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他這麽說,站在他身邊的小弟立刻領會了他的意思,大聲攛掇道:“好沒好啊?拖時間沒有用!”“別催別催,還沒見過有人趕著輸呢。”“預備!三!二!一!”在直線的路段,蒲千陽沒有直接將速度拉滿,而是選擇熟悉了一下身下這輛被改裝過的摩托的性能。它的改動不小,但好在基礎的大部件依然是原裝的,在駕駛體驗上也沒有太大的區別。既然如此,那麽他就有把握了加速!蒲千陽一轉油門,便把速度拉了起來。感覺到耳邊的風聲變得更加喧鬧,祝雲宵按照蒲千陽的吩咐緊緊摟住了他的腰腹。雖然兩個人都不是那種肌肉盤虯的壯漢身材,但兩個人的重量還是大於一個人的。因此,即使蒲千陽把速度拉了上去,摩托在衝上斜麵之後也沒有出現漂移的現象,輪胎穩穩地抓在傾斜的地麵上,吃滿了勁兒。即將到達轉彎地地方,在旁觀的人眼中,蒲千陽跟老三的選擇幾乎如出一轍,都是向一側壓低了身子,增加向心力。可下一秒,蒲千陽一個起身憑借著慣裏徑直抬起了前輪,然後將其重重地點在了被視為轉向臨界的牆壁之上。憑借著這股反作用力,摩托在後輪撞上牆壁之前就完全調轉了方向朝著下一個區域咆哮著奔去。相比於老三讓行進路線變成了一個圓弧的操作,蒲千陽這一舉動可以說是直接縮短了大半裏程。還沒減速。即使是外行人也能看出這兩種操作的水平差距。“瘋了吧?”“他不怕死嗎?”在眾人的注視中,蒲千陽已經來到了立柱區。按照張貼在大門的圖紙,這裏原計劃應該是會搭建成為辦公區。明明其他的部分是典型的現代主義建築,卻在門口搞了一排除了裝飾沒有其他用處羅馬柱。大概是哪位大老板的獨特審美的產物吧。之前老三在行駛過這一片區域的時候是切切實實減速了的,否則,以摩托的體積再加上之前的行駛速度,是絕無可能順利通過這一片區域的。圍觀的人高呼:“他沒減速!”所謂知識就是力量,防抱死係統此時不用更待何時?眼見摩托就要衝進立柱群,蒲千陽緊緊捏住了刹車。吱——!刹車片在劇烈的摩擦下發出了尖銳的聲音。大多數情況下,當刹車發出這種聲音,接下來的下一個聲音都會是金屬的碰撞聲,再下一秒就是伴隨著熱浪的巨大的爆炸聲。隻可惜老三的摩托了。可預期中的聲音並沒有響起,隻有刹車片摩擦的聲音在持續,然後突然消失,取而代之的竟然又是引擎被加速的聲音,然後又是刹車聲。“他在幹什麽?!”“我去了……”“他在作弊吧?是不是他根本沒穿過去?”雖然有人這麽說,可他質疑的聲音卻是越來越小,畢竟那紅色的車身確實是在立柱中穿梭,極其有規律地隔一條柱子轉出來一次,隨後朝著終點線飛奔而來。摩托卷起的沙塵幾乎要化成實體,襯地騎在它上方的兩人宛若騰雲駕霧一般。即使甜甜有意偷時間,但她還是下意識在紅色的車身經過自己的時候按下了計時按鈕。等到塵埃落地後,她揉揉眼睛,睜眼一瞧。她用難以置信地聲音顫顫地讀出了屏幕上的時間,“兩分三十二秒……?”比老三的成績快了一分鍾還多兩秒。在這種級別的優勢中,即使自己晚按那麽一小會兒也沒有任何意義,明眼人都能看出來是誰技高一籌。通過終點線後,蒲千陽開始減速。可沒辦法,他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不得不用更長的距離來減速。在工廠的外側是莊稼地,就近還有不少今年計劃休耕的的土地,上邊散養一些雞鴨鵝。可能是被馬達的聲浪刺激到,一側馬路的大鵝愣生生直奔著馬路中間過來。雖然摩托的速度已經降了下來,可以它的體量,若是撞上這隻鵝,那鵝也一定會一命嗚呼不想撞上大鵝而惹麻煩就隻能盡快停車,蒲千陽當即用腳把一側的支架勾了下來,借著支架的那個橡膠落地點愣生生把車停在了原地。但盡快停車的代價就是他連帶著祝雲宵滾落到了馬路旁的泥土地上,大鵝卻是安然無恙地穿過了馬路。相比於硬化路麵,泥土是一種鬆軟的緩衝材料,兩人除了粘了些汙漬身體沒有大礙。等到兩人停下來後,蒲千陽拍拍祝雲宵環抱在自己身上的胳膊,輕聲說:“結束了,不用抱著了。”