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是無辜的,僅是有罪程度的差別而已。’


    這句話出自李明翰一直背誦的帝皇語錄,如果酒吧裏的傭兵和那些沒來得及離開的‘無辜者’能看到這句話的話,他們一定不會再發出任何哀叫,並且不會出聲乞求李明翰放過他們。


    高速又極有效率的殺戮隻持續了不到一分鍾,當那鮮血從切開的動脈中噴湧到空中,如同揚起了一麵反‘射’著瑰麗光芒的戰旗,被重力牽引著潑灑到地麵上匯入血液的海洋中時,最後一名犧牲者正好倒在了李明翰的刀下。


    被無可抑製的憤怒‘蒙’蔽了視線的李明翰早就拋卻了他的憐憫和矜持,血紅‘色’的視野中剩下的隻有那些黑‘色’的血液和灑滿地麵的殘肢碎‘肉’。


    整個酒吧的大堂此時已經成為了遍布著暴力痕跡的廢墟,噴濺在牆壁上的血液和地麵上還保持著溫熱,依舊在微微抖動的肢體無聲向每一個到來的人描述著這裏所發生的一切。


    他提著戰刀走到了吧台,從呆愣的酒吧老板裏接過早已被攥成一團的抹布,細致得抹掉了刀刃上的鮮血,他還想擦擦已經被鮮血浸泡得有些滑膩的手甲和刀柄,不過他看了看已經濕透了的抹布後還是搖了搖頭,把它丟回到了吧台上。


    做完這一切,他把戰刀收回了背後的刀鞘,從布滿彈‘洞’的挎包裏拿出一把金幣隨意撒到了吧台上,“這是賠償。”他指了指身後。


    那些金幣在沾滿鮮血的吧台上隨意躍動著,每一枚上麵不是嵌著變形的彈頭便是被‘激’光融化地幾近變形。


    一直保持著外部呼吸通道打開的頭盔讓他能聞到彌漫在空氣中的血腥味,濃的化不開的味道如同在他頭盔裏填滿了那些人的血液。但是此時他卻再也沒有了當初的反應,嘔吐、心悸、害怕……這些情緒像是那些冷卻的屍體一般徹底消失在了他的生命中,有的隻剩下那些冰冷的計算,和逐漸冷卻下來的怒火。


    “還不夠!”他轉身離開了鋪滿了屍體的酒吧,低聲自言自語著,“還不夠……”沾滿血液的拳頭死死攥緊,出‘門’後他抬頭看了看外麵空無一人的街道。


    “還不夠!!!!”


    這如同雷霆般震響的宣言傳進了很多人的耳朵,李明翰沒有去管那些藏在角落裏瑟瑟發抖的黑幫,他微微顫抖著像是一個飽受欺淩的失敗者一般站在酒吧‘門’口,此時天上又下起了那摻雜著各種毒素和病毒的黑‘色’雨水。


    他抬頭看了眼像天空,鉛灰‘色’的雲層讓他想起了在賽柏加所過的那些日子。


    最終他還是搖了搖頭,拉開了剛才從一個傭兵手裏搶來的手榴彈的保險栓,隨意地向後一拋,把它丟進了酒吧‘洞’開的大‘門’內。


    淅淅瀝瀝的小雨從酒吧房頂的破‘洞’中灑了進來,卻無法衝刷那地上已經半凝固的粘稠血液。


    “還不夠……還不夠……”酒吧老板依舊愣愣的站在吧台後麵,他低聲複述著李明翰最後留下的那個詞,“還不……該死的!!”


    他覺得自己已經找到了答案,可是咕嚕嚕滾進來的手榴彈卻讓他的眼睛不由自主的睜到了最大,瞳孔放大的瞳仁倒影映照著那枚嗤嗤冒著青煙的手榴彈。


    ‘還不夠嗎?’約翰如此問著李明翰,冰冷機械的聲音想要得到一個答案。


    “還不夠!”


    ……


    半個小時後……


    “(靜電聲)克裏斯丁……(靜電聲)是你嗎?”


    “是(靜電聲)是我,我是……陛下在上,你們(靜電聲)該死的東西變得清楚一點!!”


