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櫻來了幾分興致,揚起紅唇笑了,“那會兒可是老國公的心肝寶貝,唯一的獨苗,你讓我去誘他,到時候人萬一鬧著將我娶進門,我怕是會被定國公給扒了皮吧。”未成親前先納了一位花娘,清流世家的好姑娘恐怕都不會考慮這樣的夫婿。“定國公早年脾氣可算不上好。”“用不著你費那麽大心思,探個底而已,別把那些手段用的太過。”許瑤毫不客氣的接口道。“若是玩過了,到時候你就自己嫁過去,實話和你說,定國公隻怕求之不得。”許瑤道,“這位的資料我也有所了解,江南那邊名聲雖然不好,關於這方麵卻沒有什麽實際上的事跡,他名聲不好,風流也屬常事,可偏偏找不到一樁真的。”“那老國公隻怕要著急了。”青櫻扇了扇手,去掉了手上的煙味,笑著開口,“畢竟唯一的獨苗,不近女色?”她說這話時笑意盈盈,顯然隻信了一分。“不近女色,那就好龍陽。”青櫻語氣調侃,“所以你不該找我。”她隨口就說,並不往心上放,日後才知竟是一語成讖。許瑤有些頭痛。這時門外傳來一陣輕敲聲,輕輕提醒屋內的兩位時間差不多了。許瑤看向青櫻,心中還是有些不放心,忍不住再三確認道:“你有分寸吧?”青櫻倒入身後的軟榻之中,哼笑一聲不應答,由著許瑤心中忐忑。許瑤出乎意料的轉述其另外一件事,她起身道:“不要惦記著主上了。”青櫻手段無數,可心中總有一個特殊的,而在許瑤眼中看來,那位特殊的顯然就是主上。青櫻聞言忍不住笑了幾聲,像是聽見了什麽笑話一般,在確認許瑤是真心實意的勸解之後,搖頭歎息道:“許瑤啊,虧你認識我幾年,結果還是不了解我。”許瑤忍不住皺眉,並不知道青櫻為什麽會這麽說。青櫻擺手送客:“你先出去吧,我收拾一下。”許瑤無奈離開。青櫻看著許瑤離開的背影,心中好笑。感情這種事雖然不是誰都能控製的,否則世上又哪會來這麽多糊塗事,不過自知之明這種事還是有的控製的,對現在的青櫻來說,她單純隻是饞主上那副身子,幹嘛非要談什麽感情?那不是自討苦吃嗎?青櫻撐著臉頰想的遠了,若是能睡到主上……她笑了一聲,覺得好玩。她真的很難想到主上那樣的人,醉在情.欲中,表露出男人劣根性下的失控,這麽想著,就有一種玷.汙神明的惡劣愉悅感。真是罪過。而青櫻心中無法想象沾染紅塵欲念如神明般存在著的主上,如今正站在花樓之外,麵色平靜淡然,身在周一眾尋芳客的來往人流中,他斂著眉眼色如春華難掩矜貴,與這裏迥異的氣質神韻好似劃出了一方獨立的空間。萬丈紅塵在眼前,他卻片葉不沾身。楚柳言稍顯呆滯的站住不動,揚首看著那極為囂張的牌匾,幹巴巴地開口:“這名字……好直接啊,啊哈哈哈,哈哈。”她笑的很艱難。楚柳言是萬萬沒想到,這個第一花樓還真就是各個意義上的第一花樓。楚柳言忍不住反思了一下自己,她是不是想得太多了。比如,萬一兩位主角早就見過麵了,隻不過在她不知道的地方?比如攬芳樓外?也算是攬芳樓了,不對啊,明明醉霄酒樓他們就是從未見過的樣子。這下楚柳言真的是越想越多了。第191章 是啊好巧聽到身邊楚柳言不太自然的笑語,楚千澤眸光微抬,在上方格外張揚的牌匾上輕輕掃過一眼,好似想起什麽眉眼壓了壓。“是這,要進去嗎?”楚千澤側眸看向身邊女子,淡淡出聲問道。對於兩位主來這花樓之地,身後幾位竭力降低自己存在感的宮內侍衛一聲也不敢吭,他們目不斜視隻盯著主君,看上去比木頭還要木頭。以至於三五人站在第一花樓之外,雖稍顯矚目卻也沒有多少人注意到這幾位表現異樣的侍衛,大多視線都落在前方兩位。但這兩位卻是一個比一個淡定。楚柳言絲毫不知道自己在這種雪月風花的地方做男子裝扮效用幾乎為零,於她而言眼前的花樓是書中一個重要的劇情發展場地。這裏將人情暖欲的氛圍堆砌成了濃稠到幾乎讓人腦中發暈的尋歡場所,楚柳言 因為書中的描寫對於這樣的地方有或多或少的綺麗想象。但此時她就站在這裏,卻發現自己的想象力最終還是匱乏了些,這裏遠比她所想的要……美。是的,這裏很美。這是一種很難說的感覺,美得讓人心癢癢,美得讓人移不開視線,仿佛心與魂都被勾去了,單單隻是看著心情都會好上幾分。雖然不知道設計的原理是什麽,但是這種無言的吸引力對於沒怎麽見過此類建築的楚柳言而言,已經足夠了。聽到耳邊承安大帝的詢問,楚柳言溫婉的笑了笑,然後語氣堅定道:“進去!”這都已經到門口了,怎麽可能不進去呢?