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厲若水不得不承認這個問題確實也讓他有點好奇。隨即他發現了一個細節:“還是個聯名款打火機啊。這藝術家我知道的。”“這人很有名氣嗎?”蒲千陽來了興致,畢竟這確實是他的知識盲區。“算也不算,業內倒是挺多人認可的,然後最近和一個什麽藝術基金會合作推出了幾款專門用於慈善拍賣的款式。”厲若水解釋道,“其中就包括了這個。”“你確定嗎?”“都是學藝術的,我印象還挺深刻的,絕對不會記錯。”“那決定了,追。”蒲千陽點頭。既然對方這麽說了,厲若水自然也就打算如此行動。可他沒有料想到,一直纖長的手輕按在了他的胸前攔住了自己的去路。“是我去追。”蒲千陽將那打火機的殘骸揣進另一邊口袋,“接下來是私人時間,你去車裏等我就好。”交代完這句話,蒲千陽便沿著女人消失的方向大步追去。他在曠野中奔跑的樣子像極了一隻豹。如果把厲若水最討厭的事情列一個表格,那麽被孤立肯定會被排進前三名。尤其是孤立自己的人還是楊千。所以他立刻反骨上身,跟了上去。-------------幾分鍾前。齊偉承趁著,獨自潛入了這出理論上應該很簡陋的窩點,試圖找到母液並銷毀。可惡啊,自己應該讓那家夥跟過來幫忙的!不是說土家灶就能完成整個工藝嗎?為什麽這裏會堆了這麽多瓶瓶罐罐啊?!而且其中不少罐子裏邊殘餘的液體一看就很微妙。於是他隨手將一個防毒麵具扣在了臉上,繼續向內探索。可在他進了內門後,大門處突然傳來一個年輕男子的聲音:“嬸子?你祭拜回來了?”“你要是覺得不安心,大選之後就咱們就收手。”“反正他們要是不兌現承諾,我們就跟他們撞個魚死網破。”那人的腳步聲逐漸靠近齊偉承所在的房間。“不對啊,我走之前應該是把麵罩掛回來了來著?”第227章 意外收獲真要論打架齊偉承肯定是不虛的,這就是來自有著豐富打架鬥毆經驗的專業人士的自信。然而自己此行的目的並不是搗毀窩點,而且破壞母液。對,他在跟張冉陽來回扯皮了好幾個回合才讓對方放棄了把參與人員都按在鍋裏溶成湯然後衝進下水道的想法,最終得到了一個相對權宜的計劃。當然,張冉陽依然堅持在附錄裏添加了一些補丁式解決方案一事按下不表。所以如果條件允許,他更希望悄悄地進村,打槍的不要。為了避免打草驚蛇,他將自己頭上的防毒麵具取了下來,放在了一個看似是從桌上滾落過來的位置,隨後自己躲進了旁邊的矮櫃裏。那說話男子見無人回應,便自然地以為人會在裏屋內,於是抬腳朝著這邊走來。他撩開有些膩手的簾幕,打開了裏屋的燈。“嬸子?”他向屋內張望,然後感覺自己踢到了什麽東西。正是齊偉承剛剛丟在那裏的防毒麵具。自己的防毒麵具居然會掉在這裏嗎?不過男人也沒多起疑心,隻是把麵具撿起來擦拭了一下攬在了腰側,又順勢打量了一番這個房間所聯通的其他房間。那些地方同樣也沒發現嬸子的身影。男人撓了撓頭,“奇怪了,嬸子今天祭拜怎麽拖這麽久還沒回來?”從表情看這男人似乎是糾結了一下要不要去找那位嬸子。可在掃了一眼一側一根管道裏液麵的高度後,男人明顯改了主意。他先是戴上麵具隨後從固定在一旁的牆壁上的紙盒中抽出了一副一次性橡膠手套戴在了手上。在紅蛛的製備過程中,母液的添加很有講究,想必這低配版茉莉香在這個方麵大概是有著相似的操作步驟。齊偉承微微打開麵前的櫃門試圖讓目光緊跟著男人的腳步。快快快,等你找到材料之後我就把你打暈,然後神不知鬼不覺地離開這裏。男人先是對著一處關公像拜了兩拜,隨後來到供桌的側邊雙手施力拆下了一塊側板。那裏邊是木質的暗格,兩排半掌寬的木板上整整齊齊地碼著大約十瓶的十厘米高的紅棕色藥瓶。男人取出了其中一瓶拎到了一個不鏽鋼水槽前。