    “別生氣……克裏斯丁。”


    “現在好許多了,李,你怎麽了?我覺得你的聲音不太對頭。”


    “我想見你,我想見你,克裏斯丁……我還想見到喬伊斯,我還想見到多娜姐,我還想見到莫妮卡,我想見到你們所有人。”


    “你怎麽了……不是說你一個……好,我們馬上到。”


    “記得帶上漢克,我要利齒連的所有人都來。”


    “沒問題,三個小時,我會拿到那次元‘門’的最高使用授權。”


    “好吧,我會在聖殿等著你。”


    “喂喂!!李你還在不在??”克裏斯丁看著眼前無論她怎麽呼叫都不再發出任何聲音的通訊器,抬起拳頭就要砸上去,不過背後盯著她的技術神甫還是讓她訕訕的放下了手,“該死的破爛!!”


    克裏斯丁沒有去管技術神甫那張幾乎快要爆炸的臉,也同樣沒有在乎對方說什麽機械本靈會懲罰你之類,李明翰的消息占據了她的全副身心,尤其是對方語句裏那無法忽視的疲憊更是讓她不由自主的皺緊了眉頭。


    她知道通訊的終端是來自王座市的機械教堂,正是這個地址才讓她覺得不太對勁,因為無論王座市那個墮落肮髒的地方有什麽,都不該是李明翰此時應該出現的地方。


    ‘他去幹什麽了?’走出‘門’口的克裏斯丁並沒有注意到多娜她們焦急的神情,她皺著眉頭仔細回憶著李明翰剛才說的每個詞,甚至那些語氣的轉折以及語句變化都在心中不斷回放著。


    克裏斯丁並不是一個長於分析的人,在很多情況下她喜歡把這個繁瑣的工作‘交’給一些更適合的人,不過這並不是說她就是一個腦袋裏隻有肌‘肉’的笨蛋,她皺著眉頭略微分析了一下李明翰的語氣後覺得事情可能並不是那麽簡單的。


    多娜她們從克裏斯丁一進去就開始擔心了,緊急通訊的級別之高讓她們覺得李明翰很可能是遇到了什麽很麻煩卻並不太危險的事情,不過‘很麻煩’這個詞一向是和‘生命危險’這個詞放在一起說的,所以在克裏斯丁進去之後她們就開始擔心,尤其當看到克裏斯丁出來時還微低著頭擰著眉心一副思索的樣子時她們就更擔心了。


    或許是想到了對方說想見到自己,克裏斯丁不由得嘴角挑了挑‘露’出了一絲笑容,她並不知道自己的這絲笑容讓等在那裏的多娜她們放下了一直懸著的心。


    “好吧。”想明白了一些事情的克裏斯丁抬起了頭看向一直焦急等待著她答案的姐妹們,“有兩個消息,我也不知道是好是壞。”她不自覺的學起了李明翰的說話方式,不過與李明翰不同的是她並沒有等待姑娘們選擇,而是直接說出了答案。


    “第一個消息是那個……我們的審判官遇到了點麻煩。”她說道‘那個’這個詞時微微停頓了一下,因為她突然發現自己已經習慣‘性’的稱呼那家夥做‘‘混’蛋’了,不過她還是很快地收回了那個詞,改成了一個大家都能接受的稱呼。


    雖然,她有些不太喜歡這個稱呼!


    說完這第一個消息後她停頓了幾秒鍾,等待麵前的姐妹們完全接受了這個消息後她才接著說道,“第二個消息是他在通訊裏‘直接請求’了我們的‘協助’,所以現在我發布命令。”


    她話語裏有兩個詞咬的很重,像是在把某個家夥直接放在了齒間碾磨。


    “多娜,你去準備我們的裝備,我希望它能在一小時內被準備好。”她對多娜點了點頭,然後看向了喬伊斯,“喬伊斯,你去聯絡利齒連,我希望他們在一個半小時內完全做好出發準備。”


    “是……”


    喬伊斯略帶遲疑的聲音讓克裏斯丁皺起了眉頭,她不悅地問道,“有什麽問題嗎?”


    “有!”喬伊斯對克裏斯丁問道,“利齒連的重建還沒有完成,漢克昨天還向我反映說訓練那些補充兵甚至搶占了老兵的訓練時間……”


    克裏斯丁皺了皺眉,冷哼一聲打斷了喬伊斯的敘述,“那就不帶補充兵!還有別的問題嗎??”


