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彥清又吃了一口,“我很喜歡。”白彥清說得很認真,喬懷瑾再也忍不住,臉色爆紅,說了聲:“我先出去收拾一下。”便手忙腳亂地往外跑。白彥清低低地笑出聲來。突然,白彥清手一伸,黑影還未完全顯現,就被他一把捏在手裏,語所冰冷:“下次再讓我發現你靠近他,別怪我對你不客氣!”手腕一翻,黑影來不及出聲就消失了。白彥清洗了手,回到桌前,繼續吃著喬懷瑾送來的粥。喬懷瑾心情很不錯,練完劍,哼著不成調曲子回去時,又碰到許心月。“師姐。”喬懷瑾笑眯了眼睛。許心月瞧著有心事,抬頭見他笑得這麽開心,忍不住說道:“昨天一副天塌了的樣子,現在又這麽開心。你幹嘛了?”“沒幹嘛呀,師姐,你怎麽愁眉苦臉的?”許心月深吸一口氣,看來喬懷瑾的心情確實很不錯。“鄧師伯去看了封印,沒帶我們。”“這有什麽好愁的,他帶你們才不正常吧。”喬懷瑾不是很理解許心月為什麽會這麽愁。“你怎麽能這麽說,不是說好一起查天魔然後一起誅滅它嗎?”許心月捏著拳頭,有點生氣,喬懷瑾怎麽能用這種態度看待天魔。喬懷瑾在心底歎了口氣,要不是天魔事關白彥清,他根本不想管好嗎。“什麽都查不出來還不明顯嗎?你們肯定不是第一天查這些了。”喬懷瑾看著許心月,“要麽青陽劍宗就沒有關於天魔的記載,要麽就是被人藏起來了,不想讓人知道。”許心月沉默,確實,她和謝一舟這兩年來無數次進了書樓,都找不到關於天魔的隻字片語。“那難道就不找了嗎?我們現在已經知道了天魔的封印,隻要……”許心月說不下去了,她太知道天魔有多強大了,從天魔現世的第一天開始,無時無刻有人入魔,喜怒無常、好殺貪欲。“你看,即便你與它交過手,也是一樣沒有任何辦法。”“夠了!沒辦法就不管了嗎?你究竟還有沒有一點修行之人該有的救世之心。”許心月眼眶都紅了,不知道是被喬懷瑾氣的,還是被自己氣的。喬懷瑾下默默往後退了一步,生怕許心月突然拿劍劈他。許心月瞪著他,突然轉身就走,每一步都踩得極重。喬懷瑾有點內疚,他真不是故意氣許心月的。真是的,為什麽偏偏他是混沌之體,想救世的人明明就是許心月和謝一舟。他們才是主角,應該給他們才對。喬懷瑾給謝一舟發了隻紙鶴,告訴他許心月跑了,便溜溜達達地回了住處。“懷瑾,你來。”一進門,白彥清的聲音就傳來了。喬懷瑾愣了一下,耳朵有些熱熱的,揉了揉耳朵才去了屋裏。“師尊,你找我?”“坐。”白彥清指著他身旁的蒲團,“雖然你是這代子弟子裏修為進展最快的,但也不可以就此放鬆,更何況,你不是還答應另一個師尊替他重建混天宮?”喬懷瑾聽話地坐過去。誰料,白彥清又說了一句:“這次要專心。”喬懷瑾聽得臉一紅,連忙閉上眼睛。好像吵過一架之後,師尊變得不一樣了。變得更願意說話,兩人的關係更融洽了。喬懷瑾說不高興是假的,沒有人會不高興喜歡的人與自己多親近。但這種事情,放在白彥清身上顯得有些不太合適。也不是不合適,喬懷瑾說不上來的這種感受,就是不安心。“不是說了要專心嗎?”白彥清的聲音傳來。