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糊聽到有人在喊自己,喬懷瑾剛開始還不敢怎麽應聲。但那聲音越來越急,整個空間好像都在搖晃。他猛地睜開眼睛,什麽都沒看清就被人一把攏進了懷裏。“你沒事太好了。”白彥清的身體還在微微顫抖,將喬懷瑾的抱得很緊。喬懷瑾想了一下,伸手拍拍他的後背,“哥,我沒事。”白彥清好一會兒才平靜下來,臉色有些蒼白。鬆開喬懷瑾,上下打量了兩眼,才抓住他的手腕,確認沒有受什麽傷才真正鬆了一口氣。“你不可以離開我!”白彥清的眼睛更紅了,盯著喬懷瑾,充滿了難以言喻的瘋狂。“我不離開你,不會離開你的。”喬懷瑾看到這樣的白彥清心髒處鈍鈍的疼,這種痛讓他有些慌。不由得貼緊了白彥清,抱著他的腰。白彥清又伸手抱著他,身體緊貼的安全感讓兩人多留戀了一會兒,直到心境都平靜下來。“從這裏出去,我們就舉行道侶大典,我們生生世世都要在一起!”白彥清把臉埋在喬懷瑾的脖子裏,深深吸了一口氣。喬懷瑾猶豫了一下,點頭道:“好,出去了我就給師兄傳信。我們結道侶!”抱夠了,喬懷瑾才從白彥清懷裏鑽出來。白彥清有些不舍,他很沉迷抱著喬懷瑾的感覺。“哥,剛才你也聞到那縷香味了嗎?”白彥清的微微垂下眼皮,點點頭。他剛接住喬懷瑾就失去了意識,還沒弄清楚到了哪裏,就看到喬懷瑾被一群人帶走,他幾乎殺瘋了,才將喬懷瑾搶回來。沒想到搶回來的根本不是喬懷瑾,反而被他一掌打在胸膛,受了點內傷。但是這個沒有必要告訴他,隻要他在自己身邊就好。“也不知道是什麽香,能影響到人的意識。我剛才還看見你了,但是被我識破之後它就變成了我的樣子。”喬懷瑾話還沒說完,就感覺胳膊一緊,白彥清緊張地拉著他。“沒有受傷吧?”喬懷瑾衝他一笑,搖搖頭,“沒事,我發現它好像是從我們的思想裏生出來的,我隻要什麽都不想,它就奈我不得。然後就被你叫醒啦。”白彥清看著他的笑,也不禁跟著翹起了嘴角。他也隻是一時被憤怒衝昏了頭,在看到喬懷瑾被人帶走,攔著他,不許他靠近半步的時候。“嗯,你真聰明。”白彥清誇道,“不管如何,一定要小心,不要讓自己受傷。”“我知道了。”喬懷瑾心裏提高了警惕,但這間大廳裏好像就這麽一道機關。不管他怎麽嚐試都沒有再出現任何情況,他看向白彥清。白彥清衝他點點頭。喬懷瑾立刻上前將寶物都收進須彌袋,連珍寶架都沒放過。整個大廳頓時變得空蕩,其實喬懷瑾還想把牆上的燈也收進去的。白彥清不讓,那燈也沒什麽稀奇的,凡人也能做得出來。“修個地宮,就放這些東西是不是太大材小用了。”喬懷瑾又順著牆敲了幾下,全都是實心的,看不出來哪裏不對。白彥清隻是靜靜地跟著他,完全沒有想幫忙的意思。他剛才還說著出去就結道侶,現在卻覺得要是一輩子就這麽跟喬懷瑾在一處也很好。就他們兩個人,誰也沒有辦法再將他們分開。目光落在喬懷瑾身上,隻是他會不高興的吧。那麽喜歡熱鬧的一個人,要是隻有他們兩個人,說不定哪天會跑。“找到了!”喬懷瑾有點高興,他自己找到了機關,還打開了。轟隆一聲悶響,右邊的牆緩緩上升,露出後麵的通道。石牆升到一定高度,無數道暗箭飛射而出。白彥清攬著喬懷瑾的腰,飛快地離開暗箭的範圍。他們剛才站的位置密密麻麻插滿了短箭,短箭附著靈力,幾乎整根沒入石磚。喬懷瑾臉色發白,幸好白彥清反應快,拉著他躲開了。這暗箭的力道是能把人打穿的,更何況還有這麽多,把人射成篩子也絕不會是一句形容。“下次記得要小心。”白彥清抓住喬懷瑾的手,“看來剛才的香隻是警告,那些珍寶也是買路錢。再往裏會真的要人命的。”