    “裝備呢?”喬伊斯接著她的話圍緊跟著問道。


    “最高等級,讓他們帶上足夠的重武器和***補給。”克裏斯丁說完後低頭想了一下,補充道,“還有帶上散彈槍和足夠的***。”或許是因為對李明翰的擔心,又或許是覺得喬伊斯和漢克並不能完全理解她的命令,克裏斯丁還是說出了她自己的推論,“我覺得這次任務不會太簡單,讓他們最好惡戰的準備。”


    等喬伊斯表示確認之後,她看向了等待她命令的莫妮卡,“莫妮卡。”她對莫妮卡說道,“我需要你去找那個……”她低聲詛咒了一句,“海倫!你叫她從那該死的空間站上下來,然後和她一起負責那些聯絡方麵的事情。”


    “聯絡?”莫妮卡的表情讓克裏斯丁覺得她自己就是一個白癡,因為這個命令看起來是那麽的可笑。


    “是讓你看著她!”克裏斯丁學著李明翰的樣子咬了咬牙,“讓她做她該做的!”


    莫妮卡點了點頭,她明白克裏斯丁讓她幹什麽了。


    “好了,大家去吧。”克裏斯丁抬起手輕輕‘揉’了‘揉’微微疼痛的額角,“我會去找埃布爾主教協調一下關於空間‘門’的使用序列和在三號星上的權限問題。”


    等姑娘們離去之後,想起要通過那讓她全身上下都不太舒服的空間‘門’,她小聲抱怨道,“該死的,我討厭異端的東西。”


    不過在這抱怨之後,克裏斯丁回憶起李明翰說那‘我想見你’時心中泛起的那一絲絲她不願意承認的欣喜時不由自主的在嘴角挑起一絲笑容,尤其是看著多娜漸漸遠離的背影,她的嘴角挑的就更高了。


    但是幾秒後,“這個‘混’蛋!”大聲的詛咒就頂掉了笑容的位置,因為李明翰後麵的話實在是讓克裏斯丁有種高興錯了的糾結感。


    既然已經決定了,剩下的事情就很簡單了,確切的說……


    “桀桀……拿著這個,我的學生會知道什麽時候該用它的。”克裏斯丁接過阿大遞來的那個薄薄的文件夾,不知為什麽,看著手中這本上麵有著審判庭徽記的薄薄文件夾,她突然覺得有種不詳的預感。


    隨即她就把這種想法趕出了自己的腦海,‘我什麽時候也像那個‘混’蛋一樣了?’她在心中嘲笑著自己莫名其妙的軟弱。


    克裏斯丁從埃布爾那裏得到她想要的授權後,禮貌地道別離開了讓她從心底裏想要燒掉的這幢別墅,一出‘門’她便把夾在腋下的文件夾舉到了眼前,檢查了一下上麵沒有什麽封條後抬手打開了文件夾的封皮。


    至於這麽做會不會造成對身後建築物裏那個資深審判官的不尊敬?


    克裏斯丁才不覺得躲藏在建築物裏的那個教出了小‘混’蛋的大‘混’蛋需要什麽尊敬。


    不過等看到唯一夾在文件夾裏的那張薄薄的紙之後她便很快把文件夾合上,然後閉上眼睛深吸了口氣,接著把它死死的抱在了懷裏,生怕被人搶去。


    這時她覺得自己那不詳的預感恐怕真的會成為一個噩夢。


    坐在她旁邊臨時客串了一把司機的艾文很是好奇,邊踩下加速踏板邊對克裏斯丁問道,“嗨,那是什麽?”


    “你不會想知道的。”克裏斯丁死死抱著‘胸’前的文件夾,在心中已經把對埃布爾的厭惡再次提升了一個級別。


    ……


    三號行星,機械鑄造分部


    “三個小時。”李明翰靠坐在高背椅中,堅硬的椅背讓他覺得很不舒服,“三個小時!”他無意識地扭了扭後如此說道。


    ‘之前做的還不夠嗎?’約翰知道李明翰三個小時候想要幹什麽,所以他才如此問道。


    “我說了……還不夠!!”約翰的話勾起了李明翰剛剛壓抑下去的怒火,讓他咬牙切齒的如此說道,說完之後覺得這樣還不夠幹脆一拳打散了麵前的長條木桌,紛飛的碎片就像是之前飛舞在他眼前的鮮血和碎‘肉’,再一次燒紅了他的雙眼。


    “你不會體驗到那種情緒的。”李明翰使勁攥著拳頭,感受著‘肉’體被金屬***的感覺,“你從來都沒有過被,出賣!”