一如既往的冷清悅耳,喬懷瑾忽視心裏的那點不安,專心修煉。但是在白彥清身邊,想要專心頗為有些難度,許久才入定。從這天起,喬懷瑾除了每天練劍之外,幾乎都在白彥清身邊,包括每天練琴的時候。“你的修為增長很快,是吃了什麽仙草是的原因嗎?”白彥清突然開口。喬懷瑾練琴的手停了,“可能是吧,我也不知道吃了什麽,好多都不認識。”說到不認識的仙草,他突然衝白彥清笑了,“博延師兄給我把不認識的仙草都挑出來了,其實我自己還藏著一半呢。”白彥清半低著頭笑了,“知道多留心眼就好。”喬懷瑾也跟著笑了,心裏就跟喝了蜜一樣,師尊是擔心他把好東西都給別人,不知道給自己留嗎?修長的手指撥動琴弦,樂聲歡快地流動。白彥清盯著他的手,纖長有力,在霜宵的碧色流光下顯得格外白。夜裏,喬懷瑾依舊坐在白彥清身邊打坐,不知道過了多久,眼前一花,喬懷瑾發現自己竟然站在白彥清麵前一直盯著他。隻是視角有些奇怪,師尊即便是坐著都異常高大,他得高高的仰起頭才能看見師尊的臉。白彥清突然歎了口氣,把手伸手喬懷瑾麵前,帶著笑意低聲說:“跟你說過很多遍了,要專心,怎麽就不聽。”“師尊!”喬懷瑾看著伸到眼前的大手,驚了一下,才發現自己短胳膊短腿,肉乎乎的。“師尊,我怎麽變小了!”“出竅期了。”白彥清還在笑,喬懷瑾的元嬰很小,被他托在掌心裏。喬懷瑾感覺格外怪異,穩穩當當地坐在白彥清手裏,看著那張看了好多回都不敢正眼瞧的臉。“出竅就是我身體的小孩兒跑出來嗎?”白彥清點頭,“你想去玩兒也可以,不過不許亂跑,會被壞東西叼走的。”喬懷瑾擺動著小胳膊小腿,這樣他不就可以一邊玩一邊修煉嗎?修煉真好玩。而且,師尊這樣跟他說話真的好溫柔啊。心中起伏,坐在白彥清手心的元嬰突然消失不見。喬懷瑾睜開眼睛,臉色微紅,“師尊,對不起,我也不知道怎麽就跑出來了。”白彥清心中可惜,麵上卻不顯。“不用在意,很多人修到出竅期時都是在無知無覺的情況下。你比較乖,沒有亂跑,元嬰若是重傷,你自己也會重傷的。”喬懷瑾乖巧地點頭,“知道了,我不會讓元嬰亂跑的。”白彥清點點頭,繼而閉上眼睛開始修煉。喬懷瑾也跟著閉上眼睛,他有點擔心。這會兒元嬰安靜地坐在泥丸宮,手裏捧著混沌珠,但剛才跑出來的時候混沌珠不在手上,他擔心下次元嬰再跑出來的時候,會讓白彥清發現。混沌珠的事情,他不打算讓任何人知道。翌日,喬懷瑾給白彥清做好茶點,便道:“師尊,我今天晚點回來。”“去哪兒?”“找師兄他們拆招。”喬懷瑾見白彥清又閉上了眼睛,也不等他再回答就跑出去了。屋裏隻剩他一個人,變得很安靜。白彥清卻突然開口,“在這兒何必鬼鬼祟祟的。”黑影突然現形,盯著他許久。那種怪異的感覺又出現了,明明白彥清已經入了魔,可是給他的感覺甚至比入魔之前更危險。黑影這次什麽都沒說,不用白彥清動手便消失不見。混沌珠從白彥清左胸膛中飛出來,顏色已經由粉紅變成了妃紅,並且還在持續加深。白彥清眼神深沉地盯著珠子。他想,這個珠子不太準,顏色不該這麽淺的。喬懷瑾先去的朱雀闕找黃自儀,被相熟的師兄領著轉了幾次才看到他。“黃師兄,我們來拆招吧。”喬懷瑾大喊。“就你那三腳貓的功夫,還來找我拆招,怎麽不去找你的師姐們!”