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3看著世界能量波動的反饋:算!相當算啊!簡直讓人無能為力!讓人痛徹心扉!許綏之:喔!效果這麽好的嘛。不對!應閑生猛然回過神來,不對!!“小綏!”他目眥欲裂,看著許綏之越來越遠的背影,水色的衣裳被天光一照,像是一滴水投入大海似的,讓人無端生出種以後再也見不著了的感覺。“小綏!不要去……”他眼眶濕紅,淌出淚來,吐出的每個音節都泣著血,“求求你,不要離開我……”應閑生立刻拚盡全力想要衝破身上幾乎被他掙得陷入皮肉的縛仙繩,可惜這是來自公司的開掛神器,有誰都無法逃脫的設定,他的掙紮終究是徒勞。許綏之抬起手,很輕易地就搭上了一個早就停在山崖邊緣等著他的血腥氣風暴,他麵上浮起一個淡淡的笑,道:“好啦,我跟你們回去,不要再殺戮生靈了。”風暴似乎聽懂了,真的漸漸平息下來,剛要卷上許綏之的腰身,許綏之脖頸上的玉片霎時大亮,迸發出強橫的光芒往那縷風暴刺去,還強勢禁錮著許綏之不讓他離開。風暴當然被激怒了,天空瞬間響起陣陣雷鳴,才消停沒一會兒的雷劫又有狠狠劈下來的趨勢。但是它的回擊還是被許綏之製止了,許綏之失笑安撫道:“別生氣了,他也是關心我。”玉片還有作用,看來雲借月還算沒事,許綏之稍稍放了心,一邊用了點巧勁解開繩結,輕輕取下來了,將這塊小玉片彈去應閑生跟前。他最後朝著應閑生笑道:“放心,你身上的繩子很快就能解了,還有這個,幫我還給師尊吧。”話音剛落,他就被再也等不及的風暴強橫地卷上了天際,融入時隱時現的電光之中,消失不見了。跟著消失的還有天上的缺口,恢複完整的澄澈天空猶如明鏡般透亮光潔,這些天的慘重災難仿佛隻是人間的大夢一場。第49章 他死了他活了可能過了很久, 也可能隻是一瞬間而已,應閑生的淚已經流幹了,他隻是死死睜著眼,看著從遠遠天邊墜下的一個小小身影。那是許綏之, 他知道。他身上的縛仙繩已經鬆了, 但他仍然動彈不得。他想要不就這樣困死在這裏也好, 師兄反正也沒想讓他活著,不然怎麽忍心當著他的麵去死?要他一個人怎麽活?師兄,你要我一個人怎麽活?但是他還是動了,他木然地站起來,又倒下, 倒下了,又爬起來, 到了山崖邊上, 身上新添了十數道傷口,它們和全身的裂痕一起流血, 他沒有感受到。他接到了許綏之。那樣柔軟,那樣輕盈, 像一團美麗飄渺的雲, 正正好落到他懷裏。許綏之時時刻刻都幹淨美好得不像凡人,就算此刻,水色的衣裳仍然妥帖地包裹著他沒有一絲瑕疵的身體, 連唇瓣都仍然水潤粉嫩。誰能看出這是已經死去的人?他分明隻是睡著了。於是應閑生像無數個平常日子一樣, 輕柔地撫摸著許綏之的臉,輕聲喚著他貪睡的師兄, “師兄,醒醒。”許綏之沒睜眼。這是很平常的, 他的師兄跟小寶寶一樣貪睡,哪裏能一句話就叫起來呢?於是他又湊近了一些,輕聲哄道:“師兄,快起來了,我給你買了你最愛吃的花糕,現在溫度正正好,起來我喂你吃,好不好?”許綏之沒睜眼。這情景雖然少見一些,但仍然算平常。他的師兄通常會動一動了,有時會猶猶豫豫微微睜眼,任他抱起來。有時會不高興地在他臉上蓋一巴掌,翻個身再睡過去。可師兄現在還是沒反應,難道是今天格外好睡?應閑生笑了笑,俯身貼緊了許綏之的耳畔,輕輕的聲音帶著一點兒捉弄的意味,“師兄,你再不起來,我就要吻你了。”好了,這下子許綏之就算睡得再沉,也要一骨碌爬起來罵他了。可許綏之還是沒睜眼。應閑生的嘴角垮下去,他維持著緊緊摟著許綏之的動作,他的臉貼緊許綏之的脖頸,很輕易就感受到懷裏人的生機已經逝去已久。過了不知道多久,他看見許綏之身上染上了血跡,有些慌亂地去擦,才發現是他自己的,但他仍然問:“師兄,你疼不疼?”許綏之沒有回他,但他知道是很疼的。自毀祭天,該有多疼啊,明明他的師兄是最怕疼的。應閑生第一次這樣憎恨這世界,這眾生,憑什麽?你們算什麽,憑什麽要用他的師兄來換?他心裏是這樣扭曲瘋狂的恨意和憤怒,行動上卻隻是耐心地擦淨許綏之身上沾染的,他的血和淚。