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交給我,您放心。我替您盯著他。”在此之後,珂父也就當真把蒲千陽當成了自己人,兩家直到這時才算是正式和和氣氣地坐在了一起聊事情。再加上有蒲千陽這個人精的調節,後半場的聊天可以說是順風順水賓主皆歡。“彩禮走個過場,你們給多少我返雙倍。我隻要穎兒風風光光快快樂樂地過活。”微醺的珂父一巴掌拍在了何廣淵肩上。何廣淵先是一激靈,隨後快速平複了心情,鄭重地握上了珂父的手:“盡我所能,不負所托。”另一邊珂穎也收到了來自何廣淵父母的大紅包。至此,這事兒就算定了。在桌上果盤也基本見了底後,何廣淵就先行下去結賬了,看起來有模有樣的。另外的幾人開始拾掇東西準備離席。平日裏珂穎的穿著走的都是休閑率性風,對今日這為訂婚宴特意穿的帶有三厘米厚的防水台高跟高跟鞋不是很適應,走上兩步就得被輕輕別一下。更不用說她身後有些拖地的垂墜裙擺,更是在她走路的時候動不動就盤上她的腿,稍有不慎大概就會被絆上一跤。而這家店的樓梯的最後一級台階比之前的多了一道金屬包邊。然後毫無意外地,珂穎踩在上邊的瞬間就滑了一下。好在已經預料到這個情況的蒲千陽早有準備,及時地伸手托上了她的小臂,“小心點。”把人扶正後輕放到地麵,蒲千陽鬆開手插回兜裏,正要轉身向前走。可這一回頭,差點撞到人。然而當看清來人是誰的時候,他半是驚喜半是疑惑:“你怎麽在這裏?還穿成這副模樣?”又意外地,好開心。第169章 恍然大明白來人正是祝雲宵。他身上雖然披了一件素淨的深灰外套,但內裏的衣服還沒來得及換。一條寶藍色的斜紋絲巾被他壓在微微開敞的襯衫領口內側,在外一層的西裝的下領上有一串用珠光貝母手工縫製的宛若星河一般的點綴,再加上他下半身熨燙妥帖的垂墜的褲腳,顯得整個人貴氣十足。此時那雙純金線收邊的白色手套,就靜靜地躺在他外套左邊縫在內側靠胸口位置的口袋裏。他的胸口微微起伏,大概是因為從下車到進門這最後一段距離他幾乎是用跑完成的。也難得他還能記得把手套摘下來。十分鍾前,在他的手機收到了兩條來自許隆的消息,分別是一張照片和一段錄音。照片上的蒲千陽站在一塊寫著喜訂良緣的牌子前跟幾位一看年齡就是長輩的人有說有笑。而錄音,雖然聽起來模糊,但依然能分辨出不少對話內容。尤其是蒲千陽的那句“交給我,您放心”,幾乎可以說是震耳欲聾。還沒等自己反應過來,身體就先有了動作。他撥通了馮小年的電話,厲聲問:“你們在哪?”-------------------------------------此時蒲千陽隔壁包間裏的馮小年正麵對著十三道新上的菜叫苦不迭。菜是上了,許隆是一筷子都沒動。事出反常必有妖,這回她肯定不是來吃飯的。那這隆兒姐到底要幹嘛啊?在許隆笑盈盈的鼓勵目光裏,馮小年顫巍巍地伸出筷子……然後夾起了一塊花生米。而此時,祝雲宵的電話可以說是救他狗命的一道曙光。可接通後,祝雲宵的冷厲聲音和問話把他筷子上夾的唯一的花生米都嚇掉了。馮小年絕望地說出兩人所在的位置,然後更絕望地看著許隆又叫來服務員加了三道菜。“來,別吃那個,吃排骨,你不是最喜歡吃排骨嗎?今兒排骨管飽。”-------------------------------------等祝雲宵回過神的時候,專職司機已經啟動了車輛,朝著迎慶樓的方向駛去。他煩躁地活動著手指。明明自己幾個月前才下定決心要離蒲千陽遠一點。