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時日我經曆了許多,痛苦過,彷徨過,已明白這世上並非所有人都親緣深厚,是以我不再強求,無論鑒定結果如何,我與阮家親緣已盡,昔日從阮家所得,我皆歸還,賬單附上,如若異議可協商,但我今日所受之辱,亦當討回,所有參與網暴之人,我們法庭見。阮行書在微博正文下麵也附上了自己的報警記錄,不僅是有七年前尋親的報警記錄,也有今日他報警申請做司法鑒定的記錄,證明他所說的話並沒有任何虛言,願意為此承擔法律責任。至於錄音則是跟學校官 v 所附的錄音是一樣的,最後一樣是他認親後從阮家所得的清單。“我艸,這清單是認真的嗎?堂堂豪門阮家對親生兒子竟然這樣摳門的嗎?認親將近一個月,翻臉也不過一個星期,阮家為阮行書付出竟然不超過兩萬塊,而大頭居然是所謂的住宿費和飯錢,除此以外阮家竟然沒有給過阮行書一分錢,甚至連一件新衣服都沒有給他買過,阮家到底是有什麽臉說自己疼愛孩子,說自己為了找孩子痛苦傷心十幾年?臉呢?臉呢?”“嗬嗬嗬,阮家如果不是早就知道阮行書不是親生兒子,故意認親我直播吃 shi!”“人可以無恥,卻不能無恥到這種程度吧?這還是豪門呢,豪門就這種格調?真是丟人現眼。”“阮家將阮行書當做親生兒子認回去,又逼迫他接受阮家跟殷家的婚約,這其中要是說沒有貓膩我絕對不相信!”“我很好奇殷家到底是什麽情況,能讓阮家做出這麽不要臉的事情來。”這時候就有知情人出來爆料了,“殷家沒什麽情況,就是那位聯姻對象去年車禍成了植物人而已。不過阮行書嫁過去當天晚上,那位殷總就醒過來了,阮家自然後悔了,就想把阮行書趕走換自己的養子上了,結果阮行書和殷家都不答應,阮家為了報複阮行書就買了水軍在網上抹黑阮行書。”“我艸我艸我艸!阮家這也太不要臉了吧?”一時間,#阮行書 清單##阮家故意認親#等詞條就被刷上了熱搜榜前三,熱度爆表,比前兩天網友罵阮行書熱度還要高,阮家一下子被頂上了風頭浪尖,風華集團也受到了影響,下午開始股價就哐哐往下跌,就連阮風華都被扒出來罵。之前阮行書被罵時阮華池一家三口心裏有多爽,這會兒就有多憤怒難堪。“媽媽,網上說的都是真的嗎?行書哥哥真的不是您和爸爸的親生兒子嗎?”阮風華握著手機失魂落魄的去找任雪夢,任雪夢心虛的閃爍了目光,卻不可能承認自己是這樣卑劣無恥的人。“風華,你可別相信網上的那些話,我們家是什麽樣的人家,怎麽可能會做出故意認親的事情來?這認一個親生兒子回來,以後可是要分財產的,我們瘋了才會做這樣的事情!我們也是被騙了的。對,一定是阮行書收買了鑒定機構,修改了親子鑒定結果,才會把我們全都蒙騙過去,真以為他就是我們的親生兒子。”任雪夢說到最後自己都相信了,大罵阮行書:“我早就知道他不是什麽好東西,心機深沉,撒謊成精,貪婪惡毒,卑劣無恥,從我們身上得不到好處就往我們身上潑髒水,真是太惡毒了。風華,你以後看到他可要離遠一點。這種吃不飽飯的野狗隻要讓它看到骨頭聞著味兒,它就會撲上來死咬著不放。你可對付不了這種人。”阮風華半信半疑;“真的嗎?”“當然是真的,難道媽媽還會欺騙你不成?”任雪夢斬釘截鐵的說:“好在這種下作東西不是我生下來的,要不然氣都要氣死。”