喬懷瑾點點頭,“經驗不足,以後多找進些秘室就會了。”白彥清突然笑了,“你野心不小。”兩人牽著手進了通道,通道不算寬,正好隻能容下兩個人並肩走。通道裏麵一側被堵死,另一側無限延伸,隱入黑暗。白彥清拿出喬懷瑾送他的燈,一路朝著黑暗走去。突然,喬懷瑾停下腳步。白彥清側過頭看他。“我們在書房的秘室找到了一些初級功法,但剛才的短箭上附著的靈力卻很厲害。”“我之前以為天魔是衝著珠子來的。”白彥清答道。喬懷瑾很快就懂了,天魔如果想要這個珠子,早就拿著跑了,顯然這任陽坡裏有它更想要的東西。但那東西可能放在地宮深處,須得通過層層機關。背後再一次傳來轟隆聲,是機關關閉的聲音。兩人對視一眼,繼續往前走。白彥清感覺到牆壁有靈力波動,抬手以正則格檔。牆壁上突然鑽出半個人,舉著刀砍在劍上。那半個人並不戀戰,一擊不中,又迅速沒入牆壁。喬懷瑾迅速抬手,擋下牆壁裏冒出來另半個人的一擊。這仿佛是一個信號,牆壁上接二連三地冒出人來,用劍用刀或其他兵器,不斷朝著兩個攻擊。身前、身後也不斷落下石牆,既斷前路,也斬後路。若是實力不濟,必死無疑。喬懷瑾隻是經驗不足,實力卻在合體後期。白彥清卻是在短短一年的時間重新回到渡劫期,通道裏的這點東西想要對他造成傷害還差些火候。一邊跑過頭頂落下的石牆,一邊留意著喬懷瑾,從最開始的手忙腳亂,到越打越順。便存了點讓他練手的心思,偶爾漏一兩個從牆上冒出來的人給他。“哥,來不及了!”喬懷瑾心裏發緊,前麵落下的一堵牆已經快落地,他們根本沒有時間衝過去了。“打碎它!”白彥清沉聲道。喬懷瑾順勢一劍,劍氣凝實劃向前麵的石牆。這一擊他幾乎用盡全力,那石牆也不知道是什麽材料製成,在這麽強的劍氣下竟然出隻出了幾道裂痕。“哥!”白彥清連擋三人,一劍劈上石牆。喬懷瑾也擋下即將落到他身上的刀劍。石牆頓時四分五裂,喬懷瑾心裏一喜,跟白彥清一起繼續往前跑。再沒有石牆落下,但也到了通道的盡頭,石壁兩側的人還在不斷往外湧,一個接一個,速度越來越快,攻擊所帶的靈力也越來越強。白彥清在確認喬懷瑾可以同時打退十人之後,將他拉到自己身後,舉起正則,以極快的速度打出兩道劍氣。黑亮的劍氣交叉著向前襲卷,兩邊的石壁被掀起厚厚一層石磚,一同被掀走的,還有突然冒出來的人。喬懷瑾一直都知道白彥清很強,但對於他的實力卻沒有直觀的感受。但是現在他知道了,他和白彥清的差距絕對不僅僅隻是靈力上的。整個通道一片狼藉,石壁上再也不會有人突然冒出來。“哥……你真厲害。”喬懷瑾突然開心,他看上的男人果然很優秀。看著喬懷瑾發亮的眼神,白彥清的心情突然變得很好。“我最厲害的是讓你對我傾心,願意與我結為道侶。”第46章 喬懷瑾覺得白彥清越來越會說甜言蜜語了,但還是很開心。忍不住趁著所有機關暫停的時候湊上去親了親他的臉,幸好地方比較暗,看不出來他臉頰染上了緋紅。也不知道怎麽回事,他好像很喜歡和白彥清親密接觸,這會讓他感覺到格外的滿足。而白彥清每次在他親完後,攬在他腰上的胳膊也會收得更緊。好一會兒,通道裏一片安靜,隻能聽到兩人的呼吸聲。喬懷瑾輕輕推了白彥清兩下,他才順勢鬆了手。“哥,咱們背後沒有路了,要繼續往前走嗎?”喬懷瑾有了點退縮的心思,他知道剛才是白彥清替他擋了很多,否則他早就身負重傷。隻是現在要調頭回去的話,還要破十幾道落下的石牆才行。“繼續吧,都是要費力氣的。”白彥清沉聲說,“我更想知道天魔想得到什麽,這地宮裏又有什麽?”喬懷瑾與白彥清看得仔細,這裏確實不像有機關。突然,喬懷瑾眼尖地發現有個不起眼的地方有個小東西卡在磚縫裏,頓時心裏一喜。