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千陽這一次沒有出手阻攔,而是選擇明中觀察。反正隻要自己發了那兩條舉報短信,祝雲宵就可以成功當上醫生並且讓自己的存活時間達到三十五分鍾。但無論如何教室都不是一個談話和偷聽談話的好地方,自己至少得像想個辦法把兩個人支出去。“祁一山!”被叫到名字的祁一山麵色一凜,“幹嘛?”“什麽?作為班級的心理委員,你要肩負起責任?”“啊?”什麽責任,這哪一出啊?“別人都欺負到家門口了,我們肯定不能眼睜睜看著啊。”“啊。”話是這麽說,可這跟我的關係在於?“不過你說的也是,我們不應該一味護短。”“啊!”我剛剛明明什麽都沒說啊。“既然你都求我了,我就舍己為人當個見證,請二位跟我來。”說話間,蒲千陽非常自然地站起身牽上了祝雲宵的手,“來,我保證我秉公執法,不偏不倚。”祝雲宵下意識想把手抽回來,但奈何蒲千陽不允許。嘴上說的話看似隻是簡單的邀請,但手上的動作卻是不容拒絕。教室裏的同學也都驚呆了,這是整哪一出啊。兩人路過門口的時候,蒲千陽用另一隻空著的手拽過了齊偉承的袖子,用親切的語調說:“另一方也出一個代表吧。”“其他人,就別跟過來了。”齊偉承的另外兩個跟班聽到蒲千陽的話,先是怔了一下,隨後看向齊偉承。見齊偉承搖搖頭,這兩人也知趣地沒有跟上來。蒲千陽拽著兩個人一路走到操場邊上,雙手一放。整個人往旁邊的圍欄上斜斜地一靠,“這次要是不把事情解決明白了,你們兩個都別走。”到現在,齊偉承才有時間說一句,“我跟他的事情跟你有什麽關係?”“小賣鋪李老板,班長爹媽仲裁,常嚴泰,小區拆遷。”蒲千陽嘴裏蹦出一個個關鍵詞。每出一個關鍵詞,齊偉承的表情就凝重一分。原本覺得這完全是一場鬧劇的祝雲宵也聽到班長這個詞後也停下了動作。“現在你還覺得跟我沒關係嗎?”“你到底是……”“哦,對了,我知道的可能比你想象的還要多一點。”蒲千陽沒給他發言的機會,接著說,“羅湖公園的山上,有秘密吧。”聽到這裏,齊偉承終於有了動作。無論這個蒲千陽是什麽來頭,一定要讓他吐出來到底還有哪些人知道羅湖公園的事情。至於祝雲宵,往後排。蒲千陽等的就是這個機會。雖然很對不起,但是為了讓祝雲宵記住你我血型相同,這一仗在所難免。“我勸你想清楚再動手。”蒲千陽一個閃身躲過了齊偉承的擒拿。“聽說你是rh陰性血,這要是真被我打進醫院了,血庫那邊有沒有血能給你救回來啊?”“你先贏了再說。”齊偉承雖然不理解為什麽蒲千陽能知道自己的血型,但畢竟這也不是什麽太難得知的事情,目前最重要的還是要確定蒲千陽到底知道了多少。於是他調整了一下姿態,又重新衝了上去。蒲千陽也並非隻守不攻,借著齊偉承的架勢他一腳就踩上了他的膝彎。幾個回合下來,兩人不分伯仲。隻是高中時期的蒲千陽確實太瘦了些,在重量級麵前,技巧都是次要的。打鬥中,齊偉承的手機從他的口袋裏掉了出來。屏幕磕到了石頭上,鋼化膜碎成了一朵花,可就是這一次誤觸,讓手機屏幕自動亮了起來。齊偉承的屏保是一張女人和小孩的合照。見狀,齊偉承上前兩步試圖把手機撈回來。可蒲千陽之前的姿勢占優,比他更快上一步那到了掉在地上的手機,仔細觀察了一下那張照片上的女人。齊偉承是真的動怒了。“還給我。”他失了智一般想要拿回自己的手機。蒲千陽卻停下了動作,把手機舉在剛剛因為打鬥的動作而被掀開一個邊緣的下水道上方,“別動。”這台手機款式看著不是很新,估計也沒有十年後的雲備份服務。也就是說,壞了就真的壞了,什麽信息都找不回來。“回答我兩個問題,手機還給你。”蒲千陽向祝雲宵的方位微微一抬下巴,“解釋,為什麽你昨天帶我們班班長去見小賣鋪李老板。”“李老板家裏廠子不少,學校小賣鋪隻是他用來度假的。你們班長的父母被裁後當刺頭被整了,她想跟李老板求情。”見手機被蒲千陽拿來當了“人質”,盡管齊偉承十八個憤怒也沒法發作。