阮風華垂頭:“可是現在大家都罵我虛偽無恥,自己不願意嫁給當初還是植物人的殷大哥,逼著行書哥哥嫁過去,現在殷大哥醒過來了,我又不要臉的湊上去。可我真的沒有,媽媽您是知道的,當初如果不是行書哥哥搶著要嫁過去,我是願意嫁給殷大哥給他衝喜的。”“媽媽,是不是當初如果我不那麽顧忌行書哥哥心情,自己嫁過去,就不會發生今日的事情了?”阮風華抬頭看向任雪夢,眼睛通紅,眼淚在眼眶裏打轉,全都是痛苦。任雪夢心疼不已:“好孩子,當初是阮行書自己貪圖殷家的家世非要嫁過去,跟你有什麽關係呢?”“可我當初確實沒有嫁過去。”阮風華捂著臉:“真希望時間可以倒流,我一定會選擇自己嫁過去,這樣殷大哥就不會對我有那麽深的誤會,也不會讓爸媽你們跟著我挨罵了。”“好孩子,你可不能這樣說,殷家選擇阮行書那賤人是他們眼瞎,日後有他們後悔的。”任雪夢安撫了阮風華一頓,等阮風華走了她才給阮華池打電話,“老公,阮行書那小畜生竟然知道了自己的身世,還公告在網上,真是氣死我了。我現在想想,昨天我在醫院裏被人打隻怕不是意外,而是阮行書故意找人來取我的血液樣本呢。我當時怎麽就沒有想到這一茬呢?要是早知道他竟然心機這麽深沉,會懷疑自己的身世,當初我就不應該去那公立醫院,給他機會翻身。”阮華池顯然也想到了:“誰說不是呢?我當時也沒有想到,如今想想,不僅僅是你,就連我也被這小畜生給算計了。也不知道到底是哪裏露的破綻,竟然讓他生出這樣的懷疑來。”任雪夢冷哼:“不是親生的就是不是親生的,天生反骨跟我們不可能一條心,自然有一點兒不滿就懷疑這懷疑那,真是心裏陰暗至極。也幸好他不是我們親生的,要不然我一想到自己竟然生出這樣的畜生我怕是嘔都嘔死了。”阮華池歎道:“現在說這些又有什麽用?最要緊的還是想辦法度過眼前的難過。”如今輿論反噬不僅僅是他們夫婦要麵臨身敗名裂,風華集團股價下跌造成的損失才是最要命的。任雪夢也知道:“他將事情鬧得這麽大,我們躲是躲不過去的,好在我們之前都沒有在網上發表過任何言論,都是找水軍做的,即使最後證明他不是我們親生兒子,我們也可以說自己是受害人,可以將傷害降到最低。”阮華池也是這樣想的:“也隻能這樣了。”當下阮華池讓風華集團的公關部發出公告,表明他也沒有想到自家的私事竟然會在網上鬧得沸沸揚揚,引起公眾的關注,內心非常的不安,更沒想到阮行書竟然懷疑他們之間的親子關係並且要跟他們徹底的斷絕關係,表示他們父子之間雖然有重重誤會卻從來都沒有想過會變成如今這樣,對此表示十分痛心,再三表示自己對於阮行書回來之後種種行為有所不滿但一直都是包容的,從來都沒有想過要傷害他,但既然阮行書有此懷疑,他們也定然會配合調查,並且表示如果親子鑒定書果然有誤他們一定會追究到底,也希望能夠跟阮行書解除誤會好好相處等。反正不管事實真相到底如何,先把自己擺在受害者的位置再說。公告發出去之後,立馬又買了一批水軍引導輿論讓大家都以為阮家也是受害者,然後阮華池和任雪夢一起去公安局抽取樣本,做司法鑒定,事後讓人將相關照片發出去,表現出擔當,倒是挽回了一點兒風華集團的名譽,股價沒有繼續下跌。殷譯同看了之後跟阮行書說:“阮華池反應倒是快。”阮行書淡聲道:“到底也是在商場上浸淫這麽多年,不可能連這點兒手段都沒有。”次日上午,司法鑒定的結果出來,阮行書跟阮華池和任雪夢夫婦確實沒有親子關係。