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莫猜測這些口子是為了方便空氣進去,讓裏麵的柴火燒得更烈一些。同時,這個半球形的窯體也方便把熱能牢牢地聚在裏麵,免得浪費。不知道部落的人怎麽研究出來這個辦法,但這個簡易的窯爐看起來意外地科學。獸人文明確實發展得不錯。窯爐堆好了,接下來就要開燒了。這也是一件艱苦的活計。簡莫跟大家守著窯開始燒,要是從四個口子外麵觀察到裏麵的火不夠大,還得扇風進去,讓火燒得更旺。同時,守窯的人也得時刻注意窯裏麵柴火的情況,一旦柴火燒完了,就得及時添加新的幹柴。放柴的時候也有講究,不能砸到裏麵的陶器,同時得盡量添均勻,免得一邊火大一邊火小。這麽冷的天氣,簡莫守在旁邊,被熱出一身汗。守了一天,直到天黑,爐子慢慢熄了,簡莫才回家。烏炯讓他休息:“晚飯我來做吧。”簡莫咕嘟咕嘟喝了一大罐涼開水,半躺在椅子上:“你做吧,今天我是真不想動了。”烏炯開始做飯:“燒得怎麽樣?”簡莫:“青闊說還算成功,不過具體的不知道,得等明天開窯了再看。”簡莫一直記著陶的事情,第二天一大早難得沒有賴床,從床上一個鯉魚打挺爬起來,跟烏炯說了一聲要去找青闊,就跑著去了。青闊被他找到的時候,打著哈欠說道:“陶器又不會長腳跑掉,急什麽?”簡莫推著青闊:“我想看看我的勞動成果!”青闊笑道:“那你去找葉落他們,讓大家集中到陶窯麵前,我們開爐。”簡莫毫無意見:“我現在就去!”簡莫很快找齊了人。大家也不廢話,到了窯爐前,先把昨天糊起來的泥拆掉,再慢慢開窯。窯爐裏麵的情況跟簡莫想的完全不一樣。一開窯,他先看到一堆碎片。燒好的陶器大多也就是稍白一點的泥土色,根本不是那種黃褐色陶器的樣子。簡莫失望透頂:“啊,怎麽會這樣?”青闊:“什麽這樣?”簡莫拎起一個陶器:“就是怎麽是這個顏色?我們平時用的陶器也不是這個色啊。”青闊看了眼:“剛燒出來就這個色,用著用著才變黑。”簡莫將手上的陶器放到一邊,又去翻找他上過釉的陶器。他的陶器中,上過釉的有五件,幫其他人上過釉的七件,加起來十二件。扒拉了一下,簡莫也就從一地碎片中扒拉出兩件還完好的陶器。這兩件中的其中一件還橫亙著一道長長的裂痕,另一件上麵雖然沒裂痕,可是斑斑駁駁,釉有一塊沒一塊,並沒有完全燒出釉殼。簡莫歎了口氣,這兩天的疲憊一下湧上來,他坐在地上不想動了:“跟我想得完全不一樣,成功率太低了。”青闊看了一下:“正常。”簡莫:“碎了那麽多,怎麽還正常?”他的心都快跟著碎了。青闊居然笑了一下:“要不是會碎那麽多,我們哪用得著每個季度都得燒一次?”簡莫看著陶窯裏僅剩的陶器,不想說話了。青闊也不管他,指揮著其他人把陶窯裏的陶器清理出來。完好的陶器收起來,留待日常使用。那些碎裂得不那麽厲害的陶器,大家也沒丟掉,而是盡量收集起來。簡莫看著一個不那麽熟悉的亞獸人將個缺了口的陶罐稍微打磨了下,說要做花瓶,然後在旁邊拔了一束小草插在裏麵。被風吹得顫巍巍的草束在瓶口上方綻放了一片綠意,非常好看。這麽艱苦的環境下,人們居然仍保持著對美的追求。簡莫看著,心裏有種震撼感。大家很快將所有的陶器都取出來了。除了幫部落燒出來的部分,簡莫私人的陶器一共也就四件能用,其中包括了一個煮茶的陶壺,一個陶罐,一個陶盤和一個陶碗。