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就是要逆天改命,告訴老天,本王才是真正的天子。”陸蘭錆緊趕慢趕,還是沒能在聊國的三萬大軍趕到之前,抵達賀疏舟身邊。賀疏舟本來在馬車裏搖搖欲睡,卻被王福叫醒。“陛下,二十裏外發現聊國敵軍,約莫有三萬人。”賀疏舟當然知道此時禦駕親征,聊國的大王申屠蒼不會放過這個機會截殺他,若是成功,大巍怕是亂了,而聊國正好可以乘此機會,攻占整個大巍。但聽見前方有敵軍消息的賀疏舟毫不猶豫地下令繼續前進。直到兩軍在一平坦地帶相遇。聊軍領兵之人是中路首領弟五先,而巍軍此時離他不過幾十丈。而被一群穿著紅紅綠綠官服圍繞著的年輕男子,穿著明黃色的帝王服製,顯然正是巍國的皇帝賀疏舟,沒想到遇到他們聊國的三萬鐵騎,巍國的皇帝沒有躲在重重保護身後,反而大搖大擺地站在陣前,很有膽色,但實在愚蠢。弟五先大喊:“你就是巍國的皇帝賀疏舟?”賀疏舟也拿出一個木質的喇叭,朝聊軍方向大喊道:“朕就是兩百年前打得你們聊國屁滾尿流的巍國的皇帝。”弟五先笑道:“那也是兩百年前的事了,如今被打得屁滾尿流的可是你們巍國。沒想到你們的安寧王算無遺策,老謀深算,你這個小皇帝卻如此魯莽,一點謀略和計策也沒有,直接就衝上來送死,真是愚蠢啊,哈哈哈哈哈。”賀疏舟拿著喇叭接著喊:“什麽計謀與策略,花裏胡哨的,把朕的意大利炮擺起來,朕讓你看看什麽叫降維打擊。”第71章 弟五先就見巍軍將一堆黑色的鐵疙瘩推了出來, 對準他們的三萬大軍。弟五先看著這些玩意兒,更是樂死了,傳言裏說巍國的皇帝是神仙下凡,沒想到他還真把自己當神仙了, 拿一堆黑布隆冬的鐵疙瘩就覺得能對付他們三萬鐵騎, 真是異想天開。賀疏舟看著這一百門大炮,露出自信的笑容。很快, 禁軍們就將炮彈點燃, 放進炮筒裏。看著眼前, 弟五先的笑容突然凝固,那些黑疙瘩裏的東西被點燃, 然後是一聲劇烈的聲響,那個圓疙瘩就朝他們飛來。沒想到巍國的這個東西竟然能飛。弟五先大喊:“注意躲避,進軍。”三萬鐵騎看到有東西朝他們飛來, 也是十分驚慌,不過這東西也不過百來個,就算是百發百中, 也不過擊中他們百來人, 而發射這個什麽一遝力炮還需要時間,等到下一發射來,他們早就衝到大巍皇帝的三萬禁軍麵前,開始廝殺了。果然, 不出他們意料, 這些圓疙瘩隻有二三十個擊中了他們中的人。這巍國皇帝裝神弄鬼半天, 拿出那麽多的鐵疙瘩, 也不過才傷他們二三十人,果然是個隻會裝神弄鬼的騙子。突然, 在一百來個圓疙瘩落地或擊中他們的瞬間,他們突然聽到了比剛剛圓疙瘩射來時的聲音還要猛烈百倍的聲音,圓疙瘩整個裂開了,變成無數碎片,一陣強烈的熱浪朝他們湧來,然後火光衝天,無數碎片朝他們湧來。弟五先沒有被圓疙瘩擊中,甚至最近的圓疙瘩都離他有一丈遠,可圓疙瘩的碎片卻以飛快的速度朝他飛來,擊中了他的盔甲,狠狠嵌在盔甲之上,他的臉和手臂也被碎片擦傷。可他已經顧不得那麽多了,此時的戰場火光衝天,巍國的人馬毫發無傷,而他們此時已經傷亡了上千人,被圓疙瘩所傷的人有的被炸斷了腿,有的被炸斷了手,甚至有的整個半身都被炸斷了,還活下來的人在地上哀嚎著。饒是他身經百戰,也不得不承認,若是有地獄,也不過如此了。