等全部都擦幹淨了,他小心地將許綏之抱起來,一步一步地走下山去。他的麵目很平靜,除了渾身的傷痕,過分通紅的眼和蒼白的唇,沒人能看出抱著死去的許綏之的應閑生和抱著走累了的許綏之的應閑生有什麽區別。他想,他要讓許綏之活過來。師兄,你別想拋下我一個人。……雲借月一劍挑碎了他設的結界,踹開了緊緊閉上的房門。應閑生並不意外,連一個眼神都沒分給他,他的禁錮囚牢本來就堅持不了多久,隻是這雲借月著實難纏,不管他將師兄帶去哪裏,都跟個拍不死的蒼蠅一樣窮追不舍。他現在卻沒功夫跟他扭打糾纏,他跪在玄冰床前,心髒處的豁口汩汩冒出鮮血,盡數滴落在地板詭譎的陣法上,陣法發出的紅光越來越盛,躺在玄冰床上的許綏之也被紅光覆蓋。這回紅光閃耀得格外久,應閑生眼裏幾乎生出希冀,他緊緊盯著床上的人,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房間裏一站一跪的兩個人都沒有動。但最終,紅光散去,室內恢複黑暗,連帶著不見天日的還有應閑生的眼睛。這情形已經發生過無數次了,他不知道是失望多一些,還是麻木多一些,他隻是抓著許綏之的手,像尊雕塑一樣跪坐著。師兄,你真狠心,自瀟灑去了,留我苟活。我要剜心救你,你還不肯睜眼,求求你了,睜開眼看看我吧。雲借月在他身後冷冷地道:“你救不了他。”應閑生沒有反應,直到雲借月走上前來,將將要碰上許綏之的時候,一道裹挾著烈焰的劍氣衝他迎麵劈來。“你想帶走他,除非我死。”雲借月一個閃身躲開了,他指尖一縷黑氣繚繞的火焰瞬間熄滅,他看著應閑生,“你墮魔了。”應閑生瞳孔血紅,隻是狠戾地朝他攻擊,每一劍都帶著驚人的怨恨和毀滅氣息。可是應閑生此刻太過虛弱了。等雲借月一劍插進他還開著口的心髒處,應閑生的眼睛瞪大兩分,緩緩跪倒在地,攥緊了劍刃,還沒等他用力,劍刃就先一步狠狠拔出,他胸口處像噴泉一般的血瞬間染紅了半個房間。“那你就去死。”應閑生還在地上蠕動掙紮著往玄冰床爬去,雲借月不再看他一眼,走向冰床將許綏之輕輕地抱起來,瞬息之間就消失不見。……冰室內。燦爛的冰藍色細線像蠶蛹一般包裹著床上的人,磅礴渾厚的□□在蠶蛹上劇烈綻放,一旁跪坐的人卻正好相反,他的生命力以難以想象的速度飛快流逝,但他像沒感受到似的,掐決的手勢翻飛不停。過了很久,冰藍色的光芒猛然間消散了,跪坐的人身影搖晃,喉間一甜,吐出一口血。但他並不理會,隻是著急地過去床邊,消失的蠶蛹處靜靜躺著的一個人,他安安靜靜地閉著眼,好似睡著了一般。他仍然睡著,沒有睜眼。事實上,沒有了補天石的這具身體不過一副空殼而已,連半片魂魄也不曾留下,就算再怎麽填充生機,也都是無濟於事。他們都清楚,但他們都不肯放棄。雲借月頓了頓,很慢很慢地撐起身坐到床邊,像做過無數次一樣熟練地將人抱起,摟在懷裏。他撫摸著許綏之柔軟的麵頰,將唇瓣貼上了他的額頭,“小綏,你不要師尊了麽?”他手裏死死攥著的半塊玉片嵌入了他的手,血液爭先恐後地湧出來,又從指縫滴下。這種事情日複一日地發生,縷縷紅線深深滲入玉片,怎麽都去不掉了。雲借月的發梢處開始爬上了絲絲白色,像悄聲無息覆蓋上了一層落雪,但他宛如無知無覺般,仍舊閉著眼,抵著懷裏人的額頭,一滴淚落在了許綏之的臉頰上,又沿著柔滑的皮膚淌下去,沒有留下一絲痕跡。以命換命失敗反噬,折損壽元八百年。絳霄仙尊一夜白頭。……“又打起來了啊?”有個修士看著遠處一座巨大的山峰轟然倒塌,瞠目結舌地對著旁邊的人說,正說著,淩厲的劍光隔著千百裏傳過來,他被嚇得一激靈。“可不是!三年了,隔三差五的,年年如此!不知道還要打到什麽時候!”旁邊有不知內情的小修士,懵懵地問:“師尊,是誰在打啊,他們為什麽要打?”話音未落,吃了他師尊一個爆栗,“叫你練的劍訣練好了嗎!整天就知道玩,亂打聽什麽!回去練劍!”小修士撇撇嘴,嘟囔道:“哼,絳霄仙尊那個大弟子還不是隻知道玩!我有一天會比這兩個打架的人還要厲害,師尊你就等著吧!”他做了個鬼臉,靈活躲開了他師尊踹過來的腳,一溜煙跑遠了。