這樣他就不會再次被發現,然後被下一個人拿來當成是威脅自己的手段。可遠一點,是多遠?不知道,不願知道。祝雲宵未嚐沒有在結束工作的深夜設想過,如果某一天蒲千陽有了愛人,自己應該怎麽做。而那一天早晚都會來的不是嗎?畢竟他那麽好,喜歡他的人一定很多。當然是祝福了。或許自己可以在他的婚禮上匿名送一份大禮,讓這份禮物成為他人生中永遠解不開的謎團,然後就此消失。多體麵啊。而且這樣他每次思考那份禮物從何而來就是在想自己。沒有比這更精妙的做法了!可當事情果真發生的時候,就算一萬匹名為理智的馬拉著你,你還是會頭也不回地朝著那個寫著“不體麵”的結果撞過去。望著對向車道裏如魚群一般遊過的車流,祝雲宵做完手操的最後一個動作,心情已經平靜了下來。抱歉。或許很久以後我會因為今天的冒失舉動而後悔,但不這麽做我現在就會後悔。-------------------------------------就像塗了黃油的吐司片在掉到地上的時候永遠是黃油麵朝地一樣,祝雲宵在進門的瞬間看到的場麵就是蒲千陽主動伸手扶上珂穎的小臂。此時他的情緒達到了頂峰。我,不允許。仿佛聽到了他的心聲一般,蒲千陽在珂穎站穩後就鬆開了手。祝雲宵強忍著把人直接抗走然後打包綁住扔到後備箱找個地方藏起來的衝動,在走過去後勉強從唇齒間裏擠出幾個字:“訂婚?”雖然對祝雲宵的沒頭沒尾的問話感到奇怪,但蒲千陽還是選擇先回答這個問題:“啊,對,訂婚。”“這麽突然?”聯想到自己之前接到何廣淵的電話也是相同的反應,蒲千陽先是很紳士地幫珂穎整理了一下被踩住的裙角,隨後點頭同意:“確實挺突然的。”“為什麽?”“什麽為什麽。”這句就問得有些莫名其妙,人家情侶之間的事自己怎麽知道。不過好像自己住院期間祝雲宵一直都沒跟珂穎有過正麵接觸,不理解也很正常。於是,蒲千陽選擇省略一些說來話長的前因後果,直接長話短說:“人家陪著出生入死地總得給個名分吧。”出生入死?你有沒有搞清楚到底是誰在為你出生入死?可能是覺得在這大喜的日子說什麽生生死死的不太吉利,蒲千陽換了個措辭:“好吧,出生入死有點誇張,但患難與共肯定算得上。對吧?”珂穎聽到蒲千陽這麽說,好像聯想到了什麽一般,輕笑著點點頭。患難與共……無能的人才會讓你陷入難局。祝雲宵知道自己的想法在遷怒,在胡攪蠻纏,在無理取鬧。但他克製不住。何廣淵其實也注意到了珂穎行動的不便,於是在結完賬後立刻回來盡自己作為未婚夫的責任。他挽過珂穎,感歎:“學長,今天真的太謝謝你了。還好我請你來參加我的訂婚宴了,要是沒有你我肯定搞不定珂伯父。”然後他才注意到站在一邊的祝雲宵,奇道:“是祝大夫啊,真巧啊。穿這麽帥,難道是今天這邊有什麽宴會?”不等祝雲宵回答,蒲千陽先指了指站在大門外的何廣淵父母,示意何廣淵正事要緊,然後又主動說:“挺久沒見了,我們這邊單獨聊兩句。”何廣淵連連點頭,“那我們先走了啊。”“嗯,回見。”這對準夫妻一邊往外走一邊聊著。“這裙子你啥時候買的啊,我怎麽沒見你穿過。”“怎麽?不好看?”“好看好看,我的鞋也挺好看的,你要不要試試?”“……也行。”真好啊。“我們剛剛說到哪了?”蒲千陽轉回過身子。被這兩人一打斷,自己還得重新理順一下思路。……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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