    “出賣!!”他高聲強調著,不知是在說服他自己心中的憐憫還是在說服約翰,“我已經經曆過一次了,我不想再經曆第二次!!!”


    “該死的!我不想再被出賣了!!”他咆哮著,用手使勁敲擊著自己的左‘胸’,碰碰地悶響聲回‘蕩’在這個小小的房間裏,“你不理解約翰!你真的不理解!!”聲嘶力竭的聲音讓他如同在啼哭一般,說出的每一個字都仿佛浸透著他的血淚,“那種被最好的朋友出賣的感覺,你根本就無法想象。”


    約翰沉默了,趁著李明翰靈魂再一次變得脆弱起來的時候,另一個聲音在李明翰腦海中響起,這次不同於約翰震動的聽小骨,而是直接作用在了他的靈魂上。


    “看……”慵懶沙啞的聲音再次挑動著李明翰的理智之線,“鮮血,憤怒,散碎的‘肉’塊…”她的聲音像是直接在李明翰耳邊響起,每一個音符都在刮擦著他那脆弱的神經,“多麽美麗…”


    “你聽……那叫聲,多麽動聽……”她為那‘美妙’的‘音樂’所陶醉,慵懶的聲音在李明翰耳中呻‘吟’著,“多麽美妙……我的愛人,複仇的味道如何?”


    奇異的興奮感如同電流般爬滿全身,這特別的感覺讓李明翰不由自主的點了點頭,但是他很快便反應了過來,一瞬間藍白‘色’的電芒爬滿了他的身體,“別想要影響我,惡魔!!”他抱著頭低聲詛咒著,用他所有能想到的惡毒語言咒罵著對方。


    可是這並不能讓那***的聲音停止,徒勞的抵抗反而讓她開心得笑了起來,“嗬嗬,這就是你的良知嗎?我的愛人……”在靈魂的囚牢中她輕‘舔’著嘴‘唇’,看著麵前代表著對方意誌的牢籠的欄杆再一次開始不可抑製的崩潰,看著那些細小的顆粒閃爍著藍‘色’的光芒消逝在空氣中,“何必要抵抗呢?”她對著麵前的牢籠伸出了她的手,“在殺戮和複仇時,你不是也品嚐到了那甘美的味道了嗎?殺戮的味道,複仇的味道,你在嚐過這些之後又何必要抗拒呢?”


    “那就是你記憶中的***,亞當和夏娃也無法抗拒的***。”


    “不!!”李明翰死死抱著他的頭,靈骨製成的耳環已經變成了血紅‘色’,正散發著危險而致命的光芒,“滾出我的靈魂!伊莎爾!!滾出去!”


    看著那牢籠在眼前徹底崩解成了細碎的顆粒,自我囚禁在李明翰內心中此時卻又得到了自由的惡魔並沒有邁出奔向自由的腳步,她反而輕聲‘吟’唱起了那莫名的歌聲。


    “我不會被你支配的!!”李明翰吼叫著,更像是野獸死亡前徒勞的哀鳴,“不!我就是我,我不是你的奴隸,我的心靈就是我的心靈!!陛下啊!!保佑我!!”


    “你的陛下不會保佑你的。”此時那歌聲已經成了惡魔說話時的背景音,“在你舉起屠刀的一刻,在你把深愛著你的人推入深淵的那一刻,從那一刻開始……”她應和著那哀傷的旋律,“你就成了我的!”


    “不!!”李明翰的左手暴起了致命的電芒,刺目的雷蛇如同鎖鏈一般纏繞著他的整條胳膊,接著蔓延到了他的全身,高熱的閃電蒸發了他身下的座椅,他掉到地上之後又很快融化了地板,讓他的膝蓋深深陷了進去。


    他死死咬著嘴‘唇’,把左手舉到了眼前,看著已經被光芒包裹住的食指,“伊莎爾,難道那都是你做的的嗎??不,我不會是你的奴隸!不會的!!!”


    “自殺嗎?”惡魔淺笑著,如同在嘲笑李明翰的怯弱,“這就是你最後的手段了嗎?是我影響你的又如何?我隻是把你心中的憤怒放大了一點點而已,而你就用死亡來證明你的堅定嗎?就用死亡來回複我的幫助嗎?”


