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澤禮的每一句都在許澤平的心裏掀起巨大波濤,這些話聯合組織起來,既是錯愕也是熟悉,這星星點點的事跡怎麽和他敏雪給他安利的那本小說很像?唐敏雪因為身體弱的緣故,從小也沒有什麽娛樂項目,懂事以後就酷愛看小說。許澤平忙於生活,也沒有空管她,自然也不知道她看得是什麽小說,一直到唐敏雪給他安利的那本耽美小說。許澤平就是一大直男,看到那本男人還能夠生孩子的奇葩小說,生出的第一個念頭就是惡心!故而也沒有翻開幾章,唯一記得的主線就是主角許澤禮重生歸來以後,先是讓遠嫁的小叔叔平安生子.....也就是因為看到這裏,許澤平才知道這個是什麽鬼小說。掃了一眼小說的簡介,主角許澤禮拯救家人、一路中舉迎娶白富“美”,最後榮登尚書之位,成為首輔的故事。然後就將這本小說束之高閣了。第217章 青雲路17(小修一下細節,不影響劇情)知道自己隻是生活在一本書裏,許澤平的內心是百感交集的,自以為這十六年以來的生活是豐富多彩的,但現如今告訴他,你自以為的生活隻是別人筆下那短短的幾頁冰冷的文字....這讓他怎麽能夠接受?可是他再不願意接受,斷層的曆史、錯亂的菜係、不一的地理位置無一不證明這是真的,這隻是一本蒼白無力的小說。許澤平怔然,回想著與自己出入的曆史事件。藍星的長城是始皇帝修建的,出現在秦朝,為的抵禦匈奴。南蠻在秦朝時期,是泛指百越,也就是長江中下遊以南的地方...而在大景朝根本就沒有長江。阿兄曾為大伯提出用高階糧政策吸引全國各地糧商去往東平縣的主意,是範大人的主意,範大人是北宋人....卻在大景第二任皇帝時期,出現了此等能人。還有自己鄉試時遇到了王守仁大家的詩句,王守仁大家是明朝人...在這裏,卻是出現在前朝第二任皇帝時期,出任禮部尚書一職。許澤平回想這樁樁件件事情,整個人都爆炸了,怪不得很多時候,他覺得這些能人好像就像是憑空出現的。他不由的捂住眼睛,無力的躺在椅子上,這些人好像就是作者為了填補劇情胡亂的安排出來的,沒有邏輯,有的就是讓劇情爽。而阿兄就是作者操控的一枚棋子,自己也隻是其中的一抹炮灰,一切隻為推動劇情的進行。想到這裏,許澤平的內心卻是在發疼,為阿兄所經曆的這一次所心疼。若為看官,許澤平自然也是為了爽而爽。可是他現在不是,他在冰冷蒼白的小說中,實實在在生活了十六年,有血有肉的跟在阿兄身後學習著大景的點點滴滴。現如今知道阿兄的一切遭遇,都是作者為了劇情所安排的...親眼見證家破人亡,看著親人的鮮血然後刑場...再次歸來,他無法想象阿兄的心裏會是多麽的痛苦。這一刻,許澤平突然有點怨恨那操控支配一切的作者了。怨恨過後,又隻剩下無盡的哀愁。未知的路途,是否隻為了劇情的推動?若真的一切都是為了劇情推動,那麽他們又該何去何從?“老幺,喝。”許澤禮帶著滿身的酒氣歪歪扭扭的摸到許澤平的身邊,一把伸手摟住了許澤平的脖子,將晃蕩的酒杯塞到許澤平的手裏,含糊不清的吐字。滾燙的手臂盤桓在許澤平的脖子上,卻讓彷徨無助的內心得到了安定。他空洞的雙目清明了起來,或許這曾經是小說,但對於他來說,這就是生活。他實實在在的在大景生活了十六年,每一日每一時都是清清楚楚的記錄在他的腦海中的,不管是臭棋簍子的阿父、還是慈愛無限的阿娘...