手卻在差一點碰上的時候縮了回來,如果是他想阻止入侵者的話,說不定做一個假的機關。隻要有人觸碰機關,便瞬間將人全滅。尤其是在這種無退路又無前路的時候,最容易讓人入套。“懷瑾?”白彥清喊了一聲。喬懷瑾回過頭,“哥,要不我們直接把這牆劈了吧。”說著便拔劍,運起靈力朝著牆壁揮去。那牆壁確實夠堅硬,至少喬懷瑾第一下也隻在牆壁上留下半寸深的痕跡。他卻沒有放棄的打算,一下又一下打在同一處,很快一道牆就被他毀了,露出後麵的黑洞洞的通道。喬懷瑾與白彥清對視一眼,誰都沒有動,反而默契地朝著另外兩麵牆出劍。白彥清的那麵牆一碎,喬懷瑾的第二麵牆也碎了。三條個黑洞洞的通道無比詭異,黑暗裏像是藏著令人無比恐懼、卻又像是極其吸引人的東西,令人向往。若是普通修士,此時已經開始發瘋了。但白彥清對此無動於衷,論心神堅定,誰也堅定不過他。至於喬懷瑾,純粹是其他東西沒有興趣,也沒有什麽讓他好怕的,能牽動他心神的隻有白彥清。“哥,咱們走哪條?”喬懷瑾對三個通道都探了探頭,好像沒有什麽太大區別,“隻有中間這條道有風。”白彥清點頭,“那就走中間。”兩人一起進入通道,這條道似乎並不像剛才看的那樣充滿未知的可怖,反而很平靜。他們走了一會兒,又看見一間石室。這間石室比剛才那間大太多了,雕刻著許多壁畫,甚至連地磚與石頂都有。與之前不同的是整個石室都是空的,石室中央有一個棺槨。“這棺槨裏不會裝著屍體吧。”喬懷瑾不太想上前。“應該不會。”白彥清讓喬懷瑾在原地等他,獨自一人走到棺槨前,用力一拍,棺槨的蓋子瞬間飛了出去。棺槨裏還有一個棺材,白彥清又掀開棺材,隻有一套衣服。“沒事,空的。”白彥清轉頭對喬懷瑾說道。喬懷瑾放下心,走到棺槨前。也不算是空的,隻是沒有人而已。華麗的錦衣上放著一個巴掌大的小盒子,盒子上鑲著各色寶石,看起來很是金貴。“費這麽多事,就是為了保護這個盒子嗎?”喬懷瑾這次謹慎許多,沒有貿然伸手去拿。誰知道會不會是什麽陷阱。他退開兩步,拿著靈均戳了戳盒子。盒子滾動了兩下,喬懷瑾立即警惕周圍是否有異動,確認安全後,才上前拿起盒子。誰料剛打開盒子,他剛才從書房裏拿的那顆藍色珠子竟然飛了出來。喬懷瑾來不及驚訝,丹田處好像被火燒了一樣疼,臉色瞬間蒼白如紙。“懷瑾,你怎麽了?”白彥清立刻扶著他,掌心貼在他的後背上,檢查他的身體情況。他的眼神卻落在從胸膛裏飛出的那顆深紅色的混沌珠上,混沌珠不受控製地飛了出來。盒子裏的是個小拇指粗細的小瓶子,瓶子裏是一團紫色。在半空中與一紅一藍交纏,距離也越來越近,看起來更像是要融合在一起。白彥清的嘴唇幾乎抿成了一條直線,也顧不得那三個快要融合在一起的三種顏色。喬懷瑾現在的很差,渾身大汗淋漓,臉上幾乎沒有血色。但他的身體沒有任何不對,氣血充足,靈力流暢,可他很難受。“懷瑾,你哪裏不舒服,快告訴我!”白彥清的語氣難得地帶上了焦急,可喬懷瑾痛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一紅一藍一紫三色已經融合到了一起,而這三種顏色的容器卻在融合時都消失不見。白彥清瞳孔的顏色更深,眉眼之間的邪氣也更盛,夾雜著不容忽視的戾氣。“懷瑾,懷瑾……”白彥清抱著喬懷瑾,一直在給他輸送靈力,卻依然減輕不了他身上的痛感。“哥……哥哥,我好疼……”喬懷瑾的聲音細如蚊蚋。白彥清的眼睛更紅了,“你再堅持一下,很快就會沒事的。你放心,會沒事的。”那話不知道是在安慰自己還是在安慰喬懷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