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秋白不是有意在霍峋上班時間‘騷擾’人家,隻是他不去騷擾霍峋,霍嶸就要騷擾他。霍峋去上班,還是穿正裝上班,這人生第一次,於是霍嶸央求一張記錄這珍貴瞬間的照片,“我們全家幾十口人都等著呢,你就大發慈悲。”眼看霍家三太奶奶都要被拉出來,鄭秋白不堪其擾,隻能叫人送來平時記錄金玉庭各種活動的相機,承諾拍好就叫人去洗了寄到京市。“如果能有錄像就更好了,你知道的,我們家有一間書房,專門留我們幾個孩子從小到大的影像和照片”霍家除了大哥過分嚴苛,小弟過分叛逆,家庭氛圍實在不錯。“我不知道。”“那下次你來京市,我叫你知道知道,我這還有霍峋小時候穿開襠褲露猴屁股蛋爬的錄像呢!”霍嶸話音落下,鄭秋白辦公室的門被輕輕敲了兩下。“你弟弟來了,我不和你講了。”鄭秋白擺弄好相機的錄像模式,輕輕放在桌子上,“進來。”見到推門而入的霍峋模樣,鄭秋白非常滿意。這段時間在家裏,霍峋的穿戴一直是大學生樣子的休閑輕鬆,可他這腰身比例,是天生為正裝而生的衣架子,也不枉鄭秋白專門叫人去趕製一身合他尺碼的黑西服來。“你找我有什麽事?”“弟弟第一天上班,我當然要看看。”霍峋眉頭一皺,下意識想反駁這占便宜的話,但視線卻先一步注意到麵前人v領打底衫露出的雪白皮膚上一連串斑駁的紅痕,“你脖子上是什麽”“楊絮過敏。”鄭秋白摸了摸,這個季節已經不適合再穿高領衫,“怎麽樣,工作還習慣嗎?”提起這個霍峋就要掛臉,“你之前可沒告訴我要做保安。”“那你是想做男侍應或者男銷售?”鄭爺攤手,“男侍應要先培訓三個月,男銷售要會喝酒會說話會來事,霍峋,你”“我怎麽了?”霍峋心比天高,他還不覺得這世界上有他辦不到的事情。“你沒有情商。”上輩子被客人調侃兩句就要甩臉子,連個笑臉都沒有,端個酒能摔倆酒杯,給金玉庭造成損失不計其數,鄭秋白這回斷然不能叫一切重蹈覆轍。“像你一樣諂媚就是有情商了?”“我是諂媚嗎?”鄭秋白笑笑,“我就算不諂媚,也比你有情商,好好幹吧,如果你做不下去這個,就隻能來給我做助理了。”“助理?”這至少比保安聽起來好一點。“你要是想一天二十四小時和我寸步不離的話,歡迎。”霍峋果斷閉嘴。在他離開前,鄭秋白拎起桌上的相機給他拍了幾張照,麵對這突如其來的攝像頭,霍峋有點無措,“你這是幹什麽?”“你哥讓我像記錄孩子第一天上幼兒園一樣,給你拍幾張照片留作紀念。”霍峋的臉又黑了,等到他回到京市,霍嶸已經有不少頓揍在等著。至於麵前低頭擺弄相機的罪魁禍首,霍峋隻能暗地咬牙,他很清楚自己碰不得這花蝴蝶。他對鄭秋白,過敏。第020章 情人名單金玉庭新來的保安比電視機上的明星還帥的消息傳進不少客人耳朵裏,這年頭,哪個夜場哪個會所有個年輕帥氣的存在,還都靠人們口耳相傳,不過這種事情有時候也會鬧烏龍,畢竟不是所有人審美都一致。但倘若周圍的都提起過這人的英俊瀟灑,那應該就是跑不脫的帥哥了,這就叫口碑。於是金玉庭近來白葡萄酒和清淡雞尾酒的銷量節節攀升,來消費的女賓多起來了。而在這短短幾天裏,霍峋已經不知道經曆了多少次被尋開心的客人摸手臂摸胸肌甚至是將鈔票拍到他臉上叫他陪著喝一杯的奇葩事情了。