他們都是真實存在的,才不是蒼白的文字中描寫的虛擬人物。“喝!”許澤平接過酒水,一口灌下。次日,許澤平醒來頭痛欲裂,嗅著自己滿身的酒氣,他都記不得昨晚是怎麽回來的了。捶了捶自己的腦瓜子,靠在床頭緩了許久,才算好受一點。正打算起身,讓小虎打些熱水進來,他要去耳房泡個澡,洗去這一身的酸臭。小虎守在外間,聽著內室悉悉索索的動靜聲,有些不利索的跑了進來:“平少爺,可是醒了?”許澤平的嗓音沙啞:“幾時了?”“已經未時二刻了。”許澤平一聽連忙穿鞋子準備起床,心裏一個念頭,完蛋了。睡這麽久,怕是要被阿父罵了。“平少爺,您別急。”小虎想到今早老爺發脾氣的場景,咽了咽口水:“老爺說了,你和禮少爺簡直是無法無天,喝酒喝得個醉生夢死,怎麽不直接喝死算了?!等你和禮少爺醒了,就去書房跪著,他已經讓吉祥去書房守著了。”“所以今天是阿父讓人把我們扛進房間的?”小虎這麽一複述,許澤平像是有了一點印象,昨晚好像是喝的倒頭就睡了....哀嚎一聲,早知道就拉著阿兄回房間喝了。“阿兄,那邊可是起了?”小虎誠實的說道:“剛剛去看了,大虎哥說禮少爺還沒有醒。”聽聞許澤平鬆了一口氣,囑咐小虎去打點熱水進來,然後去廚房取點吃食,今晚還有一場硬仗要打呢。小虎苦著臉說道:“老爺臨走時說了,讓你們餓一餓長長記性。”許澤平這是知道了,自家廚房鐵定是不能用了,給了小虎一個眼神,小虎就秒懂了。見著小虎一瘸一拐不太利索的跑了出去,許澤平像是知道了什麽....直到泡在浴桶裏,許澤平突然就鬆快的一笑,有苦有甜、有痛有笑,這才是生活嘛。許澤平一口氣吃了八個肉包子,又灌了一大口茶水,整個人仿佛活了過來。他將剩下的幾個肉包子用油紙封好,塞進了衣袖裏,才雄赳赳的去了書房。到達書房的時候,許澤禮身板挺直的跪著,吉祥努力的板著一張臉站在旁邊,見著許澤平來了,他學著許鬆山的口氣說道:“過來,跪下。”許澤平從胸前掏出一個墊子準備墊在膝下,吉祥咳了咳嗓子:“老爺說了,平少爺您要是敢偷奸耍滑,就再跪三天。”唉。許澤平隻好認命的跪倒許澤禮的身邊,挺直了腰杆。從許澤平一進來,許澤禮就暗中觀察著老幺的反應,見他神色如常,心裏才鬆一口氣,看來自己昨天沒有說什麽不該說的話。“平平,阿兄昨天沒有說什麽話吧?”許澤禮覺得保險起見,還是試探一嘴。許澤平知道阿兄這是套話來了,搖頭說道:“我不記得了,我喝了酒斷片,你問小虎他就知道。不過..我隱約記得,你好像說過祝賀我前程似錦,日後平步青雲。”說著說著,許澤平還燦爛的一笑:“那我就借阿兄吉言了。”“平少爺,老爺還說了,不許你們二人交頭接耳!”吉祥一臉嚴肅,他不怕禮少爺,他不怕禮少爺,現如今他是老爺的化身。不知是許鬆山故意拖遝還是真的有事,平日裏最晚酉時四刻歸家,今日戌時二刻才緩緩而歸。從酉時到戌時二刻,一個多時辰,兄弟二人不光覺得膝蓋不是他們的了,腰也不是他們的了,看見許鬆山踏進書房那一瞬間,仿佛救星降臨。“阿父,我知道錯了,我保證以後,絕對不會這麽醉生夢死的喝酒了!”許鬆山一進來,許澤平麻溜認罪。許澤禮要麵子慣了,還真做不到許澤平這樣沒皮沒臉,幹巴巴的說道:“阿父,我也知道錯了。”二子都已經是舉人老爺了,許鬆山也不能夠像小時候那樣去打罵了。