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穿書之小炮灰也要讀書 作者:仙元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嗯,低調的奢華耶~高岩見了,滿眼羨慕:“還是皮子白皙的好,若是我穿了這玄衣,隻怕是更黑了吧?”高岩也不說是黑,讀書人成日裏關在書院讀書,又能夠黑到哪裏去?終歸是天生的黃皮,不夠白而已。酉時,二人準時赴宴。“許解元來了。”這一刻科舉的好處達到了具象化,往日高高在上的書躍是第一個走到許澤平與高岩麵前的,臉上的笑容十分燦爛。東湘省此次的舉人出處,高岩在看榜時就大致瀏覽過,華湖府考中的約莫有三十人,府城得中人數約莫有十人,高岩認得到的僅書躍與曾榮,簡自心不在榜上。其他二十人都是出自各個縣城,他們河洛縣今年中了兩人,就是他與澤平。華湖府中的考生,除去許澤平外,曾榮的成績最為靠前,第二十七名,也就是副榜二十一名。緊跟在他後頭的就是書躍,副榜第三十名。高岩看著談笑的書躍,露出了諷刺的一笑,當日舉辦靈陽之宴的幾人,除去書躍外,好像無一中舉呢。書躍這麽一招呼,坐在一樓的舉人們,都呼啦啦的站了起來,向許澤平迎了上來。許澤平一一問了好,然後在侍童的引領下,上了二樓。他也沒有驚訝,早在清水鎮之時,阿兄就跟他打過招呼,鹿鳴宴上,正榜舉人和副榜舉人的座次都是有區分的。往日在長湘府衙中,知府、主考官們與正榜舉人們坐在內廳、而副榜舉人們則是挨著內廳依次做到外院。成績越往後,座位就越靠後。嚴格的座位等級,就是官場的縮影。這次靈陽樓設宴,正榜舉人的座位被安排在了二樓,副榜舉人的座位則是在一樓。在上樓前,許澤平與人群中的曾榮遙遙而對,曾榮抬了抬手裏的酒杯,許澤平頷了頷首。許澤平一離開,高岩的身邊就空了,他找到自己的位置靜靜地坐下,別人找他搭話,他就說上兩句,不曾主動去寒暄。二樓的正廳,第一次全麵開放。進入二樓的正廳,許澤平竟然看到正廳的地板有很大一塊麵積是琉璃銜接的,這一塊琉璃正好懸空在一樓中央的,二樓正廳除去開放式的觀景台能夠將一樓情況全部映入眼底,剩下的也就是這塊琉璃地板能夠看清幾分一樓的情況。下意識的,許澤平將,目光鎖定在天花板上....果然頭頂之上是層層琉璃銜接,這一刻他對於皇權又有了具象化的感受。二樓一共放置著九張椅子,居中的首座以及左右第一排都是空置的,另外六張椅子除去左手邊的第二張椅子以外,全部坐滿了。往日孤傲的舒修遠,此時默默地坐在第四排左手的位置,任由其他舉人熟絡的找許澤平攀談,也是一眼不發。“舒經魁,不是喊話說要與許解元爭奪正榜第一的位置嗎?”舒修遠不想說話,有的是人想讓他開口說話。隻見第二排右手邊位置上的中年舉人站了起來,憨厚的麵上露出一抹嘲諷的笑容:“現如今勝負出來了,舒經魁招呼都不想打了嗎?”第215章 青雲路15正榜六名中除去第一的解元郎以及第六的亞魁,其他四人皆是出自長湘府,而這四人又恰好都出自四海書院。按照這座次來看,許澤平想都不用想知道,這中年舉人正是正榜第二的曹莊,在四海書院被稱為萬年老二,先是別陸繼學壓著、後又被舒修遠壓著。能夠被稱為萬年老二,才學應該不差,怎麽會人過中年方才中舉?這就不得不說他的倒黴遭遇了,先是死了祖父守孝一年錯過科舉;再是死了阿父守孝三年...阿父的孝期剛過,又死了阿母,然後又繼續守孝。額,聽到高岩打探來的消息,許澤平都替這個曹莊肉痛。大好年紀,理應大施拳腳,卻困於孝期當中。被壓了這些年,曹莊又怎麽會沒有怨氣?偏生舒修遠又是個孤傲狂妄的,在四海學院之時,就是看起不任何的做派,好似大景朝除了他舒修遠以外,一個個都是蠢材。這就使得曹莊對他很是看不上眼,陸繼學再是清高孤傲,明麵上都還是要裝一裝,而這舒修遠可謂是目中無人。整日拿著那把破折扇,招搖過市。舒修遠本來就自尊心強,又恰逢十六七的年華,正是熱血叛逆的時候,哪裏受得了如此的羞辱?羞惱的站了起來,狠狠的盯著曹莊:“舒某打不打招呼,關你曹莊什麽事情?”說罷,冷笑一聲:“又這個功夫管著我,不如好好管管你自己家,免得又錯了明年的春闈!”曹莊家中如今隻有一個八旬祖母了...話說打人不打臉、揭人不揭短。少年人說話不過腦子,許澤平知道舒修遠這次要栽跟頭了。果然許澤平的這個想法剛落下,暴怒的曹莊一把就將舒修遠摁在了地上,曹莊正直壯年,哪裏是舒修遠這個單薄青年能夠掙紮的了的?就當曹莊騎在舒修遠身上,揚起拳頭要掄上去的時候。蔡平、薑世清、周敬三人走了進來,薑世清看著扭打的二人,臉都黑了,他惱怒的低吼:“兩個混賬東西,你們的臉呢?!”