“這小兔崽子!”還站著的幾個修士卻靜默良久,沒再說話,臉上尚算輕鬆的神情也消失了。自從三年前補天後,那對師徒就像瘋了一樣,喪心病狂地要置對方於死地。他們打起來沒有預兆,更沒有顧忌,整個修真界都因為他們瘋魔的搏殺抖三抖。沒有人能阻止他們,每個修士每天睜眼第一件事就是對天祈禱別撞見那兩個瘋子,不然被波及了,隻能自認倒黴去排隊轉世投胎了。要說沒有人能阻止他們,也不準確,從前他們兩個人還有顧慮,仿佛避免什麽東西收到傷害似的。但自從不久前那個東西離奇失蹤了,那兩個人就比兩條瘋狗還癲狂,一口咬定是對方偷了自己的東西。每每不是你殺上門,就是我打上山。他們到底丟了什麽東西,沒有人知道,整個修真界恨不得全力出動幫他們找,隻求那兩位祖宗消停點。但沒辦法,最頂尖強者的怒火誰也承受不起,因此沒有人敢去打聽,生怕被兩個瘋子盯上。“那青冥……應……”那個最開始開口的修者想了半天,也沒想出來一個合適的稱呼,舊有的褒揚稱號早成了噩夢般的存在,直呼姓名他又不敢,隻好說:“那位尊上當真墮魔了?”這樣叫倒也不錯,如今整個魔界都仰承他的鼻息度日,稱聲尊上也算入情入理。“……不好說,傳聞說他隻是聽聞魔界有什麽密術,他進去找而已。隻是找了很久都沒找到,本來心裏就不痛快,偏偏那魔尊還覺得他囂張的氣焰威脅了他的威嚴,前去挑釁,結果被人家沒兩下殺得差點滅門。魔界戰戰兢兢,擁他為尊上,願意傾盡所有為他尋找密術,求他放魔界一條生路。”“所以……他就成魔尊了?若是如此,豈不是真成魔修了,不然普通修士怎麽在魔界呆的下去,都是要被魔氣侵蝕的……”“沒人知道是不是,隻是有宣稱見過他的人說,他身上的東西,就算不是魔修,也和魔差不了多少。”另一個人奇怪道:“他要找什麽密術,竟然不惜和魔物廝混,也要留在那裏。”他旁邊的人遲疑地開口:“聽說是……複活密術。”“世上怎麽可能有這種違逆天道的邪術!他們真的瘋了!”話雖如此,幾個人卻不約而同地想起三年前死於天缺浩劫的那個人。更有離譜的傳聞說他們兩個一直在爭奪一具屍身,想到這兒,在場的人臉色幾經變換。“可有人見到那位是怎麽死的?”“你小聲點!也不怕忌諱!……沒人見到過,我師尊告訴我,當時人死的死,跑的跑,誰還敢留在那裏?甚至現在都沒有真正親眼見到當年的事的活人了。有人說他是被雷劫劈死了,有人說他是被那血腥風暴吞噬了,還有人說……他是那塊補天石幻化成人,自願獻祭了。”“怎麽可能!”每個人都對最後一條嗤之以鼻,“他師尊可是絳霄仙尊啊,這種事情怎麽可能看不出來?要是知道了……”要是知道了,會怎麽樣?會拿他去補天麽?眾人想起那兩個失心瘋了似的人不人鬼不鬼的瘋子,心裏同時冒出了一個恐怖的猜想,但是沒有人敢真的說出來。於是這場關於修真界最避諱的秘史的談話,就像從前每一次那樣,以沉默結尾了。……時間回到他們口中的那天。許綏之一被血色風暴卷上高空,就感受到一股力量托著他,急切地要召他回去,許綏之身上一暖,還沒等他感受到魂身分離的過程,就失去了意識。等再睜眼,他正安安穩穩的呆在係統空間裏,看見了233湊過來看他的放大的臉。233見他醒了,臉色有些古怪。許綏之疑惑地問:怎麽了?出什麽事了?233不答,轉而故作神秘地說: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你想先聽哪個?許綏之等著結算,懶洋洋躺在係統空間的躺椅上:嗯,先聽個好消息高興高興。233:你死了,天補了,任務圓滿完成!許綏之笑得見牙不見眼:哈哈哈,基操基操。那壞消息呢?不會是感情線又崩了吧,唉,不應該啊,我跟你說……正說著,白光一閃,許綏之睜開眼睛,笑容凝固在了臉上。233:你又活了。去他劇情的,還不如感情線崩了呢!第50章 小許從天而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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