可他已經顧不得那麽多了,巍國新的一輪殺器又朝他們飛來,弟五先抬起鮮血直流的手,用平生最大的聲音叫喊。“進軍,隻要我們衝到巍國人的麵前,他們就算有神物也無可奈何。”三萬騎兵聽令想要進軍,卻發現他們的馬兒已經驚了,根本不聽他們的使喚,有的瘋狂跑走,有的直接被嚇暈倒下,有的橫衝直撞。新的炮彈射來,又有上千個騎兵被炮彈所傷。弟五先見這群騎兵騎著馬根本無法動彈,而是在這裏當巍軍的活靶子,如何不著急。大喊道:“放棄馬,拿出你們的刀和槍,直接上前跟巍軍廝殺,你們是身經百戰之兵,而他們連戰場都沒有上過,就算是沒有馬,也能將他們拿下。”三萬騎兵聞言下了馬,帶著彎刀和長槍朝三萬禁軍衝去,期間又中了兩撥炮彈,死傷千人。而禁軍首領方吾寧也聽到了聊軍跟那個安寧王一樣,認為他們禁軍是少爺兵,沒上過戰場就是不行,也是怒了。“拿出你們的真本事來,讓陛下看看我們禁軍的威武。”三萬禁軍齊聲答是,從腰間抽出寒光凜冽的長劍和長刀,與上前來的聊軍廝殺起來。這三萬騎兵主練的是騎射和騎砍功夫,雖然有戰場的經驗,但跟主練刀劍的禁軍們也隻是打個平手,沒想到這三萬禁軍,人人都有那種能砍開盔甲的神兵利器,他們砍中巍軍的盔甲,他們毫發無傷,而巍軍砍中他們的盔甲,卻能重傷他們。弟五先大喊:“砍他們的弱點,砍他們的頭和腳。”聊兵雖然聽到了,但是他們不想砍嗎,巍兵砍他們不挑地方,砍就對了,而他們既要注意防守和躲避,又要注意砍巍兵的弱點,往往等他們好不容易傷到巍兵的弱點之前,這群巍兵就已將聊兵砍翻在地。兩萬多聊軍對戰兩萬禁軍步兵,沒想到這戰他們聊國鐵騎卻漸漸落了下風,可弟五先卻不敢撤退,就算是犧牲掉這三萬人,他也要將那個巍國皇帝殺死。沒想到那個巍國皇帝竟然真的是神仙下凡,能不費吹灰之力就炸死三千多聊兵,他對大聊的威脅不亞於那個所謂的戰神安寧王,他才是聊國最大的敵人,此時是最有機會殺死他的時候,絕不能讓他活過今天,隻有他死了,他們聊國才可能打敗巍國,不然他以後不知要弄出多少這種能大敗聊軍的大殺器。他們不願再過那種被迫向巍國臣服的日子了,他們要做這片大陸的主人,他們要做百國之主,今日必須要殺死那個巍國皇帝。弟五先大喊:“所有人,不惜代價刺殺巍國皇帝,若是他活著,我們以後的世世代代都要被巍國奴役,為了你們的子孫後代,殺死巍國皇帝。”而此時被護在後方的賀疏舟也聽到了聊國將領的聲音,他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身邊的大臣們護得更緊了,而他身邊護衛的一萬禁軍也更加警惕,圍成一個圈兒,牢牢把他護在裏麵。可此時已經殺瘋了眼的所有聊國軍都不管身邊敵人的糾纏與砍殺,同一時間朝賀疏舟所在的地方衝來。看著紅著眼滿臉仇恨的聊軍,賀疏舟此時才有了幾分懼意,就算是知道自己被這一萬禁軍保護,一般不會有事,而這場戰事他們已經處於上風,可若是有了意外,有人殺入陣中,也難保他小命不保,難怪陸蘭錆那家夥說他魯莽。弟五先突然聽到了整齊的馬蹄聲,他朝身後望去,身後竟然是巍國那個戰神帶著人馬朝他們衝來,本來心中還有一絲希望的弟五先,此時就已經絕望了,沒想到陸蘭錆的動作這麽快,目測人馬有兩萬餘人,都是訓練有素,有著優良武器防具的鐵騎,而他們此時的馬甚至還在戰場上橫衝直撞,有的已經不知所蹤。