黃自儀腰上還掛著之前白彥清送的寶物。“我要跟師姐告狀,你瞧不起她們。”喬懷瑾笑著,手腕一翻,他的劍出現在手裏,“吃我一劍!”黃自儀遊戲刃有餘地接下這一招,“喲,上哪兒學的搬弄是非?”他將喬悄瑾甩了出去,與他拉開距離。喬懷瑾往後一翻,又立刻上前,“跟你學的。”兩人又過了十來招,喬懷瑾壞心眼地喊道:“黃師兄,小心,我要用靈力了!”“嗯?”黃自儀一聽就知道這小子要使壞,他也用上了靈力。靈力相撞,黃自儀被彈出三步遠,他驚訝地看著喬懷瑾,“你的修為又提升了!難怪來找我拆招。”“是啊,我也沒想到會這麽快,多虧了我師尊親自教導。”喬懷瑾笑得一臉得意。“趕緊給我滾,滾滾滾。看著你就來氣。”黃自儀把喬懷瑾往玄武闕的方向推。喬懷瑾哈哈大笑,“別這樣嘛,師兄,我可是特地來通知你的呢。”“我真是謝謝你!”喬懷瑾又跑去玄武闕,跟幾個師姐玩了一會兒。又去了青龍闕,想找柳牧來著,結果他不在,說是不知道被鄧師伯派去做什麽了。柳牧師兄不在,他也找不到人炫了,轉身準備回青陽山。一回頭就看到許心月與謝一舟往這邊走。“師姐,師弟。”喬懷瑾覺得他真的太容易碰到這兩個人了。謝一舟聽到這個稱呼,嘴角不由得一抽。從前聽喬懷瑾這麽喊他,基本預示著可能有甩不盡的麻煩,這次拜師兩個沒在同一個師尊下,他還以為不會再聽到了。“怎麽又不開心了。”喬懷瑾見他們兩麵無表情,下意識地問。“誰看見你能開心啊。”許心月忍不住說他,“你今天怎麽跑這兒來了!”喬懷瑾不作聲,心想:看見他就開心的人可多了。他還記得上次把許心月氣跑的事情,今天他心情好,就不跟女孩子計較好了。“你出竅期了?”謝一舟挑眉,喬懷瑾的進度全完可以用神速來形容,回來才三個月吧,竟然已經從元嬰到出竅。上一世的時候師尊總是讓所有人讓著喬懷瑾,難道就是因為這個?謝一舟搖搖頭,他很確定,那時候的喬懷瑾是偽靈根,連築基都難。又仔細打量著喬懷瑾,不禁笑了,一定是這段時間把自己崩太緊了,才會胡思亂想。這個喬懷瑾和原來的喬懷瑾可不一樣。“師尊說我修得有點快,天天看著我怕我出意外,也沒想到就出竅了。”喬懷瑾說完就見許心月臉色不善地盯著他。“了不起啊,還有師尊親自盯著。”“師姐別生氣,我說錯話了。”喬懷瑾連忙道歉。許心月一手拉著謝一舟,一手抓住喬懷瑾的領子,“不生氣,但你得聽我的。走!”三人到了一處僻靜的地方,許心月才鬆喬懷瑾,盯著他道:“我覺得鄧師伯說得很對,不管這天下是誰的天下,能力越大的人承擔的責任自然也該重一些。所以,你必須得幫著除天魔。”“我又沒說不幹。”喬懷瑾被瞪了,小聲說。“我還不知道你,有點什麽比兔子跑得還快。”許心月說:“這次你不許再跑了,你想看著你親愛的師兄師姐們都死於非命嗎?”喬懷瑾不作聲了,他突然想起了自己那天衝白彥清發火時說的話,好像跟這個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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