好在阿良總及時出現,擋住那些‘鹹豬手’,也擋住霍峋蠢蠢欲動的拳頭。事實上,霍峋除了惱火,也沒辦法,他和鄭秋白簽了賣身契,不幹這個,他就得當鄭秋白的貼身助理。於是霍少爺隻能苦中作樂安慰自己,被這些人揩油頂多是厭惡煩躁換身衣服的事,但挨著鄭秋白,他會渾身過電似的酥麻、汗毛直立、起雞皮疙瘩。霍峋還不是相信前世今生、因果輪回的年紀,但是眼下的詭異情況明擺著是要麽他上輩子對不起鄭秋白,要麽鄭秋白上輩子對不起他。上輩子算是有點對不起霍峋的鄭爺也聽說了這些事,他特意囑咐阿良,無論是誰,敢揩油霍峋都不成,“他們當這裏是什麽地方?”要說以前沒有員工被調戲的事情,也不是,畢竟就連鄭秋白都是金玉庭中長袖善舞的活招牌,但能來金玉庭工作的,都知道這裏麵來往的人是何等地位,拎得清輕重。雖然會所有嚴格規定,沒人大著膽子越過那道紅線,但隻是站在紅線邊緣,被調笑兩句能多拿數目可觀的小費,這簡直是要用工資在燕城維持生活的普通人巴不得的事情。同樣,真在金玉庭的場合和某位富家少爺、千金看對眼,飛上枝頭變鳳凰,那更是了不起的事。怎麽到了霍峋這裏,就成為了唯一的特例?怎麽偏偏這個霍峋,就是拎不清自己的身份?阿良不明白。鄭秋白合上拍賣會的邀請名單,隻道:“霍峋不成。”倘若不想被霍家盯上,不想遭到日後功成名就且記仇的某人報複,現在不手賤,是最好的選擇。隻是鄭老板這一授意,更叫金玉庭上下的員工洞悉了霍峋的不同尋常。就連男廁所裏的清潔工,都在談論這件事。“你聽說沒,新來的那個男安保,是咱老板的姘頭。”“真的假的,老板不是和那什麽總打的火熱嘛?”“那什麽總都是哪輩子的事了?現在咱們小老板身邊的是王公子和杜少。”“咱們老板身邊的人都不一般,內新來的什麽來曆?我見過,也就長得那樣吧,不過個子高點。”“能什麽來曆,有錢人不都這樣?稍微有點能耐了就想養小情,都一個道理的!那群公子哥背地裏講咱們老板是二椅子,我瞧著,沒準真是,不然你數數,陳總、王公子、杜少……這都多少個男人了,還喂不飽他呢!”“哈哈哈,不過咱們老板長那樣,就算真是個男的,也能試試。”‘砰’一聲巨響,男廁的大門被人從外踹開,兩個正在涮洗墩布的清潔工齊齊一顫,隻見他們口中八卦中心的‘姘頭’正凶神惡煞地站在外麵。霍峋沒有偷聽的癖好,他正好過來洗被客人碰過的手背,因而隻聽到了這兩個人對鄭秋白吃不吃的飽討論。明明事不關己,霍少爺還是一腳踹開了門,“你們兩個在廁所吃多了撐的,用嘴往外噴?”霍峋正義感爆棚時,鄭秋白正坐在杜希同事局裏走過場,當然,這其中最是他有意接觸的,應該是坐在圓桌對麵那位靜默不語的檢察官。早知道檢察官叫周斯言,但鄭秋白還是佯裝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在杜希的介紹下和對方握過手,“您好,周先生,我姓鄭,鄭秋白。”既然是在外麵聚餐,自然不必公職稱呼。“您好。”周斯言今年三十多,聽杜希說,還未成家,是公檢法裏有名的黃金單身漢,就連他們部門都有姑娘傾慕這位。奈何真是冷麵閻王的類型,若非有人提起話題,一頓飯吃的是一言不發,很有用餐修養。