修道侶?”


    沈玉澤牽著她的手,在此話過後緊了一下。


    “不是應該,就是道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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