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鵬飛繼續說:“我跟我女朋友也看了那個恐怖片,就在你倆左邊數過去第三第四個座位。”江夏:……齊鵬飛深吸口氣,最後丟下一枚深水炸/彈:“從電影院出來後,我們也去了那家酒店。”江夏:!!!被發現了!筆芯第34章 所以什麽是緣分呢?大概就是室友兩個在同一家電影院看完電影以後,又去同一家酒店打了炮,隻不過一個是打,另一個是挨打。戀情被扒得猝不及防,江夏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反應,齊鵬飛也有些手足無措。哥兒倆在髒兮兮的衛生間裏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眼瞪大眼,最後還是東北鵬於晏先打破了沉默:“所以他不是你叔叔,是你男朋友?”江夏點點頭。齊鵬飛微微皺眉:“他看起來已經工作了。”“對,他三十二了。”江夏沒有隱瞞。“這麽老!”齊鵬飛震驚,“我以為最多二十七八……”江夏不高興,像隻護食的小公雞似的立即反駁:“聞晦才不老,他特別帥。”齊鵬飛忽然有種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的感覺。“行叭,確實挺帥的。”東北鵬於晏承認自家女兒說得對。江夏又高興了。“小夏,你那個叔叔,不是,男朋友對你好嗎?”兩人年齡差巨大,齊鵬飛自覺作為404寢室的老大,其實有點擔心他會吃虧。江夏想了想說:“挺好的,他還救過我呢!”齊鵬飛微微睜大了眼睛。江夏便把暑假裏遇上小混混,聞晦忽然出現,一打五還贏了的事跡說了。“那他人確實挺正義的。”齊鵬飛點點頭。江夏臉微微一紅,心想,正義個屁,聞晦才不正義,他特別流氓。吳霖睡得迷迷糊糊,尿急要用衛生間,把門拍得砰砰響,看到齊鵬飛和江夏一起從裏麵出來,奇怪地問:“你倆幹嘛呢?”江夏笑眯眯地不說話,齊鵬飛沒好氣地給了他個腦瓜崩:“管東管西的,下午法理學課的作業抄好了嗎?”一聽作業,吳霖瞌睡瞬間醒了大半:“法理學不是明天嗎?”江夏:……齊鵬飛:……吳霖同學沒抄完作業被扣了平時分,一起被扣分的還有小夥伴趙曉毅。兩個人在寢室裏抱頭痛哭了一陣,又組隊打起了遊戲。下午三點多的時候,江夏接到了輔導員的電話。“小夏,輔導員打你電話做什麽?”齊鵬飛奇怪。江夏也不知道:“她隻說有人想見我,讓我去一趟辦公室。”江夏一路上都在琢磨是誰要見自己,他希望是聞晦,但想也不可能,聞叔叔如果要來,肯定就直接去宿舍樓下等了。江夏揣著一肚子疑惑推開辦公室的門,輔導員看見他笑道:“江夏,你看誰來了?”江淮民轉過身,朝他露出個笑臉。江夏呆愣愣地站在原地。輔導員感覺有點不對勁,出來打圓場:“你爸爸特意過來看你,這孩子是高興傻了嗎?”江夏沒感覺高興,但他是真的傻了。“小夏。”江淮民聲音溫和。江夏很想立刻就走,但他不想讓輔導員看出什麽,於是平靜地叫了一聲:“江教授。”輔導員有學生個人資料,知道江夏的爸爸是春城大學的物理教授,卻不知道江教授和他的寶已經離婚,一聽他這麽喊,忍不住笑了。江淮民也笑了。“我一會兒還有課。”江夏幹巴巴地說。“我送你去教室。”江淮民接的很快,和輔導員道別,兩人一起出了辦公室。江夏腳下生風,周四下午隻有兩節法理學,哪還有什麽別的課,江淮民雖然不清楚兒子的課表,但猜也能猜到個大概。江夏並不想見到自己。“小夏,對不起。”江淮民在他身後說。江夏腳步頓了頓,江淮民心中一喜,結果就聽他道:“我上周日在母嬰店裏看到你和……你的妻子了。”江淮民的臉色頓時精彩極了,片刻後尷尬地解釋說:“敏希快臨盆了,我請了一周的假陪她回老家待產,她是山城本地人。”“哦。”江夏興致缺缺,對他爸的第二春是哪裏人一點興趣也沒有。江淮民見狀,自以為知道他在介意什麽,信誓旦旦地承諾:“小夏,不論我和敏希有沒有孩子,你都是我的兒子,我還是像從前一樣愛你。”