阮行書和阮華池同時將結果放到網上,並且俱都表示會對之前的鑒定結果追究到底,不論是個人作祟還是機構出了意外,反正總要有人擔責。之前給阮家做親子鑒定的機構因為學校的公告曝光了,想要隱身都不能,最後也不知道跟阮華池到底談妥了什麽條件,發出公告稱已經對此事進行調查,查明是當日為阮家和阮行書做親子鑒定的工作人員跟阮家有點兒私人恩怨,在得知阮家要做親子鑒定後出於報複的心思修改了親子鑒定結果,讓阮家誤以為阮行書就是他們尋找多年的親生兒子,如今查明真相已經將該工作人員開除,並且表示會給阮家和阮行書一筆經濟賠償。阮華池對此自然是先表示了一番震驚和憤怒,而後對阮行書竟然不是自己親生兒子的事情表示了一番遺憾,稱不論如何相遇即有緣,還是希望阮行書能好好的,至於所謂的賬單之類自然都是不作數的,最後希望阮行書能夠忘記過去這一段不愉快的經曆,重新找到自己的親生父母,而自己也能找到自己的親生兒子。總之是既痛心又大度,更賣一手好慘,再加上水軍攪局,說阮家也是受害人,他們已經很慘了,不能再讓他們傷心難過雲雲,企圖將這件事輕鬆抹過去。第37章 阮華池的這些應對全都在阮行書和殷譯同的意料之中, 阮家到底有錢有勢,不可能讓這麽點小事給絆到了,如今阮行書跟他們死磕沒有用, 反而給人一種自己咄咄逼人的感覺,容易敗好感。被阮華池搞了兩天,雖然澄清了事實真相, 但這個世界上總有一些人隻看自己想看的,隻聽自己想聽的, 隻認定自己認定的, 還有一些是人雲亦雲的, 阮行書的名聲到底還是受了一點兒影響,所以阮行書這個時候不宜跟阮家死磕。好在阮行書也並沒有想著這個時候跟阮家死磕。殷譯同還怕他心裏不好受,勸他:“輿論戰不適宜拖得太久,久了言論入心, 哪怕日後反轉也難以改變舊的思維,所以這件事隻能便宜阮家,但隻要葉京那邊一有進展, 阮家就必須要為曾經的過錯付出代價。”阮行書微笑道:“你放心, 我心裏有數的。”初重生的時候, 他並沒有想過要報複阮華池一家三口, 那時候他以為阮華池夫婦是他的親生父母,他們對他那麽殘忍隻是因為不愛他罷了, 他用前世的性命還他們的生養之恩, 這一世不想跟他們再有糾纏, 隻想治好姑姑的病症, 再利用最後一年的時間好好複習,考杜誌明教授的研究生, 日後進法院工作,哪怕過得清貧也能實現夢想,無悔一生。可殷老爺子求他為殷譯同衝喜,他到底還是放不下前世與殷家的緣分,再入殷家卻沒有想到殷譯同真的醒了,也知道了前世他死後殷譯同也醒過來了,還為他報了仇,他對報複阮家就更加沒有想法。當然,他也深知阮家人的品性,隻怕不會輕易放過他,所以他從重生回來就做好了準備,要不然他也不可能拿出那段錄音來,但身世之謎的揭開,親生父母的生死去向,再加上阮華池和殷譯敏的惡意網暴,阮行書早已經決定今生要親自為自己討回一個公道。他要的從來都不是在網上跟阮家打打嘴仗,他要的是覆滅整個風華集團,要讓阮華池一家三口失去他們仗以欺人的資本。殷譯同也知道阮行書的心思,見他沒有因此今日之事心浮氣躁心裏也很高興,又問道:“之前你讓李長順那邊幫你收集證據起訴那些網暴者,如今你們學校這邊也要組成律師團隊來幫你打這維權官司,你有什麽打算?”阮行書道:“學校這邊是想一石三鳥呢,既是為我出頭,也是打響學校的名聲,警告後來者,三來也是想借此機會鍛煉學生,我自然是不能拖後腿,我已經跟李律師那邊商量妥當,兩邊合作,一起辦這個案子,黃教授也同意了。”