聽到這話,祝雲宵緩緩鬆開了摟住蒲千陽腰肢的手臂,撐著土地坐了起來。蒲千陽替他摘頭盔的時候發現,祝雲宵抿著的上下唇之間有一絲異常的紅色。“是不是磕到哪裏了?”蒲千陽連忙關心道。祝雲宵扭過頭回答說:“沒事。”沒事?那你扭什麽頭?蒲千陽明顯不信,抓著他的下巴湊了過去,半是請求半是命令地說:“張嘴,啊。”祝雲宵原本想繼續隱瞞,可當他看到蒲千陽的眼神之後,還是微微張開了嘴。一道細微的紅色從祝雲宵的舌尖蜿蜒著流淌了下來,血跡嵌在了牙齦與牙齒的交界處。害的祝雲宵受傷,蒲千陽又是愧疚又是自責,“怪我,我應該提前說要這麽停車的。主要是你是我第一個騎行帶著的人,沒什麽經驗。”原來我是第一個嗎?還不等祝雲宵有什麽其他想法,蒲千陽已經把手伸進了他的口袋,摸出了一包紙巾。抽出其中一張把它撕成小份然後團成球,蒲千陽用食指和中指撚著紙團把它抵在了祝雲宵舌頭上的傷口處。“先湊合叼一下,回頭我去買點酒精球。”在祝雲宵閉嘴前,蒲千陽把食指抽了出來,可還是微微擦到了祝雲宵的嘴唇。蒲千陽拉著祝雲宵站起來,兩人推著車並排向工廠走去。“雖然我們贏了,那唇釘男不一定會認賬,八成會用什麽三局兩勝的話來拖延。”“估計到最後還是要打一架。”祝雲宵點點頭,表示自己有思想準備。今天自己都過得挺奇幻的,打架跑路而已,小意思了。兩人推著車回到了工廠,唇釘男已經從沙發上站起來等在門口了。“沒有直接逃跑,還算有點種。”唇釘男故作鎮定,“看起來一中也不是全是書呆子。”蒲千陽把車還給老三,雙手揣在胸前,眼睛一眯,“我的事情就不勞您關心了,現在我們可以帶甜甜走了嗎?”唇釘男果然使用了蒲千陽預計中的詭辯:“一局定勝負,你想得倒是美。三局兩勝中,讓一追二是我們的傳統。”“老六,該你上場了。”一個看起來比較老實的男生從人群後走了出來。經過上一個循環的蒲千陽幾乎是立刻就認出來了,這人手腕上的鏈子和那女人留在小姨家裏的手鏈幾乎一模一樣,隻有一點小小的區別。第56章 精準自投羅網所以,第二個回合他們不會是想比打牌吧?如果是正常打牌蒲千陽就算沒有十足的勝算也有個九成的把握,算數與博弈而已,自己熟得很。可看這老六手腕上戴著的家夥,怕不是他也是個某個跟湯彥一個類型的人的徒弟。再加上唇釘男這無比自信的語氣,要是發牌情況不妙他們不出千就有鬼了。難道這就是天命嗎?第一個比賽撞上了自己擅長的領域,而第二個就直接挑戰了地獄模式。真有你的啊,唇釘男。雖然局勢大好,可蒲千陽不能在此時放鬆警惕,導致功虧一簣。因此他裝作一無所知的樣子,不耐煩地回道:“讓一追二,厲害厲害。那麽趕緊下一把,讓我們見識一下。”問話的同時,他向向站在人群裏的老三一抬頭,示意他過來接走自己手裏的車。“你的寶貝摩托除了輪胎有磨損,其他地方多一道痕兒都沒有,現在物歸原主。”在老三接過車輛後,他不自禁誇讚道:“車改裝得不錯,廢了不少心思吧?”老三默默抬頭看了他一眼。“下次可以再大膽一點,現在它的性能對一個未來的摩托手來說,小氣了些。我知道你可以做到的。”蒲千陽向來欣賞那些有愛好並且能為之持續付出的人。更何況麵前的老三本質上跟自己沒有衝突,他也樂得交流兩句。可還不等老三說什麽,他們對話就被老六打斷了,這個穿著兜帽衣服的小個子男生指了指一處平常施工隊用來看圖紙的平整的台麵,說:“請跟我來。”高中時期的蒲千陽視力很好,遠遠地一眼就看到了那裏散著至少三套以上的撲克,其花紋和大小各不相同。大概在自己一行人到來之前,他一直在進行手法的練習吧。看起來挺努力的,不過目標不對,越是勤奮越是南轅北轍。蒲千陽剛一抬腳,就被唇釘男攔住了去路。“人家又沒叫你。”“?”唇釘男有些不耐煩地解釋道:“你沒看見他已經挑好對手了嗎?”還有這種講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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