若是這兩萬援軍沒到之前,他們還有幾分希望衝破巍國皇帝的防守,殺死巍國的皇帝,可如今這兩萬援軍一來,領頭的還是巍國的戰神陸蘭錆,他們已經敗了,還是大敗。想到這裏,弟五先也顧不得其他了,大喊道,“撤退!!!”此時與巍軍守衛廝殺的聊軍們也發現了騎馬而來的巍國援軍,他們也絕望了,聽見首領喊著撤軍的消息,他們此時竟然有了幾分慶幸,沒想到他們英武不屈的聊國武士,竟然有了退意和懼意。他們放棄了與禁軍守陣的糾纏,衝回了剛剛的所在之地,所幸他們的馬兒也大多數恢複了理智,他們騎上了自己的戰馬,在弟五先的帶領下,朝幽州城方向逃去。他們來時足足有三萬鐵騎,而逃離之時竟然隻有一萬餘人了,這場戰役,是徹底的大敗,折損了六成人馬,連大巍皇帝的衣角都沒有傷到。陸蘭錆趕到之時,聊國的三萬鐵騎就已經與禁軍打起來了,可看著將馬放著,下馬與禁軍的廝殺的聊軍,就算是身經百戰,見多識廣的大巍戰神,此時也是一肚子疑惑,聊軍為什麽放著自己擅長的騎射和騎砍不用,非要下馬與禁軍廝殺。還有,我軍旁邊那一排排黑色的東西是什麽,難道又是曲監司造出來的望遠鏡?沒想到在他們離兩軍交戰之地越來越近之時,陸蘭錆的心跳也越來越快,是他來遲了,希望陛下平安。可沒想到聊軍發現他們的到來,竟然放棄了與禁軍的廝殺,騎著馬跑了。根據陸蘭錆的目測,逃離的聊軍約莫有一萬來人,不是情報上說聊軍派了三萬大軍截殺陛下嗎?為何隻有一萬來人。隨著陸蘭錆離禁軍隊伍越來越近,看著滿地的聊兵屍體,陸蘭錆總算知道為何聊國逃跑之時隻有一萬餘人了。是他太自以為是,以為陛下沒有他的保護,會遇到危險,就算是他遇到三萬聊軍,也不可能在一日之間滅掉六成,陛下是神仙下凡,如何又需要他多嘴呢?既能理國安邦,又能帶兵打仗的陛下,此時應該也不會需要他這個所謂的戰神了吧,他之前的對陛下的威脅,陛下或許會覺得很好笑吧,或許他認為陛下這次會答應他,不過是他的一廂情願。陸蘭錆帶著兩萬邊關騎兵到了禁軍跟前,卻被那個他不知是何的黑東西對著,而三萬禁軍也舉起槍盾對著他們,一副防備的模樣。陛下竟然在防備他,或許他剛剛的猜測是真的,陛下之前不完全拒絕他不過是看他有用,邊關需要他,可陛下又怎麽會放心覬覦他之人,早就想將他殺了,隻不過今日才行動。陛下有了能大敗聊國的大殺器,自然是不需要他了,這就是陛下的答案。是他功高蓋主,是他該死。陸蘭錆下馬,將腰間的長劍隨意丟下,卸下了身上的盔甲,隻著一身裏衣,恭敬地跪向禁軍圍著的方向。“罪臣陸蘭錆護駕來遲,向陛下請罪。”而禁軍慢慢散開,露出裏麵重重保護之人,正是他日思夜想之人,正是他的信仰,他的歸屬,他的一切,可如今他的陛下卻防備著他,一切都是因為他不自量力,他膽大包天,他覬覦聖上,他罪該萬死,不過,他不後悔。若是陛下此時要他的命,就盡管拿去,若是陛下以後,能偶爾想起他,也就滿足了。賀疏舟看著陸蘭錆這家夥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也是被逗笑了。“安寧王,雖然你護駕來遲,但朕也不是不能寬恕你,不過朕有一個條件。”