這一次學校肯定是挑選最優秀的學生參與,也算是黃教授帶領學生們進行的一次實戰,對他們這些即將畢業的學生們來說是一次非常重要的實踐,而李長順在業界也是名聲赫赫,更不要說李長順的律師事務所在業界也是很有名氣的,很多優秀畢業生都想進長順律師事務所,隻不過長順律師事務所要求高,不是那麽好進的,但如今有合作的機會,那他們就可以在處理這個案子的過程中充分表現,說不定最後能得到一個去長順律師事務所實習的機會,最後能夠進入長順律師事務所也不一定,這也算是阮行書對那些為自己費心費力的師兄弟們的一點報答吧。當然,在這個合作中,李長順是最吃虧的,不過阮行書這邊的律師費不會少他們,日後若是葉京那邊果真找到線索,他是打算把這個案子交給李長順這邊來負責的,更何況,隻要日後殷譯同重新回到殷氏,有這愉快的合作基礎,日後合作的機會自然會更多。這點利益關係李長順那邊自然也看得清楚明白,當然沒有什麽意見。殷譯同點頭讚成,“這確實是個好辦法。不過雖然你們學校旨在保護學生,鍛煉學生,但到底也是我們的事情連累了學校,這一次還要辛苦黃教授和同學們為你打官司,我打算個人出資讚助他們,你幫我聯係一下學校可好?”阮行書還是學生,學校肯定不會找阮行書要律師費,但總不能讓人家師生白白給他們打工吧?更不要說長順律師事務所那邊能夠拿到高額律師費,而師生卻什麽都拿不到,難免有短視之徒心生怨言,倒不如由殷譯同以讚助的名義給他們一筆資金,這樣大家心裏都高興。阮行書聞言怔住:“哥,這太破費了。我自己會處理好的。”“行書。”殷譯同叫他,阮行書抬眸看去,落入殷譯同深深的瞳眸裏,耳邊響起殷譯同的聲音,猶如冬夜裏滑出的一段華麗琴音,撥動心弦,“我是你哥,你要和我生分嗎?”阮行書下意識的搖頭,“不是,我——”“那就這麽說定了。”殷譯同小心翼翼的抬起手,掠過他的鬢發,劃過他的耳尖,落在他的肩膀上;“我現在這個身體狀況,不但幫不了你大忙還要勞累你,我不跟你客氣,你也別跟我生分,好嗎?”阮行書隻覺得心髒砰砰砰的跳得激烈,臉上像是著了火一樣烈烈燃燒,就連殷譯同如今按壓在他肩膀上的掌心,也仿佛烙鐵一樣灼燒著他的皮膚,他實在是不敢再與殷譯同對視,垂下了眸子輕聲道:“好。”殷譯同看著他布滿紅霞的臉,心裏也是一陣悸動,讓他不由得手裏更用了些許力氣,聲音也帶來幾分繾綣:“行書。”阮行書卻像是受了驚一般站起來:“哥,我去看看姑姑。”阮行書逃也似的離開。殷譯同看著阮行書消失的背影,輕輕歎息,他還是太急躁了,都把他嚇到了。罷了,還是慢慢來吧。他們還有很長的日子。阮行書關上身後的門,有些無力的靠在牆上,涼意順著肌膚絲絲縷縷的匯聚在心髒,才讓他那躁動不安的心髒漸漸冷卻下來。阮行書不年輕了,也不是沒有喜歡過人,他很清楚此時此刻自己的反應意味著什麽,但殷譯同呢?他又是什麽意思?或許他對自己也是有一些好感的?或許他隻是把自己當做是家人,就像是他最開始一樣。阮行書不敢去問也不敢去賭。殷譯同是他很特別的親人,阮行書很害怕殷譯同其實根本就沒有那方麵的意思,隻是單純的把他當做兄弟當做親人,更何況,他們也不一定有結果,如果折騰一圈最後卻沒有結果,反而傷了情分,阮行書寧願從一開始就當兄弟。不要再多想了。