其中那個帶釉的就是陶罐。成功率那麽低,他心裏頗為沮喪,大家卻覺得不錯,可見平時燒陶的成功率可能會更低一些。舟浮拿著斑駁的陶罐,還笑眯眯地說道:“施了釉的陶罐可真好看,好像一朵朵花飄在上麵,下次我要多燒一些帶釉的陶器。”青闊也道:“下次可以試著用釉畫些圖案出來。”簡莫有氣無力地說道:“我們現在用的窯爐溫度太低了,可能施了釉也沒什麽用。”青闊:“這還低?那要怎麽樣才能提高溫度?”簡莫一時還真不清楚:“可能要用炭來燒,再加個風箱?”這也是高中的知識,他早忘得差不多了。青闊沒聽說過,不過簡莫帶來的技術大多不錯,便點點頭:“我們下次試試。”大家分好陶器,回家做飯去了。他們要抓緊最後的時間出去采集。根據青闊他們的經驗,冬天會在幾天之後到來,最遲不超過十天。簡莫不知道他們怎麽判斷出來,不過秋天已經持續很久了。他估計,這裏的季節要比地球上的季節持續得久,像秋天,他來的時候就已經是秋天,而根據他的記號,現在他已經來了九十三天,還是秋天。可見,秋天絕不止一百二十天。這天,簡莫跟著大部隊如往常一樣出去采集。下午,他們正采集著,天陰沉沉的,慢慢刮起了風。這大風的感覺跟其他風不太一樣。簡莫抬起頭,青闊也在邊上抬起頭,眯著眼睛看向遠方:“冬天要來了。”簡莫:“現在?”青闊嗅了嗅空氣,點頭:“晚上應該會下雪。”說著,青闊站起來朝大家喊道:“大家抓緊時間,我們今天早點回去收拾一下——”他們很快回到了部落,其他的采集或打獵隊伍基本也回來了。大家都在收拾外麵堆著的東西,為馬上就要到來的冬天做準備。簡莫跟著忙碌了起來,給飛翼獸墊了厚厚的幹草,也將馱馱獸所在的棚子的窗戶用樹皮封了大半,免得冷風吹進來。母馱馱獸的肚子大得厲害,還硬邦邦的,應該很快就要生了。晚上,烏炯給簡莫搬了新的獸皮褥子和獸皮被子出來,又給了他一些獸皮大衣。簡莫擦洗完躺到被窩裏的時候,還是感覺到有些冷。風嗚嗚地吹過來,直接吹過石頭縫隙和窗戶縫隙,在屋子裏麵盤旋。他還是第一次知道,石屋居然透風,而他的腳在被窩裏,遲遲暖和不過來。簡莫躺在被窩裏翻來翻去。睡在二樓另一個角落的烏炯開口問道:“睡不著?是不是冷?”簡莫不好意思說冷:“還行,換季了有點不習慣,可能要等會兒才能睡著。”烏炯:“要我變回獸形嗎?你睡我身上會暖和點。”簡莫連忙拒絕:“不不不,暫時不用。”烏炯:“要你就跟我說。”黑暗中,沉默蔓延開來。簡莫找話題聊天:“你的獸形那麽大,變回來也還是躺在二樓嗎?”烏炯:“嗯,屋子很結實,我變過獸形睡過好幾個冬天。”簡莫感覺有點神奇:“因為獸形暖和?”烏炯:“差不多。”兩人聊著天,簡莫慢慢睡過去,什麽時候徹底睡著了都不知道。第二天,他在溫暖的被窩中被烏炯推醒。簡莫呆呆地看著在腦袋上方說話的烏炯,一時回不過神來。直到烏炯說到關鍵詞:“……馱馱獸要生了。”簡莫一個激靈,猛地坐起來:“現在?”烏炯:“已經破水好一會了。”簡莫一把掀開獸皮被子:“我去看看!”第20章 起夜簡莫跑到屋子外麵,才發現下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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