敢起這麽囂張的名字,想必也是能擔得起這第一兩個字,不然早就被人給拆了下來,楚柳言如此想到。這裏一定就是永安君來的那個第一花樓。聽到回答,楚千澤也沒有意外,他輕嗯了一聲,極為罕見的多說了一句,“跟在我身邊,盡量不要亂走。”說完轉身又從身後侍衛挑了一位吩咐。“隨身護著公主。”他聲音壓了些,遠處的人聽不到,近處的人卻很清楚。侍衛拱手應是。交代完後,一行人便踏了進去。花樓外形設計精巧勾人,內裏富麗堂皇紅紗輕舞盡是一片旖旎攝魂景象,第一花樓的消費頗高以至於沒一些銀兩都不好意思踏入這裏,因而少有粗俗之人進入這裏。打眼看去竟還算井然有序,一派歌舞升平的享樂景象,並沒有楚柳言事前在心裏做好預設的辣眼場景。這讓她忍不住鬆了一口氣。直到現在她才有些真實感,她竟然真的看到了書中那些不可思議的描寫搭建出的實景,比他所想要好上許多。難怪這地方幾次受到永安君的青睞,如果她是個男子想必也愛來這種地方消遣,想到日後身邊寡欲淡漠的承安大帝竟會因為這地方而生上幾回悶氣,頓時半點緊張情緒也沒有了。楚柳言四處觀望腳步一慢再慢,楚千澤心情淡漠倒也隨著她。興許是扮了男裝的女兒家麵上過於好奇,一看便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惹來許多花娘暗中嬉笑。這兩位兄弟模樣打扮的公子,一踏入花樓便惹來許多暗中注目,相比較那些坦然尋歡的公子們,這兩位倒像是來觀光一番,走走停停毫無目的。扮做男兒身的姑娘家花娘們笑過也就笑過了,可她身邊那位公子,她們就算有意調笑竟也有幾分說不上來的瑟縮心思,隻呆愣地看過一會便糾結的纏繞著手帕不知道該說些什麽。這人觀之如山石,有無形的穩重威嚴之態,外卻好像披了一層玉石,觸手溫潤惹人崇慕,石心卻像是含了一塊冰,不及觸碰便惹了一身的寒氣。有人動了心事,卻無人敢上前冒犯。直到上層有悠悠輕鈴聲向下傳蕩開,銀鈴脆響蕩遍整座花樓,鈴聲震蕩開滿樓輕紗仿佛也震了一下。紅紗飄舞旋轉,鈴聲清脆入耳。清而豔。楚柳言先是一驚,而後茫然抬頭向上看去,卻追不到鈴聲來向,隻有鏤空二層花樓擋住了視線,便又下意識看向欄杆那處。鈴聲響起時,整座花樓都像是沸騰了一般,激烈的討論聲傳入耳中,又很快響起陣陣遺憾的歎息。楚柳言不禁疑惑看向身邊人,承安大帝在她心中素來是無所不知般的角色,當下也顧不及想起對方似乎也是第一次來,直愣愣的問出了聲:“怎麽了?這個鈴聲有什麽特別的意義嗎?”難不成是在提醒他們到點了?該下班了?楚柳言思續飄飛一瞬。楚千澤撩起長睫,眸中一片平靜,看了一眼上方後給出了答案:“今日是花魁的挑詩會,這鈴聲代表著挑詩會馬上開始。”“挑詩會?”楚柳言愣了一下,而後恨不得狠拍自己的腦袋,她又不是真的來觀光的,怎麽還慢悠悠的在這裏晃蕩起來了?!她明明是來找人的啊!永安君,她是來找永安君的!【還好還好還來得及,最好讓承安大帝能將永安君給忽悠走,不然這一次挑詩會之後,永安君可就要多了個紅顏知己!】雖然某種意義上來說那可能也是她的一個姐妹,但對於現在感情進展岌岌可危的兩位主角來說,這種代表感情催化劑的角色隨時可能變成拆分cp的巨山!楚柳言心虛的摸了下自己的頭發,努力鎮定道:“兄長,不如我們也去看個熱鬧?我還從未見過這位……”她頓了一瞬突然想起這位花魁在京都的名號。“對,這位第一美人!她真的很漂亮嗎?兄長。”對沒錯,這個理由真不錯。她作為女子,對於這種關於美人的評號有幾分好勝心也是正常。“上乘。”楚千澤淡淡評了一句。這卻讓楚柳言實實在在的愣住了,她看出成安大帝是在認真的回答之前的那個問題。這讓她有些受寵若驚,卻又突生一種危機感。承安大帝竟然在前期見過這位京都第一美人?!什麽時候見過的?她怎麽一點印象都沒有。楚柳言險些當場捂住胸口,純粹是被對方這句話給嚇的。所以這是又出現了書中沒有的劇情嗎?楚柳言有些牽強的笑了笑:“兄長這麽說那我更要看一看了。”無論如何,她磕的cp絕對不能歪!楚千澤情緒一直都是淡淡的,察覺到楚柳言異樣的表現,眸光微頓,“挑詩會在四樓。”楚柳言鎮定點頭道:“對,我們去四樓。”楚千澤沒有意見,他此次隨楚柳言來這一趟,自己都有些說不上來到底在求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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