阮行書告訴自己,現在最重要的是先把家人們照顧好,然後找到自己的親生父母確定他們的安危,再找出自己當初被拐的真相。其餘的,以後再說。阮行書等臉上不再那麽燒熱了,才去了隔壁阮蓮的病房。阮蓮昨日上午手術,完後又昏睡了幾個小時,如今瞧著臉色還是煞白煞白的,不過精神頭倒是比昨天好了許多。阮行書進去關心詢問了幾句,又安撫鼓勵阮蓮:“醫生說了,姑姑你這一次的手術非常成功,等手術後再做一段時間的化療,應該就可以痊愈了。”癌細胞還是有一些擴散到骨頭了,所以無法全部切除,要在術後做化療。阮蓮露出孱弱的笑容:“嗯,我沒事的,張姐很細心又耐心,把我照顧得很好,你不用擔心我。”本來術後應該由阮行書親自陪床的,但這兩天發生的事情太多了,阮行書能在阮蓮做手術的時候在手術室外守著就已經不容易,術後陪床他著實是不好抽出時間,所以他幹脆就請了專業的陪護來陪阮蓮,自己則是經常過來探望查看。“嗯,有事就叫我。”阮行書又叮囑了看護兩句,看阮蓮臉上露出疲倦的神色,就沒有再多打擾她,起身離開後又去看了殷老爺子,殷老爺子精神倒是不錯,看到阮行書不由得露出笑容:“行書你來了。是從譯同那裏過來的嗎?他今天恢複得怎麽樣?”“哥今天恢複得挺好的,他的手已經能夠抬起來了,簡單的抓握也沒有問題了,醫生說再多練習一些日子就可以完全恢複了。”阮行書說著腦子裏卻控製不住的想起了之前殷譯同的手指不經意間劃過他的耳尖,耳根不自覺又紅了。殷老爺子沒注意到,十分驚喜,讚許的看著阮行書:“這都是你悉心照顧得好啊。”阮行書哪敢居功:“這都是哥自己的努力。”殷老爺子擺擺手:“你不用謙虛,要不是有你,譯同這會兒還得躺在床上跟個活死人沒區別,他現在擁有的這一切都是你的功勞。”阮行書卻覺得不妥:“爺爺,這樣的話就別說了。醫生都說了,像哥當初那種情況想要蘇醒過來,除了外界的刺激,更重要的還是自己的努力。哥本來就不凡,即使成了植物人他也不會放棄自己,無論是多少年,他都會醒過來的。”前世就是,殷譯同是做了六年植物人才蘇醒過來的,那時候他的情況比現在還要糟糕,現在好歹他和殷老爺子還在世,前世殷譯同醒過來的時候殷老爺子和自己都沒了,殷氏也被殷譯敏搶走了,當時那種情況,殷譯同蘇醒的消息一旦捂不住,殷譯敏一家肯定會出手弄死他的,而他還能在殷譯敏的眼皮子底下康複,而後將殷氏奪回,真的是非常的了不起。哪怕阮行書前世也執掌了殷氏,做得也還不錯,但他覺得跟殷譯同相比,自己就是個渣渣。殷老爺子眼裏帶出笑:“你這孩子呀,好吧,爺爺不說了。不過行書啊,再過兩天這國慶節就要收假了,到時候你們去領個證吧。”“什麽?”阮行書怔住。領證?他前世倒是跟殷譯同領過證,不過那時候辦的證是讓人幫忙辦的,為的是讓他能夠順利繼承殷氏,掌控殷氏的話語權,今生他沒想過這件事。殷老爺子點頭:“對,領證。”阮行書尷尬的說:“這,以後再說吧。”殷老爺子不悅:“你跟譯同婚禮都辦了,天地也拜了,已經是名正言順的夫妻了,領證那是天經地義的事,當然,現在譯同的身體還沒有完全康複,暫時沒有辦法給你再辦一個隆重的婚禮,但是你放心,等譯同身體好了,我們一定會再給你們舉辦一個隆重的婚禮,不會讓你被人笑話的。”還婚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