今日之舉,也確實是氣老火了,一早上見兩兄弟還沒有過來吃早膳,想著增進一下父子之間的情感,就來喊他們起床。遠遠的就見著兩兄弟不知是死是活的躺在涼亭中,身板還沒有一個伺候的人,那一刻他都要窒息了,連忙就往涼亭中跑去。倉皇奔跑中,他腳一歪,差一點就摔在了地上,好在吉祥及時的扶住了他。顧不得自己的腳,直接湊上前去觸摸兄弟倆的鼻子。散落一地的酒壇子,臭氣熏天的酒氣,無一說明兄弟倆隻是醉死了過去。那一刻他是又氣又慶幸。慶幸過後又是控製不了的發了一陣火,直接命人將伺候的小虎和大虎摁在來,打了板子。許鬆山也不想和他們多說什麽廢話,兩人懂得道理比他這個老頭子多的去了,不順心的說道:“爬起來去吃飯,然後抄五十遍家規給我,明日我要見到這五十遍家規,見不到你們知道後果的!”就在許鬆山轉身離開之時,許澤平兄弟才注意到他不自然的步伐。他們什麽都沒有問,隻是上前一人扶住了許鬆山的一隻手。到西禾院,才發覺席麵擺在了院子中,看著席麵上坐著的丁一強、鍾曄以及他們的表弟鍾華朗,他們才知許澤柔一家以及許鬆睿一家都到了。看到父子三人都不利落的步伐,幾人也都是識趣的避過原因。因為兄弟二人昨晚的宿醉,今日許澤平他們這一桌席麵上都沒有上酒水,選擇的是以茶代酒。鍾曄推了推身邊的少年郎,“還不上前給你小表兄敬一杯茶?祝賀祝賀。”說實話,對於這個表弟,不止是許澤平就是許澤禮都挺陌生的。上一輩表弟不但早產,而且帶著胎毒,身體一隻不太康健,可以說是病歪歪的養活著的,出門的次數都不多....這一輩子雖然說是身體康健,但他們相處的機會不多,也就每年許鬆睿夫夫來送節禮時,他們會見上一麵,平日裏,許澤平兄弟倆可以說都是忙著在讀書。而他們這個表弟被鍾曄他阿娘像個寶貝一樣緊在身邊,許鬆睿能夠帶出來的次數巴掌可以數的過來。再加上這個表弟又不是個愛讀書的,如他阿爺性子如出一轍,是個酷愛經商的,像是錢眼裏一樣,導致他們在一起也不大能夠聊到一起去。鍾華朗跟在鍾曄身邊走南闖北的做生意,自然也不是個蠢笨的,相反還很精明。他一直都不太喜歡同舅舅這邊來往,是因為阿奶說,舅舅他們這邊沒少從他們鍾家扒拉財物回去...這就讓他很不喜歡許家,所以每次禮表兄同他找話題聊天,他就不是故意裝傻岔開話題就是不接禮表兄的話,這使得禮表兄也就收起了對他的聊天欲望。他知道禮表兄人很聰明,也猜得出禮表兄估摸看出了什麽。但他就是喜歡這樣,他才不想和算計他們鍾家財物的人家來往。若不是他年紀還小,他定要阻止阿爹回許家!所以在博表兄和平表兄的雙秀宴上,他才會找借口不來參加....第218章 青雲路18(捉蟲)鍾華朗模樣並不隨他阿爹,倒是隨他阿父,圓頭圓腦的,像鍾家人多一些。若是笑起來,那必定也是十分的討喜。隻不過他現在笑不出來,拿著茶杯,幹巴巴的說道:“恭喜小表兄高中舉人,華朗在這裏道喜了。”許澤禮背杆子挺直,垂下眼簾擺弄著桌上的茶杯,任誰也看不出來他在想什麽。許澤平端起茶杯,溫和的說道:“表弟的心意,表兄收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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