萬一對方一個手抖……“為什麽你每年的今天都要去醫院領特效藥?”“你……”齊偉承非常吃驚,為什麽蒲千陽會知道這種信息,自己明明沒有跟任何人說過。“回答我。”蒲千陽把手機又往下放了一些距離。“進口藥品,每年今天審批到貨。數量有限先到先得。”觀察他的表情,蒲千陽覺得他沒有說謊,便把手機拋還給了齊偉承。做著一切的期間,他用餘光掃過祝雲宵的臉。看樣子,他應該是忘不了今天這一出了。上課鈴按時在校園裏響了起來,蒲千陽覺得是時候檢驗這一輪的成果了,“比起糾結我和他的這種小事情,我建議你讓你老板趕緊收手。”“有人不高興,後果很嚴重。”“具體多嚴重呢?我覺得你可能不會想知道的。”第29章 南牆【修】走在回班級的路上,蒲千陽見祝雲宵好像有話要說,便先開口道:“道謝就不用了。”祝雲宵平複了一下心情,回複說:“你為什麽覺得我會謝你?”“不然你打算怎麽做?繼續攔著班長?這一次可以,下一次呢?高中可以,大學呢?”蒲千陽隨意地看著走廊外的風景,“說實話,有些人你是一定要讓他們自己撞一撞南牆才會知道自己的渺小的。”說完這句,蒲千陽愣了一下。這是在說班長,還是在說自己呢?“就算再來一次,我還是會去把班長救出來。”祝雲宵不想反駁,快走兩步拐進了教室。巧了,就算再來一次,我也會讓你從泥潭裏邊抽出來,乖乖待在醫院等我。用藏在桌子下的手機偷偷發送了舉報短信,蒲千陽發現自己還能活將近二十分鍾。突然他不知道要幹什麽了。剛好此時,語文老師走了進來,他看旁邊的人掏出了卷子,自己也有樣學樣地把桌麵的試卷從頭看了一遍。高分好評之外,當年我的字寫得真不錯。嚴格意義上說,這還是蒲千陽從重生之後第一次坐在教室裏聽課。很陌生,但是感覺還挺好的。或許這就是安穩的校園生活?突然,教導主任出現在了班級門口。哦吼,安穩的校園生活持續了幾秒就結束了。因為蒲千陽又把人帶走了,導致那位女同學沒能通知到祝雲宵,所以現在是教導主任親自來抓人。教導主任跟授課老師稍作示意之後,看向教室後方說:“祝雲宵,你出來一下。”先是課間被挑釁,後是課堂被點名,無論這兩件事有沒有關係都已經足夠同學去聯想了。祝雲宵默默站起身,從教室後門走了出去。跟上去,還是不跟。這不是一個選擇題。語文老師一個轉身寫板書的時間,蒲千陽也偷偷從教室後門溜走了。開玩笑,後排靠窗王的故鄉,這種順口溜豈是浪得虛名?蒲千陽綴在教導主任和祝雲宵身後不遠處,跟著他們來到了一間閑置的會議室。走廊上空空蕩蕩,半個掩體也沒有。為了防止自己被發現,蒲千陽快走兩步繞到了這件會議室對應的外牆處。雖然這裏被正午的陽光曬著,從體感溫度上著實熱了一些,不過好處在於靠近開著的窗戶,能清晰地聽到房間裏的對話,被曬也值得。他剛一蹲好,就聽到教導主任介紹說:“警察同誌,這位就是當事學生。”一個陌生女人的聲音從窗內傳來,“同學你好,今天也不是什麽大事,就是想跟你再了解一下情況。”蒲千陽微微側身望向會議室,兩位穿著製服的警官已經在會議室裏坐好了。另一位補充說道:“可能要麻煩老師您回避一下。”“好的,有什麽事您到剛剛的辦公室找我就行。”教導主任應和了一句,給了祝雲宵一個警告的眼神後就轉身離開了。祝雲宵沉默地走進了會議室,在長桌的另一端坐下。“祝同學,在張晨同學墜樓的當天,你確定馬嘉然同學也在場嗎?”“我確定。”兩位警察對看了一眼,其中一位繼續發問道:“可是無論是監控還是她的室友,都能證明事發當天馬嘉然一直在寢室待著。”蒲千陽正在心裏回憶著自己看過的推理小說,試圖思考這種經典的天上的謎題的解答。可誰知,下一秒祝雲宵卻說:“那就應該是我看錯了吧。”坐在對麵的兩位警察顯而易見地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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