    “真是可笑。”她維李明翰即將作出的舉動做了一個定義。


    要是放在以前,她一定會在李明翰即將跌落深淵時輕輕推上一把,可是在現在她更想要麵前人的全副身心,而不是那個殘破的靈魂。


    意識到自己把這個男人已經‘逼’的太緊了,對方哪怕是死都不願意品嚐她贈與的快樂,伊莎爾學著李明翰的樣子輕輕用牙齒咬了咬那殷紅的嘴‘唇’。


    “凡人啊。”她輕聲感歎著,看著自己麵前的虛空,那些本來該消逝的碎片再一次出現,重聚出已經崩潰的牢籠。


    在此時,她不得不為李明翰那莫名的堅持輕輕鼓掌,低聲問道,“哪怕是陷入永恒的沉眠,你也要拉著我一起嗎?”


    “是!!!”或許是感覺到了自己的生命即將走到盡頭,他拋卻了對惡魔的憤怒,看著自己的食指,聲音不由得變得略微顫抖起來。


    他明白,隻要手指狠狠對準眉心‘插’下來,指尖雷電的高熱會在一瞬間焚毀他的大腦,靈能的***更是能讓他本來就破碎的靈魂變成一堆根本無法拚湊起來的粒子,“想要我的靈魂?那就抱著我的靈魂一起***吧!”


    “嗬嗬。”惡魔輕聲笑著,不知是在嘲笑還是在為李明翰的決絕而喝彩。


    “果然啊……有著自己堅持的男人……”她輕輕拍動著雙手,一顆惡毒的種子被種了下來,“為了自己的堅持甚至能與神的投影戰鬥的男人。”


    “神的投影!!”李明翰果然中了計,好奇心讓他散去了手指的電芒,詢問著自己心中的惡魔,“你在說什麽??”


    “你難道不知道嗎?”回‘蕩’在靈魂世界中的挽歌漸漸平息下來,代之響起的是魅‘惑’地笑聲,“為了保護你的回憶,你甚至……”


    她的話並沒有說完,戛然而止地聲音更像是被突然掐斷了的磁帶,她知道如而才能釣起李明翰的好奇心,更想要知道如何才能讓這個男人落入隻屬於她一個人的囚籠。


    “我甚至怎麽樣??”李明翰急聲詢問道,他迫切的想知道那些破碎的夢到底代表了什麽,更想要知道自己在空間站裏到底遇到了什麽————他感覺到了自己記憶的缺失,卻並不覺得那是源於他靈魂的破碎。


    或者換個角度來說,他甚至連自己為什麽把靈魂搞得破碎都不知道,埃布爾的說法讓他更是疑‘惑’————他不願意相信自己是為了與惡魔融合才搞得靈魂破碎。


    拋卻這一切理由,問題更加指向核心,他想知道自己為什麽會與那個惡魔融合,因為這一切都沒有任何記憶留存。


    “求我啊。”惡魔笑著,等待著這個男人的卑躬屈膝,“求我啊,求我我就告訴你。”


    “求你!!”李明翰笑了,笑的很放肆很大聲,“不要指望我求你,惡魔!!”


    “我命令你,回答我!”


    “回答你?命令我?”這次輪到惡魔笑的肆無忌憚了,“你用什麽身份呢?我的主人?還是我的……戀人?”


    在這裏這個惡魔再次玩了一個小小的語言遊戲,或者該說她一開始引動李明翰去追尋他的記憶就是一個小小的陷阱,看著李明翰像是被蜘蛛絲纏住的飛蟲一般慢慢步入她營造出的落網,嫣紅的嘴‘唇’再一次勾勒出代表笑容的弧度。


    “我什麽都不是!!”李明翰咆哮著,“回答我,我的記憶呢?我忘記了什麽??”


    他的咆哮並沒有換來回答,有的隻是長久的沉默,作為一個隻能被動接受對方聯係的可憐人,李明翰發現他又一次被拋在了一邊。


    “該死的,回答我!!”李明翰大聲咆哮著,突然安靜下來的惡魔讓他不由自主的喊出了對方的名字,那個他唯一刻印在記憶中的東西,“伊莎爾,回答我!!”


    對不起我沒做到


    看在24號是我老婆生日(去慶祝)27號我老媽生日(繼續慶祝)28號我生日(悲劇的自己煮麵條吃)的情分上,原諒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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