江夏愕然,時隔半年,第一次認認真真地打量他的這位父親。江淮民雖然已年過四十,但保養得非常好,連根白頭發也沒有,說三十出頭都有人信,難怪能讓小他二十多歲的女孩兒動心。他看向江夏的目光跟別的爸爸看孩子沒有任何區別,一樣的慈愛,一樣的歡喜。他以為江夏不理他是因為害怕失去所謂的“父愛”……江夏望著他的眼睛,輕聲說:“可是從你出軌的那一刻起,帶給我的就全部是傷害了。”他不知道在他出生前,江淮民是不是也像陪美術生那樣陪他媽逛過母嬰店,應該是有的吧,那時候他們還非常恩愛。江夏沒有上學前班,文化課的啟蒙老師是江教授,鋼琴和小提琴則是汪女士手把手教的。他也曾擁有一個幸福的三口之家,但那是在江淮民出軌之前。江淮民大概沒料到他會這麽說,一時間啞口無言。江夏忽然感覺非常難過。他知道自己說那句話會對江淮民造成多麽大的衝擊,他不是那種冷心冷肺,隻圖口舌之快的自私鬼,所以對江夏而言,這麽做無疑是在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父親二字在他心裏一直都是最堅實可靠的存在,他尊敬甚至崇拜著江淮民,從小到大身邊所有人都知道江夏有個當教授的爸爸,厲害得不得了。他為他感到驕傲。然而就是這樣令他驕傲的爸爸背叛了他媽媽,背叛了這個家。他想起聞晦的父親,酗酒家暴,最後患病而死,他從沒想過讓江淮民死,可也不願意原諒對方。江夏沒有再去看江淮民的神情,轉身離開。一周的時間匆匆而過,江教授返校前給江夏發了個微信,表示自己走了,等有空再來看他,還往他卡裏轉了一筆生活費。江夏沒回,那筆錢他也沒有動,單獨存了起來。又到周末,聞叔叔照例來接小侄兒出去玩,明顯感覺江夏情緒不是很高,旁敲側擊地問了兩句,才知道他嶽父來過了。聞晦沒說什麽,也沒有自以為是地開導,這種事情旁人無法感同身受,所有的安慰都顯得無比蒼白,隻能靠江夏自己想通,或者讓時間撫平。於是聞叔叔提起了另一件事。“煤球好像該絕育了。”聞晦指了指在貓窩裏睡得四仰八叉的無知小貓貓,語氣微妙,“前兩天我看見它在日你的拖鞋。”江夏:???江夏算了算時間,煤球差不多快七個月大了,別墅裏開著空調,溫暖如春,小黑貓也找到了自己的春天一隻拖鞋。“附近有寵物店嗎?”江夏問。“八橋街上有一家,打車過去十幾分鍾。”聞晦提前做了功課。兩人決定明天就把煤球送去絕育,下午先給小黑貓洗個澡,畢竟之後很長一段時間傷口都不能沾水。往常都是聞晦給洗的,倒不是聞叔叔多麽有愛心,主要是太閑了,他現在基本處於半休假狀態,又不能隨便出門,除了和江夏聊天外,其餘時間都在看資料,枯燥得不行,總得找點別的事情做。煤球在聞晦手底下特別老實,毛毛被水打濕後癟了一圈,但看上去依舊像個球。江夏湊過去捏了捏小黑貓的爪爪,鄭重地說:“煤球,你不是毛絨絨,你是真的胖。”煤球:???聞晦見他在旁邊無聊,就把花灑遞過去,自己托著煤球,讓他幫忙衝水。江夏一開始衝得還挺認真,幾分鍾後,把噴頭對準了聞晦。聞叔叔丟下小貓去搶花灑,小侄兒各種躲,結果當然沒躲掉,被聞晦按在淋浴間裏親得滿臉通紅。“偷襲你老公?”聞晦在他耳邊輕笑。江夏被他笑得腿都軟了。浴室裏開著暖風機,為了行動方便,兩人都隻穿了單衣,江夏的t恤全濕了,貼在他身上,聞晦的襯衫也好不到哪裏去。聞晦把花灑放回支架上,溫熱的水流在玻璃上蒸騰起朦朧的霧氣。“我錯了。”江夏同學說著認錯的話,卻沒有絲毫認錯的態度,用他那雙漂亮的琥珀色眼睛一眨不眨地望著聞晦,小聲說,“你要懲罰我嗎?”然後聞叔叔就用實際行動懲罰了十八歲的小侄兒,在淋浴間裏懲罰了一遍,對著洗手台的鏡子又懲罰了一遍。江夏覺得他真的學壞了,他以前明明沒有這麽好色的,都怪聞晦!罪魁禍首聞叔叔摟著江夏親親摸摸,小侄兒忽然感覺有哪裏不對……他推了推還在他身上使壞的聞晦,震驚道:“煤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