陸蘭錆此刻心中有了一線希望,陛下並不想要他死,就算是他對陛下冒犯至此,但陛下是何等寬廣之人,那麽陛下原諒他,會提什麽條件呢?讓他永遠駐守邊關,永不得回京,還是去攻打別的國家,總歸是不讓他再出現在陛下麵前吧,而他去年威脅陛下,讓陛下每兩日給他寫信,陛下應該也極不耐煩吧,要不是看他還有幾分用處,怕早就將他處死了。陸蘭錆:“陛下無論什麽條件,臣都欣然接受。”賀疏舟見心如死灰的陸蘭錆,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這邊關天寒地凍的,朕很不習慣,安寧王來為朕暖床吧。”大臣們抬眼看著他們的陛下,他們剛剛幻聽了,陛下說了什麽虎狼之詞?這是羞辱吧?對守衛邊關的功臣這般羞辱,這還是他們正直的陛下嗎?有的大臣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努力掏了掏耳朵,又晃了晃自己的頭,希望自己是聽錯了,可看著同樣呆若木雞的同僚,這簡直比他們聽到陛下的心聲還要離譜。陛下竟然看上了安寧王,對安寧王強取豪奪,沒想到陛下平時一點女色都不好,沒想到是好男色啊,安寧王也是可憐,替大巍守邊關多年,誰知卻被陛下看上了,以後世人聊起他,恐怕不是戰功赫赫的戰神,而是陛下的男寵。可安寧王會答應嗎?唯有丞相錢之榮跺了跺腳,太後娘娘啊,您不管前朝之事也就罷了,連陛下的終身大事也不管嗎?陛下若是無後,該怎麽跟大巍的曆任皇帝交代啊。而處於事件中心的陸蘭錆,聽到陛下的話,整個人都愣在那裏,看上去就是一個被君主強取豪奪而不敢違抗的可憐之人,可他的心此時已經飄起來了。陛下說,讓他暖床,是他想的那個意思嗎?陛下答應他了,還是在眾目睽睽之下,本以為陛下就算答應,他也隻能做陛下見不得光的情人,沒想到陛下直接在所有文武大臣麵前,三萬禁軍之前,完成了上次他們分別之時的那個承諾。下次再見麵之時,陛下會給他一個答案,他無數次幻想陛下給他想要的答案之時會是什麽場景,沒想到會是這般。陸蘭錆緊緊盯著他的陛下,他的愛人。不知過了多久,才說出話來。“陛下的話,是臣想的那個意思嗎?”賀疏舟挑眉:“怎麽不願?是想領救駕來遲之罪砍頭嗎?”陸蘭錆努力克製自己,才讓自己不衝到陛下麵前,狠狠地抱住自己的愛人,他簡直是世上最幸福之人,他的信仰,他的一切,他的神明,竟然下了神壇,向他伸出了手,他如何不願呢?“臣之萬幸,臣求之不得。”見這場赤裸裸的強迫快要成功了,禦史大夫忍不住衝了出來。“陛下昏庸至極……”【煩死了,這種時刻掃朕的興,要不送去翼州挖煤吧。】禦史大夫:“陛下……陛下您高興就好。”在挖煤的威脅下,又灰溜溜地回去了。【誰再放屁話,先送去益州挖煤,再送去兗州挖鐵礦,又送去嶺南修河堤,最後送到交邕修水庫。】還想說話的群臣,聽到陛下的心聲,又閉上了自己的嘴,安寧王啊,不是我們不想幫你,而是我們也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啊,你自求多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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