相比於其他地方擺放相對混亂的瓶瓶罐罐,這水槽可以說是被收拾地非常整齊,儼然一副專業做派。齊偉承雖然高中生涯的前半段不是翹課打遊戲就是翹課打架,但還是上過兩節化學課的。巧的是人教版化學教材的前兩節正是講得如何進行標準的實驗操作。因此,即便外行如他也能看出來這男人的操作卻看起來相當地不專業,而且不熟練。其實這也怪不得這男人,因為他嬸子為了保證不會有人背著自己額外製備茉莉香,她調製母液的過程是從來不讓別人看的。可男人畢竟也幫了嬸子這麽久,難免還是會看到一些操作的片段。一來二去,他也大概拚了個雛形出來。過於專注在手上工作的男人並沒有發現一旁的矮櫃中鑽出了一個人影,俯身邁著無聲的交錯步子偷偷來到了藏著母液的關公像旁。化學是一門相對嚴謹的學科,即使是微小的劑量改變也能反應出截然不同的效果。因此在男人試探性地將自己調製的液體滴入反應釜的時候,反應釜內的液體不負眾望地炸了鍋。巨大的聲響在屋裏響起,一股升騰的熱氣瞬間擠占了整個空間,甚至從通風管道中散逸了不少出去。男人趕緊把這鍋報廢了的液體囫圇地灌進了下水道。然而民用下水道往往為了避免反味兒上來會在台麵的下方單獨設置一處彎管。換成是平常生活用水,無論裏邊裹挾了肥皂泡還是牙刷沫,都是可以接受的。然而這次的液體可不是普通液體。濃鬱的花香順著下水道翻湧上來,嗆得齊偉承頭暈,腳底打趔趄。而另一邊男人因為戴了防毒麵具並沒有受到什麽影響。而且看起來,他打算再試一次。可當他用滴管吸取棕色玻璃瓶裏的溶液的時候才發現這瓶母液竟然被自己用光了。男人下意識地便要去關公像那邊再取一瓶。可他在轉身的瞬間就感覺自己的手腕被狠狠地擒了住,隨後一陣天旋地轉自己就被按在了地麵上。齊偉承的膝蓋和雙手相互配合,施展出了一套標準的擒拿姿勢。勉強用一隻手按住男人後,齊偉承當即就要用騰出來的那隻手摘了男人的防毒麵具。可標準擒拿姿勢企容隨意更改,更何況現在的齊偉承被氣味熏得頭昏眼花,戰鬥力不足平日裏的三分之一。所以在他抬手的瞬間,掙紮的男人就一個扭動翻了個身,幾乎就要掙脫他的擒拿。齊偉承隻得把手收了回來。可這麽僵持不是辦法,隨著吸入氣體效果的積累,自己早晚會昏過去。自己最多還有不到五分鍾的時間,如果算上運動會導致自己吸入更多的氣體,這個時間隻會少不會多。難道真的要……常年幹架培養出的第六感讓齊偉承在看到男人的瞳孔偏移了幾分後立刻向側麵閃避而去。果然在他閃開的一瞬,一根木杆鐵鍬就砸到了剛剛他頭部所在的位置。若非他閃躲及時,他大概就要提前躺下了。“什麽人?”一時間同一句話從女人和齊偉承兩個人口中問出。不同的是,齊偉承在問話的時候下意識摸向了往常他會放著槍的位置。被女人拉起到身後的男人自然沒有放過這個細節,他叫道:“嬸子!他是警員!”這下好了,事情徹底來到了附錄中提到的方向。齊偉承自知時間不多,必須做個決斷。可下一秒,一個甕聲甕氣的聲調從門口響起:“我就說正常人總不會連點備用的防毒麵具都不準備的。”房間內的三人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那裏是一個帶著嶄新防毒麵具的男人。“就是找起來花了點時間。”原本二比一的場麵變成了二比一比一。而男人手上還拎著另一個防毒麵具。局勢愈發複雜了起來。麵具下的女人皺起了眉。她認出這人是剛剛在墳前遇到的來送請柬的人的跟班,可她不知道為什麽這個人會跟過來。如果此時這男人選擇將麵具扔給那個警員,自己並沒有把握能不能帶著自己侄兒全身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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