兩個不要臉的混賬,這丟人是要丟到聖上麵前去嗎?!曹莊聽聞薑知府的聲音,渾身一僵,不甘心的站起來。舒修遠因為恥辱,整個人都在發顫,他的眼眶通紅,生平第一次丟了這個大個臉皮。周敬古板的說道:“薑大人,你這是禦下不嚴呐,不如革除這兩人的功名以儆效尤如何?”聽聞周敬的話,曹莊和舒修遠都捏緊了拳頭,咬牙切齒,恨不得衝上去將周敬捶在地上摩擦,你不過就是一個主考官,你以為你是聖人嗎?許澤平聽聞周敬的話,整個人都不好了,這個周敬還真是...他終於知道為何不討聖人的喜歡了,曹莊與舒修遠再是不得體,這也是私事,而非徇私作弊此等大罪,何至於因私剝奪舉人的功名?再說了舉人的名頭,哪裏是一個知府說革除就革除?那也是要經過聖人的定奪好吧?薑世清因周敬的話,那是又氣又惱,都說這個周敬不會說話,他總算是見識到了。好在蔡平打了圓場:“周大人,這話就過了,小孩子家家的哪有不鬥嘴的?等到這些孩子們在曆練曆練,就該為聖人辦事了,薑大人,你說對嗎?”有了蔡平這個台階,薑世清麻溜的接了下來:“你們這兩個混賬東西,還不趕快感謝蔡大人為你們求情?!”薑世清慶幸正榜與副榜舉人是分開安排座次的,正榜這幾人威嚇一下還能夠封住嘴,副榜那麽多人,等下人多嘴雜的傳了出去這場鬧劇,那他薑世清日後還怎麽麵對其他的同僚?鄉試結束可不論正副主考官,論的隻有官職大小。蔡平坐到居中的首位,薑世清坐到左手邊第一個位置,周敬坐到右手邊的第一個位置。依次落座後,伺候的小侍童開始端著托盤上席....“許解元何在?”許澤平見蔡平提起自己,連忙起身回答:“侍郎大人,小生在此。”華湖府一別,許澤平與蔡平今日才算是真正會麵。鄉試場上,都算是避嫌,二人都有意疏遠。當年蔡平也算是動了收徒的心思,但因著岑天元,蔡平也知道了許澤平早有師承,且還是那人的師弟...曹莊與舒修遠扭打一事,早就失了臉麵,自然也沒有好臉去爭寵。剩下的幾位舉人接連失了兩位對手,心裏樂開了花,他們也想在侍郎大人和知府大人的麵前刷刷存在感。就當他們信心十足的打算等侍郎大人盤問完解元郎輪到他們之時,卻沒有想到蔡侍郎不問了。蔡平打量了一番許澤平,淡淡的就說了一句:“年少有為,日後可要好好為聖人效力。”許澤平摸不準蔡大人的心思,也不敢亂攀談,應了一句:“謹遵大人教誨。”“坐下吧!”“是。”蔡平瞧了一眼餘下的三位舉子一個個如同要開屏的花孔雀,也就沒有了詢問的心思,轉了話鋒:“今日鹿鳴宴,理應熱鬧熱鬧,不如眾人來行酒令如何?”侍郎大人一開口,滿座叫好。“那就從解元郎開始,依次往後傳遞吧。”許澤平提杯:“人生如酒,酸甜自知。”許澤平這酒令不算出彩,規規矩矩的就好似他的表現,端方不失穩妥。若非薑世清看過他的文章,倒要被他這模樣給糊弄過去了。在許澤平喝完酒,曹莊站了起來,提杯:“一杯酒、二杯情、三杯四杯是人生。”有了解元的規矩開頭,曹莊也低調的行了酒令。正榜六人中,獨獨第三的周經魁以“見酒連詩句,金榜騎白馬”博得了頭籌,讓蔡平點他做了“酒令官。”這使得許澤平還暗自打量了一眼舒修遠,呦,這是學聰明了?舒修遠注意到了許澤平的打量,羞惱的瞪了回去,看什麽看?有什麽好看的?!鹿鳴宴結束後,許澤平看著醉的的不知何年的周經魁,低調的拉著高岩出了靈陽樓...次日,許澤平三人就踏上了歸程。這一次他們依然是選擇的跟行商隊,恰好碰上的還是來時的錦繡商行,隻不過不一樣的是,這次非但沒有收取他們的保護費,他們還要自告奮勇的包攬了三人回程的吃住行。許澤平與高岩嘴上說好好好,實際上臨別之際,在他們拉的布匹中塞了銀子。不占這種小便宜,是許澤平的底線。九月初七從長湘府回程,在九月十五這一日,二人終於到達了河洛縣。“呦,高舉人回來了呀?”“來來來,這是我家剛煮好的雞蛋,嚐嚐看吧,可香了呢!”...許澤平歸心似箭,故而在河洛縣城他就與高岩分別了,租了馬車就往清水鎮趕,故而他沒有見到高岩回去的熱鬧場景。真是十年讀書無人問,一朝中舉世人知。坐在回清水鎮的馬車上,許澤平的心兒怦怦跳,他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見到程哥兒了。即使他已經知道自己中舉的消息,但是還是忍不住想要親自和他分享這喜悅。駕著馬的馬夫瞧著許澤平好像是趕考回來的書生,就忍不住同坐在外頭的小虎攀談:“你們可是從府城回來的?”小虎眉眼藏不住的驕傲,他深沉的說道:“那可不是,我們可是從長湘府回來的!”“呦,長湘府呐?那你家少爺可是趕考回來的讀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