“市區的遊戲廳關停整頓六百家了,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能結束,咱腿都該跑細了,杜哥,你那有信嗎?”杜希歎氣搖頭。杜希沒有,鄭秋白卻有,照他朦朧的碎片記憶,上輩子這次大檢查結束,整個省剩下的遊戲廳都不超過四百家,隻能說是大大大縮水。估摸著,這夥人還要再忙碌一段日子。鄭秋白用公筷為杜希夾了塊龍蝦,用隻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問:“你工作進展的還順利吧?”他不希望杜希遇到不幸。杜希一愣,抿抿唇,點頭,“當然。但秋白,這龍蝦超過我給你的餐標了吧?”“隻是小青龍。”“你當我傻?”杜希又不是沒見過澳龍。“我說是小青龍就是小青龍。”鄭老板財大氣粗。吃過飯,杜希的同事們要繼續去放鬆唱歌,鄭秋白叫了侍應生帶他們去樓上,周斯言卻不繼續奉陪了,“家裏還有事。”“我去送他。”杜希道。鄭秋白原本也想盡一盡地主之誼,但阿良突然找了過來,看臉色,好像有大事發生。看鄭秋白跟阿良離開,杜希才轉頭帶著周斯言去坐電梯,他一向寬和耿直的臉上少有慍怒,“周檢察官,我說過我朋友這會所不會有任何問題。”杜希攢的聚餐,周斯言是半路來插一腳探路。“但如果這裏有問題呢?”周斯言當檢察官這麽多年,又是土生土長的京市二代,他哪裏不知道金玉庭這樣的地方是如何用人情和交易搭就起來的,如果有問題,調查起來隻會困難重重。他生冷又不近人情,“真的坦蕩,隻是例行檢查,有什麽好怕的?”杜希和周斯言嗆出一肚子火,回來後左右看不到鄭秋白,出了包間抓過一個侍應生詢問:“你們老板呢?”“老板現在應該在辦公室。”鄭秋白正在辦公室處理鬥毆一打二的霍峋。案發現場在廁所,這時候倒是沒有潔癖了。但其實霍峋能打,輕輕鬆鬆就把那兩人連著摔到了男廁小便池上,且在那之後,霍峋就隻用腳踹不上手了。鄭秋白也聽阿良講了簡單的前因後果,知道霍峋可能是聽到了什麽流言才暴起,但不管是什麽,霍峋這一言不合就要動手的狗脾氣鄭爺已經不順眼許久了。現在這麽虎,怎麽十年後不打葉靜潭幾拳?“就因為他們背後嚼舌根,你就要上手打人。”“何止嚼舌根。”霍峋看著氣定神閑的鄭秋白也有點來氣,他覺得自己有毛病,明明說的那些惡心話與他半點關係都沒有,但他就是幾乎控製不住自己。似乎比起聽到和他相關的難聽話,他更聽不得和鄭秋白有關的難聽話。這簡直,是他有病了!“霍峋,你在京市也這樣嗎?在京市你就一貫用這種粗魯的方式解決問題?”在京市霍峋還是個正常人,誰叫遇見鄭秋白之後,他就像撞邪了。“你覺得我粗魯?”霍峋站起來,狠狠咬了咬後槽牙。“對,粗魯。這不是霍家人該有的行事,就算是霍嶸不會用總用拳頭說話。”“你拿我和他比?!”鄭秋白就認識這倆霍家人,還比不得了?‘咚咚’有人敲門,終止了鄭老板的訓話。鄭秋白繞過霍峋去開門,見到門外的人有點驚訝,“杜希?你怎麽上來了?”“我找你有點事,你在忙?”杜希看到站在辦公室中央像正在被教育的年輕人,直覺氣氛不大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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